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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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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爺從湘姨娘的屋子裏出來,接著直接去了正屋。撩簾子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原氏正對著他的一個通房綠蘿發脾氣。

綠蘿跪在地上高舉一個托盤,原氏手裏端著一個茶碗,對綠蘿罵道:“這麽燙的茶你也端給我喝,你想燙死我是不是。”說著就準備將碗裏的茶水全部潑到綠蘿身上,直到看到二老爺從外面進來,才有所收斂的將茶碗放到綠蘿手中的托盤上。

綠蘿看到二老爺,從地上站起來屈膝給他行禮。二老爺揮了揮手讓她下去,然後自己做到原氏旁邊的椅子上,道:“別一不高興就來作踐這些姨娘通房,別忘了,綠蘿可是當初你給我的。”

綠蘿確實是原氏主動給二老爺的,當初湘姨娘得寵,風頭都快壓過她這個正室了,綠蘿長得有幾分姿色,她原是想用她來分湘姨娘的寵。結果這綠蘿卻空有美貌沒長腦子,別說去跟湘姨娘爭寵了,見了湘姨娘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躲得遠遠的。想到這裏,原氏越加惱恨湘姨娘那個狐貍精。

原氏惱道:“喲,老爺可真是憐香惜玉,這些姨娘通房做錯了事,我這個主母是連管教都管教不得了。若是這樣,不如我到母親那裏自請下堂,讓你將你的小心肝扶正了可好。”說著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出去。

二老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道:“給我坐下。”

原氏被二老爺這一巴掌嚇得縮了一下身子,過了一會,才有些不甘願的坐回椅子上。

二老爺又道:“她們若真是犯了錯,你這個正室管教她們是應有之義,但你自己說說你有多少是故意找她們的茬。想想這些年你對湘兒和栩姐兒她們做的事,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我找休了你。”

原氏被氣得心口疼,站起來一邊哭一邊道:“好啊,你總算說了心裏話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替你生兒育女,管理後宅,現在就想休了我給你的心肝騰地方了。我告訴你,與更三年喪,我可是給你爹守孝的,想休了我,你門都沒有……”

“你住嘴,你再吵,憑著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便是不能休了你,也可以將你送到莊子上去。”

原氏被“送到莊子上”這個詞嚇到了,連忙閉上了嘴。二老爺又道:“也就湘兒性子單純,還相信你是個良善的主母,要將自己的胎托付給你照顧。我警告你,湘姨娘的胎你給我照顧好了,要是孩子出了什麽事,我唯你是問。”

原氏恨湘姨娘恨得直咬牙,咬牙切齒的道:“老爺既然這樣不相信我,何必讓我來看顧她的身子,那讓她自己來照顧好了。”

二老爺“哼”了一聲繼續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的,整個府裏,想要湘兒不好的,除了你這個主母沒有別人。”

原氏開口正要反駁,二老爺又接著開口道:“想當初憐姨娘是怎麽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原氏聽到“憐姨娘”三個字,立馬有些心虛的閉上了嘴。

憐姨娘原先是王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一個小丫鬟,名叫憐兒,後被二老爺摸上了手。兒子招惹上母親身邊的丫鬟原是醜事,王老夫人為替兒子遮掩便將她送給了二老爺。

憐兒被擡為妾室後,很是得寵了一段時間,一邊將當時最受二老爺寵愛的木姨娘壓了下去,另一邊更是常常來打她這個正室的臉。原氏恨得要死,偏偏她是王老夫人所賜,原氏幾乎拿她沒辦法。

後來憐姨娘懷孕,大夫還診出裏面的是兒子。那時她的兒子源哥兒還小,她怎麽可能讓妾室生下兒子來,於是便在憐姨娘生產的時候動了些手腳,順便將此嫁禍給了木姨娘。

當年木姨娘趁著她懷孕爬床生女,她早就恨得要死,這樣一石二鳥的計策,她使起來一點都不手軟。後來憐姨娘果然難產而亡,生下的兒子也是個死胎,二老爺好一陣傷心,氣勢洶洶的說要查誰害了憐姨娘。

結果這一查,就從木姨娘屋裏搜出了毒藥,又有木姨娘的貼身丫鬟指證她早就想害憐姨娘。木姨娘辯無可辯,最後被二老爺一杯毒酒灌下去沒了,對外只稱她是暴病而亡。

二老爺當時只顧傷心沒想清楚,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回頭想想,再加上一些有心人的點撥,他哪裏還不明白木姨娘是被冤枉了的。

木姨娘一個妾室,平時連出門都不容易,哪裏能從外面弄進來毒藥。就算能弄到毒藥,她一個不管家的妾室,又怎麽可能買得痛憐姨娘身邊的丫鬟把毒藥放下去。整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只有原氏,而能將手伸進妾室屋裏的,也只有原氏這個主母。

