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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秦逍來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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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5-6 10:49:10 本章字數:4310

聞言,何娘手中的筆,噌的掉了下去,一臉的悔不當初,狠狠的擊打起自己的頭來。愨鵡琻曉砰砰砰,一個個耳光打的是那樣的響亮,就好像她做了一件多麽錯的離譜的事一般。

那邊,秦逍臉一沈,倏地轉頭看到何娘自責自悔的這模樣,心頭的疑竇越發的大了。

可當前,他沒有時間來細細盤問,窗外,已傳來一陣雜亂的腳亂步,如雷一般響亮,顯示了對方人數之多之迅猛,而他們這裏,連他加在裏頭,也就二十來號人。雖然都是高手,但自古雲雙拳難敵四腿,一個人武功再如何了得,都沒辦法經住車輪戰法。以寡敵眾,最終只會落一個慘敗的結局。

“主子,我等護您殺出去!您是萬萬不能落在龍雋之手上的。一年前,他在我們西滄受了那麽大的挫,這一次,肯定會來報覆。可也不對……那姓龍的怎麽就算計到何娘會為我們所救?難道這是事先設地好一場局?”

最後一句反問罷,邱劍的眼神噌的一利,手中寶劍出鞘,厲聲喝了一聲釹:

“何娘,你竟敢聯合他們陷害我家主公……”

鋒利的劍鋒令何娘膚發一寒,整個人一顫,呆了一會兒,才連連搖頭,嗚嗚嗚之聲不覺於耳,可誰能知道她在辯說什麽呢!

“不是何娘出賣了我們,而是我們正好撞到槍桿子上了。阿劍,收起你的劍。淒”

秦逍疾步走到窗前,環境越危險,他的頭腦越顯得冷靜。他認為,應該是何娘的行蹤一直在龍雋之的掌控之中,由於他們救了何娘,他們的行蹤才跟著暴露的。

問題是:龍雋之為什麽早已找到何娘,卻沒有將人帶回去呢?難道人是龍雋之故意放走的?

園內,一把把火把將漆黑冰冷的夜照亮,身著東越兵服的侍衛,密集一字排開,正和守護在門外的西滄侍衛對峙。一個清冷的男子聲音,從大門外那邊傳過來:

“這裏已經被重重包圍了,宅子外,五重百支弩,遙遙對準了這裏,爾等若想負隅頑抗,便只能落一個萬箭穿心的下場。若想活命,就通通給本侯出手束手就擒。”

一字一音,高亮無比,氣勢淩人,在夜色裏有力的回蕩著,就像雷鼓一般,敲擊在每個人心弦之上。

“這人就是毛家那個萬戶侯毛傳芳是不是?”

東越毛傳芳還是頗有名聲的,可生性怪僻,不喜為官,年少出名,而後遁世,做著清閑侯爺,直到這兩年才重現於東越的官場之上,只是現在,他做任何事都低調,辦事又耿直,是個認死理的人。錢財不近,酒色不沾,更不好賭,世家子弟的惡習,他一樣都沒有。幾近可以被稱之為完人了。

邱劍走過來瞅了瞅,辨認了一下,才點頭:“不錯!正是他。”

他和毛傳芳曾打過交情,是故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密室內關著的女人,是誰?”

秦逍又問。

由於所問之事在內容上彈跳的太快,令邱劍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他呆了一下,才回答:

“屬下聽這裏看管的人說,那女人是段仁去救回來的。好像能派大用,是以一直嚴加看管著。具體是什麽人,段仁沒向人透露半個字。那位管事的只說段仁叫這個女人小元。”

“小元?”

秦逍的神情一下變的若有所思,而後唇角不自然的彎起,因為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有法子了!你聽我說,阿劍,接下去,你就這麽辦!”

他附耳邊喃咕了一番,邱劍馬上領命而去。

他呢,令屋內的其他侍衛將何娘扶回床,何娘不肯走,眼底全是歉意,對,那是很明顯的歉意,他卻不知那歉意所為何來,是針對他,還是針的別的什麽人。

“沒事!我去去就來!哦,對了,你是沁兒的身邊,也許我該把你交出去……”

這是別有用心的試探。

他一雙眼一煞不煞的註意著她的表情變化,下一刻,何娘果然急亂的搖起頭來,顯然是不願再回到皇宮去了。這底下肯定天大的隱情。

“好,既然不想回去,那就好好待著。”

說完,他轉身,邁開從容的大步往外而去,渾身上下所流露的是被困千軍萬馬之間依舊凜然不懼的淡定之色。

這個男子,從來是這樣的。無論是多年之前,還是多年之後,似乎天下任何難事,只要落到他身上,都能被他輕易化解了去似的。

何娘怔怔的看了一眼,抹了一把淚,腦海裏隨即浮現了另一個男人:金逐流,然後想到了一個詞:冤孽!

對,說來,這真是冤孽。

無論是金逐流還是秦逍,都是這麽的出類拔萃,而且還都是各霸一方的帝王,怎麽就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

何娘很早就認得秦逍的,只見過一兩面,當時並不知道他的來頭有這麽大,只知道他是一個溫溫如玉的世家公子,那時,她稱他為逍公子。

她記得明白,五年前有一次,雲沁因為查案受了傷,在她家養了一段日子。當時,因為藥方內缺了兩味有錢都買不到的的藥材,急得她是不知如何是好,後來,是這位逍公子出面給她解除了藥材問題,還叮囑她別讓雲沁知道她見過他,也不肯收她的銀子。

她覺得這樣不好,畢竟藥材很昂貴,如果不付錢,雲丫頭問起來她也不好回答。

可這逍公子死活不肯收銀子,最後被她逼的沒法了,才說雲是他的未婚妻,只因和他鬧了別扭這才流落在外。照看她原就是他的責任,只是現在他們之間的誤會還沒有消,他不好出面。

