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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劍意·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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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 不是該生活在雪山之中麽怎的跑到千歲山來撒野選擇不適合白身的環境去修煉,乃是事倍功微之事,就算蠢如愚公, 也不會來這裏駐境修行。難道, 他們前來, 也是為了尋找那東西這倒有很大可能, 只是無論如何,憑著區區狼妖, 也難以作難得了昆侖新秀。

不對呀,山野小兒們眼光窄,見識短,他們說是狼,就一定得是狼麽想著想著, 心下悚然一驚,是了, 會讓人們誤認成白狼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

為首那人心中驚疑不定,而上卻毫無波瀾, 一方面他擔心同門, 另方面又恐其中有詐,方才衡量利弊,雖然決定跟隨符水雲去看看,一路上, 確是極其小心。

即便符水雲已經很小心了, 但是那些道士們也不是吃素的。

道士們竟然在符水雲的身上,嗅到了一種只有在狼妖的身上才能有的妖氣。

“這個小仙子,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是清風山上的道士,除魔衛道,是我們的己任,你的身上,有妖氣……”

原本,符水雲是這個村子裏邊的小大夫。

也是特別有聲望的,蕭丞的身上其實也有妖氣,但是,此時跟著符水雲站在一起,被符水雲身上的妖氣一比,就給比了下去。

於是,人們就只能夠將符水雲給暫時控制了起來,蕭丞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是,在這個夢境裏,蕭丞卻只是一個鄉村的小少年,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一群道士給捉了過去,根本就毫無辦法,也毫無還手之力好不好?

這要是在夢境中之外的蕭丞,就是面對更多這樣境界的小道士,這些道士也是根本就不夠給蕭丞看的。

蕭丞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將他們所有的人壓制住,更不要說是符水雲了,蕭丞可以的事情,符水雲自然也是可以做到的。

然後,符水雲就被其中的幾個道士,說是暫時安排在一個世家。

帶著符水雲的那個道士,顯然看上去很有錢的樣子,跟其他的道士雖然都是一個師門的人,但是這個道士看上去,仿佛更有背景一些。

這個傳說的世家,也就是這個道士的家,符水雲也是莫名其妙的,什麽都不懂的一個凡人,被帶到這樣的地方根本就什麽都不懂。

但是,符水雲發現,這個世家的人都叫這個道士“公子”。

道士叫什麽名字,符水雲在一路上也沒有說過,當然也是沒有跟他攀談,所以也沒有問起,更不知道他的名字。

但是,那個道士因為還有其他的事情,便將符水雲送到這裏,找人安置了,他自己就走了。

符水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被送在這裏,雖然看上去是很好的待遇,但是符水雲知道,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一種軟禁。

但是沒有辦法,誰讓這些人們都是仙人呢?

符水雲只是一個凡間的女孩子,要她如何去跟這樣的仙人們作對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在符水雲的夢之外,那也就算了,但是,那是在符水雲的夢裏,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的,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幾率。

所以,符水雲便尊行了,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

跟著這個世家的安排,去了一個院子裏住宿,暫時被安排在那個客廂的。

符水雲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夠跟著去了那個客廂,但是,符水雲發現,世家就是世家,在這裏看見的景象,根本就是在鄉下的時候沒有見過的,全部都是一副奢華的樣子。

這些人們還給了符水雲一個丫鬟,丫鬟的名字,竟然是夢境之外的於小然。

但是,在夢境裏邊的時候,符水雲仿佛根本不知道這個於小然是誰,在夢境的符水雲,跟在夢境之外,那個真實的符水雲,根本就不像。

於小然帶著符水雲往那個客廂走的時候,在客廂還遇見了一對姐妹。

這一對姐妹,更是奇怪,她們的名字,竟然按一個叫秦姬,一個叫楊枝?