想到這裏,二老爺又對原氏氣憤了幾分,道:“家裏三兄弟,大哥有三個兒子,三弟也有三個兒子,只有我這一房,只有你生的源哥兒一個兒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裏使的那些手段。我告訴你,這次湘姨娘肚子裏的孩子若再出了事,你以後就在莊子上生活吧。”說完就站起來出去了。

原氏氣得,直接拿起傍邊的一個花瓶砸了下去,接著坐到椅子上捂著胸口,只覺得胸口疼。

蒼蘭從外面掀了簾子輕手輕腳的進來,輕聲的對原氏道:“夫人。”

原氏拿著帕子捂著嘴巴哭起來:“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蒼蘭勸道:“夫人,老夫人一直疼您,要不我們去找老夫人主子。”

原氏捂在嘴巴上的手一揮,制止道:“找什麽找,找她就有用。說是疼我,也不過是跟裴氏和蔣氏比罷了,跟她親生的兒子比起來,我這個侄女又算得了什麽。”說著頓了頓,又拿了帕子捂著嘴哭起來:“若是真疼我,就不會這樣害我了。當初將我接了來,說什麽三個表哥隨著我挑,結果我說想嫁大表哥,她用老太爺已經幫大表哥定好了人家來敷衍我,我說要嫁三表哥,她又說三表哥的婚事他祖父祖母才做得了主。結果只讓我嫁了最沒出息的二表哥,這算哪門子疼我……”

蒼蘭見原氏說的有些不像話,急忙出言提醒道:“夫人。”

這些話要是傳出去,原氏可是有肖想大伯子和小叔子之嫌,這名聲可全沒了。

原氏也知自己失言了,一不小心將自己的心裏話全說了出來。抹了抹眼淚,才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吩咐蒼蘭道:“那花瓶是公中的,你將碎片包起來拿到大夫人那裏去把冊消了。”

蒼蘭屈膝道是。

而另一邊湘姨娘的屋子裏,荷兒對著湘姨娘不解道:“姨娘,你怎麽跟老爺說,要讓夫人來照顧你的身子?夫人哪會盼著您和肚裏小少爺好。”

湘姨娘正坐在床上吃著酸梅子,聽見荷兒的話,開口道:“不懂?”

荷兒點點頭。

湘姨娘道:“這後院裏你不懂的事情多著呢,你若是看得比我還透,那姨娘的位置就該你來坐了。”

荷兒以為湘姨娘是懷疑自己,急忙站起來要表忠心。湘姨娘揮揮手阻止她道:“放心,我不是懷疑你。你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我自然知道你的忠心。”

荷兒這才放心下來。

湘姨娘見了不由一笑。其實若說相信她的忠心,還不如說她相信她的智商,就憑她的心機,哪怕她真能勾搭上二老爺,她動動手指也能捏死她。

這世上的人,除了自己和自己的兒女,還有誰能相信。

湘姨娘見荷兒仍有些擔憂,便又解釋了幾句道:“在後宅裏,正室畢竟占著天然的優勢,正室要伸手到妾室屋裏,再容易不過了。要想讓她不敢對我動手,只有將我的安危與她的利益掛上鉤。”

荷兒仍有些半懂不懂的,湘姨娘也沒再多解釋,便又抱怨原氏道:“夫人也是,大少爺都要娶妻生子了,就算我生下兒子還能礙著他不成,何必跟我過不去,反而落個不賢的名聲。且看二老爺喜新厭舊的性子,我還能得寵個幾年,我也不過是想要個安身立命的本錢罷了。”

說著又嘆口氣,到底是為妾的悲哀,一生爭搶惶恐,不得安寧。若是能做正室,誰不願意做,到底是天不由命罷了。

她本是賤籍,自小被人牙子領著買來賣去的,輾轉奔波,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後來被一家姓許的人家買下,那許家的老爺原想讓她做妾,只是他的老婆卻是個河東獅。他不敢摸她上手,賣了她又覺得可惜,便將她送了二老爺,她這才過了幾年安生日子。

湘姨娘自怨自艾了一會,很快又打起精神來,對荷兒道:“你等一下幫我去看看栩姐兒,記得送些銀子給她。我這些日子怕是沒精力看顧她,你讓她好好照顧自己,讓她該使喚銀子的時候不要手軟。再有,若是她嫌無聊,你讓她多去找她八姐姐玩,跟她說,她與八小姐是姐妹,總不要生分了。”

第23 章 王榕

王檀正在屋裏看書,香櫞從外面進來道:“八小姐,大姑奶奶回門了,三夫人讓您一起去老夫人院裏見見大姑奶奶。”

王檀是知道王家大小姐王榕今日會回娘家的,聞言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香櫞又道:“三夫人說她先過去了,讓您換了衣裳與五小姐一起也快點過去。”

