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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敲門的嗎?”自己的辦公室驀然闖入兩個陌生人,且一上來就對她的人出言不遜,餘婉瞬間不高興了。

她才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就連整層樓都是她買下來的。

進來的男子微微一楞,似乎沒想到餘婉竟然會這麽對他,餘婉……不是人類麽?他們是一夥的啊!

“你就是餘婉吧,我是上面派來跟你對接工作……”男子微笑著開口,卻被餘婉毫不留情的打斷:“上面的人教你聽墻角,還教你進別人辦公室不敲門嗎?”

“……”

這姑娘有點兇啊……不是說是個萌妹子嗎?!林瀚之一臉懵逼,不懂自己觸怒她哪根神經了。

林瀚之臉色有些尷尬,抿抿唇解釋道:“那個,不是故意偷聽的,聽到有妖怪逃了,我們才有些著急,忘了敲門。”

“我怎麽覺得你在外面偷聽了好長時間呀?”餘婉斜著眼瞥他,林瀚之頓時尷尬的老臉一紅,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餘婉的表情太無辜,好像根本不是有意為難他,這讓林瀚之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算了,下次你們記得敲門。”餘婉不再跟他廢話,指了指姬桑道:“他,姬桑,妖王。”

“那邊是白蘇,金陽,紅棉,丘寒……還有那棵律酒。”

“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和小弟,尤其是這個,”餘婉指了指姬桑,一臉的傲然:“他是妖王,我是妖後,我們倆什麽關系不用跟你解釋了吧?”

林瀚之有點發懵,點點頭又搖搖頭,實在不清楚餘婉到底想表達什麽。

餘婉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再次赤/裸/裸的強調道:“姬桑是我的關系戶,你惹不起,記住了嗎?”

“……”

作者有話要說: 無良小公司經常加班,好氣!

周六加班,周日補…我們輪休周末,實習生也不例外,感覺好坑,已經在準備找新的工作了,哼哼!

☆、惆悵

林瀾之沒想到餘婉會這麽說,一瞬間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關系戶……關系戶也不能這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吧?也不怕被人揪住小辮子,找個機會給她穿小鞋。

但隨後林瀾之便想明白了,人家妖後根本不怕被揪小辮子,就算真的穿定了小鞋,領導就能罷免她的職位嗎?

恐怕妖王一巴掌就拍下來,直接宣布人妖開戰了!

“看來妖王與妖後雖然種族有別,一個是妖族,一個是人類,但你們之間的感情卻真是伉儷情深。”林瀾之旁邊的女人淡淡開口,她的眸子銳利無比,直勾勾的將視線放在了姬桑的身上。

整間辦公室裏,姬桑的容貌無疑是最出色的,除此之外,他身邊圍繞著的侍衛也都是各個不凡,也最具有威脅性。

她的這句話讓姬桑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餘婉與他一心是好事,他絕對不容忍有人蓄意挑撥。

他漫不經心的開口:“本王跟妖後之間的感情不需要外人來評判,本王以為,人類本不屑於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挑撥,只是沒想到……”

姬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人間女子果真不是都像餘婉一樣赤誠單純,還有這等心思頗多讓人厭煩的存在。

餘婉揚了揚下巴,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不在意:“感情好不好呢,跟你們沒關系,你們好好工作就行了。”

林瀾之與陸筱柔對視一眼,無奈的苦笑。

原本聽說這餘婉性子單純直爽,又是個三觀奇正熱愛人民的好協警,肯定會對他們客氣有加,說不定會直接把事務所交給他們管理,只是沒想到一切相差甚遠。

這樣直接幹脆的下馬威,讓他們有些無法接受。

餘婉卻並沒有想那麽多,安排了一下林瀾之二人的職位與工作,便把他們轟出去抓妖了。

林瀾之帶來的人手當中大多都是普通人,只不過經受過一系列的訓練之後,他們的身手以及身體強度,都不是一般的軍人能夠相比的。

除此之外,林瀾之還帶來了許多“民間高手”,腦袋上有戒疤的和尚,留著長胡子的道士,手持羅盤的摸金校尉……平常滿大街廝混騙錢的職業全都聚齊了,個個西裝筆挺神采飛揚。

只不過他們這些道行,在姬桑等人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待到把所有妖怪與人類打發了,姬桑才默默靠近餘婉,鼓起勇氣道:“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說這句話的時候,姬桑垂著眸子,白皙如玉的臉龐罕見的有些發紅,就連耳朵尖都飄著些嫩粉。

