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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劍意·第八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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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丞仔細看去, 手上的盒子竟然什麽都沒有了。

蕭丞不禁低下頭思索,剛才難道是眼花了?但是,不應該呀……

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個人字試煉塔的第一層, 的確是有一些讓人有一點難以理解了?

就在蕭丞遲疑的時候, 眼前的環境, 再一次散去了。

蕭丞有一些想笑, 說是幻境,但是這些幻境, 卻根本不需要蕭丞自己做點什麽,甚至,在蕭丞看來,不但沒有用的著自己去做什麽,這幻境也對他的心性沒有任何的考驗呢?

就在蕭丞這邊無語的時候, 符水雲那邊的幻境也有了新的進展。

符水雲在風花影的幻境裏,也是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情緒, 風花影實在是太被那個左相大人華無憂欺負了……

其實說欺負,也算不上,華無憂作為左相府的左相大人,在西蘭國那樣的地方, 娶上好幾個老婆, 其實是可以的……

畢竟,在凡域,不能憑借著一個修士自己的喜好去評論別人的風俗和習慣,在西蘭國那邊, 甚至是在整個凡域, 那些男人們,很少有像風花影所在的南疆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 在他們看來,連他們的皇帝都是要娶很多媳婦的,那,他們做大臣的,或者是做普通小老百姓的,自然是跟著自己過度的皇帝看齊了。

至少,根據符水雲對凡域的了解,越是有錢的人,越是喜歡找小老婆,但是,那些小老婆之間,大多數還是能夠想出融洽的,但是,越是優秀的人,越是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人平分,所以,像是風花影這樣的,介意華無憂對自己不專一也是符合情理的。

符水雲對於凡域的事情,自從自己走上天劍門的修真之路之後就很少去了解了,她基本也是屬於一種不問紅塵的狀態,但是,如果,加入說讓符水雲選擇一種和伴侶相處的方式的話,符水雲自然也是要選擇專一的,像風花影和華無憂這樣的,符水雲在知道華無憂欺騙了風花影的時候,如果是符水雲的話,符水雲當時就遠離了華無憂了,根本不可能跟著華無憂去什麽西涼國的左相。

符水雲也是築基期,風花影也是築基期。

至少,對於符水雲來說,什麽西蘭國左相府的女主人,符水雲一點都不稀罕,想必風花影也是不可能稀罕的,這些對於凡人們來說或許是特別想要的一種殊榮,當然,在一個國度裏邊,能夠進入左相府這樣的地方,還能夠做成左相府大人的夫人,還能跟左相大人這樣仿佛神仙一樣的人物在一起生活,這是多讓人喜歡的事情呀,即便是左相大人華無憂還有一個原配的夫人,自己只能夠做小,但是那有什麽關系呢?反正自己想要的榮華,還有權勢,不是已經拿到了麽?

更是有一些人,甚至還在肖想著左相大人本人,那些人想要嫁入左相府,可以不因為左相府在西蘭國的權勢,也可以不因為左相府在西蘭國的金錢,那些人們,就是很喜歡左相大人華無憂,因為不論怎樣說,不論華無憂這個人是不是左相府的大人,這些對於那些喜歡美男的人們都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左相府的大人華無憂,真的也是特別好看,特別飄逸瀟灑的一個人。

要不然,但是憑借著左相大人華無憂在西蘭國的權勢和地位,也不一定能夠讓大多數的人都喜歡上他,甚至是不論他做什麽,他所做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意義,那些人們都可以置之不理,只要,能夠讓他們和左相大人這樣俊逸的神仙大人在一起就可以了。

符水雲其實不是很理解這樣的人的心理。

但是,符水雲知道的是,風花影喜歡跟左相大人華無憂在一起的心態,和這些人們想要和左相大人華無憂在一起的心態,肯定是不一樣的。

因為,符水雲知道,自己以築基期修士的實力,就已經看不上任何凡域不論什麽國的權利和地位,那些東西對於修士來說,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也根本不能夠讓所有的修士都喜歡上,那個左相大人華無憂,很簡單,符水雲通過在了解風花影的時候已經了解到他了,這個左相大人華無憂,其實喜歡的也不是真的想要做一個西蘭國的左相,他在做左相的同事,是能夠更好的修行而已,他所做的幾乎全部都是對自己修行有利的事情,即便是做一個左相,不但不耽誤自己的修行,在西蘭國,還有西蘭國的國主給他提供一些補給和福利,西蘭國有好的資源什麽的,全部都有左相大人華無憂的份,這其實,已經好過在太多的散修宗門混了,對於這一點,華無憂其實也是很高興的,所以,華無憂才能夠做西蘭國的左相大人。