都是在符水雲夢境之外所討厭的人,但是很奇怪的,符水雲竟然在夢裏夢見了這兩個人,更奇怪的是,在夢境之外,秦姬的姐姐分明是叫秦霜,但是,在這個夢境裏,卻將楊枝變成了秦姬的姐妹,這真實讓人忍俊不禁。

連符水雲後來醒來了,想一想這個夢的情景,都搞不懂這個夢在表達什麽。

在夢境的符水雲,此時跟著於小然在一起,根本也不知道,秦姬和楊枝這兩個夢裏的姐妹,在背後悄悄的說著什麽。

“呵呵,姐姐,公子將她安排在西廂。西廂是普通客房,看來公子並不看重此人。”

楊枝淡淡笑了笑,

“嗯,只是她容貌如花似玉,姐姐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秦姬也笑了,“姐姐放心。讓我嚇唬嚇唬她。”

楊枝陷入了沈思,“要如何嚇唬?”

秦姬嘿嘿一笑,“這一次,來點新內容。她的臉好看,那就讓她毀容好了。”

楊枝也笑了起來,“可是這容顏,如何能毀?”

秦姬神秘兮兮地道,“姐姐,你忘了殊丫頭?”

楊枝身子抖了抖,“殊丫頭……你是說,被公子鎖起來的廢院?”

秦姬小聲道,“是啊姐姐……”

楊枝身子更加發抖,“自從殊丫頭死後,那院子時時鬧鬼,上次差點害死我……據說是殊丫頭的鬼魂在作祟,後被公子請道人施加陣法,之後以大鎖鎖起……”

秦姬說,“如果將她放進去……是不是很有趣?”

楊枝搖頭,“可是我沒有鑰匙。”

秦姬的笑容忽然有些悚然,她笑著說道,“我有。”

楊枝又搖了搖頭,“要不還是算了,如果公子追究……”

秦姬說,“姐姐莫不是忘了?上次姐姐不小心,將殊丫頭沈井。公子追究了麽?”

楊枝臉一紅,“沒有。”

秦姬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公子偏袒姐姐,這件事情不但沒有追究,還力壓下去。姐姐不過是被罰站了一天而已。”

楊枝說,“那次我是真的不小心,公子說下不為例。”

秦姬說,“姐姐,你不涉朝政,不知道外界對公子的傳聞是鐵面無私,我爺爺是上一屆大理寺少卿,在我家族未落敗時,爺爺就與年少的公子有過一些交集。在當時,我對公子就已經有所祈盼了。連爺爺都說,公子為人自律,待他人也很嚴苛,六親不認,只認天理。他都包庇你了,為你連原則都顛覆,還不能說明你在他心裏的位置麽?”

楊枝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嫣紅,秦姬說,“姐姐無需謹小慎微,有些事情,此時不做,更待何時?公子雖不以皇權自居,可是姐姐也不會不知道,公子是要接任大權之人……以後,姐姐要面對的是後宮凰權,屆時才是腥風血雨,此刻這點小打小鬧,如若懼怕,怎能成大事?”

楊枝猶疑片刻點了點頭“是我膽怯了。”

於小然在於小然的帶引下,入住進一間廂房。

但見房內裝修典雅奢華,陽光透過窗牖落在房中,頗有浮光掠影的美感。

這一刻的沈寂,讓過往的經歷變成了一種記憶裏的夢境。符水雲回想起來,仿佛一切皆是虛幻,只有他像是切實和符水雲有過交集——

蕭丞……

符水雲掏出他送你的玉佩,捧在手裏。

你真的好想知道,他現在哪裏,他好不好,有沒有事情……

又想到那個狼……

在以後漫長的時光裏,符水雲還能夠和他相遇麽?

那個狼一樣的少年稚嫩的音容笑貌,浮現在符水雲的眼前。

當初的誓言,穿透了時間空間,被風攜裹著呼嘯而來,竟讓符水雲有一絲感動。

那些誓言,是夢裏的蕭丞說要保護符水雲的誓言。

如今的他,有沒有變了模樣?他到底是誰呢?