妖王之心說了,只有勾搭到餘婉對他死心塌地,它才有機會回去。

更何況今日陸筱柔與林瀾之來勢洶洶,頗有要將餘婉拉到他們陣營的意思,姬桑不得不跑過來獻身。

然而——

“你也需要吃飯嗎?”餘婉不解的問道,“之前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吃過。”

姬桑心底有點涼。

他為什麽不吃,餘婉心裏沒有一點兒逼數嗎?她連自己都養不起,哪裏還記得他這條“寵物蛇”!

餘婉不好意思的往後退了兩步,神色嚴肅:“我覺得不太合適,咱倆吃的東西可能不太一樣。”

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拒絕了的姬桑,眼底有些發青。

【呵……果真沒出息!】

女媧事務所成立沒多久,便接到了第一樁案子,是從派出所轉過來的。

琳姐那邊確認是妖族犯事之後,直接將辦案權交給了王哥,王哥通知了餘婉這邊,一行人便轟轟烈烈的出發了。

這一次案件的性質非常惡劣,聽說是江城郊外的一家農戶被屠了滿門,而且死相極其怪異,外面也沒有絲毫的線索。

這一家農戶雖然不是大富之家,卻也開著一家小旅館,算得上小康家庭。

可在這家農戶滿門慘死之後,家中的財物卻並沒有丟失,甚至連翻動的痕跡都沒有,只有小旅館中的視頻裏留下了一個虛晃的黑影,速度奇怪,連那黑影到底是什麽東西都無法看清楚。

妖王九衛已經被姬桑打發去周圍的城市搜查,白蘇丘寒也被姬桑派回了妖界,金陽與律酒被留在事務所值班,此時餘婉身邊只剩下了紅綿。

妖王之心對姬桑這次辦的事很滿意,只是,還不夠。

【乖,去把紅綿趕到一邊兒,拉拉小媳婦兒的小手,這個時候她肯定很害怕,你要站在她身邊保護她。】

姬桑掃了一眼周圍的大部隊,以及不遠處的王哥,冷冰冰的拒絕了這個餿主意。

妖王之心頓時怒了。

堂堂妖王竟然沒有半點好學之心,對他的教導視而不見,那它得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從餘婉體內逃出來!

妖王之心毫不猶豫的將姬桑帶到了餘婉的身旁,擠開了一旁的紅綿。

紅綿有些驚訝,可又不敢貿然反抗妖王,只能乖乖巧巧的跟在他們身後。

那家農戶的屍體並沒有被人動過,依舊存放在家中,只不過周圍卻被警察上了警戒帶,與外界遠遠的隔離開。

餘婉挑起警戒帶走了進去,滿屋子倒下的屍體十分猙獰,地上殘留著斑斑血跡已經有些發黑,甚至還招來了蒼蠅。

距離門口最近的是一個男子,應該是這戶人家的男主人,他的腦袋似乎被什麽東西擠壓過,臉色灰白神色驚恐,滿是鮮血的喉嚨上隱約可以看到齒痕。

餘婉的手突然被人攥住了,接著她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別怕,婉婉,我會保護你的。”

這雙大手溫熱寬厚,指尖帶著些許涼意,餘婉有些不習慣,轉身把手抽了出來。

“你要是害怕可以拽住我的衣服,光天化日之下,不要拉拉扯扯的,我們正在工作,讓群眾看到了影響不好。”餘婉板著臉教訓道。

姬桑臉上有些飄紅,連忙點頭應了下來,這話算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裏。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身邊還有那麽多人圍觀,他們的確不適合談情說愛,都怪這妖王之心自作主張。

【……】

哎,惆悵!

