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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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和梅路艾姆來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小毛利藤四郎是小麥他們一起養育的孩子。
雖然平時活潑，可是卻是真*五歲的小毛利藤四郎，一點也不能離開熟悉的親人呢。
於是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與小毛利藤四郎依依不舍的道別之後，在“阿比斯”大斷層形成的懸崖峭壁之下, 和小麥他們揮手說再見。
小麥, 梅路艾姆和小毛利藤四郎的身影最後消失在了群山的翠綠樹林之中。
黃燦燦的熱氣球停在一旁, 明石｜國行坐在熱氣球的籃子裏一動不動。
小夜左文字帶著山姥切國廣, 和五虎退一起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不知道他們要旅行多久。”小夜左文字說道。
“梅路說他記住了我們迷宮城堡的氣息，隨時都可以找回來的。”五虎退眨眨眼睛，伸了個懶腰, 雙手靠在後腦勺改坐為躺。
“可能要旅行很久吧, 我們的本丸空間很大呢。”
“宗三哥也在本丸空間裏面旅行呢。”小夜左文字抱著膝蓋說道。
“你想宗三哥嗎？”五虎退問道。
“想。”小夜左文字說道。
“其實我們可以去找他的。”五虎退擡眼看著小夜左文字, 認真的說道。
“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麽事做啊。”
這幾天五虎退都在和小麥梅路艾姆還有小毛利藤四郎他們聊天玩耍, 現在小麥和梅路艾姆他們走了, 的確閑下來了呢。
小夜左文字沈默了一會兒, 說道。
“不, 不用了。”
“為什麽, 你不是想宗三哥嗎？”五虎退奇怪的問道。
“宗三哥他大概不想見到其他的刀劍付喪神吧。”小夜左文字抿著嘴唇說道。
“不想見到其他的刀劍付喪神，為什麽？”五虎退眨眨眼睛, 問道。
“宗三哥哪裏見不得人嗎？”
“我上次在本丸門口見他, 他又沒毀容。”
“……”旁聽的明石｜國行。
“你還是把嘴巴閉上吧, 退。”明石｜國行捂著臉, 直起身子趴在熱氣球籃子的邊緣往外看。
小夜左文字抱著膝蓋坐在熱氣球停靠的旁邊, 一邊是躺著的五虎退, 一邊是默不作聲盤膝坐著的山姥切國廣。
“小夜，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是在擔心你哥哥的精神狀態對吧。”明石｜國行懶洋洋的說道。
小夜左文字點點頭。
“為什麽要擔心, 宗三哥有手有腳，又沒受傷，你還怕他一個刀劍付喪神淹死在我們本丸空間的河流裏面嗎？”五虎退悠哉悠哉的說道。
“……”小夜左文字。
說的好有道理哦。
“……”明石｜國行。
不不不，這都是歪理。
“我們迷宮城堡的池水裏面不就淹到了一個太郎太刀嗎。”明石｜國行舉例說明。
“有手有腳居然不會游泳，白長那麽大個。”五虎退哼哼一聲。
“可是我也不會游泳。”小夜左文字舉手說道。
“不是吧，小夜你不會游泳啊？”五虎退“噌”的坐起來，看向一旁的明石｜國行問道。
“那你會游泳嗎？”
“不會。”明石｜國行回答的很幹脆。
明石｜國行這樣懶散的性子，平時路都不肯走，哪裏還有多餘的力氣學游泳啊。
五虎退眨眨眼睛，擡頭思考了一會兒，看著一旁的小夜左文字，眼神嚴肅的說道。
“既然這樣呢，如果有一天小夜你和明石一起掉到水裏，我一定會救你的小夜。”
小夜左文字笑了笑。
“……”明石｜國行。
有的時候真是搞不懂這些熊孩子心裏都在想什麽。
還有，不是吧，真不救，有沒有良心啊。
“我覺得退還是教會小夜游泳吧。”明石｜國行趴在熱氣球籃子的邊緣，呵呵一聲，說道。
“你就沒想過掉進水裏的不止我和小夜，還會有山姥切嗎？”
“你是打算一救三嗎？”
“欸？”五虎退想了想，說道。
“那小夜我們現在就去找個河流游泳，我教你，到時候你救山姥切，我救明石。”
“嗯。”小夜左文字沒意見。