再想一想那個少年,符水雲還不知道少年的名字。

她一無所知,就跟隨別人來到了陌生的地方。他略帶陰蟄的臉浮現在你的腦海,他對符水雲不信任的言語,和最後無聲的沈默,讓符水雲心裏有些失落。

如果下次遇見,你要好好解釋給那個狼一樣的少年,她真的足夠坦白了。

符水雲正沈浸在記憶,一陣叩門聲打破了客房的寂靜。

於小然從仆人席上起身,到門前拉開門,只見兩道綠影立在門外。

於小然退到你的身後,臉上有驚恐之色,道:“奴婢見過青姑娘,盈姑娘。”

秦姬說,“來了新的姑娘,怎的也不通報與我們。倘若公子知道,又要怪我們失禮。”

於小然臉上的神色有一點不自然:“因為兩位姑娘也是公子客人,公子交代要好生款待,所以奴婢不敢叨擾。”

秦姬臉色一黑,楊枝臉上也露出不愉快,秦姬在房間走了幾步,“我和青姐姐住在主廂房,每次公子回來也都在姐姐房間隔夜,我倒是不曾知道,我們竟然是這別院的客人。”

符水雲上前一步說,“好了,兩位姐姐息怒,是我疏忽,沒有向姐姐們問好。”

楊枝笑了笑,“既然姑娘說情了,我看此事作罷。同在院中都是姐妹,何必計較太多。”

秦姬也笑了笑,看了符水雲一眼,“姑娘是哪裏人?”

“我出身寒門。”符水雲有些心虛。

秦姬臉上露出傲慢

“我祖上是大理寺少卿,這位楊枝姐姐,是江南巡撫的嫡女。”

符水雲心裏有些煩悶,本來莫名其妙被“請”來這宅子,都夠你困惑了,現在又莫名其妙,來了兩個不好惹的女人。

符水雲摸了摸腦袋:“兩姐姐身份尊貴,自慚形穢。兩位姐姐就不要羞我了,公子說讓我在這裏坐客幾天而已,我想休息了……”

秦姬說著,“妹妹怕是不知道這裏的規矩。你既困了,那就休息會兒。待會兒我會著人叫你。新來的姑娘,是要報道的。”

符水雲臉上有一些難以理解的神色,問,“報道?”

秦姬點了點頭,“對。待會兒我會派人接你。”

符水雲望了望於小然,她目光閃爍,卻不看符水雲,只好道:“好。”

秦姬和楊枝這才離開了符水雲,兩個人走到遠處,楊枝說,“於小然會不會拆穿我們?”

秦姬笑了笑,“她不敢,即便是拆穿,我們目的未遂,無憑無據,又能如何?”

楊枝也笑了,“也是。”

秦姬哼了一聲,說,“於小然不足為懼,不過是一個奴婢。”

楊枝想了想,嗯了一下,也說,“她對我們有些畏懼,她以前畢竟是侍奉殊丫頭的……我們留著這樣一個人,總是禍患……”

秦姬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姐姐倒是提醒了我。不如這次我們一石二鳥,將她們兩個人都做掉!”

楊枝嗯了一下,說“這……”

秦姬笑了笑,說,“趁公子對新姑娘感情淺,您做任何事情,他都可能包容。姐姐,要防患於未然。”

楊枝只好點了點頭,說,“好。”

符水雲又不認識她們,毫不理會。

符水雲一個新人,對老人竟無絲毫諂媚之態,倒叫楊枝和秦姬有些不習慣。

兩人相視一眼,揭過此事。

秦姬問,“姑娘是哪裏人?”