☆、黑霧

刺鼻而濃重的血腥味將兩人拉回現實,餘婉盯著那死去的男主人看了良久,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起來像是被什麽東西咬斷了喉嚨,可是他腦袋上的傷口又是怎麽回事……姬桑,你們妖怪吃人麽?”餘婉皺著眉頭問道。

王哥也走了過來,抿抿唇,目光緊緊地盯著姬桑,等待著他的答案。

姬桑搖搖頭,人間未免把他們妖族想得太俗氣了,這些口腹之欲不但於修煉無異,甚至還要平白的增添殺孽,不利於以後的晉升。

若是更嚴重些的殺孽,還會產生心魔,一輩子停滯不前。

“我們是妖族,不是妖怪。一些靈智尚未開啟的精怪或許會吃人,但我們妖界的百族卻不會,況且你真的以為,人肉很好吃麽?”

姬桑斜了她一眼,繼續道:“妖怪吃人這傳言也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人間又不是人人都是唐僧,吃了你們非但不會長生不老,還會損害修行,毫無益處。”

餘婉撇撇嘴,不悅道:“可是你們妖族殺了人,不為財不為食,那到底是為了什麽?難不成還都跟那槐妖一樣,為了娶媳婦兒?”

姬桑搖搖頭不再多言,認真的觀察著眼前的這幾具屍體。

除了眼前死去的男主人,客廳裏還躺著大大小小四具屍體,兩個孩子身上倒是沒有傷口,只不過神色格外的驚恐,似乎瞧見了什麽尤其恐怖的東西。

另外的兩個女子其中的一個身子從中截斷,鮮血飛濺的到處都是,身子的連接處已經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其中夾雜著些許臟汙,散發出的氣味讓人作嘔。

而另一個女子卻是直接被人斬去了雙腳,光滑白皙的肌膚上散布著帶著血跡的爪痕。

餘婉胃裏酸水上湧,臉色有些發白,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兇殘猙獰的場景。

姬桑卻驀然上前走了兩步,停在了那兩名女子的屍體前,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沈思著什麽。

王哥嘆了口氣,咬牙切齒道:“這等怪物,簡直喪盡天良,那孩子還不到八歲,最小的一個才五歲!實在是可恨!”

這番話引起了不少人的憤怒,他們也都是有家室有兄弟姐妹的普通人,人間發生這等慘案是他們的失職,可是他們卻根本沒有能力去反抗。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種憋屈而憤懣的情緒,恨不得將那怪物撕碎,一口一口的吞進肚子裏,讓它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姬桑!”林瀾之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眼中迸發著憤怒的火焰,他直接揪起了姬桑的領口,朝著他的臉頰揮起雙拳。

姬桑眼神一冷,只一揮手,林瀾之就被丟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勸你好好清醒一下,現在不是你找事的時候,如果你想打架,本王隨時奉陪。”

陸筱柔扶起林瀾之,微微上挑的雙眸散發出一絲冷意,“妖王大人,你是在向我們人類示威嗎?”

姬桑冷哼一聲,清冷的目光中的劃過一抹嘲諷:“三言兩語就想嚇退本王麽?你大可以去向你的領導告一狀,看他信與不信。”

“你!”

一陣濃濃的□□味在案發現場彌漫著,餘婉捂著胸口,忍著身體的不適道:“吵什麽吵,吵架能夠解決問題嗎?要想打架出去打,煩死了!”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王哥看到餘婉的臉色有些難看,連忙走過去低聲問道:“餘婉,你的臉色好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可能是頭一次見這種場景,胃裏不太舒服。”正說到這兒,餘婉的胸口又傳來一陣疼痛,她的小臉上毫無血色,額上冷汗密布,就連站都站不太穩。

姬桑似乎心有所感一般,立刻將餘婉護在懷裏,施法探上了餘婉的經脈。

餘婉的身體很強壯,經脈也比一般的普通人堅韌寬厚,她的身體毫無異常,唯有心臟的位置被侵入了一絲黑霧,在一團金色之中顯得格外刺眼。

【快幫把手把黑霧驅散,姬桑,快……只有你,只有你能夠救她……】

妖王之心的聲音中滿是恐懼,似乎對那絲渺小的黑霧很是忌憚。

那絲黑霧……不似人間之物。

姬桑收回思緒,飛快的催動法力朝著妖王之心包裹而去,隨著那絲黑霧的不斷蔓延,妖王之心的金色光芒已經有些黯淡,甚至連跳動都微弱了不少。

這黑霧到底是什麽東西?!