黃燦燦的熱氣球停靠懸崖峭壁的不遠處就有一條河流，河水平緩而且不深，於是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就脫了衣服去河邊玩耍。
留下明石｜國行在熱氣球這邊看東西。
“……”明石｜國行。
真的，再不來一個大哥，明石｜國行真覺得自己hold不住這兩個熊孩子了。
本丸新來這個一期一振才來沒幾天，不太好說。
至於宗三左文字嘛，明石｜國行按照之前和宗三左文字見過的那一面來判斷，看起來是遙遙無期指望不上的。
這個本丸城堡說大是大，可是說小，若是對於和這個本丸空間審神者簽約的刀劍付喪神來說也是不算大的。
明石｜國行以前待在中心城堡的時候曾經想過他們本丸空間事情，現在這幾天被五虎退拖著整個本丸空間亂飛，很多想法反而得到了證實。
比如，由靈力構成的本丸空間，對他們這些簽訂契約的刀劍付喪神來說其實是很友好的。
整個本丸空間的靈力會不自覺的偏向和靈力的主人，也就是他們審神者簽訂契約的刀劍付喪神。
由審神者七元瞬的靈力維持人形的刀劍付喪神，會本能的被身體裏面的靈力帶到合適的地方。
比如，如果五虎退渴了，他自然而然會知道去本丸空間哪邊找水，如果小夜左文字累了，露宿野外，他也會自然而然知道哪裏是安全的地方可以休息。
可以這樣說，在整個本丸空間都是助力的前提下，和他們審神者七元瞬正式簽訂過契約的宗三左文字居然現在都沒有找到他們所在的迷宮城堡。
不是這個本丸空間太大太覆雜的問題，是宗三左文字自己的問題。
他在本能的抗拒回到本丸。
這個問題明石｜國行能發現，小夜左文字也並不是笨蛋。
很多事情只能自己走出來，既然宗三左文字不願意回來，那就這樣吧。
與其憋在一個地方反覆叩問內心，不如在外面走走，柴米油鹽生活百味，經歷的多了，一切都會過去。
只是小夜左文字會擔心吧。
不過有小夥伴五虎退在身邊，大概也不會太擔心吧。
“還是小孩子呢。”明石｜國行小聲嘟囔一句，側身趴在熱氣球的籃子裏閉目養神。
算了，管他呢。
不遠處是小夜左文字和五虎退玩水的歡快叫喊，山姥切國廣坐在河邊默默看著。
這邊是降落的熱氣球裏躺了一個懶洋洋的明石｜國行，熱氣球周圍散落著零零散散的衣物。
堆疊的衣物旁邊隨意放著用來聯絡的手表sim，在五虎退他們開心的玩耍中，手表sim悄無聲息的閃了幾下，隨後歸於平靜。
無人發覺。
夜晚很快降臨。
中心城堡的會議室雖然大，但是在前田藤四郎，一期一振他們來這裏之前，這麽大的會議室一般只有兩個作用。
一，喝茶聊天。
二，喝茶討論三餐外賣的種類。
“……”
時間隨著歲月流走，在審神者接管這個本丸將近四個月之後，中心城堡一樓的大型會議室終於迎來它真正的作用。
——開會。
會議室裏首先進入的是螢丸，博多藤四郎和亂藤四郎。
“什麽事情不能等我回來再說，還要特意提前通知。”螢丸率先坐在會議室靠北的這邊位置，問道。
螢丸現在還奇怪呢，他們本丸開會從來都不太正式，有的時候一眾刀劍付喪神聚在哪裏了，就隨意在哪裏聊天，私事公事都可以聊聊沒什麽顧及。
可是螢丸今天上午在時之政府上班的時間，居然收到了亂藤四郎一封特別正式的郵件，說今天晚上要去會議室開會。
出什麽事了？
“亂你今天怎麽不出陣了？”螢丸又問了一句。
“是被一期哥逮到了所以破罐子破摔？”博多藤四郎坐在螢丸身邊，笑道。
“一期哥的事情我現在顧不上了。”
“有正事。”亂藤四郎表情嚴肅的坐在螢丸的另一邊，說道。
“是關於小毛利的。”
“小毛利？”博多藤四郎這幾天都在整理現世那邊的業務所以比較忙，一點都沒註意本丸裏其他的刀劍付喪神。
自然對於一期一振他們的討論也是不知道的，還有亂藤四郎今天的反常。
也不太清楚。
“小毛利怎麽了？”博多藤四郎問道。
“等一下人來齊了一起說，同樣的話就不說第二遍了。”亂藤四郎雙手抱胸，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螢丸和博多藤四郎若有所思的對視了一眼。
果然有問題。
過了一會兒，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一起進入會議室，打了個招呼之後坐在一旁，兩人小聲的不知道在討論什麽。
最後進入會議室的就是一期一振，燭臺切光忠和小龍景光。