要不然,若不是有這樣的便利的話,想必,即便是西蘭國的國主給左相大人華無憂很多的珠寶,華無憂都看都不會看上一眼,因為在一個修士的眼裏,真正能夠看上眼的東西還是法寶,但是左相大人華無憂也是知道的,在凡域的話,要尋找法寶這一點都不容易,所以,左相大人華無憂也沒有特別地去向西蘭國的國主索要,這一點本來就不能夠去要,要了如果西蘭國的國主拿不出來,豈不是故意刁難?

所以,左相大人華無憂能夠在西蘭國選擇做一個左相,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要比在修真界的那些散修家族要好,在那些散修家族的話,華無憂除了比其他的修士要好看一點,其實在修行的資質或者是修行的悟性上來說,都實在是屬於太普通的一種,根本就算不上優秀,即便是在普通的散修地方,這個左相大人華無憂,也不一定能夠像西蘭國的國主一樣被這樣很好的對待。

何況,左相大人華無憂本來就很喜歡那一種被人們捧著的快樂,他不但享受權利,還很享受榮華,其實,從華無憂給風花影建造的黃金打造的大殿,就已經能夠看出來華無憂的習慣了,華無憂特別註意享受快樂,雖然整個西蘭國提倡的都是節儉,但是這些在華無憂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些法律,也根本不能夠約束到華無憂分毫。

華無憂在西蘭國可以說是能夠呼風喚雨,因為西蘭國的國主其實還很依賴華無憂,對華無憂,像是對待一個前輩,華無憂在西蘭國的國主那也受到了極好的尊優。

所以,全西蘭國上下其實對華無憂都是特別的尊重。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華無憂才對西蘭國的國主很好,雖然華無憂在西蘭國做一個左相,不用處理什麽事情,也算是拿了一個左相府,整天被西蘭國的國主給養著,但是,在西蘭國的國主需要華無憂幫助的時候,華無憂的確也能夠幫助西蘭國的國主出面,這一點,即便是在西蘭國整個國度,也都是特別喜歡華無憂這一點的。

這些,符水雲其實都可以理解,畢竟,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追求,華無憂雖然在修仙,但是華無憂同時也很追求榮華,這跟其他的修行者有所追求是一樣的,也不是誰就比誰的追求要高尚,不像是凡域那樣的說法,說是喜歡榮華的人就要比喜歡高潔的人低了一等,根本就不是誰比誰高等,誰比誰低等,這其實是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而已,大千世界,也根本不可能讓每一個人的選擇一樣,既然自己選擇了自己的路,那麽便堅定的走下去就行了,這樣的話,也算是能夠對的住自己,也不需要去看別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你,修行的人,這一條路本來就是不需要被別人理解的,關鍵是自己能夠守住自己的心,自己所做的事情,自己能夠理解。

能做到這樣的一點,其實,就算是一個不錯的修士了。

但是,在玄同大陸修真界,還是有很多的修士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追逐什麽,這樣的在修行上一般也不會有什麽造詣。

西蘭國左相大人華無憂顯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在對自己的修行,和對自己的追求上他其實很知道,但是,在自己的心意上,他其實也不是特別的理解。

畢竟,很多修士都難以做到真正的理解自己,和自己做朋友。

華無憂在面對著落雪和風花影的時候,竟然不知道該怎樣選擇了,但是,其實在落雪的心裏,或者是在風花影的心裏,兩個人都仍然是喜歡著華無憂的。

符水雲其實很想知道,最後華無憂要怎樣安放這樣的兩個人呢?

