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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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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了河, “軟脅迫”帶來的那點不愉快似乎就散了。

兩隊人馬緊緊貼在一起,就連之前被鹿見溪懟的壯漢也笑著同他們寒暄。

塑料的同隊友誼可見一斑。

臨雲逸看著清冷,其實不難接觸,至少比鹿見溪這個杠精好, 大多人都寧願和他搭話。

唯獨花如期, 自始至終, 有若有無地靠近在鹿見溪身邊。

叢林裏有血骷髏蛛群, 蜘蛛或大或小, 防不勝防。所幸蜘蛛狩獵範圍小, 若是分散地廣, 還是可以盡量避開的。

隊伍不好隨意擴散, 往往是各自用神識小心往前探出一點, 發現沒異常, 整體隊伍再往安全的方向前推進。

這樣行進的效率很慢,勝在安全。

但花如期卻留意到異常:鹿見溪幾乎每次選擇的方向都是安全的, 就算偶爾紕漏,也會很快地回撤。

一來二去, 隊伍隱隱有為她領路的勢頭。

花如期暗自有了猜想, 不經意般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搭起話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鹿見溪明知他不過虛與委蛇,指著她辦事罷了,但也沒  下他的面子給他冷臉,便應了兩聲。

兩人接上話,就像是關系破冰的信號。

花如期這樣的人,這樣姣好的一張皮相,若是想要可以討好,尋常世人怕是沒幾個能夠抵抗的了他的攻勢。

言辭行止之中似有若無的溫柔透著兩分關切, 會輕易將小姑娘迷得魂不守舍。

也不刻意,只在她走過灌叢的時候,無聲無息地為她提前以法力撥開擋路的枝椏,除去掛衣的荊棘。

鹿見溪:段位很高啊,難怪原身死心塌地。

……

過了摩梭河,妖靈深林的植被由於幾乎沒受人影響,生長地格外茂密。

人在其中行走,也變得艱難,一日過去也行不了多少路。

夜裏是妖獸的世界,這邊離血骷髏蜘蛛的巢穴還遠,難保不會有其他高階妖獸。

到了這,一行人不敢托大夜行。夜裏尋了個巖壁遮擋暫避,派兩人守夜,其餘人斂息休息。

溫竹尋了個靠裏的位置鋪好被子,笑著招呼鹿見溪過去。

哪怕不必躺下,只是坐著調息,墊著軟被也會舒服些。

花如期安排人去灑驅獸粉,正在一旁同下屬說話。

溫竹見他背過身,像才膽子大些,湊到鹿見溪跟前,跟她耳語,無不艷羨地道:“姐姐,那位花公子身上好香啊。”

“香?”一直走在叢林之中,被草木的氣味遮掩著,鹿見溪其實沒怎麽註意去嗅過花如期是不是帶香。

溫竹笑著,“你們白日裏離得近,姐姐身上也沾染了那香,你可以再聞聞~”

鹿見溪將信將疑,擡袖嗅了嗅,果然聞到一股子清香。

她糙得很,對這種氣味向來不講究,只知好聞,不知是什麽香,“還真有。是挺好聞的。”

“姐姐喜歡嗎?”

“……還行吧。”

溫竹便垂下眼:“可惜我沒學過調香,不然也能給姐姐配個這樣好聞的香囊。”

鹿見溪撇撇唇,“你倒騰這些花裏胡哨的做什麽?我又不挑這個。”怕他這些小男孩子起了攀比心,特地湊近了,在他頰邊嗅了嗅。

笑著哄,“而且你也香呀,香得清新又幹凈。還是這樣好,自然不浮誇。”

他身上是清新的草木香,在叢林中行走沾染上的。兩相對比,花如期的香便顯得無端刻意起來。

溫竹低著眸,臉頰泛紅,輕輕嗯了句。

……

他們湊在一起才說了小會兒悄悄話,那頭花如期和他的屬下便頻頻往這邊望來。

眼神落在溫竹身上,涼且鄙夷。

白日一路走來,溫竹沒說過一句話,全程謹慎規矩地待在她身邊。盡量減少存在感,像是怕引起人的不快,看得鹿見溪心疼不已。

現下溫竹悄悄靠著她的肩膀,在兩人獨處時,終於小聲吐露:“姐姐,他們好像都很討厭我。”

鹿見溪知道委屈了他,軟聲:“別理會他們。過了這兩天,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溫竹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唇角翹了翹。

“可是花如期公子對姐姐很照顧,瞧著像是對  你……”溫竹猶猶豫豫,“他修為氣度不凡,人也挺好的,就是他這麽對你,不知道會不會叫掌門師伯想歪。姐姐不是還盼著與掌門師伯好嗎?”

說起這個,鹿見溪就一腦門子包。

她這是什麽坎坷的情路,剛想著追個合心意的道侶雙修,就遇上原身留下的爛攤子。

偏偏人還黏得緊,讓她連個同師兄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這麽一想,鹿見溪反倒對攪事花如期遷怒起來,

先前那點看在他表面紳士份上的欣賞蕩然無存。

氣惱地抓了抓頭皮,私下給溫竹傳音道:“他哪顧得上旁人?想是以為我還是原身,他只需要勾勾手指,我就會被迷得找不到北,好盡心給他賣命吧。”

“姐姐一點兒也不喜歡他?”溫竹從她的態度裏摸砸出堅決的抗拒來,一面開心,一面又隱隱憂慮,“是覺得他長得不好嗎?”

鹿見溪心裏頭莫名微妙了瞬,側目瞥他一眼。

溫竹笑眼彎彎,天真又單純。

若說她今個為何會同花如期偶爾搭上兩句話,甚至覺得他若是沒那麽虛偽,沒那麽海,人還是不錯的,憑借的全是與溫竹相似的那張臉。

正所謂愛屋及烏?又或者實在長得太好。

她很難對那一張臉生起氣來。

這些都是潛意識的,被溫竹一提,才叫她警醒,覺著自己心態未免有些偏了。

可看溫竹,他又是無心提及的。

略正了正靠著他的身子。

“這和樣貌沒什麽幹系。這裏頭你最好看,難不成我就要與你結道侶?”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說這個,莫名顯得欲蓋彌彰,思緒也亂了起來,胡亂補充道,“我是覺得師兄與我合適。”

她退一步,他就跟進一步。

仿佛追到了她不經意透出的一絲縫隙,纏抱上來。

深林的夜裏露重,寒意料峭。

一群人不敢點篝火,又都坐著沒動,體溫一點一點被風吹走,留下刺骨的深寒。

唯有溫竹不在意那些所謂修士的臉面,從脖子往下全裹著被子,

撲過來,在軟和的雲被底下環著她的腰身,誰也不知道。

被下的溫度,暖得驚人。

他笑得開心,小聲:“姐姐說師兄合適,又覺我最好看,這不是花心是什麽?”

鹿見溪被他問得窒住了,“那怎麽一樣?”

她在他面前,好像只會辯駁這麽一句了。

且愈漸無力。

溫竹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神又軟又亮:“姐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你不該是覺得師兄最好看嗎?”

鹿見溪因“情人”二字,心裏嚇得狠狠跳了跳。

但又被最後一句話拉了回來。

一面手心發汗,一面嚴肅地反駁說不是,“你最好看是客觀事實。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那也是你最好看,加什麽濾鏡都不好使。”

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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