新來的三個刀劍付喪神坐在螢丸他們的對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個小時之後五虎退他們依舊沒有到來，亂藤四郎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sim，首先開口說道。
“不等退他們了，我們先開始吧。”
“這次我召集大家開會，只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本丸小毛利的去留問題。”
“為什麽要討論這個問題？”博多藤四郎問道。
“小毛利只有五歲的模樣，我想他的樣子你們大概心裏都會有疑問吧。”出乎意料的是，接話的是博多藤四郎對面的小龍景光，他說道。
“小毛利留在這個本丸會很危險，我們必須把他送走。”
一期一振皺了皺眉頭，說道。
“這樣的情況只是例外，毛利的事情只有我們見過，何況這個本丸的契約嚴格，只要我們不說……”
“一期一振！”小龍景光突然提高了聲調，語氣冷硬的說道。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不要感情用事，可是你不聽，我只能去找亂來解決這件事情。”
“可是我沒想到亂你也變了，小毛利這樣的事情很多年前你也見過，可是你現在是安逸太久了嗎，那些年的血腥你現在是洗幹凈了嗎？”小龍景光冷笑一聲，說道。
“開會？如果開會能解決這件事情，當年時之政府的監獄也就不會人滿為患了。”
小龍景光有些生氣。
一期一振為了維護弟弟所以行事有些偏頗也就算了，怎麽當初赫赫威名的黑色突擊隊隊長亂藤四郎也開始拎不清楚了。
小毛利藤四郎的事情，是可以隨便開會說明的嗎？
當初時之政府想要捂住真相都來不及，知道的人少一個是一個，何必把其他無辜的刀劍付喪神牽連進來。
“普通的本丸根本沒有權限知道這件事情，亂你忘記了嗎？”小龍景光說道。
“我看是你在監獄裏面待久了，忘記本丸機構的規則了吧。”亂藤四郎懟回去，說道。
“你說我心慈手軟，難道你有本事切段小毛利我們審神者之間的契約嗎？”
“小龍景光，這裏可不是軍隊，別把你那一套拿到這裏來！”
“……”其他刀劍付喪神。
這會還沒開呢，問題就來了。
會議室的氣氛被亂藤四郎，一期一振和小龍景光三個刀劍付喪神一來一往的話語一時間弄的很緊張。
場面安靜了下來。
“聽出來了，小毛利的事情有隱情？”博多藤四郎靠在辦公椅的靠背上，說道。
“誰來說說看，亂是打算說出來嗎？”
“我說過了，普通的本丸沒有這樣的權限。”小龍景光說道。
“你來這個本丸這麽幾天，難道什麽都沒發現嗎？”博多藤四郎手肘靠在椅子右邊的把手上，支著腦袋問道。
“我很想知道你們當初是怎麽調到這個本丸來的，是時之政府調令的嗎？”
“不，我們是自己寫申請，被這個本丸的系統通過的。”一旁的燭臺切光忠說道。
“這些都是題外話。”小龍景光說道。
“並不是題外話，怪不得我覺得你們的信息和我們的信息不對等呢，原來進入這個本丸的方式不一樣。”
“那又如何？”小龍景光不以為意。
“你們根本就沒有和我們本丸的審神者簽訂完整的契約，從一開始這個會議就有問題。”博多藤四郎推了推眼鏡，說道。
“我們本丸在時之政府的權限是最高級的，小龍景光，你們不是我們本丸真正的刀劍付喪神，怪不得不知道。”
“……不可能。”小龍景光瞪大了眼睛。
這裏就要解釋一下了。
事情還要從頭說起。
當初七元瞬和時之政府簽訂的契約非常的特殊，具體的內容並沒有留下任何可能洩密的文書之類的記載。
或許只有一直跟在七元瞬身邊的五虎退能知曉一二吧。
不過這是題外話，一帶而過，重點是七元瞬和時之政府之間的約定。
雖然約定的具體內容暫時不明，但是七元瞬接手的本丸特殊，之前五虎退也提過一筆，說他們審神者七元瞬是會無條件接受任何時之政府調令過來的刀劍付喪神的。
時之政府調令過來的刀劍付喪神，和自己申請過來的刀劍付喪神，如果是在普通的本丸或許沒什麽區別。
但是對於七元瞬的這個本丸，區別可就大了。
“我們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幾乎全部都是時之政府選擇，一紙調令來到這個本丸的。”
“小龍景光，一期一振，燭臺切光忠，只有你們三個是自己申請過來的。”博多藤四郎雙手十指交叉拖著下巴，說道。
“你們的契約和我們契約不一樣。”
“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小龍景光說道。
