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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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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被親到無法呼吸, 又接著悶笑,阿宓臉蛋成了被煮熟的蝦,紅得嬌艷,“這也是大人的屬下嗎?他真好玩兒。”

沈慎笑看她, 一手撐在阿宓臉側, 低低“嗯”了聲,他也不知道這個屬下性格居然……如此有趣。

不過對視片刻, 阿宓眼皮輕顫,像是害羞不已。旖旎風情讓沈慎忍不住低首又溫柔地吻了會兒, 耳鬢廝磨。

“怎麽突然到這兒了?”低沈的聲音像是會撩人般往耳朵裏鉆, 阿宓覺得耳梢癢癢的, 又聽他道, “陛下知道嗎?”

唔……阿宓無辜眨眼, 輕聲道:“我留信告訴他了。”

這麽心虛的模樣, 沈慎立刻意識到什麽,“信留在哪兒?”

又被大人給猜出來了。阿宓不情不願地小聲回, “在、在哥哥寢宮書架格上的花瓶裏。”

沈慎一楞,忽而失笑,不輕不重地咬了口她綿軟的臉蛋, “阿宓學壞了。”

她才沒有。阿宓並不承認這個事實,又覺得大人這模樣有些不習慣和奇怪, 無論舉止或言語, 都叫她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說不出, 便想到了之前商隊也在場時見到的那一幕, 頓時找回了氣惱,手抵上對方胸膛,“大人才是,變壞了。”

“嗯?”沈慎毫不怯場,他早料到阿宓要問什麽。

果不其然少女睜著圓溜溜的眼看來,“那、那個……姑娘,和大人是什麽關系?”

“什麽姑娘,哪個姑娘?”沈慎冷靜反問。

阿宓到底不擅長做這種質問的事,養成的性情不是那麽容易變的,如果她能夠像邊關女兒那樣潑辣直爽,早在看到那一幕時就會沖上前,而不是在後面拼命忍哭了。

磕磕絆絆地才把話說清楚,阿宓作出生氣模樣,“大人如果不說清楚,阿宓就回去好了。”

“那可不行。”沈慎將她柔弱無骨的手放在掌心把玩,笑了笑安撫,開始慢聲解釋此事。

久別重逢,兩人說話間難免要顯得膩歪和磨嘰,這就讓沈慎所給的“兩刻鐘”時辰十分短暫。

時辰快到,沈大人還沒見著人,其他人不免納悶,對之前在湖邊沖洗的張青道:“青子,你剛才看見大人沒?他好像也往那湖邊走了。”

“??!”張青震驚如被雷劈,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說來他生得高大英挺,相貌幾乎能騙盡所有初見的人,因為實際上張青就是個粗獷大漢,能邊摳腳邊吃餅的那種。偏偏此人總把所有人初見時被他外貌蒙蔽的好感記在心中,認為所有人都喜歡他,再稍微親近些就覺得別人對他有不可描述的想法。

軍營裏老爺們兒多,有時候為了某事深入大漠一待幾個月也是可能,無聊寂寞時可能互相慰藉下並不稀奇。也正是因此,張青對他們時常畏如虎。

只是他沒想到,躲過了其他人,居然連沈大人也有這樣的癖好,還特意來偷看自己洗澡。

張青的臉色都綠了,更加下定要趕緊離開這兒回家娶媳婦兒的決心。

沈慎不出現,其他人自然不好明目張膽地去催,只能耐著性子又等了一刻鐘,他們大人終於姍姍來遲。

來的並非一人,他身邊還跟了亦步亦趨的小兵,頭巾蒙得嚴實大半張臉都看不清,但身形實在單薄瘦小。

“大人,這是……”有人疑惑,“看著不像哪位兄弟啊。”

沈慎面色如常,“哦,這是方才從商隊那兒溜過來的小孩,羨慕從軍威名,背著家人想偷偷加入,被我給逮住了,等回城後就尋他家人送回去。”

其他人自然不懷疑,反倒因為這個說法對小孩好感大增,能有這種覺悟和想法的人太少了。

可惜沈慎並不給他們接近的機會,把小孩放到了他的那頭駱駝上,說是要親自看著。

場中約莫只有那些隨阿宓而來的侍衛瞧了出來,他們俱是一笑並不多言,殿下得償所願,默默跟隨就好。

十餘個侍衛假借邊關太守增援的名義混入隊伍,他們有令牌,氣勢和拳腳也有模有樣,輕易便讓其他人相信了。

阿宓掩在頭巾後的臉一直忍笑,直到沈慎走在隊伍前列,她才拉下小部分,烏黑的眸偷望了眼後方,“大人這麽熟練,肯定經常騙人。”

騙人的把戲,沈慎確實沒少做。尤其是當初為留侯辦事時,更是玩得爐火純青。在邊關兩年其實歷練了他不少,也讓他想起最初學文習武的抱負和志向。

邊關將士大都直來直往,也有著一腔對大梁的熱忱,不然他們不可能一直堅守此地。沈慎只是待三年,他們卻要待五年、十年,甚至更久。

與他們相伴越久,沈慎就越感到一股久違的熱血沸騰,灼燒得他渾身發燙也要忍不住長嘯。在他眼中,這些人無疑是最可愛的。

不過,此時欺騙起這些最可愛的人他倒也毫不猶豫,“臣不過是不想讓他們受驚嚇,畢竟長公主在臣懷中,他們若知道了,接下來定要行走不成。”

他第二次在阿宓面前自稱“臣”,不令人感到生疏,反而有種別樣的寵溺感。

阿宓臉蛋紅紅,著實招架不住一別兩年後更會撩人的沈慎,只能頂著紅撲撲的臉蛋軟軟道:“那我們現在去做什麽?”

