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平靜之中的暗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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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平靜之中的暗灘
“老太爺恕罪。”
沈落晨單膝跪倒在地，低頭微微彎身，面上一片對眼前老太爺的一片虔誠和恭謹，“即使如此，沈小夜這麽一個小孩子在外面忍得頗為辛苦，只因為他明白，如果可以多偷聽到一點兒的話，他的娘親便會多一分被救的希望，老太爺您看，若處理掉沈媚雅的話，那沈小夜……該如何處置呢？”
剛開始還求情，之後，幹脆連求情也不肯了。在殺沈媚雅，以及保全沈小夜這個肯忍肯救娘親的孩子兩處之間做一選擇……沈老太爺扭頭，目中含炬地掃視單膝跪倒在地的男子，“晨兒……你的意思呢？”
沈暮霭的眼角餘光掃視到了沈小夜，看到那小孩兒面上一片堅毅之色，緊緊地咬著牙，兩只小拳頭也緊緊地攥著，好像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樣。
果真是一個很棒的孩子！
沈暮霭眼中盡是興味之色，他知道這個孩子有一處很像自己的大兒子，也就是沈媚雅的爹爹。那樣一種堅韌，那樣的一種隱忍，那樣地無言的堅持以及永遠不放棄……這樣的孩子，竟然使他莫名地產生一種親切感。
曾經與他相處的幾個朝朝暮暮，沈暮霭都沒有感受到他的這種稀有的品質，如今在遇上沈媚雅的生死關頭時，他竟然表現出了這樣的一種品質。
沈暮霭有些猶豫。
沈落晨比誰都明白，沈老太爺之把以問自己的意思，不過是一個象征性的走過場而已。他並不是在問自己意見，他只是在借問自己意見的時候，思考一些事情罷了，比如殺與不殺沈媚雅……
那麽，自己現在應該不應該支支吾吾，給他一些時間呢？
沈落晨一直都沒有回答，而沈暮霭也在沈默著。在場的眾人，也跟著沈默著，不過青芳卻覺得沈媚雅活下來的機會可能大了一些。只是，希望這一次，她若真的僥幸逃過一劫，千萬不可再這麽魯莽了，否則，在這個沈家大宅裏面，她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沈小夜看到沈老太爺一直在盯著自己，他小小的年紀根本就承受不了沈老太爺的目光，不大一會兒就低下了小腦袋，半晌之後，才嘟著唇，低低地解釋，“我……我知道陰凝之鬼……怎麽弄。”
“你說什麽！”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沈念珠，她一聽到這話，頓時丟開沈媚雅，捉住了沈小夜那瘦小的肩膀，搖晃著他，“小夜！小夜！你知道陰凝之鬼，那麽你也知道是誰下的陰凝之鬼了，到底怎麽回事，告訴阿姨，告訴阿姨……”
沈念珠想知道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從小長大的婢女是怎麽死在陰凝之鬼下的。之前，她還相信是沈媚雅害的，如今經過捐銀子一事，她再不懷疑沈媚雅，反而處處維護沈媚雅，這一次，更是央著沈落晨偷偷地來到了日冕殿，就是為了救沈媚雅。
正好，中途遇上了一個人怯生生想要救母的沈小夜。
事情的過程就這麽簡單，可是，她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那麽親密相處的沈小夜，竟然知道陰凝之鬼！而且她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嘴巴得有多嚴哪！
“我……我只是練丹，練丹……就可以治陰凝之鬼了……我……只看藥典上這麽說過……”沈小夜揪著自己的衣角，有些受不了，沈念珠那麽大驚小怪的樣子。
“藥典？”
沈暮霭這下子開口了，狐疑地看了一眼沈媚雅，得到她印證的目光，“沒錯，藥典一直是小夜在使用在練藥，他很聰明，如今已經練成三級丹藥……”
