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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誰家打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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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誰家打鼓

“倩倩,倩倩啊!!!”

佟倩倩她媽一聽到龐旁的喊聲就從教室外跑進來,趴在窗戶那一看,下一聲沒等發出來,人就受刺激過去了。

按理說出了這麽大一熱鬧大家不得攆著攆著去看啊,但真沒有,教室裏的人誰都沒有著急跑下去,大多數,都是跟我一樣從窗臺那瞄了一眼,隨即就被嚇得不敢再去看第二眼,除了樓下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我們教室,那不是一般的安靜……

佟倩倩死的太慘了,死到都沒有人敢靠前圍觀,學校的老師也都你推我搡的不敢上前,後來還是找的體育老師別著臉給她身上罩了個廢棄的窗簾,不然太鬧眼睛了,那血多都給她她腿下半跪的花草給染的猩紅一片。

作為一個旁觀者,自然沒我什麽事兒,就是看著那四大護法嚇得直哭,對了,還有那兩個之前不知道壓低聲音給佟倩倩刺激到了的男生,他們倆的臉色也不是一般的難看。

我很唏噓,倒是真沒想到佟倩倩路子這麽絕,跳樓死了,而且,還帶著孩子……

想到這兒,我激靈了一下,橫死,全屍,帶子,這是要往成事兒那奔啊,我的天啊,她這怨氣肯定大的驚人,廢了,那馬哲我要麽要是不找人弄弄怕是沒跑了。

不過我能做的,也就是在心裏施與一些人道主義同情,反正我是不可能去跟馬哲說你得去找人擺弄擺弄,不然這佟倩倩回頭肯定得找你茬兒,毛遂自薦這活我更不會幹,首先我沒去過邪,誰知道這佟倩倩多大的揍性,一旦我再給自己搭裏了呢。

說真的,就算我將來成事兒厲害了,我都不願意幹祛邪什麽的,奔錢去或者是為自己那有可能,但要我只是做好事,那還省省吧,我這青山不抗禍禍啊,一旦沒了我燒啥啊。

學校老師開始在下面打電話,報警,聯系醫院,反正沒人敢去動窗簾下的佟倩倩,她媽一直昏的,在校醫室直到佟倩倩被專業人員弄出來拉走都沒醒過來。

說到這裏,我真得念叨念叨,那場面……

我真是佩服醫院救護車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見的多了都麻木了,反正就跟擺弄動物似得扯著佟倩倩的胳膊要給她拽起來,但是她的脖子都紮透了,那籬笆尖兒還是長矛狀的,上段尖利,中段圓潤,下段又很細,不是被直上直下的那種尖銳物紮透的就很不好拔。

所以眼看著他們使著勁兒,佟倩倩那脖子還是插著不動。

當時在樓上圍觀的別班同學還在大呼小叫,那些工作人員每扯一下,她們就啊!一聲配音,聽聲就知道都替那個佟倩倩疼!

老師在廣播裏各種通知,說考完試已經結束現在立刻放學回家,但咋通知都沒用,大家雖然害怕可也不想走,趴窗戶看唄,至少想知道佟倩倩那脖子咋被弄出來!

哎呦,給那幾個救護車的工作人員累的啊,他們發現兩個人拽著弄不出,就喊來了一個警察,我絕對懷疑他們幹這行的也不是一點不懂,你說他們也不是人沒來夠幹啥要找警察幫忙呢,這裏面的說法恐怕只有懂陰陽道道的人才明白了。

警察氣正,屬於肩膀扛花,這樣人是不怕臟邪之物的,所以救護車的工作人員就讓一個警察站到佟倩倩的正對面拔她的肩膀,剩下的兩個人還在一左一右的提著她胳膊,為表發力統一,嘴裏還喊上了號子!

這裏我多說一句,人不管怎麽走的,嗓子眼裏肯定是有一口氣的,但未必什麽時候吐,以前不火化,也許最後就會留著這口氣屍變什麽的。

但現在火化了,也就是吐不吐最後都成灰沒氣候了,但大多數人,是在剛死時就吐得,例如我們常說咽氣了,但這口氣並不是說她真正的咽下去,也就咽到嗓子那就過去了,興許你折騰折騰她就給吐出來了。

比方說給她換衣服的時候,或者是你擡著她的時候,說不準哪下力氣沒使對死者就把這最後一口氣吐出來了。

我們這邊土話講叫撲出來,不信可以去問醫院裏專門幹給死者換衣服這活的護工,哪個不是別著臉給換的,就怕自己正給死者穿著衣服呢,他那口氣出來撲到自己口鼻了,倒不是多不好,不要命,也就倒黴個一年半載吧。

所以這眼前的景象讓我絕對相信這救護車的人員是明白這些的,他們不正臉近距離接觸佟倩倩,那活,自然就交給外邪不侵的警察叔叔了。

別說,三個人擡就是比兩個人拽給力,只聽他們大喊了一下一二三!那佟倩倩的脖子就被拔出來了!