一個是自己的原配夫人,一個算是自己的小妾……

但是,如果要說華無憂對哪個人更喜歡一點,其實,這是連符水雲都分不清的,符水雲自己就沒有道侶,自然也不知道情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但是,符水雲知道,風花影在那個幻境的時候,還是喜歡著華無憂的,這就夠了。

符水雲其實不知道,後來風花影還喜不喜歡華無憂。

符水雲根據整個故事來推算,後來,風花影是不喜歡華無憂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華無憂後來做了什麽風花影不喜歡的事情,也或者,是後來華無憂終於知道,風花影才是自己最喜歡的人,重新去討好風花影,但是,在那個時候,風花影卻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她想要獨自美好,便不喜歡華無憂了的。

畢竟,對於修士來說,有時候,一段情緣,其實是問心的一道關卡,真的參悟了的話,反而是放下了那一段情緣,選擇進階。

這樣的話,那一段情緣,不但不能絆住這個修士前進的腳步,反而,會成為這個修士前進的助益,因為,這鍛煉了這個修士的心性,讓這個修士,變成了更好的人。

雖然,符水雲不知道後來的風花影是不是因為這個理由變成了更好的人,從而放下了華無憂的。

符水雲就看見,眼前的幻境,在符水雲想清楚那些東西的時候,竟然,漸漸的消散了。

符水雲才知道,原來這個幻境,竟然是這樣的簡單,比當初想象的還要簡單一點,竟然是,相清楚了幻境裏邊關於修心的一些問題,幻境便可以自己消散。

在之前,不知道的時候,符水雲還以為在這個幻境裏邊,是需要自己找出路的呢,既然自己就能夠出來,那真是太好了。

符水雲的心情有一點好,因為,在這個幻境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終於出來了,這自然不用多說,也算是符水雲的實力,即便是符水雲在這個幻境裏邊什麽都沒有做,但是,對於修士們來說,問心一關,卻是比其他的關卡要難一點的,像什麽打野獸,或者是競爭比拼這樣的關卡,只要自己平時勤奮,和有一點悟性,基本上都可以說是過的去,但是問心關,卻是太需要一個修士的悟性了。

就像符水雲和蕭丞現在所處在的這個關卡,曾經也是難住了許多的其他修士,那些修士們有一些在這個關卡裏邊走了太久才走出去的……

符水雲和蕭丞,已經算是在這個關卡的破陣人裏邊比較靠前的,也是比較優秀的。

通關了一道關卡之後,不但有在關卡裏邊獲取到的獎勵,還有宗門貢獻值獎勵不說,還能獲取一個通關的小牌子。

這個通關的小牌子,可以拿去宗門去兌換自己想要的一些東西,前提是在這個小牌子可以兌換的範圍,雖然也是有限制的,但是,能夠通過宗門貢獻值,或者是宗門的通關小關卡牌換取的東西,都是極好的東西,至少,都是需要在比較好的秘境,或者是需要很多機緣才能夠探索的到的。

符水雲也出了關卡之後,遇見了剛破陣的蕭丞,兩個人相識一笑,便望著通關的地方,一起不約而同的走去,當走過那個關卡的範圍之後,終於是正式的通關了。

兩個人站在通關的地點,臉上都帶著淺淺的笑意。

符水雲和蕭丞,其實都不是太喜歡表達自己情緒的人,如果是其他的修士,在通關一個關卡的時候那樣的興高采烈,估計都高興的蹦了起來。

但是蕭丞只是淡淡地對符水雲說,“姐姐,我們現在上去麽?還是說,這一次先到這?”

符水雲點了點頭,說,“先到這好了,雖然這個關卡,是在幻境裏邊,也不需要消耗自己多少,但是,我們也需要休息休息,還是先到這裏,關於那個幻境,我還有一些自己的看法,想要和你談一談,你呢?”

符水雲一想到在幻境看見的風花影,心裏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符水雲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麽就在幻境裏邊看見了和風無涯相關的人,自己怎樣就在幻境裏邊和風無涯扯上的關系,如果是每個人在那個幻境看見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都是那樣的一個幻境的人,符水雲還可以理解,因為那樣的話,很可能這個低級的環境是認識風無涯的人做的,或者是風無涯做的?