“否則你們怎麽會不知道我們本丸是編號a-4的特級權限本丸，本丸的編號就在契約裏面，只要在本丸空間裏面待幾天，自然而然都會知道。”博多藤四郎說道。
“因為這是審神者契約裏自動會浮現的信息，所以我並沒有寫入之前給一期一振的資料裏面，你們契約不完整，當然什麽都不知道。”
“……”小龍景光。
啞口無言。
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在一旁面面相覷。
親眼目睹博多藤四郎步步緊逼把小龍景光擠兌的無言以對之後，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這一刻才真正發現這個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可真是深藏不露呢。
平時博多藤四郎不聲不響，和他們交流也不多，前田藤四郎他們也就沒招惹這個藤四郎的兄弟。
畢竟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經歷的比較多，就算不是自願的，相處久了多少會對其他刀劍付喪神有些影響，他們藤四郎家的小短刀大多又比較天真可愛。
所以前田藤四郎他們看似來了這個本丸大半個月，其實都在外圍游走，沒真正加入。
結果今天一看。
心情很覆雜啊。
“背景鋪墊完了，言歸正傳，小毛利的事情我們現在有權利知道前因後果了，是亂你來說，還是一期哥你來說？”博多藤四郎勾了勾嘴角說道。
“……”被點名的一期一振。
一會兒一期一振一會兒一期哥的，容他緩緩，一期一振現在心情也很覆雜的。
亂藤四郎看著小龍景光被懟的難看的表情嗤笑一聲，說道。
“我來說吧。”
“小毛利的事情說起來其實很簡單，他之所以會改變外貌成為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是因為有人對他許願了。”
“有人對小毛利，不，因該說是以前正常的毛利藤四郎許下了一個願望，毛利藤四郎接收並且完成了這個願望，可是或許是因為以前完成願望的毛利藤四郎能力有限，靈力不足，才會發生後遺癥，變成這個小毛利。”
亂藤四郎緩緩說道。
一眾刀劍付喪神圍坐在會議桌旁邊，聚精會神的聽完亂藤四郎從頭到尾的說明。
然後就有問題了。
“可以提問嗎？”博多藤四郎問道。
亂藤四郎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許願是什麽？我不知道刀劍付喪神還會兼職聖誕老人呢。”
還完成願望，真當自己是神呢。
哦，不對，刀劍付喪神還真是神呢。
博多藤四郎推了推眼鏡，說道。
“還有什麽完成願望，我當刀劍付喪神這麽多年，從來沒發現自己可以這麽舍己為人呢。”
“那是你冷血。”亂藤四郎白了他一眼，言歸正傳。
“對於刀劍付喪神來說，雖然許願是一種隨機出現的能力，或許靈驗或許不靈驗，但是這個能力對於人類來說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不勞而獲可不吸引人嗎。”博多藤四郎說道。
“……”旁聽的一期一振。
心情還是很覆雜，明明是很嚴肅的揭露真相，為什麽感覺就好像是……
忽然不知從哪裏傳來“嘶啦——”一聲。
“……你做什麽？”小龍景光無語的看著斜對面的螢丸。
螢丸拿起一個薯片塞進口裏，波瀾不驚的說道。
“繼續啊。”
“……”
亂藤四郎見怪不怪，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
“大概是兩百年前吧，刀劍付喪神許願的能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在審神者之間傳開了，整個本丸機制由於那些貪婪者的折騰面臨巨大的危機，無數的刀劍被碎。”
“後來時之政府做出決策，把那些知道許願能力的審神者全部重新規整，情節輕的投入監獄，無期徒刑。”
“情節重的……當場格殺，沒有活口。”
時之政府那個時候真的是下血本了，秉著雷霆之勢而下，下重典必須掩蓋許願的事情。
如果不是當初發現的及時處理的及時，時之政府最後不是要毀滅在時間溯行軍手裏，而是要從內部徹底瓦解了。
人心難測。
人類短短幾十年，有多少人能一帆風順，一輩子不留一點遺憾的？
