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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變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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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喆沒想到王趁鈴這會又忽然的將風向倒向了自己,但是自己能當班長嗎?

沒球意思。

再說為什麽要搶阮煜豐的風頭?

沒有必要。

那王趁鈴的真實意圖是什麽?

阮煜豐笑說:“這個也好,大家可以再議議。我和馮喆啊,算是城鄉結合,我在省裏自身工作就是管人事的,他在基層深入實際,這是蘿蔔白菜的夢幻組合,兼顧了各個方面,我和他一起相信能將班級管理好,為大家服務好,再者我們一個宿舍,大家找人不用東奔西走,方便。”

阮煜豐這樣說就是將馮喆和自己綁在了一起,將其他人排斥在外,當下沒人再反對馮喆當副班長,原來副班長的候選人之一趙楓林臉色如常,看不出什麽不滿,王趁鈴又不參加,這正副班長的事情就定下來了。

焦海燕又問:“阮煜豐你既然當了班長,怎麽為大家服務?”

“別的服務也不提了,咱們細水長流顯真情,明天,我組織大家去贛南天門山玩。”

“這麽冷的天去天門山幹嘛?看石頭?”

焦海燕又不滿意了,阮煜豐說:“石頭可以看,還可以抱著,看你從哪個方面看待問題,我說的這個石頭可是溫泉裏的石頭,不是山頂的石頭,更不是茅坑的石頭,到了那裏泡溫泉,可以美容還可以調理肌體功能,可以吧?”

阮煜豐說的很有暗示性,眾人都轟的笑了,大家都問:“包吃包住?”

“那是,不然我這班長還幹什麽勁?”

說著話就上課了,經過了幾天的磨合與熟悉,學員們對教師們的秉性也都了解的差不多,知道哪個老師嚴格,那個老師的課可以散漫些,於是有人在走神,有人在悄悄的玩手機,狀態各異,馮喆正在聽講,旁邊的阮煜豐輕聲說:“回頭將筆記借我抄一下。”然後他竟然趴在桌上一會就睡著了。

幾乎每個人對到贛南天門山玩的事情都很感興趣,馮喆卻提不起精神,但是他又不能說自己不去,那樣會和別的學員融不進一塊,再者阮煜豐當上了班長興頭正足,自己要是不配合,也說不過去。

下午大家都約好了明天早上匯合的時間就各自離校了,馮喆留在宿舍沒有走。

和柴可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冷戰著,剛開始馮喆還給柴可靜打電話,但是柴可靜一直的不接,馮喆也來了脾氣,於是兩人這一段就互相不理不睬,但是彼此知道對方都曾經回過八裏鋪的那個家。

看了一會書,馮喆想起了諸多在天門山發生的事情,正在走神,有人敲門,其實門也沒鎖,馮喆就說了句請進,王趁鈴走了進來,見到馮喆手裏捧著一本書笑說:“副班長很勤奮,下午不吃飯了?”

“沒事可幹而已,你呢?”

“在學校一個星期,這下出去打牙祭,你去不去?”

沒想到一貫冷漠的王趁鈴來邀請自己,馮喆說了聲好。

這時黨校裏已經人影稀疏,王趁鈴穿著一件很不普通的毛茸茸的外衣,下面是一雙齊膝蓋的靴子,這樣顯得腿部的線條很柔美,人也更高挑,整體形象和往日幹練的模樣很不相同,王趁鈴見馮喆註意自己,笑:“怎麽,不好看?”

“不是,很特別的,我不太懂,但是也覺得這衣服和靴子很搭配,而且,也不會便宜吧?”

王趁鈴沒說話,到了外面她就站在一個爆玉米花的攤位跟前,正巧打出了一鍋,王趁鈴就要了,馮喆付了錢,王趁鈴也沒推脫伸手就抓著吃,然後伸手攔了出租車和馮喆上去,兩人都坐在後面,她問:“怎麽不回去?”

“來學習回去幹嗎?再說明天不是要去天門山,時間也來不及。”

說完了,馮喆才意識到王趁鈴說的這個回去是指回家,而不是說回半間房去,就問:“你呢?”