想到是不是風無涯做的,符水雲就覺的不太可能,要是的話也是其他的認識風無涯,還和風無涯很熟悉的人做的……

如果不是別人故意做的話,是根據自己的心來隨機給出幻境的情景的話,符水雲就需要了解一下自己心裏邊的小心思了,難道自己很關心風無涯?在幻境,都想要知道他的信息?

還有一點,那就是,在幻境看見的那些景象,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夢境幻覺,還是一種來自記憶的景象呢?

這些,符水雲其實特別的好奇,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幻境的情景涉及到風無涯在意的人的戀情這些比較個人的信息,符水雲想來是要去找一找風無涯,去跟風無涯聊一聊,去跟他自己請教一番了呢。

其實,符水雲的想法,跟蕭丞的也差不多。

蕭丞想的是,怎麽自己就跟那個程靜見了那麽一次面,就能夠在幻境裏邊看見她了?

本來,在幻境裏邊看見一個一面之緣的人,實在也算不上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讓蕭丞覺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卻是,蕭丞在幻境看見的那個人,不但是就有過一面之緣的符水雲的朋友程靜,還是程靜小時候的那些情景。

蕭丞跟符水雲一樣,其實都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對於修真界這些環境的法則之類的東西,蕭丞其實也都多少算是懂一點,但是蕭丞根據自己對修真界幻境的這些認知,也不知道自己的幻境,怎麽就是看見了程靜,而且,自從上一次,跟符水雲一起見過了程靜一次以後,蕭丞可不記著還見過她,最重要,也最稀奇古怪的事情是,當時,在符水雲面前看見程靜的時候,蕭丞也根本就從來沒有註意過程靜,也壓根就沒有打算去註意程靜這樣的一個人。

在蕭丞的心裏,其實永遠都是先關註符水雲的,不論在蕭丞眼前的人是誰,或者,在蕭丞眼前的景色多好看,蕭丞都無動於衷,因為在蕭丞的心裏,所有的景色,都不及符水雲對他的盈盈一笑要好看。

正是因為如此,蕭丞才可以確認,自己根本就沒有動過程靜的心思,他可以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那一天在看見程靜的時候,他全程其實都在看著符水雲的,即便不是在看著符水雲的時候,其實也是在看著其他的景色,他對於山川景色倒是也有一定的興趣,俗話說的好,仁者樂山,智者樂水,蕭丞雖然不知道自己樂什麽,但是山川湖海的景致,他是有興趣的,他對於人其實沒有什麽興趣,他有興趣的,其實是符水雲……

但是對於符水雲,他也難說自己的真實情愫……

真的只是一個姐姐麽……

蕭丞不知道,但是在蕭丞的內心深處來想,如果,在那個幻境能夠讓蕭丞自己選擇看見的對象的話,蕭丞肯定是不想看見程靜的,別說程靜了,就是看見其他的任何人蕭丞都不想看見,要是能選擇,蕭丞肯定是要選擇符水雲的,因為,在符水雲的面前,其實蕭丞是很難將真正的心事說出來的,因為,在蕭丞的心裏,符水雲可以說是他最重要的人了,但是,蕭丞有些話寧願藏在心裏,默默的守護著符水雲也不想對符水雲說出來,其實很簡單,是因為他不想說出來,符水雲因此疏遠了他,如果符水雲因此疏遠了蕭丞的話,那蕭丞說的那些話將有什麽意義呢?

所以,蕭丞大多時候,只是想要好好的做符水雲的弟弟,好好的扮演好這個角色,在蕭丞的心裏自己知道就行了,有一些話一個男人真的沒有說出來的意義。

蕭丞心裏想著,只要能夠一直的跟隨在符水雲的身邊,不論是做一個弟弟,還是做一個普通的師弟,其實,都沒有太多的關系。

對符水雲和其他的人來說或許不是沒有關系的,但是對於蕭丞來說,卻真的沒有什麽關系,因為,只要能夠在符水雲身邊,蕭丞就覺的那是一種恩賜,是一種,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其實蕭丞所要的真的很少,只要能夠一直待在符水雲的身邊,就是做一個最下等的弟子,對他來說都是情願的……

符水雲和蕭丞沒有在試練塔久呆,很快,符水雲就帶著蕭丞,回去弟子境的洞府,兩個人分別的自己的洞府休息。

於小然看見符水雲,就蹦蹦跳跳地過去打招呼,仿佛,從前對符水雲做過的那些事情,在符水雲原諒她之後,也像是從來沒有做過一般,沒有芥蒂。

但是,在那一天,休息的時候,蕭丞卻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卻是和符水雲有點關系的了……

在夢裏,他發現他竟然不認識符水雲了……

而且,在夢裏,那個和自己一樣的男子,竟然也不是自己?