有多少人事事順心，無欲無求的？
又能有多少人，面對一群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刀劍付喪神，能做到視而不見的？
這不是人性的醜陋，只是人之常情。
暫且不提那些貪婪的原罪，只說說最常見的。
如果只是需要一點懇求，就能讓自己愛的人一生平安或者重癥康覆，甚至是死而覆生，為什麽不去做呢？
可正是因為這樣的人之常情，才會釀成滔天大罪。
命運就是喜歡開玩笑。
“許願這個能力會被覬覦這個我明白，可是許願就算對刀劍付喪神有影響，也不至於碎刀吧，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刀劍碎掉呢？”一旁的前田藤四郎開口問道。
他問的亂藤四郎。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回答的卻是一旁的博多藤四郎。
“大概也猜得到，就算是許願，也需要刀劍付喪神自願才有可能實現，不過如果審神者人品有問題，那麽他們許下的願望八成也有問題。”
“刀劍付喪神就算不全是風光霽月的，也算得上堂堂正正的，有些願望本身就是糟糕透頂，怎麽可能會有刀劍付喪神應允呢。”
博多藤四郎推了推眼鏡，轉念就什麽都能想到了。
人類嘛，不就是那麽回事。
“如果刀劍付喪神不肯答應，那麽就用他身邊的夥伴威脅，同一個刀派的，同一個舊主的，或者關系不錯的刀劍付喪神，誰都可以。”一旁一直在吃薯片的螢丸接過博多藤四郎的話繼續往下說，一臉平淡的補充道。
“反正刀劍付喪神是消耗品，碎了一把再鍛一把，很容易。”
螢丸和博多藤四郎在現世同事了那麽多年，什麽事情沒見過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把亂藤四郎的未盡之語猜了個七七八八，基本什麽都明白了。
“……”一邊旁觀插不上的話的一期一振。
再一次，心情覆雜。
還好心情覆雜的不止一期一振一個刀劍付喪神，他身邊的燭臺切光忠光忠和小龍景光心情更是覆雜。
在這個本丸都快住了一個多星期了，今天終於發現他們連這裏的冰山一角都沒有看清。
人艱不拆啊。
“許願的那場風波過後，所有因為許願的後遺癥而出現問題的刀劍付喪神都被帶到監獄看管，將近兩百多年過去了，人類來來去去換了好幾代，這件事情就算是這麽壓下去了。”亂藤四郎說道。
“原來如此，小毛利的出現，很有可能被發現並引出當年的事情，所以你們才要把他送走。”
“當年的事情牽連太廣，絕對不能再來一次。”終於插上話的小龍景光神情嚴肅，說道。
“血淋淋的現實就在眼前，本丸機構的保密措施是有限的，我們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
“小毛利必須送到監獄，這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會議室裏一時間很安靜。
所有問題都說明白了。
可就是因為所有事情都說明白了，所以才更讓人頭痛。
“事情既然都已經清楚了，最好的方案也拿出來了，到底有什麽好猶豫的？”小龍景光有些詫異的問道。
雖然一開始對這個本丸的權限和刀劍付喪神有些誤會，可是既然什麽都說開了，最好的解決方案也出來了。
在坐的經過剛剛那麽你來我往，也都看出是理智的人了。
理智的人做理智的事情，沒有什麽不對。
可是為什麽還有不應該出現的猶豫呢？
“退呢？”博多藤四郎突然問起另外一件事情。
“他和小毛利他們出去玩了。”亂藤四郎回答道，又補充了一句。
“我給退他們也發了郵件，不知道是不是玩的太高興了所有沒看到，現在都沒回來。”
“那就等退回來。”螢丸說道。
“為什麽要等退？”一期一振聽到自家弟弟的名字，立刻就問了一句。
一旁小龍景光雖然比一期一振開口晚了一步，但是臉上的表情也是同一個意思。
“一期哥，難道博多他們沒和你們說過嗎？”亂藤四郎訝異的說道。
“什麽？”
“我說了，不過我想你們不太在意吧。”博多藤四郎聳聳肩，說道。
“我就再說一次好了，我們本丸刀劍付喪神的去留雖然尊重個人的意見，但是像小毛利這樣的情況，五虎退不點頭說yes，那我們誰做了決定，都不作數。”
“‘五虎退是我們本丸唯一的近侍’，你們真的了解我之前說這句話的意思嗎？”
的確不太了解。