“藥靈……”沈暮霭驚得有些瞠目結舌，把沈媚雅扔到一邊，走到沈小夜的身邊，哆哆嗦嗦著唇問他，“小夜……你可以救靖王爺嗎？用你的丹藥？”
如果可以救活靖王爺，那麽，怎麽樣都好說！沈暮霭這樣告訴自己。
沈小夜點點頭，帶著堅定的目光擡起頭來，對上沈暮霭那混濁的眼睛，“能！我會救活他！一定會救活他的！太爺爺請放心！”
說罷，他清澈而純真的目光扭頭看向地上的娘親，娘親正有期待的目光看著他。沈小夜覺得自己的心裏好難受，他小小年紀不太知道這種滋味，可是，卻是真的好難受。
娘親被他們制在手裏，他卻救不了娘親；他要眼睜睜地看著娘親……可是，太爺爺對救活靖王爺很執著，剛剛他就聽明白了，只要能救活靖王爺，那麽娘親她就可以不死了。
娘親……
“嗯，很好，既然小夜可以救靖王爺，那麽，咱們就快點去吧！”沈暮霭把沈媚雅一扔，帶著沈小夜就往外走。
“娘親--等小夜回來！要等小夜回來啊！”
沈小夜稚嫩的叫聲回蕩在大殿之中，沈媚雅心酸，捂著嘴巴嗚咽著，卻哭不出聲音來。這一切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太大意了，到最後，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讓兒子也跟著自己受委曲，那麽小的年紀就要被人協迫！
“媚兒姐姐，沒事情的。小夜一定會成功的，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嗎，他都已經成了藥靈之尊了，這麽高的藥典之法，都被他那天才的頭腦給吸取了，這豈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沈念珠幾乎把天地都說動了，卻只是把沈媚雅的眼淚給串串說出來。
沈落晨不想看到她流淚，抓著沈念珠就要走。
“等等啊落晨哥哥，我們現在不可以走，媚兒姐姐沒有人陪，這些青衛不一定都對媚兒姐姐好的！”
沈念珠擔心沈媚雅受苦，堅決想要留下來陪她。
“念珠，如果靖王爺活過來了，他們當初怎麽虐待沈媚雅的，之後，亦將被虐待回來；如果靖王爺救不回來，那麽，就算你現在把沈媚雅保護得滴水不露，她得到的也只有一死。懂嗎？”
沈落晨看著她，幹脆利落地回覆。
“那麽，我們現在應該……”
“去盯著靖王爺，看他到底能不能醒過來。要知道靖王爺帶過來的那三個武功高強的護衛也在緊緊地守護著靖王爺，一旦王爺救不回來的話，那麽……”他的聲音越來越陰戾起來，帶著一抹殺氣彌漫當場。
沈念珠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本能地想到這個事情的結果了。
“好，我跟著你去！”沈念珠捉住沈落晨有點冰涼的大掌，拉著他就往外走。
“等等！”沈媚雅的聲音在身後出現，她看著沈念珠低聲說道，“如果慕容楓醒不過來，你們要保護好沈小夜，千萬不要管我！記得告訴沈小夜，我會帶走奇奇，如果他想我的話，讓他把奇奇追回來，看到奇奇就看到了我。”
沈媚雅說著，把奇奇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吱吱！”奇奇沖著他們叫了兩聲，圓圓的大眼睛，帶著一抹天真和洞翻世事的矛盾之意，很恰當地融合，卻又有那麽股莫名地徑渭分明之感。
“好！”沈念珠點頭，接著與沈落晨而去。
沈媚雅找了一處椅子自行坐了下來，輕輕地撫著奇奇的絨毛，從來沒有覺得這小東西會起到怎樣重要的作用，甚至自己還會偶爾捉弄它，這個小東西，也很愛記仇，狠瞪著自己，恨不得咬上自己兩口，但每次都不了了之。
今天，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藥典需要靠這小東西帶給小夜。這小東西知道圖報哪！今天無論自己能不能逃脫，都要把藥典給小夜留下，否則小夜將來沒有依憑，會很難立足。
靠著身後的椅背，沈媚雅微微瞇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青九衛看她睡著，也沒有阻止她，只是各據一方，挺立站著，以保證沈媚雅不至於逃出這個日冕殿。