姬桑的法力並沒有讓那絲黑霧消失,反倒是那絲黑霧將它的法力一點點的侵蝕,姬桑心中駭然,卻又不敢貿然催動太多法力,以免傷到了餘婉。

【沒用的,只有我們合體才能夠對付它……】

合體?姬桑微微一楞,這在眼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妖王之心如果能夠回來,恐怕根本不會在餘婉的體內待下去。

【你身上的妖王血脈可以催動我的力量,但眼下卻根本無法合二為一,把你的力量傳過來,我自有辦法對付它……雖然不是長久之計,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姬桑,不要反抗!】

妖王之心似乎下定了決心,不由分說的控制著姬桑朝著餘婉吻去,姬桑頓時瞪大了眼睛,臉色通紅,卻又不敢直接推開她。

兩片薄唇覆上,一股暖流似乎在她的體內湧動著,餘婉臉色緩和了幾分,剛欲開口,胸口卻猛然如遭重擊,一口黑色的鮮血吐了出來。

餘婉身子一軟,靠在了姬桑的懷裏。

“妖後!”紅綿急匆匆的跑來,美眸之中滿是擔憂與焦急,剛才那股力量源自妖王之心,卻還要比妖王之心更加霸道。

“餘婉!”

【她暫時沒事了,只不過身子虛弱,承受不住你的力量,那絲黑霧太過毒辣蹊蹺,姬桑,你最好小心些。】

姬桑點點頭,心情莫名的沈重起來。

原以為有妖王之心在,餘婉在人間可以橫著走,只是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等兇殘毒辣之物,竟然連妖王之心都無法承受。

只是那黑霧到底是什麽東西,又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莫非與這案子有什麽牽連?

☆、呂天師

姬桑活得歲月並不短,尤其是曾經在妖界隨著老妖王處理很多妖族的事情,見識過諸多奇門異術。可是在他的印象裏,從來沒有一種力量能夠傷害到妖王之心。

妖王之心不但負載著妖王的傳承,還能夠直接控制妖界之門,乃至於整個妖界的一舉一動,其力量絕不可小覷。

那絲黑霧的來歷越發的讓姬桑感到蹊蹺,這裏是毫無靈氣可言的人間,連一只成精的山怪都少見,又怎麽會出現那種詭異至極的力量。

還有那屍體身上殘留的爪痕……

姬桑抿抿唇,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能夠留下那種爪痕的妖族,十有八九便是妖界的虎族一脈。

難道,那絲黑霧竟然與遁出的虎妖有關?

姬桑的臉色陰沈得仿佛能夠擠出墨來,他實在無法容忍妖族中有人沾染上這種危險的力量。

“餘婉,你醒了?感覺怎麽樣?”王哥急忙問道,甚至恨不得直接將她從姬桑懷裏搶過來。

餘婉已經漸漸恢覆了過來,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卻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痛苦,她蹙蹙眉,感受著周圍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問道:“王哥,我沒事啊,怎麽了,你們都看我幹嘛?”

王哥輕咳兩聲,轉過身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好了,大家都仔細著點兒,不要放過任何線索。”

周圍的人頓時紛紛散開,餘婉不忿的跺跺腳,簡直莫名其妙!

“不要亂跑,跟在我身後。”姬桑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卻只留下一個背影。

餘婉撇撇嘴,沒好氣的跟了上去。

剛才肯定發生了什麽,大家看她的目光都怪怪的。

“這裏不對勁。”一個身材瘦弱道袍打扮的男子突然說道。

林瀾之與陸筱柔迅速趕了過來,急忙問道:“呂天師,有什麽不對?”

“唔,這裏就是不對勁。”呂天師摸了摸自己的長胡子,烏黑發亮的眸子轉了幾轉,“此地不宜久留,大家還是早些散去吧。”

林瀾之皺著眉頭,語氣有些急促:“呂天師,我們還要查案子,有什麽問題您還是趕緊說清楚吧,妖族的事情本就鬧得人心惶惶,你這話只說一半……”

陸筱柔扯了扯他的袖子,上前一步輕聲道:“呂天師,我們既然來了,就沒有半途而返的道理,倒是不知這裏有什麽不妥?”

