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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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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嘰嘰喳喳的, 一人坐在秦晉一條腿上, 要秦晉教他們彈鋼琴,錦西對秦晉怵得慌,她雖然佩服法醫,可秦晉這人身上沒有一絲正氣,人家是邪不壓正,他是正不壓邪,總讓人覺得他體內的邪惡基因隨時能瘋長, 再加上他經常跟屍體打交道, 難免讓人有聯想。

“老二呢?”秦晉開口。

“秦宴去公司了。”

“季維妮新一期雜志圖不要發布,所有損失我來承擔。”

錦西微怔,季維妮新一期的雜志圖?說實話她並不知道季維妮新派的雜志圖是什麽樣的, 一旁的廖海蓉放在了心上, 追問道:“季維妮?就是那個《天使奇緣》的女主角?老大, 她跟你什麽關系?”

見秦晉不回答,廖海蓉看向錦西, 錦西咳道:

“這得問大哥。”

廖海蓉哪還有不明白的?當下道:

“最近是怎麽了?連老大都有女人了,果然我們家是要時來運轉了,不僅我跟孫子孫女相認,還等到老大這個萬年光棍都有了女人,我真要去廟裏拜拜了。”

秦晉沒做聲, 面無表情走了。

他離開時, 倆孩子死活不願意, 一人抱他一條大腿, 硬是不讓他踏出那個門,秦宴回來時看到這一幕,十分吃味。

廖海蓉和秦正濤把林巧珍夫婦也叫來了,林巧珍和方淮山聽說芝麻團子就是秦家的種時,都以為他們在看玩笑,借上廁所的時機,林巧珍還把錦西拉到一邊來,語重心長地說:

“錦西啊,雖然媽也想你和秦宴成為一家人,可你不能騙人家啊,萬一人家真把芝麻團子當成自己親孫子看待,那這事可就不是咱們能控制的了,有些事能撒謊有些事不能,媽知道你和秦宴從沒交集,你瞞的了別人瞞不了我。”

錦西默默把親子鑒定報告遞給她,林巧珍看著那數字道:

“什麽意思?這是什麽意思?”

“你看結論,有血緣關系,這是芝麻和秦宴的檢測報告,我這邊還有團子和秦宴的檢測,親子鑒定就是鑒定親子關系的測試,媽,我沒騙他們也沒騙你,芝麻團子就是秦宴的兒子。”

“這事你早知道了?”林巧珍不敢相信。

那上面的日期可是很久以前的事。

錦西沒否認,被林巧珍數落了一通,說她膽大包天這麽大的事不知道跟家人商量。

“那你怎麽又想起來公開了?”

錦西實話實說:“秦宴把事情挑明了,他也早就知道了,他說他不想當孩子的叔叔,而是希望孩子叫他一聲爸爸,或許我的做法真是顯得自私了,還好現在糾正還來得及。”

林巧珍明白女兒的心思,只是這孩子是誰家的種,不是輕易改變的事,該是誰就是誰,若是將來倆人真過不好,孩子一人一個,總也能留下一個的。

“我看秦宴不是那種人,有些事是算計不得的,秦宴考慮的對,孩子馬上要上小學,等孩子大了班級難免有閑言閑語,給孩子改名字,跟秦宴姓,光明正大叫秦宴爸爸,這對孩子有好處。”

錦西也承認。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這事了,林巧珍張羅著大家去她店裏聚聚,廖海蓉和秦正濤也去了,這次見面,廖海蓉感觸最深的就是方家這家人變化特別大,當然,本心沒變,就是穿著打扮上,各個時髦精神,眉宇間的幸福感簡直無法掩飾,他們雖然在為生活奔波,卻讓人一眼看得出,精神狀態早已不同。