有女生在尖叫,龐旁也嚇得恨不得鉆進我懷裏,我也有些惡心,拔出來是拔出來了,可是佟倩倩的脖子也要斷了,那腦袋提溜亂晃得在前胸掛著,血噴了那警察一臉,我可以確定,要不是還有點皮兒連著,她那腦袋都得掉地上……

“葆四,別看了,我受不了了,回家吧,咱回家吧!”

我點頭,也沒得看了,脖子拔出來佟倩倩就被放擔架罩上白布了,就是瞧向那不停拿紙擦臉的警察,我嘖嘖兩聲,這得多少天都吃不下飯啊。

背上書包準備回家,樓下現在倒是熱鬧上了,屍體被拉走了,大家也敢看了,一個個都圍著那鐵籬笆看著佟倩倩留下的鮮血,有些不知道她為什麽跳樓的還在互相研究著死因,有說是學習壓力大的,也有說可能是沒考好的,還有說一定是被老師給刺激到了……

我搖頭,倒是沒看到我們班的,這事兒絕對給我們全班同學都弄出陰影了。

“葆四,你說她怎麽死不好,幹嘛要跳樓啊,多慘啊。”

我嘆口氣,“是慘,不過也厲害啊,排行榜中一直名列前茅的就是上吊和跳樓的了,更何況,她還是帶子的,嘖嘖……”

“啊?”

龐旁沒明白我意思,“你說什麽呢!”

我笑笑,摟住她的肩膀,“沒什麽,我意思這就不關咱們的事兒,你的任務就是學習,我的任務就是準備開啟我的暑假打工之旅!”

說著,我直接掏出手機,撥出號碼就放到耳邊,“餵,小姑啊,我葆四,嗯,我今天考完試了,合計給你打電話先報個道,還跟去年暑假一樣,一個星期後我就到位,臟活累活都我包了!”

龐旁有些驚訝的看我,“不是我姑吧。”

我點了一下頭沒等開口,就聽那邊龐旁一向好爽的小姑語氣忽然有些猶疑上了,“那個,葆四啊,胖兒沒跟你說嗎。”

“說什麽。”

我看了一眼龐旁的臉,“沒啊,沒事兒小姑,你有什麽不方便的你跟我講,工資沒事兒的,少點也可以。”

“不是錢的事兒,葆四,姑挺稀罕你的,不光是因為你是胖兒的好朋友,你幹活也麻利,痛快,就是姑這裏效益不怎麽好,店裏的人手夠用了,現在大家還都挺閑的呢,不用人了,你看這樣行嗎,等你寒假,要是姑緩過來了肯定第一個想著你,好不!”

我明白了,語氣盡量的輕松的嗯著,“好,沒事兒小姑,是我給你添麻煩了,那就先這樣,等寒假您那缺人再找我啊!”

掛下手機,我直接看向龐旁,“你姑讓你跟我講這個暑假不用我了你怎麽不早說啊,我這給她去電話她多尷尬啊!”

龐旁有些委屈的看著我,“這不是要考試嗎,我天天合計那些離心率三角函數什麽的都要瘋了,腦子裏一團漿糊,我姑說完我就忘了。”

得了,見她這樣我也不好意思怪她,這仗著高中分文理,不然她純廢了。

至少我是沒見過哪個高中生把氧十六與氧十八念成16圈,18圈,四氧化三鐵直接讀成艾福義三圈四,就她這讀法一出來,老師都蒙了,就問她初中化學大概能考多少分,她很無辜的看著老師,我忘了初中學沒學化學了……

我想化學老師背後得吐出個二三兩血出來,總之呢,凡是跟數理化有關的,那就是她死穴,就跟要她命似得,她唯一的愛好就是看,要不是語文歷史什麽稍微好點,三百分那都費勁,一到考試前就失眠尿頻,特別痛恨貼在年級走廊上的總榜,一路過都恨不得捂臉,我覺得她多此一舉,一年級好幾百號人她只是靠後又不是最後,誰認識誰啊!