呂天師嘆了口氣,惆悵的往後退了幾步,搖搖頭道:“罷了罷了,老夫說出來就是,這裏的風水十分不妙,乃是大兇之局,陸姑娘,要查案子還是盡快,免得我們被殃及池魚。”

陸筱柔與林瀾之對視一眼,神色皆有些凝重。

呂天師是他們最為倚重的一個道士,聽聞他乃是呂洞賓的後人,道行深厚修為高深,從他嘴裏說出的話絕對可靠。

這邊的響動也將餘婉幾人引了過來,聽到呂天師這番高談闊論,紅綿眼中劃過一抹不屑,冷聲道:“是個人都知道這裏的風水不好吧,死了人的地方能好到哪兒去?你這胡說八道的本領也太強了,我怎麽不知道這裏有危險。”

呂天師不再多言,只是一直搖頭嘆氣,神色格外的凝重。

紅綿唇畔勾起一抹冷笑:“呂天師,你倒是說說,這裏有什麽危險……”

姬桑眸光微閃,喝退了紅綿,淡淡開口道:“既然如此,大家盡快收拾,不要耽擱時間。”

不多時,現場已經處理好,就連屍首都被打包帶回了市局。

“搞什麽幺蛾子,姬桑,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餘婉好奇的問道,剛才她本想阻止呂天師,卻被姬桑攔了下來。

餘婉倒是不相信有什麽風水之說,只不過那呂天師太過奇怪,說話又只說一半,極其可惡。

姬桑微微頷首,輕聲道:“接著看下去就是了,不管他想做什麽,我都奉陪。”

夜晚降臨,林瀾之等人圍在一起推測著現場。

根據法醫得出的結論,最先死去的是那名男主人,兩個孩子是活生生被嚇死的,而另外兩個女子幾乎同時斃命。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家五口前後死去的時間相差不足一刻,足見兇手有多麽兇殘。

“我見那女子的身上有爪痕,恐怕與什麽動物有關。”王哥皺著眉頭說道,“只不過那爪痕太過奇怪,又極其龐大,不像是一般的獸類。”

“男主人的脖頸處有被啃咬的痕跡。”餘婉頓了頓,疑惑道:“但似乎並不是致命傷,致命傷在腦部。”

男子的腦部傷口根本辨識不出,只能勉強認為是被巨大的力量擠壓,可是這擠壓卻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且只有腦部的一小半。

餘婉敲了敲有些脹痛的腦殼,後悔自己讀書太少。

“呂天師,今天到底有什麽危險,難道你發現了什麽?”陸筱柔轉頭看向那一身青色道袍的呂天師,眸中閃爍著一道精光。

呂天師撫了撫胡子,拿捏足了氣勢,語重心長道:“的確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塊地方煞氣太重,本被高人指點過,所以能夠平安無事,可是不知是誰又觸動了這格局,將其中的煞氣引了出來……”

說著他搖搖頭,嘆氣道:“老夫道行不夠,不足以改變那裏的格局,日後也只能避著些了。”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沈默了下來,就連姬桑都不曾反駁。

“所以我們還是對兇手一無所知。”餘婉扁扁嘴,不滿道:“就這樣的辦事效率,什麽時候才能把妖怪都抓回來?”

“妖後不要擔心,大王已經派應秉他們去附近城市搜尋了,只要遇到妖怪,統統都會抓回來。”紅綿安慰道。

“是啊,婉兒……”姬桑一個眼神掃過來,金陽縮了縮腦袋,將沒說出的姐姐咽了回去,改口道:“妖後,放心吧,應秉哥哥他們肯定會把他們都抓回來的,還有丘寒哥哥白蘇姐姐,他們回去搬救兵了……”

嘴巴倒是甜得緊。

姬桑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語氣森然:“金陽,你跟我出來一趟,我有幾句話想要問你。”

一行人到最後都沒能推測出最有可能的兇手,至於林瀾之帶來的那些江湖術士,也都是一頭霧水。

人類對於妖族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即便有一些,也都是源自很久之前的傳說。

人類在發展在進步,妖族也同樣在改變,那些傳說中的東西可以參考卻不能全部相信。

房間裏的氣氛有些沈悶,餘婉來到陽臺透透氣。

陽臺的角落裏,律酒正乖巧的蹲在角落裏扮盆景,這些日子當盆景習慣了,哪天不蹲下來曬太陽曬星星的,總感覺少點什麽。

“妖後!”律酒悚然一驚,急忙開口道:“我不想回去!”