廖海蓉有感於這一家人的成長,也驚嘆於他們的關系的和睦,如今的大家庭很少有毫無罅隙的,可方家所有人給人的感覺都很溫和又不愛計較,就好像不曾見識過這被金錢利益充斥的世界,子女教的好,說明做父母的會教,她雖然也把孩子很好教養大,確不確定,如果秦晉和秦宴出生在普通家庭,能否還像如今這麽和睦。

林巧珍的店開得很不錯,上次廖海蓉在京州跟人聊天,就有人提起過申城這家店,說是一吃難忘,每次出差都要吃一次,還說這家店做了這麽久,口味一直沒有變差,服務也特別好,實在很難得。

一家人聚在一起,廖海蓉讓芝麻團子喊自己叫奶奶,倆孩子很給力地喊了好幾聲。

林巧珍感嘆道:“雖然都是奶奶,可你聽著這心情應該和以前不一樣吧?”

廖海蓉不免點頭,可不是嗎?以前雖然也聽他們喊,卻沒有如今這種感覺。

“幸好當初我沒強迫錦西墮胎,否則就不會有這倆孩子了。”

廖海蓉和秦正濤對視一眼,確實如此,一般父母見女兒做出荒唐事都會及時止損,可林巧珍不僅沒有那麽做,還幫著錦西帶孩子,讓她把孩子生了下來,說起來秦家真是欠方家很多。

“老姐妹,我敬你一杯,要不是你,我們秦家可沒這樣的福氣。”

林巧珍一直擺手:“我哪裏那麽偉大?不瞞你們說,當時我還想過讓錦西把孩子送人呢,當時家裏窮,錦西才二十出頭帶著倆個孩子不好嫁人,我想著要是有哪家條件好,把孩子送過去,不讓孩子在我們家受罪,但我人家都聯系好了,被錦西拒絕了,你要謝就謝錦西,是她的堅持才今天。”

廖海蓉說了不少感謝的話,連聲謝了錦西好幾次,都被秦宴給擋了。

他也曾想過如果當初他早點遇到錦西,那錦西和孩子是不是就不用受那麽多苦了?

可他沒有忘記當初那通電話。

電話裏,錦西有過要挾行為,他幾乎可以確認當初的錦西是存了母憑子貴的心思,甚至還想過利用孩子找他要錢,但那些事都過去,以他如今對錦西的了解,錦西絕不是他想的那種人,她也足夠有錢,不會再把那點錢放在眼裏,或許當初她那麽做是有苦衷,可無論如何,有些不必提的事就讓它過去,他和錦西還有更遠的路要走。

次日錦西看了季維妮拍攝的雜志內頁,不禁明白秦晉的意思。

季維妮這期拍攝穿的是泳裝,短到大腿根還露背的那種,因為是給港城雜志拍攝的,難免開放了些,總之,秦晉的意思她已經收到了。

當她吩咐下去時,季維妮的經紀人奇怪了很久,還問季維妮是不是得罪了老板,否則老板怎麽會幹涉季維妮的工作?

季維妮沈吟許久猜到了原因。

那個人啊……

總是這樣,不知不覺倆人在一起很久了,她甚至慢慢習慣對方的節奏,如今已經愛上被人調教的感覺,雖說這樣很羞恥,可被人征服似乎也有不一樣的快感。

秦晉是她的主人,他要做任何事她都會服從的。

Moss公司是錦西唯一一個沒有盈利的公司,Moss上市以來受到了各保健品商的攻擊,他們致力於寫各種軟文汙蔑Moss,誇大自己的公司,就拿昇陽口服液來說,昇陽已經把Moss當成眼中釘,到哪都要拉踩。

殷杭氣憤不已,好幾次建議錦西要回擊,都被錦西拒絕了。

在報紙上回擊有什麽意思?

總要一擊致命才對,如今上頭不重視虛假廣告的事,是因為虛假廣告沒有撓到痛處,也沒有引起社會廣泛關註,而她要做的就是讓虛假廣告被人重視,讓中國保健品現狀被民眾知曉。

想到這,她吩咐道:

“我們在各大城市都有自己的銷售人員吧?”