“算了,既然你姑那去不了,我就自己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吧,暑期學生工應該有很多地方要的,我現在又不是未成年了,姐姐可十九歲了,正兒八經的成年人!”

龐旁還是笑的不好意思,拉住我的手,“那今天先去我家,過兩天我陪著你去找,哎,對了,我有個哥,他是在影視公司工作的,我問問他,有沒有什麽臨時給學生做的打工的,說不定一不小心還當明星了呢!”

我搖頭跟在她的身旁去坐車,這是之前早就約好的,考完試去她家看看,她說她爸媽知道我們倆好,一直想見見我,“當明星還是算了吧,水太深,不適合咱這種沒背景的人!”

她嘿嘿的笑著,“誰說你沒背景,我家雞場要是掙大錢了那我就是你的背景!”

說起這個我還覺得挺奇怪的,這兩年我可是眼看著她從一個暴發戶姿態一點點的萎靡成一個普通學生,花錢大不大手大腳先不提,你就說她穿的衣服吧,最先她都是阿迪耐克,後來呢,一點點又變成了美邦森馬,當然,也是牌子,學生穿的很多。

最後,也陪著我去批發市場淘些樣式簡單主打便宜的雜牌衣了,可你要問她,說雞場是不是有禽流感啥的被打擊到了,她還說不是,說雞場一直都還行,但家裏總有事兒,就是留不住錢,不知道為啥。

我也沒多問,想著應該是經營不善,但是她爸媽不想跟她明說,怕她跟著著急也沒用。

她家是挺遠的,我們倆坐地鐵倒到汽車站,然後再上大巴車去到一個叫順口的地界兒,一路上我都在看著窗外,不是看別的,是沿途的大海,風很涼,刮過臉有股腥鹹的味道,很舒服。

這座城市,我最喜歡的,就是海,水生木,我想,這也是跟我命格有關。

再下車,往裏走走就有點像是漁村的感覺,對於我這種在山裏大地長大的孩子,一看見那些漁船啊,晾曬的漁網啊自然是新鮮,她拉著我的手一直在走,又打了一個小型的三輪車,再次往裏面行駛,我不得不說,果然是遠郊,城市大,地界也廣,就這距離,夠我家去縣城的了。

不過想想也覺得正常,龐旁家是開雞場的,占地肯定大,再說,肯定有味道,在人口密集的地方也不方便。

果然,車子還沒停呢,一股若有若無的雞屎味兒就隨著海風飄進鼻子裏了,這味道我是很熟悉的,從小到大我家裏一直養雞,所以聞得還挺親切的。

“葆四,你看,那就是我家雞場!”

我下車隨著她的手指看去,不由得驚訝,不遠處有圍砌的一人高的墻,站在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院子裏的幾趟雞房子,整個就一現代化養雞場麽,難怪龐旁最開始出手那麽大方,光看占地以及規模,龐旁都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富家千金。

“葆四,你要進去看看嗎,裏面很幹凈的,糞便都是直接處理出來賣給人做肥料的……”

“你爸媽在那嗎。”

“沒,他們應該在家等我們呢。“

我哦了一聲,“那就先去你家吧,回頭有時間再去你家雞場溜達。”

她笑著點頭,“好。”

這附近的場子很多,應該都是養雞養鴨的,看起來還比較規整,一個場子一個大院的,龐旁也在不停地跟我介紹,說以前這裏大家都很困難,因為離海邊有點遠,打魚也沒前村方便,就在她小時候,是她爸媽率先靠養雞就發家致富的,所以村裏人也都紛紛效仿,沒幾年,規模就起來了。

他們村大多數人家都幹養殖,曾是遠近聞名的富裕村,劃分為城市遠郊後就更方便了,現在別說市裏了,就是全省,他們村的人家都有業務客戶,訂單多著呢!

我一邊聽一邊點頭,“那你父母的訂單也很多嗎。”

她應著,:“多啊,我家不但有統一養殖的肉食雞,還有散養的土雞,專門餵蟲子的,從來都不缺銷路。”

只是說說她也有些郁悶,“就是這些年我家事情多,好像總點背,我小學趕上非典家裏銷路很差,不過那時候村裏也總體不好,初二那年,我爸開車去送貨,結果車翻了,雞蛋都破了不說,活著的雞也跑了,萬幸我爸只是折了腿,住院就好了,初三呢,雞場又因為線路問題發生火災,一雞房子的雞都廢了,還有我上高一的時候,家裏……葆四,你怎麽不走了。”

我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二層小樓,“這是你家?”