餘婉一臉懵,怎麽突然說這個。

“我還沒娶到媳婦兒,就這樣回去太丟人了,”律酒訕訕地垂下腦袋,“律時都有自己的傀了,我還什麽都沒有,修煉肯定落下他很多。”

餘婉抿抿唇,低聲道:“你知道律時的傀是怎麽來的嗎?紀千渺原本是有男朋友的,可是她死了,被律時殺死了,她的一切也都被毀掉。律酒,實力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律酒微怔,實力不重要嗎?

妖界遵循著自古以來的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沒有實力只能淪為犧牲者。

他想好好的活下去,只能拼命修煉,努力變強,沒有傀,他永遠無法突破那一層桎梏。

“妖後,我們不一樣。”律酒苦笑著搖搖頭。

餘婉斜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沒什麽不一樣的,你們妖界整天打打殺殺有什麽意思,每天曬曬太陽澆澆水,時不時地吹吹小風,小日子一樣滋潤。”

律酒臉上有點尷尬,餘婉說的正是之前他的生活,不過現在想想,的確挺滋潤的。

於是,他默默又蹲了回去。

深夜。

淡淡的霧霾給星空蒙上了一層紗,今夜的光芒淺淡而靜謐。

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睡著了,餘婉也不例外。

大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姬桑冷笑著勾起了唇畔。

轉身把餘婉從夢鄉中叫起來,兩個人不著痕跡的離開了女媧事務所。

前方有一個瘦削的模糊身影,腳步有些匆忙,深夜昏黃的路燈灑下來,大約能夠看清楚他的側臉。

餘婉攥緊了姬桑的手臂,小聲道:“真是他?我怎麽感覺不太一樣。”

“是她,呂天師是女的,我說過,她不是尋常人。”

餘婉的手有些涼,姬桑蹙眉,隨意捏了個小法決擋住了涼風。

“女的?怪不得感覺他行動舉止怪怪的,只是他的聲音還有喉結……不對,她的胡子遮住了喉結。”餘婉恍然大悟。

姬桑瞥了她一眼,道:“這些都可以用簡單的小法術解決。”

“他要去哪兒,”餘婉有些驚訝:“我怎麽感覺他要去郊外,該不會是發生命案的現場吧?”

姬桑微微頷首,目光略沈。之前他便發現了一些端倪,只不過他更想知道這呂天師打得是什麽主意。

☆、封印

郊外。

餘婉和姬桑跟在呂天師身後重返命案現場,兩個人全都默不作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呂天師的動作。

黯淡朦朧的星光下,呂天師從懷裏摸出一張符咒,念念有詞的引燃。

接著又摸出來一張,引燃。

然後又摸出來一張……

餘婉有點懵,轉過頭問姬桑:“她在幹嘛?要放大招了嗎?”

姬桑默默仰起頭看星星,人間的那些破事,他哪裏清楚。

“哈哈哈哈哈沒錯了就是這一張!”呂天師興奮的跳起來,迫不及待的引燃手中的符咒,一道詭異的藍色火苗迅速亮了起來,竟然比剛才的那些符咒都要熾烈許多。

而這熾烈的藍色火焰一出現,姬桑的神色便有些凝重,牢牢地將餘婉護在身後,低聲道:“別亂動,這符咒似乎有些古怪。”

“有什麽古怪,比別的更亮一點兒?”餘婉不以為然道。

“不止如此。”

姬桑瞇起眼睛,緩緩道:“這張符咒引燃之後,周圍的空間便開始扭曲,還有這符咒之上附著的法力波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張符咒應該很久了,而且極有可能跟封印有關。”

餘婉詫異的擡眸,疑惑道:“封印?什麽……”

“來了!”姬桑打斷她的話,神色凝重的頂著正前方。

只見那家農戶的上空,隱隱出現一座空蕩蕩的茅屋,而那處茅屋似乎並不在這裏,因為茅屋的上方有陽光。

這一縷燦爛的陽光,在夜空裏顯得格外詭異。

“果然空了……”呂天師懊惱的拍拍腦袋,垂頭喪氣的收起燒了一半的符咒,“就是不知道那寶貝還在不在,該死的,我應該早點來的!”