等王檀換了衣服梳好了頭出來,王楹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見她出來,連忙過來牽著她,道:“走吧,去晚了不好。”

姐妹兩個帶著三四個丫鬟一起並肩走著,進了王老夫人的院子,還沒進門就隱隱的聽到裏面有笑語聲傳來:“……這幾年祖母不見老,反而看起來年輕了,果真是老家的水土養人。”

王老夫人哈哈的笑起來,低聲的說了幾句什麽。

站在門口的丫鬟掀了簾子,王檀和王楹走進去。屋子裏已經坐滿了人,裴氏原氏蔣氏都在,王椒,王槿和王栩跟在原氏身邊,裴氏的旁邊坐著的則是王楨。

王老夫人坐在最上首的椅子上,一手抱著一個孩子,那孩子大的五六歲,小的三四歲,皆得粉雕玉琢。一個穿石榴紅遍地金褙子,梳著牡丹髻,髻上插赤金拔絲丹鳳口銜珠簪子的貴婦坐在她旁邊的一張黑漆太師椅上,正語笑吟吟的與她說著話。那貴婦長得細眉細眼,皮膚雪白,與裴氏有幾分相似。

這便是裴氏的長女,王家的大小姐王榕了。

王檀對王榕並不熟悉,她來到這裏的時候,王榕正值出嫁,基本沒什麽機會見面。她對她的印象,只有她年節回娘家時的幾次見面。

王檀和王楹一起上前去給王老夫人行禮,此時王老夫人正拿了糕點去餵她膝邊的兩個小男孩,聽到他們請安,只是擡起頭來隨意的點了點頭。反而王榕,看見她們,笑盈盈的道:“這是檀姐兒和楹姐兒吧,沒想到都長這麽大了。”

王檀和王楹給王榕行了一個禮,同聲道:“見過大姐姐。”

王榕一手一個將她們牽了起來,先是對王楹道:“幾年不見,楹姐兒都長成大姑娘了。”說著便嘖讚起來,道:“果然是女大十八變,模樣兒出挑得連大姐姐都忍不住羨慕了。”

王楹抿著唇笑了一下,然後才道:“大姐姐才是國色天香般的人兒呢,聽說大姐姐未嫁時,看重大姐姐品行樣貌而來提親的人家,將咱們家的門檻都要踏破了,我又哪能跟大姐姐比。”

王榕笑道:“看來不僅是模樣兒出挑了,連人也越加伶俐了。”

與王檀說完,又轉過來與王檀說話,道:“檀姐兒可還記得大姐姐?”未等王檀回答,卻又自己先道:“當年你們離京的時候,你才四歲,如今五年未見,想來你都已經不記得了。”

王檀笑道:“我記得呢。嗯,我記得大姐姐以前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玫瑰鹵,那玫瑰鹵甜得很。只是可惜,我娘怕我吃多了不好克化,每次都不準讓我多吃。”

王榕高興的笑了笑,道:“我這次也帶了玫瑰鹵來,你若喜歡,我讓人多給送一些。”

王檀道:“謝謝大姐姐。”

王榕笑了笑,又從身上拿了兩樣東西出來,一樣給了王檀,一樣給了王楹,給王檀的是塊一寸見方的羊脂玉,玉面瑩透無暇,上面雕了海棠春的紋路,一看就是好玉。給王楹的是兩顆拇指大的東珠,東珠潔白圓潤,猶如凝脂,無論是用來做耳環,還是用來鑲嵌簪子,都是非常好的用處,正適合送給王楹這樣到了定親年紀需要打扮起來的姑娘。看得出來,這兩樣禮物都是經過精心準備的。

王榕道:“這是大姐姐給你們的見面禮,你們拿去玩吧。”

王檀和王楹紛紛道謝。王榕又對王老夫人身邊的兩個小團子招了招手,道:“瑱哥兒,玥哥兒,過來給兩位小姨行禮。”

然後王檀便看到,大的那個聽話的牽了小的那個一起過來。王榕指著王檀和王楹道:“這是五姨,這是八姨。”

瑱哥兒和玥哥兒便對著王檀和王楹行禮道:“見過五姨和八姨。”聲音聽起來奶聲奶氣的,很是悅耳。

瑱哥兒年紀大些,禮行的頗有模有樣,而玥哥兒因為年紀小,行起禮來卻有些踉踉蹌蹌的。王檀和王楹便一人一個團子摸了下他們的頭。

與王榕見完禮之後,王檀和王楹走到蔣氏身邊坐下,王榕則又重新與王老夫人說話去了。

蔣氏轉過頭來低聲問兩個女兒得的是什麽禮,也好以後回禮時心裏有個數。

王檀和王楹將禮物拿出來給蔣氏看,蔣氏看了卻有些驚訝,無論是玉還是東珠,品質都不錯,拿給小孩子做見面禮卻顯得有些貴重了。且她剛剛看王榕給王椒的見面禮,可比這個要普通很多。