符水雲剛才已經回答過一次,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還有什麽好問的,還是說,剛才那樣說,她們不相信?“我出身寒門。”提到符水雲的身世,符水雲有些心虛。

但是她們連反追問,倒是叫符水雲有一些難懂,但是自己是個客人,特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秦姬臉上露出傲慢,“我剛才也說了,我的祖上是大理寺少卿,如果以後妹妹有什麽難處,能夠需要到我們,我們願意效勞的呢。”

符水雲心裏有些煩悶,她其實一點都不喜歡跟這兩個女人聊這樣沒營養的話題,但是這兩個女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仍然樂此不疲的進行攀比。

兩人處處透露著攀比心和優越感,讓符水雲心裏很反感。

符水雲摸了摸腦袋:“兩姐姐身份尊貴,紫月自慚形穢。兩位姐姐就不要羞我了,公子說讓我在這裏坐客幾天而已,我想休息了……”

秦姬嗯了一下,“妹妹,其實你早上的時候還要跟我們兩個請安的,雖然我們兩個也是客人,但是你要知道,在咱們大世家,是有很多規矩要遵守的哦。”

符水雲問道,“我知道了,你們還有要說的麽?”

秦姬笑了一下,“沒有了,我們說的這些,你們知道就行了。”

符水雲望了望於小然,於小然的眼裏也有一些不耐煩的神色,但是於小然只是一個丫鬟,也不能則哪有那個。

符水雲只好道:“好。”

暮色時分。

屋外傳來了叩門聲,符水雲披上外衫起身。想起了要去報道的事情。

符水雲道,“大戶人家真麻煩,連坐客也要報道。”

於小然追上來,“姑娘,你路上要小心些。”

於小然自打剛才楊枝秦姬一走,就頗為沈默寡言,臉上神情變換,十分慌亂。偏符水雲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門外是楊枝秦姬,還有她們的貼身丫環。

秦姬手上提著燈籠,雖然暮色剛至,她卻已經準備好火燭了。

符水雲問,“去報道的地方,很遠麽?”

秦姬道,“不算遠。但冬季晝短,燭火有備無患。”

符水雲點了點頭。一腳踩出門外,有徐徐的涼風杳然而至,竟是有幾分寒意。

符水雲裹緊了衣衫,隨著來人欲走。

秦姬忽然轉過身來,望住丫環於小然,語氣有幾分森寒:“於小然,怎麽,你家姑娘要出門,你不隨從侍奉?”

於小然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下去。

“是,是……我來侍奉……”

符水雲看她臉色不太好,為她解圍道:“她身體似乎有恙,我自己去便好。”

楊枝笑了笑:“姑娘,有的奴婢就是喜歡欺負新主子。這是不能慣的,奴婢就是奴婢,即便是身子有恙,爬著也要服侍好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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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概有半刻的時間,秦姬和楊枝兩人便站住了。

透過人群,符水雲看見面前是一座花苑,可是花苑裏彌漫著薄薄的霧氣。一陣風吹過,一陣森寒。

“這裏是?”

符水雲回頭望向於小然,但是於小然沒有答話,只是驚恐地望著院子。

秦姬笑道,“新人是要向姐妹們報道的,姐妹們都在花苑裏。”

此時正值冬季,此地雖是花苑,卻是無半朵鮮花開放。門外種植著花草的兩道迎賓壇,枯枝敗葉,仿佛枯萎了很久。

符水雲正在遲疑,肩膀被人一推,你踉蹌了幾步,竟是被人推入了花苑的大門裏。

一腳進入大門,頓時一陣涼意入骨。

符水雲正想出聲問詢,身後又一道風來,卻是於小然也踉蹌著進來了。

符水雲站直身子,轉過身去,卻只見那兩道大門被人飛速合上,發出吱呀的聲音。

符水雲叫著,“楊枝,秦姬?”

此時,符水雲仿佛恍然大悟了什麽,你追上去開門,卻見外邊已經插上了門栓,還用鐵鏈鎖上了一條大鐵索。

大門合上後,天光被遮去了大半。

天色已經昏暗了,這座花苑的院墻高聳,本來大門開時還能借助大門采光,現在視線也昏暗了。

符水雲頓了頓,才說話,“真是不該信了她們。”

於小然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說,“姑娘,我們出不去了……”

符水雲有點生氣,“於小然,你是不是一早知道她們會這樣對待我們?!”