正在這時,一個圓滾滾的盤子從呂天師兜裏跳了出來。

餘婉瞬間瞪大了眼睛,指著呂天師罵道:“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居然還偷我的盤子精!”

呂天師手心一哆嗦,沒來得及揣起來的半張符咒便晃悠悠的飄了下來。

“我沒有!”呂天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否認道。

雖然這盤子有了靈性的確罕見,但她行得正做得直,絕對不會對這麽一個東西起覬覦之心。

要寶貝,她們呂家多的是。

“不對,你怎麽會來這裏……你跟蹤我?!”呂舟舟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氣憤的看向餘婉。

餘婉挺胸:“誰跟蹤你,我們是來查案子的,壞女人,你偷了東西還有理了?”

姬桑捏了捏眉心,無奈的從黑暗中走出來,冷聲道:“呂天師,說吧,你來這裏到底是找什麽東西?”

早在之前來的時候,姬桑便發現這裏有些不對,只是沒想到竟然藏著一處空間封印。

而按照剛才的情況來看,這封印似乎已經被破開了。

呂舟舟撇撇嘴,不耐煩道:“憑什麽告訴你們,別以為你是妖王就誰都要聽你的,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你可以選擇不說,只不過你想要找到的東西,恐怕也沒有機會了。”姬桑淡淡道。

他的雙手已經展開,一道雄渾的法力從他的掌心奔湧而出,竟是要直接將這片空間封印毀掉!

呂舟舟氣得咬牙切齒,卻又不甘心看到先祖的心血毀於一旦,跺跺腳道:“你住手!我說!”

姬桑收了法力,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看什麽看,沒見過老娘這麽漂亮的女人嗎?哼!”

“說吧。”姬桑冷聲道。

呂舟舟不忿的翻了個白眼,不甘心道:“這是我們呂家的秘密,想要讓我告訴你們也行,你們必須發誓,誰都不準隨便說出去!”

餘婉把盤子精塞進了口袋裏,撐得原本就不大的口袋鼓鼓囊囊。

“快說吧,你帶走了我的盤子精,我都沒有找你麻煩,你還想怎樣?”餘婉不滿道。

“我說了我沒偷!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出現在我身上!”呂舟舟有些抓狂,她好端端的要個盤子精幹什麽,一不能吃二不能喝三還不能住。

“好了,我們不說出去就是。”姬桑皺著眉頭道。

呂舟舟冷哼一聲,開口道:“這裏的空間封印是我先祖設下的,裏面封印著無比邪惡的力量,我來就是為了看看封印是否完好……”

“你撒謊,”姬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要聽實話。”

“你!”

呂舟舟氣得臉色發白,長長的假胡子一抖一抖的,格外滑稽。

“好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只是你可別被嚇哭了,哼!”

呂舟舟仰起頭,一臉傲然:“沒錯,我就是來找東西的,先祖曾留下記載,鎮壓這片封印空間的寶貝乃是上古時期,女媧補天後留下的五彩石殘片。”

“如今封印已破,我正是來取回我們呂家的寶貝的,怎麽,妖王姬桑,你有意見?”

姬桑微微一怔,她所說的五彩石殘片,莫非就是妖族遺失的那一塊?