“當然有。”

這事錦西又不是不知道,殷杭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問。

錦西從辦公室看出去,公司新擴大了規模,租下了樓頂的一層,錦西的辦公室也從樓下搬了上來,高一層視野更廣闊的,無形中帶來的壓力也更大,MOss的辦公室跟五色鹿靠在一起,她的每一個決定都關系到員工們的吃飯問題,不得不慎重。

“方總,您的意思是……”

錦西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很快下了決定。

“你應該知道昇陽的內幕。”

殷杭當然知道,昇陽一開始還是用自己工廠制造保健品,自從昇陽上了央視廣告,產品不夠賣便開始外包了,而這些外包工廠各方面檢測都不合格,有的甚至不具備制造保健品的資格,而昇陽的產品裏本就沒幾樣有效成分,高昂價格帶來的利潤全部用在了廣告裏。

5元成本的產品,昇陽賣了99元一盒,銷售價格是成本的20倍,讓人瞠目結舌。

“方總的意思是……”

錦西很快說:“像昇陽這樣的品牌很受老百姓的喜愛,但昇陽誇大宣傳必定會有老百姓受害,我們不如把這些受害案例拿出來,捅到媒體手裏,這樣一來,昇陽自顧不暇,自然也不顧不上抹黑我們。”

殷杭聽笑了,果然是方錦西,不是壞人卻也不是善茬,他就說錦西不是吃素的,不會任由別人欺負Moss這麽久,這段時間以來,以昇陽為首的保健品公司十分囂張,幾乎是欺負到人頭上來了,錦西卻從未有更多對策,現在看,不是錦西不想出手,而是沒找到出手的好時機,如今她出手了,只怕昇陽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這就讓各地的銷售們去打聽,一旦打聽到便把資料匯總上來。”

很快各地的傳真傳到了錦西手裏,錦西看著傳真上的這些案例,氣憤不已,昇陽口服液的罪行真實罄竹難書,他們誇大效果不要緊,許多老人輕信廣告和推銷,買口服液不去醫院,耽誤病情,不少人直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天天吃昇陽口服液,這種神藥吃了人怎麽還會死呢?

“我看這兩個比較容易引起關註。”

一則是江省的某位老人,吃完昇陽口服液之後忽然覺得頭暈眼花,當時他以為是神藥起作用沒太放在心上,家人要送他去醫院被他罵走了,因為他堅定地認為昇陽是神藥,他吃了神藥絕對不會出問題,還說自己的兒女不孝順,不知道關心父親,就在當晚,這位老人死在了家中,此女次日發現時,他身體都已經涼了。

一則是某位得了重病的老人,因為不想吃醫院的藥,便被推銷買了6個月的昇陽,推銷人員告訴他,吃了這藥百病不侵,他的舊病也會好了,這種藥是利用國外先進技術制作的,沒有任何副作用,還說醫院的醫生說的話不可信,都是為了坑錢。

這位老人當時也信了,他出了院不聽醫院的勸告,直接回家養身體,誰知沒多久也死在家中。

這些案例不勝枚舉,可笑的是當家屬去昇陽要個說法時,卻都被昇陽找人鎮壓了下來,他們家裏的老人死了,昇陽卻不負一點責任,這讓他們十分氣憤,一直在想辦法告昇陽,可他們沒有任何證明證實是吃了昇陽才死的,昇陽完全可以說他們吃了其他跟口服液相沖的東西。

但是沒證據不要緊,新聞只闡述客觀事實,其他的交給讀者去評價,新聞不是講證據的地方,錦西把這倆案例挑出來:

“找人遞給幾家報刊媒體,記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讓人知道是我們幹的。”

“這是當然。”

“如果是從前昇陽或許還有一絲活路,可如今昇陽是標王,一舉一動都很受關註,我想這一次,昇陽是在劫難逃了。”

次日,昇陽吃死人的消息成為各大報紙的頭條。

什麽?昇陽竟然會吃死人!可是它不是央臺的標王嗎?像央臺這樣的大平臺,只有信得過的產品才能進入啊,吃死人的東西也可以在央臺賣?