於小然的臉色有一些不自然,“姑娘,對不住。她們威脅我的……”

符水雲想說,“你……”“真沒用!”

“都怪你,你早說我們就不來了!”

或許於小然會說,“是我的錯……姑娘,我們快離開這裏,等天色黑下來,這裏一點光線都沒有了。”

但是你卻說,“既然出不去,還能走到哪裏?讓我試試翻墻!”

於小然說,“行不通的……墻的上邊有利刃,是從前拿來防賊的,沒有人能翻墻。”

符水雲想了想說,“那就在這裏睡覺。既來之則安之,等天亮想辦法。”

於小然便道,“裏邊有一棵榕樹,樹上有一盞長明燈。我們在那裏會安全些。”

於小然又說,“其實這是一座廢院,曾經死過人,夜裏也鬧鬼,還有毒蟲之類的,它們都怕亮。我們要趁還有一點天光,找過去。”

符水雲點了點頭,說,“好。”

……

但是,那兩個人的算盤雖然打的乒乓響,但實際上一點用都沒有的。

因為,根本就不等他們達成他們所有人內心的想法,符水雲便已經離開了這個夢境。

那些人們也不知道是僅僅存在於這個夢境裏邊的人,還是其他?

符水雲的這個夢境,其實也是到這裏就戛然而止的。

符水雲根本就想不明白,也無法理解,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容易做夢的?

其實,在夢境裏的時候符水雲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但是,等符水雲夢醒之後,回到了現實的世界,這才想起來……

原來這無數的夢境合起來,便是暗合了前些日子,符水雲在在《暗界風物志》的雜記上看見的一個故事,那個故事當時是用文言文寫的,符水雲當時是看不懂的,後來耐心的看了好多遍,才懂,這個故事,符水雲理了一下,大概是講的一個村子裏的小孩的故事,跟符水雲在夢裏夢到的好多故事鏈接起來,竟然能夠清楚的理清那些脈絡了。

村子裏的那個小孩,姓什麽,已經無從知曉。

但是,故事上卻知道那個小孩的名字,有一個雲字,姑且,暫時就叫他水雲好了。

水雲生下來便是個多餘的孩子,家裏總共好像已經有好幾個孩子,便將符水雲丟給村子裏的其他人收養了,據說她父親是一個修士,在大宗門裏邊修行,在修行的時候已經離開了故鄉。

