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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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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國內已有房產公司上市的先例, 但喜宴最終把上市地點定在港城, 去港城上市倒不如內地這麽難,內地要求很多,企業想完全達標不是件容易的事,當然喜宴這樣規模的公司必然不是因為這個,國內股市剛起步幾年,不如港股成熟,在港城上市, 企業良好的經營業績和表現, 會拉高信用評分,對企業大有裨益。

但一個城市的市場對企業有其基本要求,喜宴地產要想達到自己的理想目標, 必然不是容易的事, 這一年秦宴一直準備上市的事, 如今喜宴開發的23個舊工廠開發案,在全國打響了“禦景花園”的品牌, 這個項目推出後喜宴地產的營收可觀,報表非常出色,這次上市必定是許多投資機構爭相搶奪的肥肉。

錦西這次去不僅僅是為了陪秦宴,更為了和那邊聯系好的公司合作,要求他們把自己購入喜宴地產的股票。

是的, 她打算持股喜宴地產。

錦西也不避諱, 當著秦宴的面讓人到她酒店裏洽談, 聽得秦宴直挑眉, 錦西口氣不少,要求盡可能多的吃下喜宴地產的股票,有多少要多少,那投資機構的員工聽了,斜眼覷著秦宴觀察他的臉色。

這員工叫周嘯,是本地著名投資機構的雇員,他有多年經驗是業界有名的投資人,這幾年內地來港城投資買股票的商人不在少數,一些人有錢之後知道把資本外轉,港城這邊避稅政策又好,因此許多內地老板聯系過他,周嘯見過不少內地的名人,比如眼前這位秦宴,他是喜宴地產的老板,這幾年曾來過港城多次,找他買了一些股票,大部分投資都為秦宴帶來極其豐厚的利潤,也有一部分暫時看不到利潤的生物研究公司和互聯網公司,雖然短期內看不出什麽,但從長遠看,這種公司是未來政府扶持的方向,隨著互聯網的盛行,互聯網公司定將超過失業公司,投資這些行業再明智不過了。

正因為周嘯見過秦宴,才尷尬的要命。

這次秦宴來港城他也收到過消息,不過這次秦宴來不是為了投資而是為了公司上市,他雖然幫忙處理過喜宴的事務,卻也沒有太多聯絡秦宴,今天周嘯來這是為了接洽內地五色鹿的老板方錦西,誰知來了才發現這倆人住一起,還帶來倆個孩子。

這什麽情況?

這是一家人?可不對呀,這倆人要真是一對,又何必搞成這樣?你說這邊喜宴地產剛上市,那邊錦西就張羅著買股票,還要盡可能多地購入,倒像是要進入喜宴地產的董事會,話說這對夫妻就不尷尬嗎?這種事就不能私下聊好了來找他?

那秦宴雖然沒什麽表情,正坐在椅子上翻看一本財經雜志,神色淡定,可依周嘯對他的了解,這人明顯是不知情的,那麽問題來了,這倆人到底是敵是友?

“方總。”周嘯掏出手絹擦著額頭的薄汗,這邊說:“喜宴地產上市肯定是所有股民都關註的大事,畢竟喜宴這樣的大公司,從建成第一年開始盈利,如今資產估值幾十億,一旦上市定然不可小覷。”

先拍了馬屁,這樣不得罪秦宴以後還可以繼續合作。

“不過正是因為買的人多,想買太多估計不大容易。”

“容不容易是一回事,哪怕這次買不到太多,以後也堅持為我購入。”

周嘯幹笑:“您預計購入多少?”

“總得在董事會有話語權吧?”

港城這邊上市有個好處,購入股票的多是機構或者各大基金會,散戶不多,有些知名股票散戶根本搶不到,不像內地,在九十年代中期,玩股票的多是散戶,這就造成一個問題,港城知名股票想買也不容易,需要專業機構去操作。

不過錦西這話說的太露骨,要在董事會有話語權,難不成她想入主喜宴地產不成?

就算有這個想法,當著人家老板的面說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這耀虎揚威的哦!

不過,人家秦總都沒發表意見,皇帝不急太監急,他又何必多嘴?

“那好,明天我們組所有人都會為方總竭盡全力!”