否則現在小龍景光的表情也不會如此震驚了。
一旁的燭臺切光忠和一期一振同樣是心下一驚。
小龍景光只和五虎退有過幾次短暫的照面，話都沒說過幾句，對這個本丸也只浮於表面的了解，所以非常震驚。
但是燭臺切光忠和一期一振不一樣，他們是和五虎退交談過的。
雖然只是這幾天早上在五虎退出去玩之前短暫的聊過幾句，可是並不妨礙他們對五虎退有一個初步的了解。
怎麽說呢，一期一振這麽多年見過很多藤四郎家的小短刀，五虎退也見過不少。
一些五虎退或許是因為本丸環境很好，所以保持了時之政府害羞靦腆，天真可愛的人設。
或者是因為經歷了一些事情有所成長，變得開朗或是更加內斂，也有一部分的性格會變得很沈穩。
但是無論那些五虎退的性格如何改變，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
而在這個本丸，一期一振卻覺得這裏的五虎退非常難以形容，說是活潑，其實比活潑還要開朗。
但是說是開朗吧，感覺又好像差了一點什麽。
如果一期一振再待久一點和五虎退接觸多一點，他就能明白那種讓人欲言又止的形容詞應該是——熊。
熊孩子才是五虎退的賣點。
然而一期一振現在還沒看清五虎退造作的本性，所以這些都是後話了。
言歸正傳。
一期一振和燭臺切光忠光忠雖然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形容五虎退給他們的感覺，但是總的來說，五虎退在他們看來就是很可愛的孩子，很可愛的弟弟。
雖然好像淘氣了一點，但是只要弟弟過的開心，淘氣一點又有什麽關系呢。
一期一振又不是那種壓著弟弟的獨｜裁家長，一般來說只要不害人害己，一期一振什麽弟弟不能接受啊。
藤四郎家十幾把短刀，什麽性格沒有呢。
的確的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一期一振驚訝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本丸讓他覺得是個很可愛弟弟的五虎退，居然在本丸裏面有這麽大的權利。
甚至於，亂藤四郎這個習慣了一言獨斷的前黑色突擊部隊隊長，來到這個本丸之後居然不會繞過五虎退做決定。
一期一振的確不太了解這個本丸五虎退的本質，但是他了解他弟弟亂藤四郎。
通過亂藤四郎的表現，一期一振也看得出亂藤四郎是在忌憚這個本丸的五虎退的。
和近侍什麽的無關，亂藤四郎在忌憚五虎退這個刀劍付喪神。
前黑色突擊隊隊長，在忌憚本丸裏一個可愛的五虎退。
這是一種什麽感覺？
就像是親眼看見小綿羊咩咩咩的叫的正歡快呢，突然就變成了兇狠的狼了。
“小毛利的事情，難道只有五虎退能做這個決定嗎？”小龍景光一字一句再次確認了一下。
回答是肯定的。
螢丸，博多藤四郎和亂藤四郎這三個本丸元老級的刀劍付喪神沒有一個肯開口說要送走小毛利藤四郎。
開玩笑，小毛利藤四郎可是他們這個五熊退的小夥伴，螢丸他們要是敢開口送小毛利藤四郎走，五虎退回頭能把中心城堡掀了了你信不信。
而且一期一振的感覺沒錯，亂藤四郎的確忌憚五虎退，而且不是一般的忌憚。
然而，這種忌憚卻和一期一振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亂藤四郎之所以忌憚五虎退而不肯開口把小毛利藤四郎送進監獄，是因為亂藤四郎深信。
——如果他們前腳把小毛利藤四郎送到監獄，五虎退後腳不止會把中心城堡掀了，還會把監獄也一起掀了。
不是開玩笑的，根據五虎退之前所做的事情來看，這樣的猜測有理有據不容置疑。
亂藤四郎摸摸胸口覺得自己還是有良心的。
所以要才攔著小龍景光防止他自作主張。
亂藤四郎好幾個哥們都在監獄做事兒呢，這害人的事兒他是不會做的。
“……”
所以說，親們到底把五虎退看成什麽了呢？
洪水猛獸嗎？
……這個詞是不是用輕了一點。
“退不來，這個決定我們不做。”螢丸最後總結道。
會議室的氣氛又一次凝固住了。
過了一會兒。
“難道就因為他是近侍嗎？”小龍景光喃喃的問了一句。
不過是一個刀劍付喪神，他們可是有這麽多刀劍付喪神。
“因為他是五虎退，如果用軍隊的階級做比喻，五虎退在這個本丸就是最高級別的將軍。”亂藤四郎看著小龍景光，說道。
“五虎退沒有下達命令，那麽我們什麽也不會做。”
平時擡杠閑聊各種打鬧都沒關系，這是生活。