女媧補天時用盡了所有的五彩石,只有妖族那一塊殘缺的未能帶走,想必這殘片,肯定是那五彩石的一部分。

“五彩石殘片在哪兒?”姬桑低聲問道。

呂舟舟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怎麽,你還想搶啊?別說是我沒找到,就算是我找到了,也絕對不會給你。”

姬桑不再多言,轉身在那封印空間的附近搜尋。

五彩石殘片,真的是太誘人了。如果能夠將妖族至寶重新凝聚,那麽其力量甚至比妖王之心也不遑多讓。

“別費心思了,那等寶貝,估計早就被那封印之中的東西拿走了。”呂舟舟有些遺憾道:“可惜了,那畢竟是我呂家的東西。”

姬桑抿抿唇,忽而開口問到:“你可知道,封印之中究竟鎮壓了什麽人?”

“不知道啊,先祖沒說。”

呂舟舟坦白:“管他什麽人呢,反正那東西都已經出來了,能抓回去就抓,抓不回去就留給下一代繼續抓,下一代不行就讓下一代的下一代來……愚公移山,不就是這麽個道理麽?”

“我們可沒那麽多時間。”餘婉不滿。

一代一代的等下去,人間不知道要被迫害成什麽樣。

姬桑卻是眉頭微蹙,嗅了嗅周圍的氣息,慢騰騰的朝著那半張符咒而去。

或許,這符咒知道。

☆、來歷

半張明黃色的符咒,在灰色的夜空中異常亮眼,上面還有些許火苗的餘溫。

只不過在姬桑碰到那符咒的一剎那,那殘餘的半張符咒便迅速燃燒了起來,藍色的火苗在姬桑的抵抗中反而越來越明亮凝實。

“什麽情況,妖王您大爺的,松手快松手啊!”呂舟舟頓時慌了神,她縱橫天下十幾天,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狀況,就算是她老子,也從來沒跟她說過還有這種古怪的事情。

然而那半張符咒卻根本沒那麽容易擺脫,藍色的火苗隨著姬桑的手移動,仿佛突然生出了靈智一般。

餘婉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姬桑的疼痛,於是當機立斷,拎著白玉盤砸了上去。

姬桑悶哼一聲,迅速將手掌抽了出來,藍色的火苗便被白玉盤穩穩的扣在了盤底。

火苗漸漸熄滅,借著那絲光芒,依稀能夠看到姬桑掌心的灼傷。

“餵,姬桑,你沒事吧?”餘婉的小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姬桑倒吸一口冷氣,搖搖頭,低聲道:“我沒事,只是沒想到這符咒竟如此厲害。”

呂舟舟昂起頭,傲然的挺胸:“也不瞧瞧這是誰家的符咒,我們呂家乃是呂洞賓的後人,別說是符咒,就算是手裏拿的桃木劍,那都是寶貝裏面的寶貝,萬金難求!”

姬桑瞥了她一眼,將受傷的掌心縮進袖子裏,轉身對餘婉道:“找五彩石殘片要緊,這是妖族至寶,我們必須帶回去。”

“哎哎哎,說什麽呢你們,什麽叫妖族至寶,那是我家的寶貝,我家的!”

呂舟舟頓時不樂意了,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跟著她也就罷了,知曉了他們呂家的秘密,反而要將她的寶貝搶了去。

簡直太過分了!

“妖族至寶……我想起來了,就是盤子精上面的那塊吧?可是我連五彩石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怎麽找?”餘婉問道。

“五彩石是補天的神物,不但身化五彩,白天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夜晚在月光中黝黑質樸,而且入手時會有灼熱之感。”

“說的不錯,先祖曾說五彩石殘片堪比暖玉功效,也就是我們說的暖寶寶……”

餘婉頓了頓,疑惑的眨眨眼:“那個,我剛才撿了塊熱乎的石頭,你看看是不是這塊兒?”

說著,餘婉攤開掌心,一顆黑色的小石頭頓時出現在二人眼前。

呂舟舟瞬間傻了眼,吶吶的問道:“你在哪兒得到的?”

“地上撿的啊,剛才盤子精自己跑過去的。”餘婉指了指地上的白玉盤,符咒的火苗已經熄滅了,圓滾滾的白玉盤在夜空下白得發光。

寶貝啊!

呂舟舟痛心疾首,早知道這盤子這麽厲害,說什麽也要騙過來。可惜現在說什麽都遲了,只是盤子精可以不要,那五彩石必須搶回來!

她烏黑的眸子裏精光閃爍,突然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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