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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兩頂綠帽,無辜的楚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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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眉被蕓娘送到了房間裏,這是一處臨水的閣樓,平日裏只供嬪妃們來欣賞游玩,並沒有人住在裏面。

她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自己被人直接扔在地上,可是體內的火燒得太旺盛了,讓她連被人大力扔在地上都不覺得疼。

“水,我要喝水。”

許如眉昏昏沈沈地喊。

有一只手遞了杯子過來,她看不清那人的臉,急急忙忙從他手裏接過水杯咕嘟咕嘟往下喝,越喝她越覺得熱,整個人像置身火爐中。

“好熱……”許如眉開始不停地扒自己的衣裳,壓根不用那人動手,她就主動把自己給扒光了,那舔著舌頭尋求快活的浪勁兒,讓房裏的人忍不住啐了一口,“浪貨!”

卻是一邊罵一邊脫褲子辦事兒。

許如眉早就把房裏的人當成了表哥傅涼睿,不管他怎麽抱她,怎麽親她,甚至是絲毫不溫柔地揉捏,她也全都依了。

……

因為八公主跑到弘順帝跟前哭訴,又牽扯到寧王的聲譽,宮宴不得不被迫暫停,樂師舞姬全都退下。

八公主被帶了下去,大殿內的其他人還沒來得及走,就有人發現不在場的除了寧王還有一個許家四姑娘。

丞相夫人被眾人的目光盯得臉上難堪,解釋道:“四丫頭是更衣去了。”

有人道:“似乎去了好久,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弘順帝的目光也幽幽看下來,似乎在打量丞相夫人。

許家想塞女兒入宮,弘順帝是知道的,這種親上加親的事,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可現在情況不同,許如月已經許了人家,最後一位嫡女許如眉是老七的未婚妻,如果今晚跟老十一在一起真是許如眉,那麽先且不論許如眉是否不知檢點勾引皇子,許氏一族是否居心叵測,光是想想他那位脾氣暴躁又被扣了綠帽的兒子,弘順帝就覺得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

皇後見弘順帝一直打量丞相夫人,忙出言道:“如眉還沒回來,小丫頭坐不住,興許是出去透氣兒了也不一定,皇上,沒有證據的事,您可不能輕信啊!”

弘順帝看了一眼下頭眉眼之間郁氣森森的傅涼梟,轉頭盯著皇後,警告道:“許如眉最好是安然無恙地回來,否則今夜和老十一在一處的人要真是她,那麽你們許家可就出了第二個給老七戴綠帽子的姑娘了,許氏一族的臉面還要不要?”

皇後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當然不相信睿兒會這麽糊塗貪一時快活玷汙了自己兄長的未婚妻,可許如眉心悅寧王,皇後也是知道的。

現如今唯有祈禱今夜的事全是誤會了,否則,別說許家沒臉面,就連她這個皇後都沒法在後宮立足了。

弘順帝都能把許如眉和寧王聯系在一起,席面上愛八卦的那一部分人就更會想象了,甚至有人想的和真相也八九不離十。

然後那部分人就十分同情地看向傅涼梟。

要說這活閻王也真夠倒黴的,雖然脾氣差一些,可憑他那一等一的皮相,想要什麽樣的美人沒有,偏偏接二連三栽在許家人手上,一連兩個姑娘都給他戴了綠帽,楚王和許家是犯沖的吧?

而這種事,最為幸災樂禍的當屬傅涼梟的那些弟兄們,之前恨不得每個人往他身上戳一刀。

現在嘛,恨不得每個人往他身上踩一腳。

這些皇子之所以恨他,其實大部分源於嫉妒,嫉妒他有個好出身,什麽都不用做就是皇後嫡子。

嫉妒他品行最差待遇卻最好,他們所有人的賞賜加起來,都不及他的一半。

嫉妒他不管做了什麽,父皇都能無限制的原諒,甚至是火燒皇宮,父皇都能睜眼說瞎話直接反駁言官說楚王只是一時失手打翻了燭臺,並不是有心的。

這樣一個不學無術,品德敗壞而又心狠手辣的人,他卻擁有一張能讓所有女人都嫉妒的臉,還擁有高貴的出身和他皇帝老子毫無道理的溺寵。

別人努力十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他什麽都不用做就輕輕松松得到了,皇子們怎麽可能不嫉妒?