那是在凡域的某個地方,仿佛是極北的區域,應該算是北國。

北國的初春和冬天一樣寒意凍人。

在凡域很實行旅行這個說法,就是一些人們,花錢去其他的地方,遠離故鄉,去別的地方看風景。

不能不說,凡域的人們就是喜歡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過了旅游的旺季,幾天前還熙攘的小吃街,又回覆了平日裏的安寧。在這樣寒冷的清晨裏,幾無人跡。

只有一個背著劍的青年,不緊不慢的緩緩行走著。

這個青年,不論從哪看,都像極了蕭丞,甚至說,這應該就是蕭丞沒有錯了。

蕭丞當然也不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裏的意義是什麽,反正是在夢裏,蕭丞也是不能安排自己的夢的,但是,在夢裏看見了符水雲,蕭丞便寧願沈淪在這個夢了。

小吃街淡季的時候,門店開門都不算早,此時周圍的永康牛肉面、十全排骨鋪子,都還沒有開門。

符水雲在這個夢裏,卻變成了一個小吃街邊擺著小吃攤的店主,和這些大排檔的店主不一樣,她很勤奮,即便是淡季,也像往常一樣,五點就在街邊擺起了豆漿攤。

她的攤位是流動的,推著的三輪車就是她的鋪面。這個青年正是她今天見到的第一個客人。

她在夢裏,應該也是不認識蕭丞的,她只見他的臉在清晨的寒風裏有些皴了,鼻尖凍的通紅,只要了一杯一文錢的熱豆漿。

在符水雲的攤位前站著喝完,丟進垃圾桶,繼續徐徐的往前走,看上去心事重重。

符水雲眼尖的看見他的背包下邊,打著補丁。

蕭丞遠去了,符水雲仍想著剛才看見的補丁,擡頭望去,只見青年融在北國清晨寒冷的街頭。他高昂著頭,看著長街盡頭林立的高樓。

蕭丞其實一點都不想往前走,他好不容易夢見了自己的姐姐符水雲,但是,這個夢的劇情卻不能夠被自己隨意安排,畢竟在夢裏,自己也是要跟著夢境走的。

但是,蕭丞卻奇怪自己在這個夢的時候,竟然也有自己的意識。

但是,他自己的意識,也不夠強烈,也不能夠左右,這個夢境本來的路線。

“是去北國城區做小工的吧?”符水雲想著,搖了搖頭,到北國北漂的人太多太多,大都懷著富人夢,可最後往往蹉跎歲月。北國能做成生意的機會不大,來的人多是成為了這座城市的廉價勞動力,沒有前途,看青年的樣子,也不是去從商,應該便是去充當勞動力了。

這個青年,看上去單薄瘦小,即便是做勞動力,也不顯眼啊……

符水雲正看的出神,身邊忽有一陣風掠過,一個身影錯不及防撞進了她的視線,將她狠狠一推,抱起她放錢的盒子就往小路上跑。

符水雲摔在地上,心下頓時不悅,驚懼的渾身發軟,她大喊:“抓強盜啊!”

蕭丞在心裏有一些好笑,這可是自己的姐姐符水雲,修為在整個築基期,都是佼佼者,甚至和自己的不相上下,在他的這個夢裏,竟然如此柔弱不堪一擊的麽?

蕭丞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愫,竟然有一些寵溺。

但是,他也不能夠左右這個夢境,仍然只能按照夢境的原本路線走下去,但是,蕭丞的心裏卻很好奇了起來,接下來,符水雲會怎樣做呢?

自己,會怎樣做呢?

這是一個怎樣的夢境?

