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就算被你們這些野蠻人搖醒，也不會舒心的！”

……

“我在看到江戶的黎明之前是不會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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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匠的使命是鑄刀，刀的使命是斬殺敵人，那麽武士呢……是為了什麽？”高杉背對著桂，望向空無一物的遠方。

桂小太郎的右手輕輕地搭在了刀柄上。

“晉助！——假、假發？！你還活著？”牧野谷雨就這樣撞進了兩人的談話中。看得出來，她找到這裏費了不少功夫，邊說話還邊喘著粗氣。

環顧四周，谷雨發現十幾步開外的高處上有人在對打，仔細一看，“天，銀時，你怎麽會在這種地方——話說回來，為什麽你每到一處都有架打啊餵！”

桂小太郎大吃一驚：“谷雨，你怎麽會在鬼兵隊船上？你不應該還在江戶做——”

“看來我是最後一個知道你還活著的人啊，谷雨。”高杉拿眼瞟了瞟兩人，不知為何有點語氣不善。

受不了高杉的眼刀，谷雨很沒骨氣地小聲答道：“還不是因為鬼兵隊的行蹤太詭異了嘛。”

“高杉，我討厭你，以前是，現在也是，但我覺得我們是同志，以前是現在——”

“ ‘同志’？你是這麽想的嗎？”

高杉擡起頭，僅剩的右眼裏透出濃烈的恨意，“我說過了吧，”

桂突然感覺到背後異樣的氣息，馬上回身：“天人？！”

事實面前不需解釋。

“高杉！你——”

“我只是，想要破壞罷了。”

谷雨睜大了眼：“晉助，你在做什麽！？”

桂只身被天人包圍，而高杉晉助仍然倚在欄桿上，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谷雨咬牙，拔出怒秋，正要向前，忽覺後頸一疼。

高杉看著眼前以極不自然的姿勢倒地的女子，楞了一楞，咬牙忍住吐槽的沖動，拽起谷雨的衣領，就把人拖走。

……

敢不敢裝得再像一點——這是一邊砍人一邊得了空吐槽的假發。

銀時最後一次見谷雨是攘夷戰爭拉開序幕的前夜。

桂小太郎和銀時決意參加攘夷軍，而高杉要組建自己的軍隊。

谷雨因為性別原因，且按她的話說“真心戰五渣，會給大家拖後腿”最後留在了長洲，也是高杉晉助的故鄉。

所以，那個夜晚是離別的時刻。

谷雨親自動手做菜熱酒，看著三個怪物胡吃海塞，有點淡淡的失落。

“嗝——不、不用擔心，谷雨，你也跟著那矮子，嗷！誰TM砸我！學了幾年的劍道了，那矮子，嗷！，別的沒有，就是TM的耐打……雖然沒有銀桑我厲害，嗷！，但是你一定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雖然銀時每說一次矮子，晉助就雲淡風輕地掄起酒瓶砸他，造成說話斷續，但谷雨最後也還是聽懂了這句不合邏輯的話。

她微微一笑。

銀時和晉助，有很多一樣的地方呢。

後半夜的時候假發和銀時都喝醉了，晉助和她動手收拾東西，直到天亮。

“我和這兩個呆子不一路，我就先走了，”晉助拿腳踢了踢銀時橫在一邊的腿，“別讓讓這兩個呆子睡過了頭，錯過了募招的時間就沒人要了。”

谷雨點點頭，看向窗外“攘夷戰爭，會持續很久吧？”

“誰知道呢，但我想，至少讓老師在那裏也能看到，”高杉少見地露出了笑容，“這個國家的——黎明。”

仿佛就在昨日。

充滿希望的日出，笨拙不堪的文字，跳躍不斷的光芒。

谷雨點了點頭，想要鎮靜下來，聲音早就岔了：“千萬保重，晉助。”

他的目光略在她身上停了幾秒。

“你也一樣，谷雨。”

高杉將手按在谷雨的肩上，“總之，等我們的捷報吧。”

谷雨目送高杉的離去，所以沒註意到未來的白夜叉大人睜開了酒紅色的眼眸，酒足飯飽，卻仍然是沒精打采的樣子。

“我們明明是從一個地方出發的，可是現在為什麽會離得那麽遠了呢？”在降落傘的保障下，悠閑地進行著逃逸的桂小太郎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倒是讓上一秒還很果斷地做出決裂宣言的銀時沒有話接。

“啊，說起來，我在船上碰到谷雨了。”

！！

“什麽，那她現在還在鬼兵隊的船上？！快上去，把谷雨帶下來！”銀時激動地大喊，不覺雙手用力過猛，差點把桂小太郎的腰給勒斷。

“我的降落傘上又沒有裝馬達，怎麽上去啊。”桂小太郎在這種時候反而比銀時冷靜些

“再說了，她說還想在上邊賴一段時間。”

銀時皺了皺眉，低下頭從上空俯視江戶的全景。

沸騰一時的紅櫻事件至此落下了帷幕。

鬼兵隊的船只遭到了極大的損毀，在沈重的天幕下，頂著強風駛遠。

牧野谷雨就靠在欄邊，半瞇著被風吹得不適的灰色眼眸，任由毫無特點的長發被蕩起，失去黑色頭發平時那樣沈靜與莊重。寬寬的和服袖擺被風托起，早春濕冷的風讓人回覆平靜

她的目光通向如今的江戶，似乎帶著悲憫與懷念。

高杉晉助托起煙管猛吸了一口，才發現煙草已經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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