長衣下是沈小夜的寵獸奇奇。沈媚雅用自己的衣帶將它覆蓋住，閉目養神間，暗暗將自己藏於玄法之下的藥典調出來，如一道幽藍之光，瞬間激射進奇奇體內！
“吱--”聲慘叫發現，頓時震動寂靜的大殿！
寵獸奇奇乃是靈獸，雖然不會說話，但感覺很是靈敏，感覺一股熱流激入，小東西毛絨絨地根根毛炸起，在沈媚雅的懷中，當即就炸了屍，下一秒突然從沈媚雅懷中竄出來！
青芳閃電般來到近前，一把拎起奇奇上下查看，本來以為這小東西會奄奄一息，因為剛剛那一聲慘叫實在太淒厲，使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沈媚雅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可是，奇奇卻從他的手中眨眼間活蹦亂跳地奔出去，直接撲到沈媚雅的懷中。
沈媚雅還是維護著之前抱胸而寐的姿勢，仿佛剛剛的慘叫於她來講，不過身外之聲，看她的樣子似乎已到了入定的狀態，只是臉色卻比之前蒼悴得多，形如白紙般，仔細看去，竟有幾分駭人。
“大小姐……”青芳上前，想叫醒她，他不太懂，哪一種玄法功力會使人越睡越虛弱地，難道她在借安眠而暗暗恢覆自己的功力？
雖然聽二老爺那裏說，沈大小姐似乎是帶傷闖進的聞學苑。而且詳細地說明了，沈媚雅肩部以及腰部都留有血痕，身上的衣著十分淩亂，似乎是經歷了一場惡鬥。
之後，她又親手殺掉了聞學苑裏面的小廝杜昂，血濺聞學苑！
二老爺來說時，將這一切都訴諸老太爺跟前，並且還說“大概是媚兒這孩子練武太過勤奮，以至於走火入魔。她大半夜地出去與人惡鬥。回來之後，又進到聞學苑殺人，可見，眼中只有血腥，而再無長輩”。
這件事情，也只有同在日冕殿侍候的護衛們才知道。青芳想起這件事情來，又看看沈媚雅如今的狀況，感覺到似乎二老爺說得有些道理，遂上前帶著幾分的防備搖了搖沈媚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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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爺恕罪。”
沈落晨單膝跪倒在地，低頭微微彎身，面上一片對眼前老太爺的一片虔誠和恭謹，“即使如此，沈小夜這麽一個小孩子在外面忍得頗為辛苦，只因為他明白，如果可以多偷聽到一點兒的話，他的娘親便會多一分被救的希望，老太爺您看，若處理掉沈媚雅的話，那沈小夜……該如何處置呢？”
剛開始還求情，之後，幹脆連求情也不肯了。在殺沈媚雅，以及保全沈小夜這個肯忍肯救娘親的孩子兩處之間做一選擇……沈老太爺扭頭，目中含炬地掃視單膝跪倒在地的男子，“晨兒……你的意思呢？”
沈暮霭的眼角餘光掃視到了沈小夜，看到那小孩兒面上一片堅毅之色，緊緊地咬著牙，兩只小拳頭也緊緊地攥著，好像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樣。
果真是一個很棒的孩子！
沈暮霭眼中盡是興味之色，他知道這個孩子有一處很像自己的大兒子，也就是沈媚雅的爹爹。那樣一種堅韌，那樣的一種隱忍，那樣地無言的堅持以及永遠不放棄……這樣的孩子，竟然使他莫名地產生一種親切感。
曾經與他相處的幾個朝朝暮暮，沈暮霭都沒有感受到他的這種稀有的品質，如今在遇上沈媚雅的生死關頭時，他竟然表現出了這樣的一種品質。
沈暮霭有些猶豫。
沈落晨比誰都明白，沈老太爺之把以問自己的意思，不過是一個象征性的走過場而已。他並不是在問自己意見，他只是在借問自己意見的時候，思考一些事情罷了，比如殺與不殺沈媚雅……
那麽，自己現在應該不應該支支吾吾，給他一些時間呢？