她點頭,“是啊,進來啊,怎麽了,是我說什麽你不高興了嗎。”

我搖頭,有些嚴肅的看著她家門口的樹,擡手指了指,“這是桑樹……”

她笑的看我,“是啊,你看都結果了,現在還沒熟透,到時候一吃滿嘴都黑的。”

我沒言語,咬牙進到她們家院子,結果又驚了一下,院裏還有一棵樹,“楊樹……”

“你怎麽什麽樹都認識啊!”

龐旁很驚喜的看著我,“我以前都不知道這是楊樹,我爸說這個樹的葉子大,招財的!”

彪吧……

我想到了什麽,又開始往他們家的後院走,果不其然,他們家的後院還有兩棵柳樹,呵,真是教科書般的家敗例子啊。

“葆四,你來後院幹什麽啊,咱們進屋啊,是不是想上廁所,我家洗手間在屋裏了。”

我吐出一口氣,回頭看向龐旁,“胖兒,你家這些樹,都是誰讓栽的。”

龐旁有些發怔,“以前我家的鄰居陳叔啊,他對這些有研究,說是風水,我爸媽就農民也不懂,說是後院栽柳樹是有留的音,就是留根,讓我家子嗣興旺全家平安的。”

我去,這鬼話也有人信。

“你家跟這個陳叔有怨吧。”

她傻傻的搖頭,“沒啊,不,好像我小時候有點,那時候蓋雞房,跟他家爭地來著,但是後來我爸把我爺的地契找出來了,說那塊地就是我家的,然後找陳叔喝的酒,就冰釋前嫌了,我家蓋房子他們還幫忙了呢!”

蓋房子……

我擡眼看了看他們家的二層樓,想都沒想的直接往前院走,龐旁一聲聲的在後面叫我,剛要進門,她爸媽出來了,一對很憨厚的夫婦,基本上你看龐旁就知道她爸媽她姑都什麽樣了。

“小胖兒,這是喃同學吧,真俊啊,聽說喃學習還挺好呢,是不!”

他父母說話稍微帶口音,有那麽一丟丟的海蠣子味兒,我禮貌的朝她爸媽點頭,“叔叔嬸子好,我是葆四,我可以上你家樓上看看嗎。”

龐旁爸媽不解,但笑著點頭,“成,上樓玩兒吧,胖兒照顧好喃同學啊,這丫兒怎那會長呢!”

我沒吭聲,踩著樓梯上去,到樓上後只看向棚頂,龐旁不知道我什麽意思,還不停的讓我去她房間,我沒動,而是瞅著房梁的位置不停的挪動著腳底,等到位置找完,嘴裏默算了一下這屋財位,然後從書包掏出我舅老爺的陰陽盤,龐旁在旁邊驚訝,“這是什麽啊,我怎麽沒見你以前拿出來過?”

“先別說話。”

淡淡的扔出幾個字我就開始扭動陰陽盤,再得知財位的情況下,我要看流向,這兩年,別的不敢說,這個陰陽盤的被我玩兒的是絕對明白的,正反扭,吉門兇門都可以找,絕對是好東西,操作方便,而且還方便隨身攜帶。

奇門八門管生意的門類不同,畜牧養殖當屬生門,我直接扭動到生門對應位置,嘴裏輕聲的念叨,“生門臨著土星辰,人財資旺各稱情,南方商音田土進,子孫祿位至公卿。”

“媽呀,葆四,你說什麽呢,魔怔了啊。”

沒理她,我眼睛直盯著顫動的指針,直到指針指向門口的位置,我心一提,歸位再試,還是指向樓梯,心裏有數了,收好陰陽盤,直接看向龐旁,“你家……留不住錢。”

我是眼看著財位在哪的,而指針卻沒有指向財位指到門口,這很顯然,錢是往外流的,房屋上梁時被人做手腳了。

龐旁懵懂的看我點頭,“是留不住錢啊,這兩年你不是都知道我家越來越困難嗎,我爸媽說是非常時期,人都有三貧三富的,過去就好了,葆四,我這麽感覺你忽然不對勁了,怪怪的,剛才拿的是什麽東西啊,那麽舊。”

我真不知道咋說,看著龐旁那張毫無心眼的臉,心一橫,算了,跟她我也別彎彎繞繞的,實話實說吧。

“你家現在留不住錢不是什麽三貧三富,是這房子本身就有問題,房子留不住錢,賺多少,都收不住,因為財位不吸,都流出去了。”

龐旁不明白,“不能啊,村裏很多人都說我家房子蓋得好,我爸爸自己著著電視設計的,當年是最洋氣的小樓呢!”

