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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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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太平洋上。

遠離亞歐大陸的彼端,一座島嶼漂浮在海平面上。

島嶼的主人於上個世紀50年代發現了這裏,並為這游蕩於公海之上自由不受管制的島嶼取了一個名字——

極限島。

海浪拍打著金黃的沙灘,海鷗嘶啞著踏過碧浪,飛向遠方。碧藍的天空中漂浮著幾朵潔白的雲,男子穿著潔白的襯衫,側身坐在沙灘邊被海水打磨掉棱角的巖石上,挺拔的背脊映在一片滄藍的海水中。

身後傳來熟悉的,平穩的腳步聲。

男子側目,如同花崗巖雕刻的臉映在一片燦爛的陽光下,俊朗的無法形容。

逸頭身上披著寬大的迷彩服外套,上前兩步坐在了男子身旁。脫下印著迷彩條飾的鞋子抖著鞋中的沙子,逸頭笑笑,“小子,想家了?”

一絲苦笑悄然爬上男子俊朗的嘴角。低頭,目光落在左臂臂肘的位置,男子搖了搖頭。

五年前,逸頭聯合明華用了些手段上演了一出讓墨言詐死的戲碼。慕辰公布高墨言去世的消息後,逸頭瞞天過海地獨自帶著經過數次電擊才恢覆了一點微弱心跳的墨言來到極限島,送到了鬼醫手中。

說起那鬼醫,其本人是個醫學瘋子,每天靠捉島上森林中泛濫的猴子充當試驗品不斷進行瘋狂的醫學實驗提升醫術。逸頭將墨言送到鬼醫手中時實也不知此次這番能不能行,縱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將吊著口氣的墨言送給鬼醫做了除猴子以外的活物試驗品。

漫長的治療斷斷續續地拖了三年還久,鬼醫硬是拼著怪招絕手將墨言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帶著他走過了而立年。

以上這些是順心順意的一面,墨言被貫穿後穿了鐵鏈的左臂與左膝情形則並不樂觀。縱使拼了全部身家,鬼醫依舊沒能將他那一身爐火純青的身手挽回。極限島的第四年,逸頭從鬼醫那接走了剛剛能夠丟了拐杖下地行走的墨言,帶回自己的軍營,每天陪著他進行簡單的恢覆訓練。

那時,逸頭以為墨言會提出回到慕辰。然而事實恰恰相反,時隔半年當他終於按捺不住問墨言想不想回去,墨言卻如同現在這般,苦笑著搖了搖頭。

在鬼醫那裏接受治療的漫長三年,劇痛如影隨形。每一分每一秒,他的身體的每一寸皮肉都猶如鈍刀挫骨,每每意識到了崩潰邊緣,逸頭都會在他耳邊一遍遍念著。

“撐住!他們都在等著你回去!”

就這樣,他活了下來。

目光落在白皙的骨節分明的左臂上,墨言笑笑,搖了搖頭。失去了那傲人的身手,他還有什麽呢?如果站在父親身旁卻不能保護父親,只能一味地享受父親的疼愛,那麽他寧願永遠消失在父親與殘陽的世界中,成為一段過去,一段回憶。

看著墨言臉上一閃即逝的憂傷,逸頭套上鞋子,伸手拍了拍墨言略顯消瘦的肩膀。

“這些年,你不問,我也從來沒和你說過慕辰那邊的消息。”

海風拂面,逸頭的聲音回蕩在一片寧靜的風聲中,仿佛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墨言註視著逸頭含笑的眼睛,細細聆聽著。

“五年前有個叫什麽海的小鬼和傅家的小鬼說過這麽一段話。‘你記著,能打垮你墨言哥的從來就不是殘酷的刑罰和傷痛,而是讓他知道,他拼上性命,拼上一切去守護的人們,過的不好。’”

是瀚海。

墨言心中一顫。

“看來被說中了。”逸頭笑著揉了揉墨言頭頂的碎發,“看來那小鬼還挺了解你的。”

海風揚起墨言額前細碎的發絲,一抹安靜的笑悄然爬上墨言的嘴角。

“這些年,天很想念你。”逸頭側著頭,話似說的漫不經心,卻在墨言倉忙擡頭的瞬間對上了墨言寫著慌亂的眼睛。“天過的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好。”

墨言低下頭,逸頭滿意地在墨言眼中捕捉到了一絲愧疚。

“有時候離開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你在意的,是能不能守護好你的父親,兄弟。可是他們在意的並不是你能不能將他們守護好,而是你,在不在他們身邊。”

寬闊厚重的手掌拍了拍墨言的肩膀,逸頭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跳下了石頭。

“好好想想吧。如果想家了,咱就回去吧。”

海鷗嘶鳴著成群結隊的飛回。

蔚藍的一望無際的海面,海浪卷著細細的,金色的沙,漸行漸遠。

山熊突然從沙灘盡頭蹦出來,應景地大聲喊著,“哎——頭——這幾天風平浪靜的適宜出門旅游,你咋不得帶著咱大侄子出去溜達溜達度個假啊——”

墨言被逗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山熊則在遠處為那句“咱大侄子”占了墨少爺便宜沾沾自喜著。

“頭。”墨言撐著石頭,跳了下來。

“我跟你回去。”

一個星期後。

慕辰,菲謝特莊園。

傅家別墅。

廳堂中擺放著形形色色的玩具,傅爺正坐在地毯上看著非白和晗兒玩的不亦樂乎,耳邊卻再次傳來敲門聲。喚了聲進來,莫紮特滿面春/色,激動的竟有些顫抖。“傅爺,您看誰回來了。”

說來莫紮特在傅家當差也有十幾年了,傅爺還真沒見這英國皇家教育培育出來的頂級管家何時這番激動過。還沒來得急震驚,便見逸頭從莫紮特身側走了進來。

“哥。”傅爺喚了聲。

逸頭則是被這滿地玩具和傅爺身旁玩的正開心的兩只小崽子嚇了一跳。好家夥,一眼沒看住自己這個弟弟變半個幼兒園園長了。

玩的正開心的兩只小崽許是覺得來者不善,頓時不約而同地沈默下來,帶著些怨氣地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入侵者。逸頭盯著倆崽子看了幾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天,我長的有這麽不討喜嗎?你瞅那倆小崽子那眼神。”

非白:“……”

晗兒:“……”

“可能,有點吧。”傅爺幹笑兩聲。“哥,進來坐吧。”

逸頭未動,又哈哈笑了兩聲,說,“免了。我給你帶了個討喜的過來,你願意見見不?”

