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記憶裏有些過於纏人而且總是喋喋不休有著和陽剛外表截然不同的婆媽性格的破面葛力姆喬·賈卡傑克, 五虎退的心情稍微往晴轉多雲那邊去了點。

——所謂破面，就是後來跟著藍染惣右介居住在虛夜宮的那些大虛因為崩玉的力量而突破自己的極限，達到虛的死神化而得到的類人的形態，他們這樣稱呼。

不過五虎退現在回想起來, 當初藍染惣右介對那些虛夜宮中破面的態度, 哪怕是實力最強的十刃們, 看似重視, 其實也是拿他們當小白鼠。

畢竟雖然理論上‘崩玉’這個東西能夠讓死神或者虛突破自己的極限，得到全新並且更加強大的力量，可是實際上並沒有做過多少實驗。

藍染惣右介雖然野心旺盛, 但是頭腦還是清晰有理智的, 用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怎麽可能聽著道聽途說的效果就放心了, 找幾個替死鬼實驗一下崩玉的力量才是藍染惣右介會做的事情。

而當時虛夜宮裏面一大堆的虛, 當然就是藍染惣右介的實驗對象了。

不過和人類會權衡利弊不同, 對於葛力姆喬·賈卡傑克這些虛來說, 就算他們知道藍染惣右介並不是純粹的聖父一心舍己為人就這樣無常的幫助虛圈的大虛提升實力, 這些虛也不會在乎。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說的大概就是藍染惣右介當初和虛夜宮的那些大虛們的關系了。

不過和本應該充滿了冰冷的利益與權衡的事實不同，現在五虎退回想起過去在死神世界的經歷, 其實自己也有點驚訝那麽多年過去他居然對那些本來交集不多的死神和虛們如此印象深刻。

今天和藍染惣右介提到了葛力姆喬·賈卡傑克, 完成了一上午覆習作業的五虎退, 站在公寓廚房開放式的吧臺這邊加熱監護人小野寺律留下來的飯菜, 順口就說道。

“對了, 不知道緋真還好嗎。”

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站在一旁的餐桌上看著在廚房吧臺後面忙碌的五虎退, 沒有立刻回答五虎退的問題，反而帶著點意料之外的目光仔細打量了一下拿著鍋鏟的五虎退。

“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進廚房的樣子？”藍染惣右介驚奇的說道。

而且從回憶裏過了一道, 可以把‘好像’去了，五虎退在死神世界從來沒有下過廚房，都是藍染惣右介給他做飯，這一點就算五虎退跟著藍染惣右介去了虛圈也沒有變過。

而五虎退後來會和烏｜爾奇奧拉·西法與葛力姆喬·賈卡傑克他們這些破面熟悉起來，本身的實力是一回事，經常結伴去現世買食材就是另一個提供相處機會的事情了。

似乎和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想到了差不多的事情，五虎退笑了笑，說道。

“我不會做飯，當然不會下廚房。”

“熱飯熱菜還是後來學會的，做飯就不行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做飯經常炸鍋。”五虎退對自己廚房殺手的體質也是挺清楚的。

不過清楚歸清楚，五虎退的性格比較積極向上，就算遇到什麽挫折也能因為自己樂觀主義的態度慢慢度過去。

不會做飯不算事，屢敗屢戰可以學嘛，五虎退很積極樂觀了。

——不過對於在古老中土裏好不容易才讓五虎退學會熱飯不炸鍋的紹安來說，某種程度上五虎退這樣不服輸的積極態度反而是紹安痛苦的來源也說不定。

會炸廚房的人就沒資格下廚，這是身為廚師才有資格上的戰場！

不過這些話，紹安在五虎退面前說了也沒用就是了。

允悲！

“我覺得你好像長大了。”看著熟練的從鍋子裏盛菜出來，自己打開煮好飯的電飯煲盛飯的五虎退，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莫名居然有了一種很微妙的欣慰感。

大概類似那種，看著自家養了十多年的白胖小豬終於不用人悉心照顧就能自己找到飼料好好吃飯的老父親的欣慰？

……幸好五虎退沒有讀心術，否則藍染惣右介說不定又要面對一次叛逆版無比尖銳和毒舌的鏡花水月了。

不知道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心裏到底在想什麽的五虎退，坐在餐桌旁咬著心愛的紅燒肉，抽空才漫不經心的說了幾句。

“我當然長大了，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呢。”

“而且如果不是國文這些科目太變態了，我說不定還能長得再快一點。”