可是嫉妒歸嫉妒,平日裏還是不得不屈於楚王的淫威之下,伏低做小。

現如今楚王倒了大黴,自然是墻倒眾人推,甚至有人已經忍不住大笑,“今夜的事兒一旦成真,七弟頭上可是又添一抹綠了。”

對於親兄弟的奚落,傅涼梟恍若未聞,仍舊是將手肘拄在座椅扶手上撐著腦袋,那姿態,活似一只蟄伏著隨時都能沖出來咬人的猛獸。

出去找人的禦林軍一撥一撥地回來,說並沒有在荷塘邊發現任何異常。

皇後和丞相夫人暗暗松了口氣。

弘順帝沈聲問:“都認真找了嗎?”

不等那人回答,後面又回來了一撥禦林軍,“皇上,卑職在荷塘裏發現了這個。”

太監總管吳勝很快下去把禦林軍發現的東西拿上來。

是個綴著流蘇的香囊,上面繡著薔薇花,一看就是女兒家用的東西。

弘順帝微微皺眉,“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麽發現沒?”

“暫時沒有。”

“退下吧!”

弘順帝讓禦林軍下去以後,才看向皇後,說道:“這香囊用的是上等料子,做工又這般精致,不像是一般宮女能有得起的東西,皇後瞧瞧,能想得起來是誰的嗎?”

皇後面色發白,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睿兒喜歡薔薇花,許如眉為了迎合他的喜好,很多的飾品,甚至是衣服上都有薔薇花。

這個香囊,皇後雖然不敢肯定是許如眉的,但看樣子,八九不離十了。

怎麽會這樣?

皇後心底一沈,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下頭的丞相夫人看清楚了香囊,腦袋裏當即就懵了,那是四丫頭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荷塘裏?難不成……

定國公夫人和秋敏君相視一眼,之前在宮門前她們和許如眉打過照面,曾見到許如眉腰間就佩戴著這樣一個香囊。

至於香囊為什麽會出現在荷塘裏,又為何與寧王扯上關系,她們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就算認出那是許如眉的東西,秋敏君也不會傻乎乎地站出來指認,當下便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安靜地陪眾人一起等著。

弘順帝不蠢,已經從皇後和丞相夫人的反應上看出點端倪來了,當即沈了臉色,這件事如果繼續查下去,就不單單是許如眉的清譽問題了,而是寧王的作風問題,甚至會上升到皇室的顏面和教養。

可是當著這麽多公卿大臣的面,如果不給眾人一個交代,似乎糊弄不過去。

就在弘順帝頭疼欲裂的時候,禦花園負責灑掃的宮女進來了,跪地稟報道:“皇上,娘娘,找到許四姑娘了。”

皇後當即激動起來,“她在哪兒?”

“在聽雨軒。”宮女道。

皇後皺皺眉,隨即又問,“是不是去賞月了?”

“這……”宮女突然變得吞吞吐吐,眼神有些閃爍。

“又不是見鬼了,支支吾吾地做什麽?”傅涼梟冷嗤一聲,“不想說就別說了,換別人來說。”

宮女聞言,身子頓時抖若篩糠。

她如何聽不出來,楚王的言外之意是當下說不出來,以後也不用說話了。

馬上打起精神來,宮女低垂著頭一股腦地說道:“奴婢們發現四姑娘的時候,她衣衫不整……”桌上甚至還有一些可疑的白色液體。

她們不知道那是什麽,後來跟進去那個嬤嬤一見,頓時啐了一口,低聲咒罵了幾句。

聽雨軒是觀景用的,裏面並沒有小榻之類的陳設,只有暫時坐下歇腳的桌椅板凳。

那嬤嬤罵得很難聽,她們也是在看到許如眉身上的痕跡之後才反應過來,當即羞得面紅耳赤,然後快速朝著這邊跑,準備稟報給皇上皇後娘娘。

皇後雙手死死地握著,手背上的青筋都快凸出來了,“你可看真切了?要敢胡說八道造謠生事,本宮扒了你的皮!”