“那再好不過。”錦西說完把人送走了。

他們倆今天下午帶孩子到的港城,孩子們從前讀繪本都知道飛機在天上飛,如今第一次坐飛機興奮得無法言說,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好在這時候飛機人少,他們座次好周圍沒人才不至於吵到別人,孩子們很興奮一路上不停望窗外,飛機餐吃得也很滿足,到了酒店更是興奮壞了,說這酒店好高呀,還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倆人鬧騰一陣子困極了已經睡下了。

錦西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掛好,秦宴依舊在翻看雜志,雜志內頁翻動出了聲響,他過了很久才忽然道:“方總好大的野心啊。”

錦西挑眉,神色不變,“以後五色鹿上市了,歡迎你去買我們公司的股票。”

不過五色鹿上市的事她從未考慮過,畢竟五色鹿是她個人財產,如今公司所有錢都是她自己的,目前的經營模式她很滿足,或許以後她會考慮這件事,但短期內她沒太大想法,但五色鹿不上市不代表娛樂公司等其他投資不可以。

秦宴薄唇抿成一條線,聲音聽不出情緒來,“方總向來是好眼光。”

“這話怎麽說?”錦西湊過去,做聆聽狀,“我眼光好你第一天知道?”

秦宴的視線這才從雜志上移開,瞥向她嘴角噙笑:

“是,你眼光當然好,投資男人和投資生意都是一流的。”

“……”這人是在變相誇自己?“謝謝秦總誇讚。”

“我該謝謝方總對我的督促和鞭策。”

錦西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又扯到哪去了。

秦宴把她拉到懷裏,從後面抱著她,咬了她的耳朵低聲道:“買我公司股票,可不是在監督我?萬一哪天我惹你生氣了,就聯合董事會把我彈劾下去,錦西啊錦西……”

錦西頓了片刻,隨即失笑,她拉開他手笑了:

“你把我想的太簡單了,我其實是想哪天看你不順眼就聯合兒子篡位,把你流放出發。”

秦宴眼裏都是笑意,眼眸裏細碎的流光跳躍著溫度,他轉頭從落地窗觀察底下繁華的街景,1996年初註定是不凡的一年,這一年他將帶領喜宴地產攀登新的高峰,他為此努力多年,喜宴是他年輕時的作品亦將是他一生最得意的,可此時此刻,喜宴地產上市的喜悅完全不曾到達他的心底。

他心底有一個女人的背影,有倆個吵鬧的孩子,那些細碎的生活瑣碎讓幸福的模樣更為具象,那才是他畢生追求的東西。

次日,是喜宴地產歷史上舉足輕重的一天,喜宴全部高層都跟隨秦宴來了港城,他們要一起見證這樁喜事,路遲也來了,成功上市的那一刻,喜宴地產的股價從最低價短時間內翻了數番,路遲還未來得及激動,就得為股價煩心,股價的上漲意味著喜宴地產的市值不停往上攀升,如今的市值高到他難以相信,按照這個市值來算,喜宴地產的市值比他們預計的還多了數十億。

秦宴接受了采訪和來自各界的道喜聲,他下意識回頭想要尋找追隨他的視線,只可惜一回頭就見錦西正在跟周嘯打電話,問他那邊購入情況,完全沒打算給他來個擁抱,想象中感人的場面沒有發生,秦宴忍不住笑了,他到底對方錦西有多少不切實際的幻想?這樣的做法才符合這女人的做派。

喜宴地產的上市消息成為當天內地和港城所有報紙的頭條,秦宴接受眾人道喜的照片也進入眾人視野,當天方錦南把報紙帶回家,一家人對著報紙驕傲的不行,他們早就把秦宴當成自己人,雖然農村人不知道上市意味著什麽,可方錦南簡單解釋了幾句他們很快明白,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不少就餐的女生嚷嚷著說秦宴真是年輕有為,不知道什麽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林巧珍不無驕傲地想,還是她養的閨女爭氣,竟然能把秦宴這麽優秀的男人給拿下。

不過一想到二人沒名沒分的,如今秦宴公司上市錦西受到的壓力更大,指不定就有不少女人上趕著要跟秦宴,想到這她又開始郁悶了,這準女婿太出名也不是件好事。

喜宴地產在港舉行了慶功宴,晚上錦西帶孩子四處逛逛給孩子買點英語繪本,這邊買書方便,就是運回去很麻煩,錦西拎著拉桿箱裝了滿滿一箱子,孩子們看什麽都覺得新鮮,說這裏的樓都好高啊,比申城的還高呢。

錦西笑著看向這時的港城,街道還是那些街道,食物還是那些食物,只是樓間距比後市大一些,也沒後市那麽壓抑,但這時候的港城比起申城和京州,發達的不是一點點,錦西不由感嘆,改革開放這些年來,大陸一直在飛速發展,從現在到後世不過二三十年時間,彈指一瞬,火車行駛速度就能提高十倍,此時的火車不過幾十公裏一小時,後世的動車幾十公裏,這樣想,這些變化還真是不知不覺間發生的。

錦西帶著倆孩子在周圍逛了逛,助理也跟出來替她照顧孩子,當下錦西身體不舒服去了趟洗手間,讓助理跟孩子守在外面,誰知等她出來卻見單渝薇暈倒在樓梯口,而倆個孩子卻不知去向。

