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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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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盈月之體】雙修的好處, 白季沒有多提,只給了她一本古書,讓她自個去看。

又特地強調溫竹的體質,若是受傷, 恢覆會比尋常人慢上不少;未與人締結同心契之前, 極其善魅, 可亂人心;血液有催/情  之效, 效用時間長短不一, 至少須得三到七天才能完全消散。

鹿見溪一一仔細記下, 謝別白季之後, 走到竹屋門口立了一會兒。

摸摸鼻子, 又轉頭去了煉藥房。

還是幹活吧,

省得想些有的沒的。

……

清晨, 鹿見溪從練藥房中出來。

手裏攢下了二十瓶清液,每瓶之中分放十滴, 可消除一點汙染點。

一人手工制藥的效率還是太差了些,比她使用【凈化】技能快不了多少。

鹿見溪腳步匆匆, 先回竹屋看過溫竹, 見他正凝神調息,且氣色尚可便沒打擾。轉而去找臨雲逸,同他商量提煉清液之事。

……

閑意山是初建方幾十餘載的小門派,門內這些年陸陸續續收了些出身窮苦的弟子,核計起來約有三千的數目。

這些弟子窮苦是一方面,本身也得是資質過得去,否則多半放去外頭負責財務采買等等的事務,並不會留在門派之內。

且因白季是有名的藥師,收弟子也偏向於找在這方面有慧根的。師尊他性子閑懶, 不愛爭強好勝,無謂權勢。上行下效,閑意山整體風氣上就是個種田養老的閑散門派。門內藥師頗多,藥田也多,一派怡然。

鹿見溪走到臨雲逸的啟雲峰,在薄薄的晨霧之中嗅到清冽的藥香。想來是恰好遇見了他在給弟子們授課,開了一爐新丹。

行至授課課堂,室內坐滿了弟子,她不好上前打擾,靠在院外的墻角等人。

回首不經意一瞥,透過雕花的窗欄,看見臨雲逸姿態隨意地坐在最上端。一身雪衣,藥香裊裊之間,淡然寧靜。

閑適的眉眼,有讓人舒心的力量。

知心人:臨雲逸為良配。

鹿見溪緩緩收回目光,深以為然。

……

散了課,鹿見溪沒避著人,徑直迎上去尋他。

低階弟子見了她紛紛臉色大變,唯恐避之不及,繞著道走。

等她到了臨雲逸身邊,卻又有人先一步,截住了她的去路。

鹿見溪一楞,側目望去。

那是個樣貌不俗的姑娘,連統一制式的弟子服穿在她身上也有股子別樣的清純天真。

她仿佛並沒瞧見她,只瞧著臨雲逸。低著腦袋,眼眶子裏含著淚,委屈道:“方才的那爐丹藥毀了,我卻不知差錯出在哪,都是弟子無用。還請師尊責罰,替我指點迷津。”

臨雲逸從手中書卷上擡起頭來,視線先是越過女弟子的肩頭,掃了滿臉寫著看好戲的鹿見溪一眼。

唇角不禁攜了一絲笑意,對女弟子道:“凝心靜神,心無旁騖即可。”

女弟子一窒。

鹿見溪差些沒笑出聲。

……

“師兄,咱們修仙界難道不忌諱師徒戀嗎?”

鹿見溪隨著臨雲逸一道往院外走,心裏好奇,多問了一嘴。

她前世聽說仙界師徒戀大抵很虐,怎麽著也得糾結身份糾結個十集八集的。到了臨雲逸這,心存小心思且敢直接冒頭的,光她見著的就有兩個了,真是膽大包天。

臨雲逸:“……”

鹿見溪沒聽到他的回答,偏過頭又尾調上揚,略帶疑問的啊了一聲,以示追問。

“……帝後和先帝君,就是師徒。”

“……”

鹿見溪想到那位虞貴妃,嘶了一聲。

劇情一下就合理了起來:師徒戀果然很悲,也難怪大家這麽敢。

……

鹿見溪帶著白季給的玉牌而來,臨雲逸本想將她領到議事的正殿,召集幾位管事好一起商議。鹿見溪卻不讓他召集外人,轉去了他的書房。

臨雲逸原就疑惑,鹿見溪往日同他並不親近,什麽話需要單和他說?還是借著公事的由頭。

等她進了門,反手將書房門關上,扣死,就更迷惑了。

臉上的風輕雲淡裂出了一道痕,

甚至有點兒想要喊人。

鹿見溪沒察覺出他的慌張,轉身笑瞇瞇同人道:“我來是想請師兄找些人,幫我提純一些藥材。”

臨雲逸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又能從容起來:“好。”

鹿見溪給他寫了張單子,大部分是“清液”所需提純的藥材,屆時她再用這些提純制好的藥液按丹藥比例兌入,再經行一次合練即可成藥,能省去中間不少簡單重覆的提純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少部分則是其餘普通丹藥所需的藥材,主要是為了混人耳目,避免“清液”丹方過早地流出。

“自然,這些我都會支付報酬的,畢竟量大嘛。”

臨雲逸不解:“你要這麽多藥材提純物做什麽?”

鹿見溪便將先前同師尊說的計劃,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師尊不管此事,點明了讓她有事找臨雲逸。

這不就給了她大量同她未來CP相處的時間嗎?正好省去了她費心機找機會,瞌睡送枕頭呀!