宮女嚇壞了,接連叩頭,“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四姑娘如今就在外面,被嬤嬤們攙扶著。”

說話間,許如眉已經被送了進來,身上的狼狽雖然被暫時處理了,衣裳也重新換了一套,頭發梳得整齊,可是有經驗的婦人從她走路的姿勢就看得出來,這姑娘已經失身了。

丞相夫人一雙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來,可是這種時候,保住孫女的名聲和家族的名譽才是最重要的,不得不暫時將滿腔的怒火壓下去,說道:“四丫頭,你有什麽冤屈,只管告訴皇上和皇後娘娘,他們會為你做主的。”

這是先聲奪人,想讓許如眉站到弱勢的一方。

許如眉跪下以後,只低頭不言,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眉!”丞相夫人被她嚇壞了,又高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看向丞相夫人,這麽著急忙慌的,可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丞相夫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分激烈了,收斂了一些,望向皇後。

皇後閉了閉眼,她也很想維護自己的侄女,可是皇上臉色那麽難看,這種時候如果不順著皇上的意,一定會惹得龍顏大怒。

“如眉,你說,這麽長時間,上哪兒了?”

許如眉仍舊低垂著腦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啞巴了?”傅涼梟目光冷冷地盯在她身上。

要說全場最有權力質問許如眉的人,就該是身為未婚夫的傅涼梟了,周身冷氣嗖嗖直冒,每一個眼神都好像冰刀子。

有那麽幾個膽小的,甚至在慶幸被質問的不是自己,否則面對楚王這樣的強壓,恐怕沒做過什麽也會被活活給嚇死。

許如眉顫著嘴皮,神情呆滯,眼淚簌簌往下落。

她不是啞巴了,而是壓根不知道該怎麽說。

原本把她抱出荷塘的人是表哥傅涼睿,她也一直以為在聽雨軒裏和她做那事的人是表哥,潛意識裏還覺得竊喜,想著等過了今夜,自己就是表哥的女人了,與楚王的婚約自然會解除。

可是等解了藥效,神智漸漸恢覆的時候,她才發現那個男人壓根不是表哥,而是一個長得粗獷滿臉絡腮胡的壯漢,看那穿著打扮,應該是宮裏的侍衛。

男人得到了滿足,穿上衣服,罵了她幾句就走了。

她胡亂套好衣裳,抱著雙膝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沒多會兒,外面就有不少宮女嬤嬤發現了她,認出她是丞相府的姑娘,雖然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誰也不敢怠慢,還是幫她簡單擦洗了一下重新換了身衣裳。

被一個陌生男人給糟蹋了身子,而且皇上皇後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質問她,許如眉清楚得很,自己今後都別想再擡起頭來做人了,她甚至想過去死。

可是傅涼梟那一聲冷冷的質問,瞬間讓她反應過來什麽。

對,她說過要讓楚王後悔的,自己今夜之所以不顧一切地瘋狂,都是為了要報覆楚王。

思及此,許如眉壓下了眸底的狠色,雙眼慢慢起了一層水霧,擡起頭來可憐兮兮地看向皇後,將哭不哭地說道:“姑母,寧王表哥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喝醉了,還請姑母不要怪罪他。”

“你胡說八道什麽!”皇後快氣瘋了,恨不能生吞活剝了許如眉。

許如眉抽抽噎噎,眼睛哭得通紅,她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如今唯有一口咬死讓自己破身的人是寧王才能挽回一點希望,否則她這輩子就得完,就算不是死,也會被送到家廟裏一輩子青燈古佛。

她明明擁有大好的年華,憑什麽讓一個下三濫的男人給耽擱了!