不過蔣氏是見慣好東西的人,她自己的嫁妝中好東西就多,也不怕以後會還不起人情,便也沒有多在意,只是叮囑王檀和王楹道:“回去讓丫鬟記進冊裏,好好收著,不要弄丟了。”

王檀和王楹道是。

坐在王檀旁邊的王椒轉過頭來,看到王檀手中的羊脂玉,再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翡翠玉葫蘆,不高興的扁了扁嘴,她這個玉葫蘆可沒有羊脂玉好看。她是霸道慣了的,想到這裏,立刻出言對王檀道:“八妹妹,我的要跟你的換。”

王檀聽了先是皺了一下眉頭,接著卻連理都不想理她,直接轉過頭去跟王楹說悄悄話去了。蔣氏卻有些暗惱,她是真看不上這麽眼皮子淺的東西,別人什麽好東西都想占,哪裏像是大家小姐的做派,簡直像是鄉下來的賴皮。

原氏聽到動靜轉過頭來,剛剛發生什麽事她聽得一清二楚,此時自然也看到了蔣氏母女對女兒的不屑,一邊暗恨她們的輕視,另一邊又氣女兒給她丟臉。伸手在女兒身上拍了一掌,低聲罵道:“你是沒見過好東西是不是,眼皮子這樣淺,還不快給我坐好。”

王椒不高興的將身子一扭,還想說些什麽,原氏一個淩厲的眼神射過去,接著就有些焉了。原氏雖然寵她,但生起氣來也是很恐怖的,王椒還是有些怕她的。

原氏又想到王榕給王椒和王檀王楹送的見面禮,心裏不由暗罵了一句狗眼看人低。王椒和王檀一樣都是嫡出小姐,憑什麽送給王椒的禮就要差些。就連給王楹這個半嫡女的禮物都要比王椒重些。

原氏心中郁氣難平,卻又不好對已經出嫁的姑奶奶抱怨,於是轉頭看向王檀,本想仗著輩分教訓王檀幾句的。結果王檀卻背著身,只留了一個後腦勺給她,反而蔣氏,氣勢洶洶的對上她的目光,一副護雛的模樣,原氏有些訕訕然的將頭轉開。

王家平時都是各自在自己屋裏吃份例飯,並不一起吃。但因今日大姑奶奶回門,三房人則聚在了大房一起吃的飯。

十幾道菜式滿滿的放了一張大圓桌,上面盈盈的菜香撲鼻而來。有十二道熱菜四道冷菜四品湯,既有桂花鴨,如意回爐幹和金陵圓子這樣的金陵菜色,也有四喜丸子,福壽肘子,貴妃雞,炒鴨絲掐菜等這樣的京菜。王家眾人圍坐在大圓桌前,身後站著幾個布菜的丫鬟。

王榕在自己碗裏夾了一個圓子輕輕的咬了一口,接著便讚道:“果真還是老家的菜好吃一些,我在京裏這麽多年了,不知道多想吃到老家的菜。只是可惜,京城的廚子做的金陵菜不正宗,吃起來總是缺了那麽個味道。”

王老夫人笑著道:“喜歡吃就多吃點,家裏的廚子是你娘從金陵帶上來的,做的菜都是地地道道的家鄉味。”

王榕用半是撒嬌的語氣道:“還是祖母疼我。”

裴氏正抱著玥哥兒餵飯,玥哥兒嚼著一個圓子,將嘴巴吃得圓鼓鼓的。聽到女兒的話,裴氏擡起頭來道:“我這次倒是帶了幾個廚娘上來,你若想吃金陵菜,我將張廚娘的賣身契給你,你將她帶回去,讓她做給你吃。”

蔣氏對裴氏的話沒什麽感覺,比起金陵菜,她反而更喜歡從小吃習慣的京菜,家中少個金陵廚子,與她沒什麽關系。但原氏對此卻很是不滿,覺得她仗著主持中饋,拿公中的東西來肥自己的女兒。

王榕放下筷子,拒絕道:“張廚娘已經在王家做了十幾年,只怕不會習慣跟我去新的地方。若是張廚娘願意收徒,不如我讓個人過來與張廚娘學一段時間的手藝,回來再做給我吃也是一樣的。”裴氏雖是好意,但王家現在畢竟還沒有分家,她一個出嫁的姑奶奶再從娘家帶人走,只怕會引起其她兩房人的不滿,讓母親難做人。

裴氏知道女兒的顧慮,且她讓個廚娘跟女兒走,也確實容易讓其他兩房不滿,便也沒有強求,順著她的話道:“有什麽不願意的,你只管讓人來就是,我去跟張廚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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