鹿見溪求之不得,主動一一與他商討細節。

臨雲逸越聽心下越驚,連鹿見溪何時從他對面,挪騰坐到了他身側也不曾發覺。

他與白季不同,因為自小被白季收留,在閑意山長大,現下又坐上了掌門的位置,真正將這當做自己的家。

若往後真有危難,閑意山一朝被人吞並,他也會是在白季之後,最後一個舍棄閑意山的人。

因著這份責任感,臨雲逸對此事的態度明顯比白季要上心許多。

兩人一直閉門,商議到了傍晚。

蕭明空在書房外急得滿頭包,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麽久,女方還是臭名昭著的小師叔,人家還是有道侶的,這要是傳出去,得要出亂子的呀……

他著急忙慌地,攔住端茶從旁邊經過的,侍奉白季起居的弟子,詢問道:“師尊今日傳飯了嗎?”

臨雲逸這樣高階的修行者本已辟谷,但大多數人都保留了早前的用餐習性,若非閉關。日常裏會食用些谷內種植的靈谷靈草,一日一餐。

弟子比他更著急,端著盤子直跺腳:“沒有哇!這房門關著一整天了,也沒聽見個響動……”

蕭明空雙手攥在一起,沖人翻白眼,“她若是想,還能叫你聽見響動?”

再說,聽見了  他們還能活嗎?

弟子聽出潛臺詞,雙眼發直:“那我還送茶進去嗎?明空師兄,其實我有點怕……”若真撞見了什麽不該看見的,以小師叔那個魔王的性子,他還能好嗎?

蕭明空看他猶豫了這麽一天,沒送一盞茶進去,曉得他應該是慫了,連師尊的“清白”也不顧了。

咬牙接過托盤:“罷了罷了,我去就是!”

弟子臉上回光返照般湧上欣喜,連連稱謝,交了托盤,腳底抹油地溜了。

蕭明空端著盤子站在臨雲逸的書房門口,提起勇氣,正欲敲門。

門扉唰地一下,被人從裏頭拉開了。

蕭明空對上那雙清靈的眸,攥著托盤的手指猛然縮緊,

像是被嚇到了,心跳陡然快了幾分,垂下腦袋:“小、小師叔。”

鹿見溪嗯了聲,尾調落得輕,似乎心情不錯:“我今日要在這裏用飯,記得添我一雙筷子。”

他像是忘了來意,得了令,遲遲哦了一聲,轉頭就要走。

鹿見溪叫住他,“嗳,茶水留下。”

蕭明空又慌裏慌張地回過頭,從她身側進門去,將托盤放在茶幾中央。

他走得急,

廣袖帶起些許清風,吹起了旁近書案上的紙張,引得他下意識往旁看了一眼。

鹿見溪看似隨意地上前一步,

恰巧攔住了他的視線,緩聲問:“上次的傷好些了嗎?”

是指上次他險些被暴走的臨雲逸一劍劈了,最終受了些小傷的事。

“啊?”蕭明空心神牽回,飛快收斂住目光,“好、好全了。”又語不成句地補充,“師尊給了我丹藥。謝小師叔關懷。”

鹿見溪似模似樣地點點頭:“那就好。”

蕭明空臉頰泛紅,低著腦袋退下去。

等屋門再次關上了,臨雲逸才開口:“不是說‘清液’的丹方,流傳出去也無妨?”

鹿見溪笑道:“外頭人怎麽傳都行,我只是不想丹方從咱們閑意山內部傳出去。人心覆雜,若非必要,何需考驗測試?大家都不知道,就不會有人背叛咱們,才好。”

臨雲逸靜了下,深深看她一眼:“說得是。”

……

鹿見溪肚子早就餓得呱呱叫了。

她不比臨雲逸節制,平日裏一日至少兩餐,時不時還會吃些零食瓜果。養成習慣了,一頓不吃,肚子就開始抗議。

想是來了客,晚餐的菜品豐盛,還見了葷腥。

鹿見溪食欲大增,給自己盛了碗魚湯,嘗了一口,果然鮮甜香濃,半點不見魚腥。

正要大快朵頤,腰間乾坤袋忽然震了震。

臨雲逸瞥眼過來,

見鹿見溪從乾坤袋內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石頭,石頭之上影影約約,顯出一行字來。

這是她同溫竹在鴻蒙城淘換到的稀奇法寶。

瞧著是一對平平無奇的普通石塊,但若是再其中一塊石頭上寫字,另一塊石頭上也會顯出同樣的字來,名作傳訊石。

如今傳訊石上熒光緩顯,

寫滿了一句話:“我做了紅燒排骨和粉蒸肉,姐姐幾時回來~”

鹿見溪手  裏的魚湯突然就不香了。

可她這時候來臨雲逸這,一則是為了辦正事,二則也是為了躲著溫竹。

想著等兩人中的“毒”都消散了,再見面會比較好,省得多出許多波折和煩惱來。

於是給人回:“我在師兄這同他商議要事,抽不出空,今晚就不回去吃飯了。”

小口心不在焉地喝掉整碗魚湯,才收到溫竹的回信。

“好吧QAQ”

鹿見溪腦補了一番他滿臉失落,自己一個人在家裏吃飯的場景,

整個人都不好了。

明明他還受著傷,還起身給她做飯。

許是覺著愧疚,想要補償一二,偏她還給拒了……

屁股下的凳子像紮人,她左右挪騰,心裏總不得勁。

臨雲逸瞧出她魂不守舍,“你若是掛心,明日再談也是一樣的。”

鹿見溪心裏的天平被添上最後一根稻草。

擱下筷子起了身,“那師兄,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見!”

離開時的腳步,比來時匆忙了許多。

臨雲逸垂下眸。

他這兒空寂了太久,鹿見溪在時,小嘴叭叭說個沒完,屋子裏才有了絲人氣。

她離開了,那點兒熱氣也便隨之散了。

起初還多添了一碗飯,現下不知怎的,突然沒了食欲。

站起身,“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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