沈落晨一直都沒有回答，而沈暮霭也在沈默著。在場的眾人，也跟著沈默著，不過青芳卻覺得沈媚雅活下來的機會可能大了一些。只是，希望這一次，她若真的僥幸逃過一劫，千萬不可再這麽魯莽了，否則，在這個沈家大宅裏面，她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沈小夜看到沈老太爺一直在盯著自己，他小小的年紀根本就承受不了沈老太爺的目光，不大一會兒就低下了小腦袋，半晌之後，才嘟著唇，低低地解釋，“我……我知道陰凝之鬼……怎麽弄。”
“你說什麽！”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沈念珠，她一聽到這話，頓時丟開沈媚雅，捉住了沈小夜那瘦小的肩膀，搖晃著他，“小夜！小夜！你知道陰凝之鬼，那麽你也知道是誰下的陰凝之鬼了，到底怎麽回事，告訴阿姨，告訴阿姨……”
沈念珠想知道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從小長大的婢女是怎麽死在陰凝之鬼下的。之前，她還相信是沈媚雅害的，如今經過捐銀子一事，她再不懷疑沈媚雅，反而處處維護沈媚雅，這一次，更是央著沈落晨偷偷地來到了日冕殿，就是為了救沈媚雅。
正好，中途遇上了一個人怯生生想要救母的沈小夜。
事情的過程就這麽簡單，可是，她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那麽親密相處的沈小夜，竟然知道陰凝之鬼！而且她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嘴巴得有多嚴哪！
“我……我只是練丹，練丹……就可以治陰凝之鬼了……我……只看藥典上這麽說過……”沈小夜揪著自己的衣角，有些受不了，沈念珠那麽大驚小怪的樣子。
“藥典？”
沈暮霭這下子開口了，狐疑地看了一眼沈媚雅，得到她印證的目光，“沒錯，藥典一直是小夜在使用在練藥，他很聰明，如今已經練成三級丹藥……”
“藥靈……”沈暮霭驚得有些瞠目結舌，把沈媚雅扔到一邊，走到沈小夜的身邊，哆哆嗦嗦著唇問他，“小夜……你可以救靖王爺嗎？用你的丹藥？”
如果可以救活靖王爺，那麽，怎麽樣都好說！沈暮霭這樣告訴自己。
沈小夜點點頭，帶著堅定的目光擡起頭來，對上沈暮霭那混濁的眼睛，“能！我會救活他！一定會救活他的！太爺爺請放心！”
說罷，他清澈而純真的目光扭頭看向地上的娘親，娘親正有期待的目光看著他。沈小夜覺得自己的心裏好難受，他小小年紀不太知道這種滋味，可是，卻是真的好難受。
娘親被他們制在手裏，他卻救不了娘親；他要眼睜睜地看著娘親……可是，太爺爺對救活靖王爺很執著，剛剛他就聽明白了，只要能救活靖王爺，那麽娘親她就可以不死了。
娘親……
“嗯，很好，既然小夜可以救靖王爺，那麽，咱們就快點去吧！”沈暮霭把沈媚雅一扔，帶著沈小夜就往外走。
“娘親--等小夜回來！要等小夜回來啊！”
沈小夜稚嫩的叫聲回蕩在大殿之中，沈媚雅心酸，捂著嘴巴嗚咽著，卻哭不出聲音來。這一切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太大意了，到最後，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讓兒子也跟著自己受委曲，那麽小的年紀就要被人協迫！
“媚兒姐姐，沒事情的。小夜一定會成功的，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嗎，他都已經成了藥靈之尊了，這麽高的藥典之法，都被他那天才的頭腦給吸取了，這豈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沈念珠幾乎把天地都說動了，卻只是把沈媚雅的眼淚給串串說出來。
沈落晨不想看到她流淚，抓著沈念珠就要走。
“等等啊落晨哥哥，我們現在不可以走，媚兒姐姐沒有人陪，這些青衛不一定都對媚兒姐姐好的！”
沈念珠擔心沈媚雅受苦，堅決想要留下來陪她。
“念珠，如果靖王爺活過來了，他們當初怎麽虐待沈媚雅的，之後，亦將被虐待回來；如果靖王爺救不回來，那麽，就算你現在把沈媚雅保護得滴水不露，她得到的也只有一死。懂嗎？”