“回去也是一個人,不過待會吧,看家裏遭賊了沒有。”

王趁鈴說的有些覆雜,像是說她已經結婚了,但是這會丈夫不在家,而且她的家長期的沒人,所以要一會回去看看。

馮喆聽從王趁鈴的意思兩人吃了火鍋,王趁鈴還要了酒。

人不可貌相,已經是副處級的女人更是不能小覷,王趁鈴的酒量很好,這讓馮喆想起武俠小說裏行走江湖必須註意的三種人,一種是小孩,一種是出家人,還有一種就是單身的女子,而單身的女子往往最難纏,要麽脾氣刁蠻,要麽本領超群,要麽有獨門的武器可以一招制敵,最重要的,這種女人都有強大的家族背景做後盾,誰要是不長眼得罪了她們,等待著的就是暴風驟雨似的報覆與打擊,從而也會引起種種的武林紛爭,此後江湖就會腥風血雨,雞犬不寧……

王趁鈴的皮膚很白,是馮喆碰到的女人中最白的,上面沒有一點的瑕疵,喝了酒後,她的皮膚像是能滴出水來,粉嫩而紅潤。

王趁鈴在女人中並不算是漂亮的,不過一白遮千醜,加上眼大,唇紅齒白,身材又好的出奇,仔細看別具一番韻味,兩人又碰了一杯酒後王趁鈴說:“很多人內心住著兩個自己,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一個感性到淚水說流就流,一個理智偏執到近乎冷酷無情。所以上一秒情緒泛濫的自己總會在下一秒被自己嘲諷。”

馮喆不知道王趁鈴為何忽然發起了感慨,自己和她並不熟悉,於是就沈默著聆聽,但是王趁鈴卻再不說這個了,問:“你身體不錯,一直鍛煉?”

“沒有,只是在學校也沒別的事可做,我看你倒是身體挺好的,我是說真的,你真的挺棒的。”

王趁鈴笑了笑,正要說話,看著馮喆的背後又閉了嘴,低下頭聲音變得很小的說:“別回頭。”

馮喆就低頭吃東西,過了幾分鐘,王趁鈴冷冷的說:“這人就不知道什麽叫害怕。”

馮喆不明所以,王趁鈴說:“阮煜豐和焦海燕一起吃飯,剛出去。”

同學吃飯怎麽了?不過焦海燕下午不是走了嗎?王趁鈴見馮喆不理解,說:“你不知道阮煜豐這個人。”

有什麽不知道的?經過王趁鈴這樣一說馮喆就明白了,看來自己的這位舍友寡人之疾比較嚴重,不過,焦海燕不是一直對阮煜豐冷嘲熱諷嗎?再說,焦海燕和趙楓林的關系不一般,阮煜豐今天又將了趙楓林一軍,焦海燕還和阮煜豐吃飯?而焦海燕也是有男朋友的。

看來這女人的心思男人真的不懂。

這時馮喆的手機震動了,一看是李雪琴打來的,馮喆就說屋裏有些吵出去了。

李雪琴說她已經到了省裏,來看馮喆,馮喆想了一下,說讓李雪琴登記個房間將房間號碼發過來,自己現在還有事。

回到餐廳裏,王趁鈴已經將剩餘的酒喝完了,問馮喆要不要再來一瓶,馮喆說不用,兩人繼續吃飯,王趁鈴像是猶豫了一下,問:“你待會能不能陪我一下?我一個人不想回去。”

李雪琴遠道而來,馮喆也想盡快的見到李雪琴,但是王趁鈴的請求也不能不答應,於是點了點頭,王趁鈴滿臉的欣喜。

等一會兩人吃完了馮喆要付賬,王趁鈴說自己已經埋單了,並且說馮喆可以下次請自己。

這算是要持續的交往下去嗎?

上了出租車,王趁鈴說了一個地名,馮喆心裏有些驚訝,因為王趁鈴說的地方屬於一片別墅區,在省城那個地方都是非富即貴的人住的,一般人不可能在那裏有住宅。

王趁鈴的臉紅似火燒,等車子開了一會她忽然的說:“拖良家下水,勸婊子從良,這人就這德行。”

王趁鈴的話說的沒頭沒尾的,馮喆看著她,王趁鈴將頭靠在椅背上又說:“好人越來越謹慎,壞人越來越猖狂。”

因為不清楚王趁鈴究竟在說什麽,馮喆只有不吭聲,一會到了王趁鈴所住的地方,果然是一片豪華的別墅區,還是馮喆將預備好的錢付了車資,王趁鈴等著馮喆為自己開了車門,下來後就攀住了馮喆的胳膊將身體緊貼了過來,小聲的說:“對不起,你先暫時裝扮我的男人。”

王趁鈴搞的像是特務一樣,馮喆只有和她依偎摟抱著到了她住所外,感受著她柔軟而獨具魅力的身體。

王趁鈴打開了門兩人進去,開了燈果然有金碧輝煌的感覺,但是裏面的沙發什麽的都蒙著罩子,看起來是很久沒人住過了。

“這樣就顯得家裏不是我一個人,很久不來,難免被賊惦記。”

她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馮喆感到這個王趁鈴真是太機靈了,但是四下打量,也不見有男主人的影像什麽的。

這時李雪琴發來了短信,馮喆就對王趁鈴說自己要走了。

王趁鈴將客廳的燈全部關閉,將二樓臥室的燈打開了才要送馮喆出門,當馮喆要拉開門把手的時候,王趁鈴說:“離那個阮煜豐遠點,這人遲早要出事。”

“好——啊?”