可此時路上已無人煙。

符水雲爬起來追著黑影發狂的往前跑,“站住!那是我的錢!你還給我啊!那是我給弟弟交學費的錢!我求求你了!還給我吧!”

符水雲跑的也快,對黑影窮追不舍。

黑影竟然無法將她甩開,更不可置信這個瘦小的女人竟然能夠追上自己。

黑影眼中寒光一閃,見周圍左右無人,又是跟著自己到了垃圾街,在這裏將近他的地盤,他知道這個時間這裏是不會有人的。

嘴角揚起一絲淫蕩的笑意,忽然站住腳步,盯住符水雲。

符水雲直覺危險,腳步一滯,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把明亮的刀子忽然晃到眼前,“小娘們倒是提醒了我,這破盒子能值幾個錢?嘿嘿嘿……還是娘們兒值錢,待老子享受過了,把你買到那些妓院裏邊,老子能賺錢,你也能享受享受,嘿嘿嘿……”

說話間,利刃已經劃破了符水雲的衣衫。

符水雲簡直是毫無掙脫的辦法,她忽然後悔自己追他了。

“啵”的一聲,符水雲的外套被這人扯爛。

符水雲被壓在地上,咬著牙,眼看著這人一臉猙獰的來啃她的脖子,大臉湊過來,卻忽然慘叫一聲,整個人跌在了李莉的身上。

符水雲一下子睜大眼睛,只見在熹微的晨光裏,那個青年扔開手中的磚頭,拍了拍手。

符水雲坐起身,下意識去摸歹徒的鼻息,像刺猬一樣汗毛倒豎的跳起來,“他……他沒有呼吸了!”

蕭丞眼皮一耷,像看一只死狗一樣看著萎在地上的歹徒,“死不了,睡一會兒而已。”

蕭丞緊了緊肩上的劍。

“謝謝你……”

蕭丞只點了點頭。

符水雲竟然有一些局促,道,“你叫什麽名字?你……你是外地人吧?”

“是的。”

“真的很感謝你能夠出手相助,我……”符水雲在盒子裏抓了一把,“你幫了我大忙了,這點心意,你收下吧!”

青年搖搖頭,“不用。”

在說了這句話之後,蕭丞忽然發現,剛才的這一番對話,竟然是自己所說的?

這就奇怪了,那這豈不是說,自己在這個夢裏,可以左右這個夢境了?

在剛才還不能的,可能是剛才看著符水雲那一副嬌俏的樣子,心裏有一點動,所以,強烈的意識使他能夠沖破夢境的局限,能夠直接左右到夢境了麽?

這樣想的時候,蕭丞的心裏有些高興,因為符水雲現在的這個樣子,在夢境之外根本不可能見到。

符水雲見蕭丞拒絕了她的贈予,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個青年搭救了她,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向他道謝。

但是,如果按照邏輯來講,這個旅行的青年,在幫助了她之後,要麽接受了自己的好處離開,要麽,不接受自己的好處,自己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義,自然也會和自己告辭。

但是,眼前的這個青年,卻竟然平靜的將自己盯著。

那一雙眸子,真的可以說是像湖水一樣,毫無漣漪,但是,卻讓符水雲覺的,有一些溫暖。

雖然,這樣的溫度也不知道是怎樣一回事,符水雲也說不上來,憑什麽她能從一個陌生人的眼睛裏看見溫度。

蕭丞正在心裏暗暗的高興,可以趁機對符水雲提出一些,在夢境之外根本不可能的要求?

比如,讓符水雲陪他說話……

是呀,就是讓符水雲陪他說話而已,不是說什麽大道,也不是說什麽任務和修行的事情,是單純的,讓符水雲陪自己聊一聊天,聊天南地北,聊一聊符水雲,都是可以的……

但是,符水雲根本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因為,蕭丞在這個時候,竟然夢醒了……

蕭丞醒來,看著自己的洞府,湖藍色的墻壁,像幹凈的天空。

房間的色調是他自己塗上去的,那時候他問符水雲,可不可以將墻壁塗上顏色,符水雲說可以,還特意給他看各種顏色的名稱,指著一沓一沓的樣板,耐心的征求他喜歡的樣色。

那時候,他對顏色沒有什麽概念,他其實是喜歡和符水雲各種說話的語境,他就說,“我要藍色。”