水雲的母親,在村子裏的風評很差,據說,是一個妓女……

然後他父親進階走掉之後,便將他們甩了。

是隔壁沒有老婆孩子的大伯收養了她,將她當成自己的孩子。

但是隔壁大伯也沒本事,整天被村子裏的人欺負,再加上她身世的閑言碎語,他們過的都不好。可是水雲很孝順大伯,也很懂事。

隨著水雲大了,大伯越來越老,出去打漁已經很累了,水雲自己提出來接任送貨的活計。

於是水雲開始在村子富裕的街市往返。

拿著賣魚的錢,換一些生活所需回家照顧老伯,給老伯養老。水雲為了將自己的魚賣的更值錢,於是偷偷學習那些賣魚賣的好的人的口才。

有時候她還會主動去結識他們,跟他們學習。

漸漸的,水雲的魚賣的很有起色,同樣多的魚,比老伯去賣的時候還要賣的好。

水雲跟不同的人接觸,知道了認知的重要性,她會省錢出來買書,然後用看過的書繼續和別人交換自己沒看過的。

還會在夜裏月色下學習各種書籍上的知識豐富自己,有時候幹脆撿一些蠟燭頭,自己夜讀的時候用。

有一次賣魚的時候,見到有一個道士在村頭發傳單,傳單上是莊子的選段。

水雲看過莊子,可是看的是殘本,不全,她就問道士要有沒有全段,道士看她有興趣,說全段沒有,但是都記在心裏,如果你有興趣,那就夜裏人少的時候過來找我,我教你。

然後水雲就開始了跟道士學習道家學術的道路。

但是有一天她學成回去,發現老伯死在院子裏,是被人打死的。

原來老伯家因為水雲的勤奮,富裕了點,可是他們住在貧民區,這點富裕,還是惹來了紅眼病和竊賊,老伯不舍的水雲的辛苦錢被搶,出去搶奪,但是被打死了。

村子裏的人本來就對水雲不好,水雲唯一的親人大伯,竟然是被他們打死的,水雲報官,可是村子裏的官都是看錢的,根本不理她。

水雲給自己在家裏關了三天,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三天後,她夜裏又去找道士,可是道士已經不在了。她以為道士走了,其實道士是去上了個廁所。(道士是後來一個重要人物)

然後水雲漫無目的又要回村,可是村子已經沒有歸屬感。

以前如果不是要給老伯養老,她早就走了。

她收拾了自己的包裹,準備往繁華的城鎮去。

但是遇見了山賊,水雲憑借學到的談判技能,給山賊頭子討價還價,說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收益。

談判頭子看她機靈,長的也漂亮,心裏想給老大做個壓寨夫人也是可以的。於是聽了她的話,跟著她,跑到村子裏。

因為水雲掌握著村子裏人的作息,還有人們的習慣,還有誰家養的狗在哪裏睡覺她都知道。然後他們成功洗劫了整個村子。

土匪覺的水雲是個天才,於是將水雲帶給他們的老大。

有一次在山上,準備回去,看見一個男人好像中了毒,被兩個人合圍,男人占弱勢,他們以劍相逼在逼迫男人說出什麽秘密。

男孩最恨這些以多欺少的人,見中毒的男人雖然屈居下風,但是沈穩以待。感覺他像在尋找機會突破這樣的局面,男孩當機立斷,躲在大石頭後邊朝著他們腳下扔了一塊石頭。

那幾人還以為是男人的幫手來了,男人趁著兩人楞神的極其短暫的片刻,奪了一人的劍將他們兩個殺了。

男孩望著他。

男人中毒後有點虛弱,走到男孩身邊,問,你不怕麽。

男孩搖了搖頭,不怕。我想像你一樣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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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了笑,給了他一錠金元寶,男孩猶豫了下,還是收下了。

後來男人走了,天色快黑了,男孩也回去了。

但是男孩在村子裏用元寶買東西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到了,都說他是個偷東西的小賊。不但合夥沒收了他的元寶,還讓他這個狗娘養的野雜種滾出村子去。

男孩被打的遍體鱗傷,那天夜裏他爬上村子最高的樹,甚至能看見遠處山坡上狼群對月嚎叫。他有一瞬間,竟然想要成為一匹狼。

正在男孩對月走神的時候,忽然看見山上一條下山的小路倦鳥驚飛。只見十幾個輕騎提著燈籠,跟著為首的黑衣男子朝著村子來。

男孩直覺不對勁,直覺那個為首的男人還有些眼熟,待反應過來,才想到那竟然是傍晚時,那個給他元寶的男人。

男孩盯著他們看,只見他們直入民居,在村子裏肆意的掠殺。

男孩呆了,楞了。

他很恨村子裏的人們,雖然心裏想過無數遍,等自己有了本事,一定要報仇,他們那些年欺負爹娘的,都讓他們還回來。

但是男孩看到他們被人屠戮,坐在樹上忍不住哭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看見村子裏狗吠不斷,火光沖天,那些人像殺豬宰羊似的,將村子裏的人屠戮了個遍。

他們走的時候,竟然是沖著他所在的方向來了。

好巧他的樹上一只大鳥被驚飛,下邊的人擡頭望的時候望見了他。

人們哈哈笑著說這裏還漏了一個,正要放火燒樹,為首的人眼神一沈,讓他們住手。

對男孩說,“是你,你下來。”

男孩下來。

周圍的人都叫嚷這殺了他,雇主說了不能留下一個孽種。

男人安靜的望著男孩,男孩也望著他。

男人說,“你恨不恨我們?”

男孩搖搖頭。

男人問,“剛才可有殃及你的家人?”