沈落晨看著她，幹脆利落地回覆。
“那麽，我們現在應該……”
“去盯著靖王爺，看他到底能不能醒過來。要知道靖王爺帶過來的那三個武功高強的護衛也在緊緊地守護著靖王爺，一旦王爺救不回來的話，那麽……”他的聲音越來越陰戾起來，帶著一抹殺氣彌漫當場。
沈念珠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本能地想到這個事情的結果了。
“好，我跟著你去！”沈念珠捉住沈落晨有點冰涼的大掌，拉著他就往外走。
“等等！”沈媚雅的聲音在身後出現，她看著沈念珠低聲說道，“如果慕容楓醒不過來，你們要保護好沈小夜，千萬不要管我！記得告訴沈小夜，我會帶走奇奇，如果他想我的話，讓他把奇奇追回來，看到奇奇就看到了我。”
沈媚雅說著，把奇奇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吱吱！”奇奇沖著他們叫了兩聲，圓圓的大眼睛，帶著一抹天真和洞翻世事的矛盾之意，很恰當地融合，卻又有那麽股莫名地徑渭分明之感。
“好！”沈念珠點頭，接著與沈落晨而去。
沈媚雅找了一處椅子自行坐了下來，輕輕地撫著奇奇的絨毛，從來沒有覺得這小東西會起到怎樣重要的作用，甚至自己還會偶爾捉弄它，這個小東西，也很愛記仇，狠瞪著自己，恨不得咬上自己兩口，但每次都不了了之。
今天，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藥典需要靠這小東西帶給小夜。這小東西知道圖報哪！今天無論自己能不能逃脫，都要把藥典給小夜留下，否則小夜將來沒有依憑，會很難立足。
靠著身後的椅背，沈媚雅微微瞇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青九衛看她睡著，也沒有阻止她，只是各據一方，挺立站著，以保證沈媚雅不至於逃出這個日冕殿。
長衣下是沈小夜的寵獸奇奇。沈媚雅用自己的衣帶將它覆蓋住，閉目養神間，暗暗將自己藏於玄法之下的藥典調出來，如一道幽藍之光，瞬間激射進奇奇體內！
“吱--”聲慘叫發現，頓時震動寂靜的大殿！
寵獸奇奇乃是靈獸，雖然不會說話，但感覺很是靈敏，感覺一股熱流激入，小東西毛絨絨地根根毛炸起，在沈媚雅的懷中，當即就炸了屍，下一秒突然從沈媚雅懷中竄出來！
青芳閃電般來到近前，一把拎起奇奇上下查看，本來以為這小東西會奄奄一息，因為剛剛那一聲慘叫實在太淒厲，使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沈媚雅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可是，奇奇卻從他的手中眨眼間活蹦亂跳地奔出去，直接撲到沈媚雅的懷中。
沈媚雅還是維護著之前抱胸而寐的姿勢，仿佛剛剛的慘叫於她來講，不過身外之聲，看她的樣子似乎已到了入定的狀態，只是臉色卻比之前蒼悴得多，形如白紙般，仔細看去，竟有幾分駭人。
“大小姐……”青芳上前，想叫醒她，他不太懂，哪一種玄法功力會使人越睡越虛弱地，難道她在借安眠而暗暗恢覆自己的功力？
雖然聽二老爺那裏說，沈大小姐似乎是帶傷闖進的聞學苑。而且詳細地說明了，沈媚雅肩部以及腰部都留有血痕，身上的衣著十分淩亂，似乎是經歷了一場惡鬥。
之後，她又親手殺掉了聞學苑裏面的小廝杜昂，血濺聞學苑！
二老爺來說時，將這一切都訴諸老太爺跟前，並且還說“大概是媚兒這孩子練武太過勤奮，以至於走火入魔。她大半夜地出去與人惡鬥。回來之後，又進到聞學苑殺人，可見，眼中只有血腥，而再無長輩”。
這件事情，也只有同在日冕殿侍候的護衛們才知道。青芳想起這件事情來，又看看沈媚雅如今的狀況，感覺到似乎二老爺說得有些道理，遂上前帶著幾分的防備搖了搖沈媚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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