我無語,這就不是外觀的事兒,拉著她的手直接走到窗邊,手指出去,“你家門口是桑樹,院裏是楊樹,房後是柳樹,這是院房大忌,有句話叫做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裏不栽鬼拍手,鬼拍手就是指的楊樹,因為它葉子大,風一吹,就嘩嘩的響,很容易招來鬼魅,大不吉利,而前門的桑樹,這個我想不用我說,你諧音一下就明白了,桑樹同喪,門口有喪,好麽。”

龐旁嘴巴微微的動了兩下,我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說著,“後院是柳樹,一般的墳墓後面習慣栽種柳樹,也叫墓樹,還有柳樹不結籽果,栽與房後院後,有妨害,影響子嗣,哪裏有什麽興旺的說法,真要興旺,那就種前面啊,哪有種後面的,況且,柳樹是用來抽打鬼魅辟邪的,那個東西在房後,陰沈,你家壓不住,會有厲害的東西附在上面,長此以往,你家運氣能好嗎!”

“葆四……你怎麽懂這些啊……”

我嘆氣,“我九歲就拜師了,有師父帶我學習這些的,其實,我除了考大學以外,有一個必須做的職業就是先生,不是騙人的,所以,我的話,你要是信,那就趕緊著手做出改變,不然,你家遲早破敗。“

說著,我還指了指棚頂,“對了,你家這個房梁的頭位,一定有東西,要是不信,可以刨開一部分看看,那個是主要洩你家財運的!”

龐旁咽了咽口水,看著我沒說話,而是趕緊回身去喊她的爸媽,等著兩口子上來,自然又是聽我白活了一通,其實這些東西,除了梁上那個算是最有問題的,其它這些樹什麽的,偶爾犯一樣沒事兒。

畢竟知道這些講究的少,借用一句廣告語,如果一個人財旺氣旺運道旺,那也能壓住,例如前門的桑樹,院裏的楊樹,後面的柳樹……但她家這太全呼了,這得被那個鄰居耍什麽樣!

龐旁他爸聽完我的話還挺重視,“葆四啊,喃的意思就是說叔家的這個房子吧哈,不招財是不?”

“不但不招,還洩。”

龐旁她媽有些懷疑,“真假啊,葆四啊,喃真懂啊!”

我在多聽他父母說幾句我這都要有口音了,“叔叔嬸子,我多說沒用,你們要是想證實我的話真假,那就現在,把棚頂的梁頭位置刨開,看見真有東西了,不就全明白了嗎。”

事實是勝於雄辯的,要不是看我和龐旁的關系我也不愛說,其實你在房梁的位置刨一下,又塌不了,回頭再修補唄,跟洩財比起來,我想孰輕孰重不用我多說。

龐旁的父母你看我我看你的站著沒動,還是他媽反而有些過意不去的看我張口,“姑娘啊,不是你嬸子不信你,是棚頂要是刨一下不好收拾啊,喃是不知道,這小二樓哈收拾起來成費勁了,本來就有點年頭了,不敢再嘚瑟了。”

這龐旁的父母是真實惠,首先我年紀小,還不到二十呢,雖是好心跟人家白活了風水洩局,可他們要是不信或者覺得我胡說八道那都是情理之中,但沒有,他們反而因為舍不得刨棚頂還對我有些內疚,好像他們不刨是傷了我心。

我牽了牽嘴角,“嬸子,我實話跟您講,您要是刨了,這家裏的情況可就不是一星半點的改善了,要是不刨,那就只能繼續下去,我這個人其實不喜歡多嘴的,但龐旁是我的好朋友,我既然發現問題了,自然就不想看你們家因為這點事兒出力掙來的錢就無端端的飛走了。”

“可……”

龐旁媽還要說話,可是龐叔在旁邊一拍大腿,“聽閨女的!她第一次來咱家還是咱胖兒的朋友肯定不能懵咱們,看看梁也不怕啥,這閨女說話一套一套的,我瞅著有譜,試試!我試試去!!”