錦西忍住內心的慌亂四處呼喊,腳步也愈發忙亂,可孩子就是不見蹤影。

她趕緊給秦宴打電話,那邊秦宴很快趕來,拉著她道:“你先別急,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沒有,渝薇送去醫院了,我四處看過根本沒人,這裏也沒有監控。”

這年代有沒有監控還難說,畢竟後世的監控都由電腦手機控制,而這附近雖然人來人往,可港城的街道都狹窄擁擠,人口密度大,罪犯隱入人群,就是有監控也看不清樣子來,錦西一下子慌了,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多,從來遇事不慌,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就好像全世界都崩塌了,她一直以來引以為豪的克制全都不覆存在。

“都怪我,如果我不去上廁所,看好孩子,孩子就不可能不見。”她哽咽道:“不知道是綁架還是拐賣,如果是拐賣一輩子都可能找不到人,如果是綁架孩子又兇險非常,我不相信事情就這麽巧,偏偏騙走我的孩子,我到底該怎麽辦?”

秦宴把她拉到懷裏,他眼裏露出寒光道:

“怪也應該怪我,這次我不應該帶你來港城,明知道我公司上市很容易被人盯上,而這邊黑幫橫行。”

“現在該怎麽辦?報警?”

秦宴沒做聲,讓手下聯系了當地一個黑幫,對方出頭幫他打聽,卻沒有問到相關消息,也就是說絕對不是被幾個黑幫勢力給綁架的,再說秦宴是內地人,對方就是想綁架也應該綁架港城的富商才對,那樣更容易的下手。

“先不要報警,等對方聯系我們。”

不是秦宴信不過這時的警察,而是這幾年港城綁架案頻發,警方不足以讓民眾相信,對方既然這時候擄走人,肯定經過多次調查,知道秦宴和錦西的關系,也知道這倆孩子的存在,果然當晚,一通電話打進來。

“餵。”

秦宴與錦西對視一眼。“我孩子在你手上?”

對方鼓了掌很快笑起來,“不得不說秦總這個繼父當的不錯,據我打聽這孩子可不是你親生的。”

錦西滿手心都是汗,她捏著衣角緊張地盯著聽筒。

“提出你的條件。”秦宴強勢地要求。

那邊似乎也沒想到他不僅不慌張反而占據談判的主導地位,當即也是一楞,隨即,綁匪很快笑起來:“秦總爽快!其實我這人很簡單,不喜歡打打殺殺那一套,我所求的就是錢!如果你報警我現在就撕票。”

“我不會報警。”

“很好!準備兩個億現金來贖這倆孩子。”

秦宴深眸微斂,很快道:“我沒有兩個億。”

“沒有?”那邊很快怒道:“沒有你他媽還談什麽?你公司剛上市,誰都知道你秦總的公司市值多少,你那麽多錢,給我兩個億還嫌多?一個孩子一個億,這很公平!既然你沒那麽多錢,那我殺了一個,你拿一個億來換另一個?”

秦宴沈聲道:“不是我不想談,雖然我公司上市,但上市後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只占有一部分股份,而這些股份短期內籌不到太多現金,你也知道,內地審核嚴苛,從內地忽然抽調這麽多錢定然引起懷疑,說不定會驚動警方,既然如此,不如彼此各讓一步,我會盡量達成你的要求。”

那邊沈默片刻。

秦宴追問:“對了,我還沒問您的名字。”

“張家強!”那邊竟然不遮攔,一字一句說出了口。

這名字傳出,錦西和秦宴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大好看,饒是秦宴電話裏裝得鎮定,可他面上已有嚴峻之色,張家強就是內地人都聽過這個名字,他是港城排名第一的悍匪,向來喜歡獨立行動,經常幹綁架的事,還搞到槍支搶劫過不少人,在這邊名頭很響,原本他被警方抓到過判了刑,後來不知怎的逃去了金三角,錦西原以為這種人肯定不敢回港城,誰知道對方竟然還敢在港城作案,真是明目張膽的可以!囂張的可以!