可是如果涉及這個本丸的事情，雖然之前博多藤四郎處理本丸的事務，但是一些真正會影響本丸的決策，全部都是五虎退做的。
五虎退申請刀劍付喪神，五虎退上香求審神者改造本丸成為中心城堡。
五虎退帶回火場的小夜左文字和來自暗黑本丸的明石｜國行，五虎退接納半人半神的博多藤四郎。
五虎退是螢丸他們和沈睡的審神者七元瞬之間的橋梁，五虎退也是亂藤四郎他們之間的一條線，串聯成了整個本丸。
五虎退是個熊孩子。
可是螢丸他們相信這個熊孩子。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太多的成長和妥協，苦難和迫不得已，亂藤四郎他們之前已經經歷過太多了。
可是這一次，他們不想妥協。
會議室又一次的沈默下來。
今晚的會議已經沈默了很多次，但是這一次，沒有任何人打斷這次沈默。
亂藤四郎，螢丸和博多藤四郎坐在一邊。
一期一振，燭臺切光忠和小龍景光坐在另一邊。
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居中而坐。
大家都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氣氛沈重的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走廊突然傳來“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眾人心下一驚。
會議室的大門驀然轟然打開，五虎退拖著明石｜國行，後面跟著小夜左文字和山姥切國廣。
“原來你們在這裏啊。”五虎退鼓起臉頰，說道。
“這個時候不是吃晚餐的時間嗎，為什麽餐廳裏面沒有好吃的，冰箱裏什麽甜點也沒有。”
“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們把好吃的都吃光了！？”
“……”會議室一種刀劍付喪神。
博多藤四郎輕笑一聲，說道。
“這你可冤枉我們了，我們也沒吃飯呢。”
“這個時間點你們不吃飯在幹什麽呢？”五虎退詫異的眨眨眼睛問道。
“開會，亂郵件通知你們，你不知道嗎？”博多藤四郎說道。
“咦，我不知道啊，我遲到了嗎，你們在開什麽啊？”五虎退眨眨眼睛，站在門口一臉無辜的看了看空蕩蕩的手腕，說道。
“我的手表sim不小心弄丟了。”
“現在也不遲，我們正在討論……怎麽樣才能讓這個本丸的事情不被任何人知道。”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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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平時活潑，可是卻是真*五歲的小毛利藤四郎，一點也不能離開熟悉的親人呢。
於是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與小毛利藤四郎依依不舍的道別之後，在“阿比斯”大斷層形成的懸崖峭壁之下, 和小麥他們揮手說再見。
小麥, 梅路艾姆和小毛利藤四郎的身影最後消失在了群山的翠綠樹林之中。
黃燦燦的熱氣球停在一旁, 明石｜國行坐在熱氣球的籃子裏一動不動。
小夜左文字帶著山姥切國廣, 和五虎退一起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不知道他們要旅行多久。”小夜左文字說道。
“梅路說他記住了我們迷宮城堡的氣息，隨時都可以找回來的。”五虎退眨眨眼睛，伸了個懶腰, 雙手靠在後腦勺改坐為躺。
“可能要旅行很久吧, 我們的本丸空間很大呢。”
“宗三哥也在本丸空間裏面旅行呢。”小夜左文字抱著膝蓋說道。
“你想宗三哥嗎？”五虎退問道。
“想。”小夜左文字說道。
“其實我們可以去找他的。”五虎退擡眼看著小夜左文字, 認真的說道。
“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麽事做啊。”
這幾天五虎退都在和小麥梅路艾姆還有小毛利藤四郎他們聊天玩耍, 現在小麥和梅路艾姆他們走了, 的確閑下來了呢。
小夜左文字沈默了一會兒, 說道。