“哎,她爸啊……”

龐媽還要去拉他,“那刨完了找誰給整啊,喃不犯愁啊!”

“敗掰掰了!你試試怕什麽玩意的!!”

我看著龐旁忍不住的抿嘴笑,“你爸媽這口音挺有意思的,你說話怎麽不這樣啊。”

龐旁笑不出來,看著我一臉的緊張,“葆四,你不是瞎說的吧,別回頭棚壞了,還……”

我擡手沖向她,直接坐到沙發上,“拭目以待吧,胖兒,我把你當朋友的,絕對不會唬你。“

龐旁不再說話,明顯的憋了一口氣看著她爹輪著個大錘上來了,給他媽嚇得啊,不停的說,“你別虎啊,哪有人砸自己家棚頂的,那是梁啊,壞了房子要塌的!喃不是彪嘛!”

我面不改色,也沒支什麽招,只聽他爸砰砰!兩聲,房子震動的同時都沒用上砸第三下,他爸就在地上的墻皮水泥裏摸出個物件兒,一臉疑惑的拿起走到我身前,“這什麽東西啊。”

吐出一口氣,意料之中,“小木車啊。”

“我知道,就是這玩意怎麽會在我家梁上啊。”

我起身很認真的看向他,“有句話叫做蓋房子不要得罪瓦匠,就是說要是得罪他們了,他們會偷偷的做個木車,放在梁上,家裏的錢都被運出去了,小伎倆,但的確有用而且惡心人。”

“這……”

他爸懵了,“我家房子是老陳找人幫著蓋得啊,老陳跟我不錯啊!”

“叔叔,您確定不錯?你家院裏的樹,還有這梁上的木車,可沒一樣是盼你家好的。”

他爸眼裏有些覆雜,掏出手機就打出去一個電話,“老陳啊,我是老旁,啊,喃在省城挺好的啊,是這樣的,我在俺家梁上發現個木車,還有俺家院裏的樹,這不都當年你……餵,餵!!”

嬸子狐疑的看著他,“沒信號啊,再打,問問他咋回事兒!”

叔叔點頭,又按了一遍,嘴裏嘟噥著,“關機了……”

屋子裏登時安靜,我幽幽的出口,“正常,心虛了唄。”

“哎呀,這個老癟犢子啊!”

嬸子瞬間就炸了,“當年,當年我就知道他得記仇,咱們倆家爭地爭啥樣啊!喃非說請喝了一頓酒都好了,喃是兄弟,兄弟就這樣的啊!我說咱家怎麽一蓋完房子他就搬走了呢,他就是心虛啊他!”

龐叔還有些想為他辯解的意思,“別這麽說,他閨女結婚咱去年不是還去趕禮了嗎,我去找他問問!”

“問個屁!喃知道他家住哪啊,咱是去了,咱去的是酒店!他啥前讓咱去過他家!毀了,就是被泡了,泡了能有十多年啊,要不是葆四過來,咱還蒙在鼓裏哪!

我就說怎麽這麽背!咱都是老實人咋就老有事兒,人先生都說咱家人都挺合財的,感情就是這房子鬧得!那個老比燈的!我真是咒他不得好死啊我!”

嬸子真是氣到了,不管不顧的就在屋裏罵上了,龐叔也是一臉郁悶,又開始打電話聯系別人,那架勢就是想知道他家那個鄰居是真忽悠了他們還是有什麽誤會,結果,一圈電話下來,誰都不知道那個老陳的具體住址。

倒是有兩個明白的一聽他說在梁上弄出木車也跟著憤慨,“啥玩意兒!蓋房子都得看著不能整那個,你家當年沒看啊,那玩意兒要是整梁上了還掙個屁錢,擎等著敗家吧!”

有明白人的好處就是我省事兒了,至少,不用為自己正名了。

於是我的地位蹭蹭在龐旁家上升,她媽都恨不得給我弄龍肉吃了,飯桌上還不停的問我還有啥講,要怎麽改。

找到毛病也就簡單了,把樹挪出去或者是砍了,但砍了的話不留根,就是徹底給弄利索了,棚頂再一補上,就沒啥事兒了,說起來,其實他們家人面相真挺好的,尤其是龐叔的手掌,大而厚重,這手是很能幹的,再加上抓點錢,他們家日子不會差的。

應該講,要是福氣比較薄或者是一般人家遇見這局家早就破了,但他們家人心眼很好,再加上祖上蒙蔭關照,能挺到現在實屬不易了。

我心情很好,最起碼,自己也算是看了些風水過了點小先生的癮,走的時候龐旁一家差點要十八裏相送,他媽更是不停的喊著要我常去,說龐旁傻,認識我那是積了八輩子德了!