想到一下一下用力折辱她的那個男人,許如眉恨得心都在滴血。

被“戴了綠帽”的傅涼梟一臉“痛心疾首”,看向許如眉,“這麽說,今晚跟你在一起的人是寧王?”

“……是。”許如眉咬著唇,點頭。

“許如眉!”皇後五臟六腑都炸了,“攀誣皇子乃是重罪!”

睿兒將來可是要做皇帝的人,哪能因為這麽個沒腦子的女人毀了清白。

而且當著這麽多公卿大臣的面,一個處理不好,明日上書彈劾寧王的奏折就得堆成山。

“姑母。”許如眉小聲啜泣著,“要是真沒那事,如眉怎敢攀誣寧王殿下?”

“越說越荒唐了!”皇後重重拍桌,眼神時不時地瞟向弘順帝,想看看弘順帝的反應如何。

傅涼梟幹脆站起身,“父皇,兒臣乏得很,先告退了。”

弘順帝看著這個兒子,頓時覺得心疼。

一開初是許如月,現如今是許如眉,但凡給他賜了婚,未婚妻總會扔給他一頂綠帽,以這個兒子的脾氣,能忍到現在沒爆發已經是相當難得了,可就是因為他忍而不發,弘順帝才會越發覺得愧疚和心疼。

雖然許如眉是傅涼梟自己點了名求娶的,可說到底,意義上還是皇帝賜婚,因為是許如月犯錯在先,所以梟兒才會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讓許家其他姑娘來補上。

然而這第二個竟然比第一個膽子還大,敢在這麽重要的場合公然給他戴綠帽。

一個男人被出自同一家的姐妹接連戴綠帽,這樣的打擊,就是弘順帝自己都受不住,更何況是脾氣火爆的兒子。

弘順帝越想越覺得在這件事上虧欠了兒子太多,聲音不由自主地溫柔下來,“梟兒,以後朕不給你賜婚了,你自己選,看中誰,再來告訴朕,朕都同意,可好?”

真心的,兩頂綠帽扣下來,對於一個王爺而言,很快就能淪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有人覺得楚王怕是受了綠帽詛咒,甚至開始幻想楚王的第三個未婚妻會怎麽給他戴綠帽。

就連弘順帝自己都覺得怕了,他甚至反思,或許自己應該把要求降一降,不要求對方的家世,不要求一定賢良淑德,只求不要再給楚王戴綠帽,嫁過去以後安分守己就行。

“再說吧!”傅涼梟淡淡應聲,拂袖走了出去,自始至終都沒有指責過許如眉的一句不是。

可正是因為他的“不作為”,越發讓人覺得他受傷,可憐。

因為傅涼梟是狂慣了的人,按照他的脾氣,本該親手給許如眉兩個大嘴巴子的,然而今夜的反應卻與平日裏的囂張作風大相徑庭,這巨大的反差頓時凸顯出他的無辜來。

而真正被毀了清白的許如眉在楚王的“無辜”映襯下,就變得面目可憎,罪無可恕了。

所有人都用判刑的目光看著她。

許如眉攥緊了手指,不管別人怎麽看,不管她們怎麽議論她,反正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必須咬住寧王不放。

皇後臉面上掛不住,建議道:“皇上,要不,先讓公卿大臣們散了吧,畢竟是女眷的私事,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也不妥當。”

弘順帝早就想這麽做了,既然皇後建議,那他就順水推舟,直接吩咐眾人散了。

丞相夫人也跟著走了出去,卻沒敢離開,一直候在外面。

弘順帝讓吳勝去出宮傳旨,召寧王入宮對質。

皇後抿唇,“皇上,如眉這丫頭怕是喝多了酒胡說八道,您可不能信她的一面之詞啊!”

“那正好。”弘順帝道:“去傳幾個有經驗的嬤嬤來,給四姑娘驗身。”

皇後面上的血色頓時退下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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