大家抱著好奇看了新聞,這才明白,昇陽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麽好,生病的人吃了昇陽延誤了治療,竟然活活把人給吃死了!

怎麽會這樣?他們的廣告做的那麽好,說什麽吃完就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腰也不疼了,百病全消,這不是欺詐消費者嗎?

幾大報紙一起報道了這件事,引發一番動蕩,更要命的是就在次日,竟然有報紙報道出昇陽工廠的雜亂情況,昇陽這樣的大企業,找的外包工廠,產品就放在廁所邊上,旁邊有一堆垃圾,蒼蠅蚊蟲到處都是,十分臟亂,這樣的地方制作出的產品一盒就賣上百元?而經過化驗,昇陽的口服液只是一種能量果汁,喝完會有有勁兒的錯覺,事實上根本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好處,連基本的維生素都沒有。

消息一發出,全國嘩然,所有人走親訪友都會帶的昇陽口服液竟然這麽差!

難怪會喝死人,工廠臟亂差,裏面沒有任何有效成分,說不定還沒有家裏的刷鍋水幹凈,能吃死人也不奇怪。

馮江濤萬萬沒想到,一夜功夫,昇陽就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這段時間他還算得意,得了標王後雖然公司運營依舊困難,可別人畢竟不知道,在外誰不給他馮江濤面子?不出意外他的帝國還將繼續維持下去,可偏偏這個意外就是出了。

馮江濤頓時慌了神,記者圍在大廈門口,他的債主聽到消息都跑來了,昇陽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馮江濤站在公司大廈頂樓,有一瞬間他產生了一種從這跳下去的想法,當年他白手起家,從大學出來便自主創業,是所有年輕人的偶像,所有人都想成為馮江濤,因為他馮江濤親手締造了一個神話,築建了自己的商業帝國,可這夢還是破碎了。

“江濤,外面那些人一直吵著要采訪你,煩都煩死了,我出去還被他們罵了一通,說我魅惑你,害的公司變成這樣。”牛露露跺著腳撒嬌。

馮江濤沒了心神,看向眼前這女人,這女人跟了他不短時間,以前他有錢養著供著,如今他沒了錢,只怕連這女人也留不住,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總歸他跟牛露露不過是各取所需,當年讓她當副總,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讓她去做公關應酬的事,牛露露工作能力不行,卻很會哄男人,還讓他拍了幾個領導的不雅照要挾領導,以至於從來沒人敢阻攔昇陽,誰知道卻忽然出了這件事。

“去調查過報紙上說的那些人沒有?”

“去了。”牛露露遲疑道:“確實是喝了昇陽以後延誤了治療,但誰知道他們一定是喝我們的產品喝死的?說不定是吃了別的東西,這些太可惡,睜眼說瞎話!”

然而馮江濤自己卻知道,當年他大膽妄為,自己搞了個小廠做配方,就給吹噓成神藥口服液,那時候他賺了很多錢,每天躺在錢堆裏,卻心裏明白這一天早晚會到來。

但他那時候以為哪怕這一天到來了也無所謂,因為他會為自己留好後路,可如今這一天真的來了,他手頭根本沒幾個錢,資產都被他抵押貸款,這一倒下,他連生活都困難。

當下馮江濤接到電話,那邊他老婆道: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以前你一直要離婚我沒答應,死活拖著不簽字,那時候我就在想,我怎麽能讓你馮江濤好過?我一定要留在你身邊看你有什麽好下場!現在好了,你的報應來了,我該笑的笑夠了,已經給在你給的協議上簽字了,我和兒子要去國外,你自生自滅,是死是活都再也不要聯系。”