“來黨校學習的,並不都是前程似錦的。”

王趁鈴這樣一解釋,馮喆覺得心裏哪個地方被刺疼了,答應一聲就出去,在回去的路上想著王趁鈴今晚的所作所為,但是一頭霧水。

賓館裏,李雪琴已經洗好了在等馮喆,兩人親熱完,李雪琴說:“李金昊要當交警隊的副隊長了。”

馮喆沒說話,李雪琴又說:“他洋洋得意的,我現在越看他越覺得討厭,我真想離婚了一個人住。”

馮喆忽然覺得煩燥了起來,將李雪琴抱著翻過去趴著,從後面狠狠的做了起來。

……

阮煜豐搞了一臺豪華大巴將青幹班的學員拉著到了贛南的天門山,天門山裏果然溫暖如春,這些學員有些來過更多的沒來過,但是白吃白住白玩的哪個不高興?大家分好了房間就一起泡溫泉去了,馮喆借口暈車沒去,一會獨自出門往天門山的最高處走去。

山風凜冽,一片蒼茫,像是和自己較勁一樣,幾個小時後馮喆到了山頂,想起以前和尚靜在這裏發生的一切,恍然如昨,但是知道她在哪卻沒去找她見她,這真是命運的可悲和生活的無奈。

馮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麽了。

一個人站了很久,才又往山下走,沒想到在距離山頂不遠的地方看到了王趁鈴。

王趁鈴這會背對著馮喆在山崖邊上站著,馮喆這會不想和王趁鈴說話,估計她也沒見著自己,就往下走,可是沒下幾節臺階就被王趁鈴叫住了。

王趁鈴今天又換了一身衣服,依然是那種看起來隨便但是絕對不普通的,她睜著大眼問:“你已經到了山頂?這麽快?”

一騷二媚三萌,情場無往不勝,可是馮喆真的沒心情在這個時候和哪個女人發生點什麽暧昧,就點了一下頭,王趁鈴說:“算了,你要下去我也沒人做伴,挺怕怕的,我們一塊下山吧。”

馮喆不知道王趁鈴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在學校對自己一個樣在外面對自己又是一個樣,但是他也懶得想,下山的時候王趁鈴讓馮喆拉著自己的手走了一段山坡,馮喆覺得王趁鈴的肌膚果然妙不可言。

兩人到了山下已經是華燈初上,馮喆說要換衣服和王趁鈴分開了,回到房間沒幾分鐘,阮煜豐就敲門進來,張口就說:“我擦,你小子當縣長的願望指日可待。”

馮喆皺眉說:“恭喜你。”

“恭喜我幹嘛?我還沒離開黨校,我是說王趁鈴。”

“王趁鈴怎麽了?”

阮煜豐嘁了一聲往沙發上一躺說:“瞎子都看得出王趁鈴想上你。”

“滾!”

“我說的是真的,你和她好了絕對沒壞處,你知道她什麽來頭?”

“愛說不說。關我鳥事。”

阮煜豐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樣,嘴裏嘖嘖有聲:“你還玩深沈?心裏別提多得意了吧?她,她的親哥就是我的上級,組織部的馬副部長。”

“你再去泡一下溫泉清醒點,一個姓馬一個姓王,還親哥?”

“孤陋寡聞了不是,他們一個跟父親姓,一個跟母親姓,有何不可?少見多怪呀你。怪不得我不清楚,原來是燈下黑……”

馮喆一聽楞了,阮煜豐點頭說:“真的,雖然人家是少婦,但結了婚的女人玩起來更有味道,我最喜歡拖良家下水,玩夠了後在再摔掉還不用擔心有麻煩,這叫勸婊子從良。”

這句話王趁鈴昨晚說過,現在從阮煜豐的嘴裏說出來,馮喆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已經無藥可救了。

“你那麽在意,你怎麽不去?”

阮煜豐搖頭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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