對於五虎退來說其實跳級也不是什麽難事，雖然文科成績拖了他不少後腿，好在五虎退的理科成績無人可及。

不過要是就這樣跳到高年級，五虎退的國文成績估計只能更加慘不忍睹了，想到這裏，暢想自己如果能成為小夥伴們的學長那該有多好的五虎退，也只能悻悻的回到現實。

“有考慮過以後的事情嗎？”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問道。

“以後就是努力學習天天向上唄。”五虎退想了想，說道。

“要是能在上學的時候勾搭……不是，找到那麽一兩個日後會繼承家業的學姐，給那些大方的小姐姐工作也不錯啊，不過大學到底是考計算機專業還是學別的什麽，我還沒想好。”

或者是，五虎退的大家長七元舜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就是一位戰地醫生，子承母業，五虎退去考醫學院似乎也不算出乎意料吧。

“之後呢？”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耐心的問道。

“工作之後等個幾十年就退休唄，什麽之後？”暢想了一下自己未來五十年的生活，五虎退一世界沒反應過來藍染惣右介說的是什麽。

“你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個世界。”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下意識推了推眼鏡，但是手摸到鼻梁時碰了個空氣，這才想起變成小人偶的模樣之後，他身上是沒有眼鏡的。

而且回過神，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才失笑的想起來，不僅僅是因為變成小人偶模樣他才沒有眼鏡，早在當初叛逃屍魂界的時候，藍染惣右介就把曾經用來偽裝的眼鏡丟掉了。

只是看著眼前沒有多少變化的鏡花水月，恍然間仿佛回到過去在靜靈庭時候的藍染惣右介有些混亂了過去和現在的習慣。

“你的‘表哥’，你的那些同學，或者是學姐學長，還有你以後也許會有的同事，他們都是普通人。”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看著咬著筷子終於意識到他在說什麽的五虎退，很耐心的說道。

“幾十年，最多百年，這些人就會消失在時光中，那個時候鏡花水月你就不會待在這個世界了吧。”

“等到那時，你又要去哪裏呢？”

第二天是周一，和平時一樣背著小書包坐地鐵來到學校的五虎退，這天早上很突然的收到了‘文藝社’社長志熊理科的招呼。

連書包都來不及放到班級裏就從校門口跑到‘文藝社’禦用大樓的大門口，還沒到達目的地五虎退遠遠就看著這個平時比較偏僻少有人煙的‘文藝社’大樓下今天居然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

不過五虎退墊著腳在人群裏左右打量了半天，發現雖然這裏人不少，可是幾乎都是‘文藝社’內部的成員。

冰帝學院‘文藝社’是一個橫跨國中部和高中部總共六個年級的大社團，女協成員嚴格來說只占了‘文藝社’內部成員的一小部分，這年頭還是中立的吃瓜群眾比較多。

都是熟悉的面孔，這就好辦事了。

五虎退拉過一旁某個眼熟的學姐，奇怪的問道：“學姐，前面那是怎麽了？”

‘文藝社’大樓的門外裏三層外三層圍的都是‘文藝社’內部的成員，雖然不太想承認，不過在一群大長腿踩帶跟靴子（學生不能穿高跟鞋，這點禁律在冰帝學園也是一樣的）的學姐中，五虎退一米四都不到的個子著實有點艱難呀。

完全看不清楚被一群竊竊私語的學姐們圍在中央的場地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五虎退到現在還在為社長志熊理科的緊急召喚一頭霧水呢。

“是立海大的高中部網球社成員，聽說他們社長幸村精市特地跑到我們‘文藝社’這邊找茬。”被五虎退拉住的學姐小聲說了句。

“幸村學長？”五虎退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真的假的？！

立海大的幸村精市在整個魔都的高校中都算得上是風雲人物了，五虎退和他接觸過幾次，短短幾次見面就覺得幸村精市是那種……怎麽說呢，比較清高和目下無塵的人吧。

這可不是貶義，比起經常和自家表弟斤斤計較各種記仇的跡部景吾和平時看起來總有些沈悶的手冢國光。

無論做什麽事情都帶著從容的笑容，不會隨便為任何人輕易改變原則而且雖然知道很多下作手段卻不屑用這些手段的幸村精市，真的是五虎退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最清風朗月的人了。

這樣的人看起來好接近實際上卻很難親近，可是如果做朋友，帶著點君子高潔的幸村精市的確是挺不錯的人選。

——五虎退真的是在這些年被認識的各種奇葩坑貨小夥伴整的有點心理陰影了。

很難說五虎退的熊到底是因為受到了身邊的人太多的影響所以在沈默中變態了，或者是基因突變自我升華了。

總而言之，鑒於過去自己或是認識人大多靠不住，五虎退對幸村精市這樣的人真的是挺有好感的。

但是就這麽一個高潔的幸村精市居然和市井小民——沒什麽貶低，只是做事方法不同而已——一樣，來他們‘文藝社’這邊找茬。

……‘文藝社’的那些學姐到底幹了什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還有一些內容，不過有點卡住了，來兩章現代的日常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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