馮江濤一時沒回神,妻子是他大學同學,當年他們也很恩愛,只是他家裏很窮,白手起家後在紙醉金迷的世界裏迷了眼,也學其他老板包養小蜜,出行就有女人圍著,自以為那樣很威風。

馮江濤看向牛露露,“如你所願,我老婆離婚了。”

“離婚了?”牛露露眼神瑟縮很快拉著他的手,“你放心,不管你有錢還是沒錢,我一定會站在你身邊。”

剛說完這句話的下午,牛露露卷走了倆人同住時所有的東西,緊急賣了房子跑了。

馮江濤楞了很久,連驚訝都忘了。

這一切似乎理所應當沒什麽奇怪的。

牛露露和他本就各取所需,如今牛露露這做法,才符合她的為人。

是他太自信,以為只要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能留在身邊,意氣風發時他張狂的話聽起來是自信,落魄時那一切就顯得狂妄了。

偌大的一個商業帝國,說倒竟然就倒了,昇陽的事很快被人掘地三尺,開始時是媒體對昇陽產品的討伐,很快人們終於知道,昇陽的產品就跟平常勾兌的果汁沒區別,鳥用沒有,後來媒體挖到了昇陽的經營情況,這才知道,原來昇陽這幾年經營狀況一直不好,奪得標王後,雖然銷量上漲,可三個億的標王廣告費讓昇陽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這幾年昇陽一直靠貸款度日,就在不久前,馮江濤還誇下海口要建造申城最高的地產大廈作為昇陽的辦公大樓,昇陽的商業帝國還未真正建立,馮江濤就已經不知所蹤。

媒體還把箭頭指向昇陽的虛假廣告。

媒體三問昇陽,為何昇陽會如此誇大口服液的效果,明知道昇陽毫無作用還去禍害老百姓,這不是擺明了要老百姓的命嗎?

昇陽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前後共鬧了三個多月,三個月後,昇陽徹底涼了,錦西甚至還沒跟馮江濤有正面對決,她這競爭對手就自己跳入了萬劫不覆的深淵。

就在這時,有個記者產生疑惑,如果昇陽這樣的大品牌都能造假,那其他小品牌就不會?難道其他人就會踏踏實實做事,而無視保健品行業的巨額利潤?不是被爆出來的才是黑心商家,這位記者暗訪了市面上所有的保健品,發現國內99.99的保健品都存在弄虛作假的情況,之所以說99.99%,那是因為市面上竟然有一家公司如同一股清流,這家保健品全部符合國際標準,成分和標示的完全符合,效果也不錯,確實如廣告所說含有豐富維生素,更重要的是,該品牌的廣告完全沒有誇大。

結果公示後,這家名為Moss的公司引起所有人的註意。

這家Moss的保健品竟然是真的保健品?

哦,這家公司他們有印象的,每次買東西時,其他推銷員都說的天花亂墜,說東西是神藥,吃了百病全消,只有這個Moss的推銷員,每次都說這是保健品不能替代藥品,說保健品的作用在於預防,平常也不能忘了鍛煉身體,增強體質。

他這樣一說,大家自然不想買,因此很少有人用這個牌子的東西。

再加上以前馮江濤攻擊這個牌子是假洋貨,讓大家很瞧不起。

誰知,竟只有這個牌子的保健品貨真價實,且還堅持國際標準?