這樣的人要麽是對自己過於自信,要麽是根本沒把警方放在眼裏,但對方是經驗豐富的綁匪,面對這樣心理素質高的綁匪有好有壞,好處是對方目的明確只要錢財,不會因為一時激動殺了人質,壞處是這樣的人比普通綁匪更難纏,想擺脫他不是容易的事,對方經驗很足,如果一開始錦西報警,對方定然能識破,這樣一想,還好沒報警。

“我要確認我孩子還活著。”秦宴道。

“當然!”張家強把話筒拿開,電話裏傳來他帶著口音的聲音:“小朋友,對你的父母問好,記得要高興點,不準哭哦。”

“誰哭了!我才不哭呢!我媽媽說了我要勇敢!”小芝麻的聲音傳來。

錦西眼淚都下來了,團子很快說:“爸媽,我們沒事,這位叔叔還沒有傷害我們。”

張家強忽然大笑:“秦總,你這倆孩子不錯啊,知道自己被綁架了還能這麽鎮定,這可不是一般的心性,這要是活下去長大了怎麽都是個人才,要是活不下去,那還真是可惜了。”

確保孩子活著,錦西和秦宴都松了口氣,秦宴沈聲道:

“張先生,我要和你談談,你要兩個億實在太多了,我一時半會籌不出這個錢,不如咱們各退一步,你我各自安好,你拿了錢可以投資房產,買點股票,輕松瀟灑,還可以養幾個女人,這錢夠你花很久了,要的錢太多驚動警方,就是我有心給你錢,到時候只怕也身不由己。”

秦宴的語氣毫無驚慌,說話時不像是在談判,倒像是對自己的朋友溫聲勸諫,讓人很是信服,最起碼錦西在一旁聽著,不由佩服他的沈著,張家強很快道:“秦總是爽快人!既然秦總開口了那我肯定要給你這個面子,這樣吧,一億五千萬!”

“一個億吧?”秦宴說:“我港城銀行的錢只有這麽多,你要是答應,拿了錢放了我孩子直接走人,要是不願意等這事鬧大了,我難以收場。”

張家強似乎在思考,很快他咬牙道:

“行!那就一個億!你盡快準備錢,我倒是不急,但是餓著你孩子那就不好了。”

電話掛斷,錦西已經恢覆了冷靜,她拉著秦宴的胳膊,道:“對方是沖著錢來的?”

“應該是,我想他應該不會撕票。”

為人父母的著急難以言說,錦西在原地走了幾步,路遲在一旁出主意,當下單渝薇醒了,說是自己被一個戴墨鏡和鴨舌帽的男人打暈了,她根本沒看清那個人的臉。

“我這邊有錢,你拿我的卡去提,但錢大部分都買了你公司股票,現在沒有那麽多現金,我要是短期內湊不到那麽多錢……”她莫名又開始焦慮。

遞出去的卡還在半空中,秦宴把卡推回去,把她拉到懷裏,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手也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道:

“錦西,我不是外人。”

錦西後背一僵,眼淚陡然出來了,她默然流淚,心裏說不出的懊悔,恨不得馬上能見到孩子,別說一個億了,就是十個億,只要她有只要能救孩子,她都願意給。

她忽然明白,她和孩子之間的牽絆絕不僅僅是血緣關系那麽簡單,如果說開始時她能接受孩子是因為原身的關系,那麽如今,她所有的情感都真實地來自於自己,她愛這倆個孩子,就如孩子們愛她一樣,這樣的愛是確切的,無法掩蓋沒有仿冒,她已經像一個母親一般去愛自己的孩子,她就是他們的母親。

她攥緊秦宴的西裝,低聲道:“秦宴,我很高興有你陪在我身邊。”

秦宴在沈重之餘,道:“錦西,我很高興你信任我,從今天起,試著把我當成你真正意義上的孩子,孩子的父親,試著去依賴把家的擔子交給我,我們雖然年輕,卻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荒廢了。”

錦西點頭應了聲,“等孩子救出來我們一家四口回去好好過年。”

“一定會的。”

秦宴很快出去籌集資金,為了籌備喜宴地產在港城上市,秦宴這邊的賬號裏有一定的資金,應對這次的事倒是綽綽有餘。

美金很快籌備好,但是讓錦西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那綁匪竟然囂張地敲響酒店房門。

秦宴打開門,模樣狀似鎮定。

錦西站在角落裏盯著張家強看了許久,和印象中的男人差不多,戴著鴨舌帽和墨鏡,個頭不高,卻一身悍匪氣息,張家強是個狠角色,被這樣的男人盯上讓人頭疼。

“秦總。”

“張先生,坐。”秦宴很淡定地坐了手勢。

“不必客氣秦總,秦總比我想象的更為年輕,果然是青年才俊!這次過節是我不好,但我這人很簡單,只要錢而已!你只要給我錢,這倆孩子我絕對不會傷害他們一根汗毛!”張家強說話時臉上肌肉緊繃,眼裏的陰狠絲毫不減。

“當然,我信得過你。”秦宴給他倒了杯茶,低聲說:“錢我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孩子在哪。”

“你把錢給我,孩子我馬上讓車送回來。”

秦宴沈吟道:“不是我信不過你,我孩子年紀小,車送回來並不足以讓我安心,我希望現在能見到我的孩子,錢你隨意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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