傅爺聽的雲裏霧裏,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逸頭俯視著倆崽子,只見倆崽子眼神又怨毒了幾分,分明寫著“你怎麽還不走。”於是逸頭直接無視了兩只小崽,“進來吧,討喜的!”

廳堂的紅木大門,一道熟悉的人影緩緩出現在門口。

如同花崗巖雕刻的臉成熟也俊朗了幾分,裹在雪白的襯衫裏,整個人明亮的不可思議。

陽光晃疼了傅爺的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臉上依舊掛著絲愧疚的孩子,傅爺沒說什麽,只是站起身,緩緩走過去。

“父親……”眼淚奪眶而出的一瞬,墨言膝蓋一沈徑直向地上跪去,卻被傅爺忽然伸出的手扶住了肩膀。

手搭上兒子的肩膀,傅爺輕輕拍了兩下。

微笑掩飾了淚,傅爺輕聲說。

“回來就好。”

三日後。

西西裏島。

地中海氣候冬季多雨的特點在這座島嶼上揮灑的淋漓盡致,綿綿細雨紛飛著,墜落在地面上一個個深深淺淺的水窪中。

白玫瑰安靜地躺在墓碑前,雨水打濕了花瓣,打濕了靜立在半跪在墓碑前一襲黑衣比白玫瑰更幹凈的女子。棕色長發散在腰際,雨水流過女子白皙的側臉,滴落在地。伸手觸著墓碑上的名字,女子有些失神。

女子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人,撐著一把巨大的雨傘,為女子遮去了頭頂的雨。

轉過頭,Sherry發現身後的人正微笑著註視著自己的眼睛。

墓碑前,白玫瑰躺在莫斯先生的名字下方,華麗地綻放著。

“走吧。”

Sherry緩緩站起來,牽住了撐著傘的人的手。

故事講到這裏,就要臨近尾聲了。

後來,第二年,傅非白小朋友當了一回參加自己父母婚禮的幸運兒。

傅爺對外宣稱認墨言做了義子,墨言也順理成章地接手了刑堂事務,讓傲爺落了一身清凈。

再後來。

慕辰忽然傳出了一個傅爺願千金買墨言一笑的說法。當然這有可能是謠傳,但就真的那樣沸沸騰騰的傳著,傳的人們將信將疑,雲裏霧裏。

於是傅非白小朋友六周歲那年的生日,傅爺花了重金請來的工程隊在W市沿海的地方承包了一塊土地建了一座游樂場,也就是後來W市著名的“非白王國”。

於是,傅爺滿意地看到了——

那年盛夏。

一襲白襯衫的墨言抱著手中握著冰淇淋的非白,在一片寧靜的陽光中,笑靨如花。

——全劇終——

作者有話要說: 結文了。

(*^__^*) ……這章,珞珞想要好多好多留言。

番外大概3篇,分外兩個方向——

【一】傅非白小朋友的腹黑段子(非白-墨-黑,傅非白-腹黑…)此處略去一萬字……

【二】假設墨言不知Sherry懷了自己的孩子,並且一直沒回慕辰。非白十歲的時候參加極限島的“蚩尤之行”,遇上自己的父親……

註:這是道選擇題,二選一!~~o(>_<)o ~~

親們留言回覆珞珞吧。(*^__^*) ……

☆、後記

於是就這樣,結局皆大歡喜了。

感謝兩年來你們一路陪伴我走過來,走到今夜,此時此刻。

說起墨影的開始,可以算是偶然吧。起因還是親媽墨色如血坑中與一個ID名為小紅的人的爭吵,被對方的一句“有能耐你也寫啊”激的開了坑。

偶然,的緣分,嘻嘻。

說好的不棄坑,就這樣,一路走下來,跌跌撞撞的走了兩年多。

兩年前開坑的時候便想好了結局那天要寫這樣一篇後記,想了好多好多,真的有好多好多。然而真正到了今天,卻不知從何說起了。不知是誰說的一句——要說的話太多,就變得無話可說了。這句話說的很對。

記得當初看血色的時候,我將自己蒙在被子中哭了好久好久。

相信大家都像珞珞一樣愛著血色,愛著墨言,愛著這樣一個關於愛的故事。

我曾嘗試著體會墨言,理解血色中一些微妙的東西。然而一如茶,一樹一菩提,一花一世界。現實人生是這樣,這個故事也是這樣。

願墨影成為大家心中一段美麗的記憶。珞珞也要加油向前,努力準備下一個精彩的故事了。

最後。

墨言哥,酒逢知己千杯少。

今夜這杯,我幹了。

你隨意。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的選擇大家通過留言告訴珞珞吧。(*^__^*) ……

弱弱的對手指,如果有孩子願意給珞珞寫長評,珞珞願意試著兩種方向都寫。

潛水的孩子也一起出來吧,告訴珞珞你們想看哪種番外好麽?

(*^__^*) ……

最後——

珞珞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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