要知道昇陽等產品別說符合國際標準了,就連國內的都達不到。

Moss被這篇新聞稿推上了神壇,許多民眾也因此認識到保健品的作用並沒有那麽神奇。

這件事直接導致Moss的產品受到了瘋搶,作為市面上唯一一家有效果的保健品,Moss受到老百姓的一致讚揚,大家都說這家公司是有良心的好公司,當他們聽說Moss的老板跟五色鹿是同一人時,才恍然大悟,五色鹿本就是國產良心品牌,這樣的公司自然不會做騙人的事,看看Moss的做派就知道了,就好像怕老百姓多花一分錢,這樣的公司他們反而願意支持。

保健品的鬧劇鬧了好幾個月才終於落下帷幕,這件事之後,保健品公司倒了很多家,Moss是為數不多的生存下來的公司之一。

Moss的發展很快,短短一年便站穩了保健品老大的位置,也多虧馮江濤承讓,否則錦西絕對沒有這樣的機會,保健品的利潤是巨大的,錦西踏實做產品,產品的利潤遠遠不如其他公司,就這樣利潤也讓她咋舌,那些個虛假廣告的公司,只怕營業額絕大部分是利潤。

新一年的風吹拂在錦西耳側,錦西順著江邊往前走,秦宴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等新一年的煙火,江邊圍滿了守歲的人,倆人難得把孩子丟給老人,趁此機會想過一下二人世界。

忽而秦宴的電話響了起來。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秦宴沈默許久,忽而道:“錦西,張家強被抓了。”

錦西一怔,張家強逃去了金三角,卻還是被抓了,如若沒有秦家壓著,只怕這事根本不會有結果,就算有也無法被帶來內地審判,可如今內地以張家強在內地犯過的案子為借口要把人帶來內地審訊,如此,秦家便有了足夠的話語權,綁架勒索一事,總也要有個說法。

當然,錦西和秦宴商量過,不會把這件事公布於眾,他們怕有人效仿張家強把孩子綁架去,既然張家強能得到數千萬,那麽其他人若是綁架肯定會要挾更多,而到了那時,孩子們的處境會更危險。

“錦西,這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

錦西微笑迎著春風,她從未說過,但秦宴看得出這一直是她的心病,賺錢的事都可以緩緩,唯獨安全問題不能耽誤,她一直怕張家強不滿足於當初那筆錢,會潛入內地再次綁架勒索孩子,這段時間她對孩子的安全非常重視,可每每到了晚上她還是睡不踏實。

或許有錢以後,人什麽都不怕,就怕早死,這錢花不完。

錦西依偎在他胳膊上,二人親昵的像是尋常的夫妻。

秦宴站定把她摟到懷裏,江風迎面吹來,二人看著這江景都有無限感慨。

忽而秦宴道:“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秦宴道:“那你先說。”

“男士優先。”

“那可有意思,耍賴的時候你說女士優先,耍壞的時候你說男士優先,方總能不能給我們男人留條活路了?”

錦西挑眉:“秦總說這話倒不像是要活路的。”

秦宴挑唇開口:“看到江對岸的那塊空地沒有,那塊三角區缺了一角,就在江邊上,我們喜宴地產已經把那塊地給拍了下來,因為打算建申城最高的大樓,政府給了絕對優惠價。”

不過也多虧芝麻幫忙,價格還是芝麻給定的,秦宴現在有重要的事,都會叫小芝麻來拿主意。

“巧了,就在你辦公大樓的對面,那塊長方形的空地,我打算建一幢五色鹿的辦公大樓,當然如今五色鹿恐怕也用不完這麽多房子,到時候我可以把其他公司一起移過去,我也有心建申城最高的大樓,不過肯定比不過秦總。”

“那我先說恭喜。”秦宴握手。

錦西很快回握。“同喜,奮發圖強,共同向上。”

二人都笑了。

風比從前暖了一些,二人在昏暗的光影裏隱沒了表情,不知在想什麽,新的一年很快又要到了,這一年一年過的,似乎沒什麽意思,除了孩子在一年年長大,事業一點點變好,其他的,無波無瀾,沒什麽新鮮勁兒。

錦西也沒覺得自己的這次人事有什麽特別的,雖然比上一世有錢許多,還有了執手同行的愛人,可她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沒有年少時的激情,一切平淡的就好像生活本該是這樣。