符水雲修行很忙,很少真正的陪伴著她,那是他記事後能抓住的唯一一次。

直到現在,他已經築基期了,躺在洞府的床上,被湖藍色包圍的時候,仍能清晰的憶起那天符水雲和他說話的溫度。

蕭丞的洞府很整潔,湖藍的墻壁上,用黑色筆墨手繪著一般不大的船,隔著半米的距離,便畫上一只,在藍色的墻面上,像融入大海裏的遠帆。

七尺的床榻靠著藍色的墻壁擺放在窗臺左側,床上的一個鯊魚標本咧著嘴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齒。

在床腳,站著一只到床面高的小瑞獸陶瓷。

陶瓷是符水雲送給他的,蕭丞很珍惜。

床畔還有一座倚墻而立的藍色抽象小樹儲物架,一根一根的樹枝伸展開來,足夠蕭丞放下書籍、或者是其他小東西之類的物品。

而且離床只有一個手臂的距離,極為方便。

床位鋪著老虎皮地毯,臥室的地板是土褐色條紋木質的,整個搭配讓人感到溫馨。

特別是當清晨的光線透過床側窗戶上拉開的簾子,照射進房間,落在地板上,蕭丞會感到新的一天是那樣的美好。

每個清晨,蕭丞在溫暖的被窩裏起身,沐浴在窗簾外灑進來的陽光裏,拉開窗戶一側的小門,換上新的衣服,推門而出。

是開心的一天,因為,姐姐符水雲,應該就在洞府的外邊等著他了的。

但是蕭丞不知道的是,符水雲也做了一個夢,符水雲的夢就更神奇了,符水雲也在夢裏夢見了男人,而且和蕭丞夢見了一個女人不一樣的是,符水雲竟然夢見的是兩個男人!

一個是蕭丞,一個竟然是風無涯?

和當時在試練塔的幻境裏邊還不一樣的是,在試練塔的時候,風無涯出現的很少,但是在這個夢裏,風無涯就出現的很多了。

夢裏有兩個帥哥,是很帥的那種,在夢裏符水雲喜歡其中的一個帥哥,叫他們小蕭丞和小風無涯好了,大半夜,符水雲在打坐,符水雲喜歡的小風無涯的好朋友小蕭丞給符水雲發傳音符,讓符水雲出去,符水雲說小風無涯去不去,小風無涯去符水雲也去,他說,去的,符水雲就出去了,夢裏沒什麽邏輯,要是現實大半夜肯定不出去了,然後去哪的符水雲也不知道,上了獸車,車上還有一個女的在睡覺,符水雲問,小風無涯呢,他沒有說話,然後就打坐了。

然後一邊打坐,一邊說,那個女的是他的仇人。

符水雲看見,夜色下,獸車是往一個森林裏邊u,符水雲有點覺的奇怪,符水雲說符水雲要下去了,符水雲不去了,他好像正好符水雲在這有打擾到他和那個仇人?讓符水雲下去了……

符水雲下去之後往來的地方走,不認識路,走著走著迎面走來一個女的,那個女的是小蕭丞的女朋友,問符水雲見沒見小蕭丞,符水雲說見了,往後邊去了……

她說嗯,知道了,然後拐過去不找了,符水雲不認識路跟著她,她跑到一個野外的小房子,符水雲也跟進去,發現小風無涯在裏邊睡覺。

符水雲說,小風無涯,你不是要跟小蕭丞一起去哪個地方麽?怎麽在這睡覺呀,小風無涯說了啥符水雲忘了……

然後小風無涯繼續睡覺了,小蕭丞女朋友不知道去哪了,過了會兒有人敲門,是一群人,那群人說,有個女的失蹤了,來這個小屋調查,小蕭丞女朋友從外邊進來,說,跟符水雲有關系,他們過來調查了下,問了幾句話走了。

但是小蕭丞女朋友一直對符水雲很不友好,符水雲去跟小蕭丞女朋友說話,小蕭丞女朋友說小風無涯在這,出去說,然後符水雲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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