何娘這才作罷,之後就每天準時的向他匯報雲的傷勢情況,每次,逍公子都會很認真的聽完。為了能讓雲丫頭早點好起來,他還改過她的藥方。

對的,這位逍公子還是一個歧黃高手,一度指點她醫術上的不足,這令她受益非淺。對這位逍公子的敬佩之情,也因此而水漲船高。

那養傷的十來天裏,逍公子一直默默守護在暗處,不曾露面,直到雲傷口好的差不多了離開後,他才跟著離開。

這樣一份情誼,真真切切的讓何娘感動了一把,心裏非常感慨呀,這麽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若不能成眷屬,那老天爺就太缺德了。

幾年後,也就是前年時候,當她在鄉野之間收到來自京城的喜餅,聽說這個和自己交好的小姑娘嫁給了逍公子時,她實在替他們高興,覺得這真是一樁人間大喜事。老天爺還是厚道的。

可好景卻是那麽的匆匆,沒隔幾個月,雲丫頭匆匆尋來,卻是為了讓她墮掉腹中的孩子。

那孩子嘴上是沒和她說明半句,可她猜得到,那是逍先生的孩子。只是她想象不出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無法挽回的事,以至於要鬧到這個地部。

直到見到了龍雋之,她才知道原來雲丫頭真正喜歡的人另有其人。

經過這將近一年的相處,何娘不得不承認,龍雋之之優秀,以及對雲丫頭的深情和呵護,絕對世間罕見。與雲丫頭,那也是空前絕後的匹配。

在何娘眼裏,不管是龍雋之或是秦逍,皆是曠古絕後的出色兒郎,可這世上,就只有一個雲丫頭,一女難配兩夫,總有一個是不能得償所願的得佳人而成良緣。

或者因為先入為主的原故,她對逍先生的好感更多一些。

而正是這個原故,導致她做了一件如今看來錯的離譜的事,也許,東越和西滄還會因為這樣一件事,興烽亂——瞧,如今,她都已經害得西滄皇帝陛下身陷險地。

關於逍先生的身份,關於雲丫頭嫁給龍雋之之前的身份,之前,何娘是一點也不知道,她也是在這大半年時間內一點點摸索拼湊出來的。如果一早知道他們的身份是如此覆雜,當初,她就不該動那個念頭……如果那時她不是那麽的一廂情願,如今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的麻煩。

是的,她成了罪人,因為闖了一個難以彌補的大禍。

鉆入被窩時,何娘的牙齒止不住打架起,不知道是因為冷的,還是因為無法想象後果而害怕引起的。

門外,北風低低的呼嘯著,吹得秦逍的袍子鼓鼓而動,十來個侍衛拔長劍,劍光錚錚,對方,幾十個士兵,密匝匝如蟻,已經大門堵了一個水洩不通,一個身著黑錦袍子的年青男子自士兵們退開的過道間走上來,清冷的眸,和當頭的月光,交加輝映著,負手而來。

“本侯奉皇上之命,捉拿我東越皇家嬤嬤的刺客。”

這理由,很冠冕堂皇,讓拿不到半絲破綻,鳳嬤嬤的的確確就躺在他們的客房內,這一條將計將計之策,用的恰到好處。龍雋之這是想不花吹灰之力將他的勁敵拿為階下囚。就不知這位毛侯爺知不知道他是誰?

秦逍這輩子結交過很多人,獨獨和這位侯爺沒有什麽交情,也沒見過面,所以說啊,龍雋之真會派人。不過,也幸好他派的是他。若是其他什麽他不認得的官員來了,他還真就沒了對策。

“金逐流來了嗎?”

他淡淡的直呼其名,終而引來毛傳芳臉色一沈,厲喝了一聲:

“大膽,我朝皇帝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嗎?”

“呵!”

秦逍不由得輕輕一笑:“那你可以去問問金逐流,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語氣是無比狷狂的,這令毛傳芳皺了一個眉頭:金逐流是個狂且傲的人,很顯然,眼前此人的氣勢,一點也不遜於他。他突然有點好奇了,這個金逐流在西滄國得罪了誰,又結過什麽怨,以至於對方要如此糾糾纏纏的千裏奔波而來報覆。

“對了,在我們束手就擒之前,有位故人,想拜訪一下萬戶侯!”

秦逍微微笑的吐出一團一團的白氣,在毛傳芳疑惑的目光中轉了轉身,拍了三下,早已潛伏在身後隱蔽處的邱劍立馬走了過來,而是扛著一個人一起過來的。

“給萬戶侯看看,相信萬護侯一定非常喜歡看到這位故人的!”

秦逍讓開了一些位置,還親自從一個手下手上接過了一個燈籠,讓光線更顯明亮。

“是!”

說話間,邱劍讓肩上的女人著了地,讓女人的臉朝向正南方向,同時,一把鋼刀架到了女人的脖子上。

這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子,生著一張瓜子臉,五官就若畫出來的一般,精致美好;一頭烏發如墨似緞,皆散於胸前;一雙沈沈的大眼睛裏,是木然的,卻在對上毛傳芳的那驚錯的目光時,層層疊疊的龜裂開來。

“芳兒!”

一聲驚叫響起來,毛傳芳在看清女子容貌之後,失態的幾乎要沖過來。

“萬戶侯,請您別輕舉妄動。您若敢再往前走上兩步,在下不保證毛夫人脖子上會多出一條刀口。而這刀口,可大可小,往小裏去,最多留點血,若往大裏去,項上人頭就能掉地上!”

一聲厲喝,出自秦逍之口,威脅之意勃然迸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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