煙花照亮江面,所有人都圍過來,指著天空欣喜跳躍,孩子們跑老跑去,伴隨著家長的呵斥聲,錦西和秦宴依舊沒說話,只擡頭看那夜空中的煙火,倒計時的聲音漸漸近了,秦宴牽起她的手,眼眸緊盯著她。

這一刻錦西看到,他那雙被煙火照亮的深眸裏,有她的身影。

他的手很是暖和,讓人覺得連心都暖和起來。

錦西只是笑,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笑什麽。

有時候人生就是一場感冒吧,過程暈暈沈沈,醒來大夢初醒。

誰又說得清哪裏是現實,哪裏是夢。

但這一刻她無比堅定,從手心傳來的溫度是真實的。

當天晚上,錦西做了個夢,她夢到自己回到了前世。

她回到了自己家裏,父母又在吵架,母親罵罵咧咧說父親沒用,父親也摔桌子摔碗,家裏很快變成廢墟,吵架過後,她母親很快崩潰大哭,罵她閨女和男人一樣不是東西,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這都多少天了也不知道聯系一聲,還說人家女兒早就結婚了,只有她的女兒,一把年紀不結婚,像個異類。

她從小就是異類,跟別人不一樣。

母親下了這個結論。

看得出母親很不滿錦西,說錦西不如其他人家的閨女乖巧,在適合的年紀結婚,找回金龜婿讓做父母的面上有光,女人是一年比一年掉價,再拖下去能找到什麽好男人?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年紀這麽大的?

很快又響起了吵鬧聲,錦西旁觀片刻,像是在看別人的事一般,轉身走了。

醒來時秦宴正盯著她。

“怎麽哭了?”

“沒事,就是做惡夢了。”

“什麽噩夢?”

“沒什麽,噩夢又不是真的,噩夢存在的意義就是對照現實。”

“說的好,你明白就好。”秦宴把她摟到懷裏。

自從孩子的身份公布後,倆人光明正大睡到一起,以前芝麻總要來搶媽媽,現在秦宴就啟發她,說你看別人家父母都睡在一起,要是不睡在一起,父母感情會變得很差,會吵架打架不開心。

芝麻思索許久,終於乖乖回屋睡覺。

自此,秦宴光明正大睡到了錦西這屋。

“有些噩夢是沒有意義的。”

“是啊,沒有意義。”

她依舊練就了鋼鐵之心,只把唯一的柔軟留給親近的人,那些給過她愛的人。

她偶爾還會想起她的父母,但那些離她已經十分遙遠的事,就像是回憶裏的某個片段,偶爾拿出來抖抖,卻不是生活的主旋律。

方錦西向來只管往前走,從來不會回頭看。

大年初一,孩子們都圍過來,吵著要壓歲錢,拿了五塊錢壓歲錢,芝麻團子激動地拿去炫耀,錦西梳洗好下樓,廖海蓉把做好的元寶端出來,她在裏面放了硬幣,為了吃到錢,孩子們努力吃著。

可……

“芝麻太厲害了!吃到了10個硬幣哦!哥哥你不行了吧?”小芝麻十分得意。

團子郁悶久了也就習慣了。“我就知道這種好事輪不到我。”

“嘻嘻嘻,哥哥你別難過,我分你一個?”

“媽,你包了幾個?”錦西問。

“我就包了10個,誰知都被芝麻吃去了,你說這孩子,運氣好到不像話。”

錦西和芝麻相視一笑,這錦鯉般的人生,說到底還是托了閨女的福。

“說什麽呢?”秦宴晨跑回來。

“在說10個硬幣都被芝麻吃去了。”錦西笑著看她。

“運氣這麽好?”

“可不是。”

孩子嘰嘰喳喳說著什麽,但錦西都聽不太真切了,湯圓裏能不能吃出硬幣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是這樣簡單的小事,都能從中感受到快樂。

這是她期盼已久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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