話是真嚴重了,這也就是趕巧我懂,還不是高難度的,不然我也幫不上什麽的。

送我到汽車站時龐旁還在跟我道謝,“葆四,我現在都老崇拜你了,你師父在哪了,趕明你帶我去見見吧!”

“我師父是隱士,他不出山的。”

龐旁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麽,“葆四,那你會算命能不能算出高考題,這樣不是……“

“打住。”

我一臉神秘的湊近看她的眼,聲音壓低,“我試過的,結果,你猜怎麽著。”

“怎麽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呼呼流血,差點沒止住,有些事,不能走捷徑,會遭天譴的,我姥姥曾經說過,做先生,會有很多誘惑,要是把持不住,那反噬也是不敢想象的。”

“反噬?”

龐旁嘴裏念叨著,“就是流鼻血麽!”

我無奈的笑著,“那只是一種,有很多想像不到的,比如說,殃及後人,生孩子沒屁眼,或者是晚年瞎了,殘了,聾了,有現世報還有隔世報那麽一說,反正,都要還的。”

龐旁哆嗦了一下,“你都給我說害怕了,那我不讓你算了,我還是自己看書死學吧。”

車子要開了,我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下車,“你就把三角函數離心率當成你想追的男神,用力的拿下就行了!”

龐旁撇嘴,“拉倒吧,要是我未來老公那麽難伺候我寧願守寡……”

說著,她看著我的笑臉在車下朝我揮手,“我這兩天沒事兒就去找你陪你找工作啊!“

我應了一聲,一路上的心情都是暢快的,不得不說是真有成就感,我默默地告訴自己,回家一定要多看書真是說不定啥時候就用上了!

下車後倒地鐵,買了一份找工信息報走就蹦蹦跳跳的順著前街往我家的巷子口去,吃飽喝足還贏得了尊重,不是一般的舒服啊!

“餵!”

身後人叫了一聲,沒回頭,直到第二聲問詢般的響起,“薛葆四?”

我怔了一下,轉過臉,看著身後的女人嘴角在驚滯了幾秒後大大的牽起,“朝陽姐!?”

蒼天啊!我今天運氣也太好了吧!

朝陽姐成熟了許多,穿著一身白領套裝儼然已不是當年高中生的樣子,,“真是你啊,剛才你從地鐵出來我就看見你了,就是沒敢認,天哪,你都長這麽高了,怎麽一直都沒給我打電話呢!”

我不好意思的看著她,“你那個紙條回村後就弄丟了。”

朝陽姐還是激動,“哎呦,葆四啊,我印象裏你還是又精又靈的小妹妹呢!是考上這裏的大學了嗎,你姥姥還好嗎!”

“姥姥她……”

朝陽姐隨即意會,“我懂了,咱不提,我也不願意提我爺爺,你是上大學了嗎。”

“沒,在這念高中,現在住我媽這兒,在開學就高三了,朝陽姐,你呢,上大學了嗎。”

“姐姐都大學畢業工作了啊!”

她滿臉感觸的摟住我的肩膀,“當年的事兒還歷歷在目呢,想不到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漂亮了,你家是住在這兒嗎。”

我嗯了一聲,:“就在這後面了,朝陽姐,你去我家坐一會兒吧!”

她笑著搖頭,眼底因過分激動還有些淚花,“不了,我來這是要去福利院看孩子的,以前我大學時曾是那裏的義工,現在工作忙了,也有些放心不下那些孩子想去看看……”

“福利院?”

我想起來了,“是蔬菜批發市場附近的那個三層粉樓嗎。”

她點頭,“對,你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去看看,孩子都特別可愛,正好,咱們多嘮嘮嗑。”

我沒猶豫的就答應了,天色尚早,回家也是一個人,那還不如跟著朝陽姐敘敘舊。

聊了一會兒,朝陽姐就看見了我往書包裏塞得報紙,“你要找工作啊!”

我笑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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