“既然跟來了,自然不好中途往返。”沈慎微微一哂,“帶殿下去領略一番大漠風光,如何?”

阿宓無有不應。

真正見面且認過後,阿宓才有心思欣賞起這格外不同的風光。說起大漠,她唯一能想到的大約就是那句膾炙人口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此時並非黃昏,但艷陽高照,比京城的天空更為明亮和熾熱,一眼望去,盡是黃沙。

駱駝沈穩地行走於上,阿宓偶爾能看見三兩小生靈,或是黃沙上四角爬行的蜥蟲,或是停在仙人扇上低頭啄食的鳥兒。與京城的繁華熱鬧截然不同,大漠絕大多數是沈默、內斂的,蒼茫茫一片,站立其中向四周看去,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一陣狂風吹來,黃沙拂面,阿宓不妨吃了幾口沙子,連連咳嗽。

沈慎低首幫她輕拍,無奈道:“系好的頭巾怎麽解了?”

阿宓無辜望去,她還當頭巾的作用大部分就是為遮擋住他人視線,以為單獨走在前面可以稍微解開,哪知道會有這種大風。

沈慎直接用自己那條把阿宓裹了起來,只讓她露出一雙眼睛,低聲道:“往內風沙更大,裹好。”

“那大人呢?”悶悶的聲音從頭巾下傳出。

“我習慣了,不怕。”

阿宓不信,還是努力伸長手把剩餘的那半給他搭了上去,二人共用一條。

一行人到了前一日標記好的地方,這兒零零散散有些植被,不多,但比那些光禿禿的一片黃沙總要好上許多。一般這種地方地底都有水源,且不深,因為這幾種植被的紮根能力並不強。

大漠並非常年幹旱無雨,但在這兒,還是要有水源更讓人安心。

沈慎躍下駱駝,把阿宓帶在身邊,俯身把植被邊的沙土捏起嗅了嗅,隨後對隊伍中一位老者道:“您以為此地如何?”

老者看起來像當地人,身軀幹瘦,背部佝僂,沿著這些植被都走了圈,仔細聞看,最後緩緩點頭,“可以一試,先挖吧。”

語罷,其餘人都從背後的袋中拿出工具開始動作,阿宓好奇地看了看,“我們也要挖嗎?”

沈慎輕哂,“想挖嗎?”

阿宓很有些躍躍欲試,又望望,蹦出一個“想~”字。

早猜到她的答案,沈慎忍不住擼了把面前的小腦袋,長大是長大了些,也不像以前那麽容易膽怯,但大體的性子到還是沒變。

阿宓也得了個小鏟,跟著沈慎到了一處灌木叢邊,先被手把手教著鏟了下,“自己試試。”

“唔……”阿宓小心翼翼握鏟,幾下之後,突然註意到旁邊一抹黃色,定眼望去,驚訝道,“這兒居然有果子。”

這兒這麽幹,她以為所有東西都該是幹巴巴的呢。

“是酸刺果。”沈慎摘下一顆擦了擦,遞到阿宓唇邊,含笑道,“請殿下品嘗。”

不知為什麽,阿宓總覺得他臉上的笑有些不懷好意,可憑著一直以來對大人的信任,還是慢慢張開了口,隨後咬下。

茲——酸爽的汁液在口中迸濺,頓時酸的阿宓牙疼,小臉都成了皺巴巴一團。

“嗚嗚嗚”她這麽含糊了幾句,沈慎不用細想也知道她說的該是什麽“大人好壞”之類的話。

見他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絲毫不知愧疚,阿宓惡從心起,“哇”的聲就往上撞去,兩人唇對唇碰了個正著。阿宓學習之前沈慎的方法,把口中酸酸的汁液全都渡了過去,最後還故意咬了口沈慎,腮邊帶著小狐貍似的笑,小聲嘀咕“讓大人你欺負我”。

她動作間,沈慎一直呈現呆楞狀態,直到被阿宓咬了口才回神,柔嫩的觸感猶有殘留,低首就對上了兀自偷笑的小少女。

雖然分別了兩年,但是兩人絲毫沒有生疏,反倒毫無顧忌地玩鬧。

沈慎心頭完全松下,見不得阿宓這麽得意的小模樣,幹脆一口氣往嘴裏連塞三四個酸刺果,咬開之後就強行抱住小姑娘朝她親去。

“啊不要,不要—”阿宓努力掙紮,然而絲毫沒能撼動。最後還是被逮住的小可憐,任人蹂|躪。

五官都被酸得皺在了一塊兒,阿宓手拍在某人粗糙許多的臉上,拍得啪啪作響,引得遠處幾人好奇望來,卻只能瞧見他們沈大人將某人遮得密不透風的外裳。

真是奇了怪了,有人內心嘀咕,剛才好像聽到了小姑娘的聲音。完了,難道真是太久不近女色,已經有幻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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