男孩搖搖頭。

男人嘆了口氣,“你竟是這個村子的人,這讓你有了非死不可的理由。可你救過我,我卻必須放了你。你走吧,我們兩清。”

男孩搖搖頭,“能不能讓我跟你們走。你們做的事,我也能做。”

後來,他們便將這個水雲帶走了。

但是符水雲記著,那個人其實不叫水雲的。

而且,符水雲雖然理清楚了這個夢,可是根本搞不懂,這個夢和這個故事的關聯,為什麽符水雲能夠在了解了這個故事之後,便做了一個這樣的夢呢?

難道是,這個夢,或者是這個故事,想要告訴符水雲什麽?

而且,這個故事還有一個版本,還一個版本說,那個水雲,其實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個獵狗精。

一個獵狗精因為鬥狗失敗,被老主人打了個半死扔了。

獵狗精被扔在垃圾堆,獵狗精怨氣很重,不肯閉眼,那片垃圾堆還有個流浪貓妖,貓妖也是被主人拋棄的,貓妖是差點成了仙,可是心裏有了恨從墮仙成了老妖怪。

貓妖看黑背跟自己很像,於是用自己的妖力救了他,被救後甚至可以隨心所欲化成人形,黑背也成了妖怪,還在貓妖的思想灌輸下,決定找自己的主人報仇報怨。

黑化的獵狗精到了農村老家,卻發現老主人已經搬家,搬進來的新人是一對老夫婦,黑背見老夫婦去田地的時候總是在田邊一個小石碑上澆水,走近看才看見上邊寫著他的名字,是他小主人小藍的筆跡,而石碑邊有一朵小花。變成人形的獵狗精問起來,老夫婦說是上個居住者的女兒要求的,要求他們每天給小花澆水。獵狗想自己都不在這裏了,他們或許都以為他死了,既然他不在,這小石碑下埋了啥?偷偷挖開看,居然是自己小時候的玩具。

獵狗想念起自己的小主人,他雖然怨恨老主人,但是能回憶起小主人曾經對他有多好。黑背去跟貓妖說不想報仇了,但是貓妖說如果你不報仇,你會死掉,你必須恨這個世界。

獵狗心想去找老主人報仇,卻忍不住想念小主人,在他心裏,對老主人是絕對忠誠,對小主人是很喜歡。可能是狗的天性,理智下來,才發現他還是不想傷害他的主人們的,但是他心裏的怨氣和委屈卻成了執念,他很糾結自己的內心,一邊想找到老主人,一邊不想找到,所以找的有點慢了。獵狗為了維持人形,一直做壞事,甚至還吃人,終於成了城市除妖聯盟的通緝對象。

獵狗一邊尋找老主人的蹤跡,一邊吃人,終於在機緣巧合下,遇見了那個拿自己去鬥狗,從小煉獄般圈養,在自己失敗時將自己用皮鞭抽的半死的老主人。

老主人此時已經不做鬥狗的行業了,他澆花逗鳥,還養了新的狗。新的狗享受著他的撫摸。黑背嫉妒極了,很想沖上去,但是沖上去做什麽他也不知道,老主人比以前更老了,黑背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報仇了,甚至還有點想跟那個狗一樣爬在他身邊被他摸。在偷窺的時候,被一個很出色的捉妖師循著妖氣抓個正著,那個捉妖師看見黑背卻楞住了,沒有收他,而是說既然成了妖,做個好妖,人們和野獸都可以共存,和妖也可以,只要他不在做壞事。

獵狗看對方威壓,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捉妖師,詫異捉妖師為何放他,才察覺捉妖師有他熟悉的氣味,原來是他的小主人,他也是才知道,他的小主人是一個出色的捉妖師。

捉妖師小主人在禁錮了它之後,還摸了摸他的頭,獵狗很貪戀小主人的溫柔,答應她不做壞事,可是卻也很惆悵小主人不能像從前一樣帶他回去,他想提出來他還願意成為她的狗卻沒有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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