“不, 不用了。”
“為什麽, 你不是想宗三哥嗎？”五虎退奇怪的問道。
“宗三哥他大概不想見到其他的刀劍付喪神吧。”小夜左文字抿著嘴唇說道。
“不想見到其他的刀劍付喪神，為什麽？”五虎退眨眨眼睛, 問道。
“宗三哥哪裏見不得人嗎？”
“我上次在本丸門口見他, 他又沒毀容。”
“……”旁聽的明石｜國行。
“你還是把嘴巴閉上吧, 退。”明石｜國行捂著臉, 直起身子趴在熱氣球籃子的邊緣往外看。
小夜左文字抱著膝蓋坐在熱氣球停靠的旁邊, 一邊是躺著的五虎退, 一邊是默不作聲盤膝坐著的山姥切國廣。
“小夜，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是在擔心你哥哥的精神狀態對吧。”明石｜國行懶洋洋的說道。
小夜左文字點點頭。
“為什麽要擔心, 宗三哥有手有腳，又沒受傷，你還怕他一個刀劍付喪神淹死在我們本丸空間的河流裏面嗎？”五虎退悠哉悠哉的說道。
“……”小夜左文字。
說的好有道理哦。
“……”明石｜國行。
不不不，這都是歪理。
“我們迷宮城堡的池水裏面不就淹到了一個太郎太刀嗎。”明石｜國行舉例說明。
“有手有腳居然不會游泳，白長那麽大個。”五虎退哼哼一聲。
“可是我也不會游泳。”小夜左文字舉手說道。
“不是吧，小夜你不會游泳啊？”五虎退“噌”的坐起來，看向一旁的明石｜國行問道。
“那你會游泳嗎？”
“不會。”明石｜國行回答的很幹脆。
明石｜國行這樣懶散的性子，平時路都不肯走，哪裏還有多餘的力氣學游泳啊。
五虎退眨眨眼睛，擡頭思考了一會兒，看著一旁的小夜左文字，眼神嚴肅的說道。
“既然這樣呢，如果有一天小夜你和明石一起掉到水裏，我一定會救你的小夜。”
小夜左文字笑了笑。
“……”明石｜國行。
有的時候真是搞不懂這些熊孩子心裏都在想什麽。
還有，不是吧，真不救，有沒有良心啊。
“我覺得退還是教會小夜游泳吧。”明石｜國行趴在熱氣球籃子的邊緣，呵呵一聲，說道。
“你就沒想過掉進水裏的不止我和小夜，還會有山姥切嗎？”
“你是打算一救三嗎？”
“欸？”五虎退想了想，說道。
“那小夜我們現在就去找個河流游泳，我教你，到時候你救山姥切，我救明石。”
“嗯。”小夜左文字沒意見。
黃燦燦的熱氣球停靠懸崖峭壁的不遠處就有一條河流，河水平緩而且不深，於是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就脫了衣服去河邊玩耍。
留下明石｜國行在熱氣球這邊看東西。
“……”明石｜國行。
真的，再不來一個大哥，明石｜國行真覺得自己hold不住這兩個熊孩子了。
本丸新來這個一期一振才來沒幾天，不太好說。
至於宗三左文字嘛，明石｜國行按照之前和宗三左文字見過的那一面來判斷，看起來是遙遙無期指望不上的。
這個本丸城堡說大是大，可是說小，若是對於和這個本丸空間審神者簽約的刀劍付喪神來說也是不算大的。
明石｜國行以前待在中心城堡的時候曾經想過他們本丸空間事情，現在這幾天被五虎退拖著整個本丸空間亂飛，很多想法反而得到了證實。
比如，由靈力構成的本丸空間，對他們這些簽訂契約的刀劍付喪神來說其實是很友好的。
整個本丸空間的靈力會不自覺的偏向和靈力的主人，也就是他們審神者簽訂契約的刀劍付喪神。
由審神者七元瞬的靈力維持人形的刀劍付喪神，會本能的被身體裏面的靈力帶到合適的地方。
比如，如果五虎退渴了，他自然而然會知道去本丸空間哪邊找水，如果小夜左文字累了，露宿野外，他也會自然而然知道哪裏是安全的地方可以休息。
可以這樣說，在整個本丸空間都是助力的前提下，和他們審神者七元瞬正式簽訂過契約的宗三左文字居然現在都沒有找到他們所在的迷宮城堡。
不是這個本丸空間太大太覆雜的問題，是宗三左文字自己的問題。
他在本能的抗拒回到本丸。
這個問題明石｜國行能發現，小夜左文字也並不是笨蛋。
很多事情只能自己走出來，既然宗三左文字不願意回來，那就這樣吧。
與其憋在一個地方反覆叩問內心，不如在外面走走，柴米油鹽生活百味，經歷的多了，一切都會過去。
只是小夜左文字會擔心吧。
不過有小夥伴五虎退在身邊，大概也不會太擔心吧。
“還是小孩子呢。”明石｜國行小聲嘟囔一句，側身趴在熱氣球的籃子裏閉目養神。
算了，管他呢。
不遠處是小夜左文字和五虎退玩水的歡快叫喊，山姥切國廣坐在河邊默默看著。
這邊是降落的熱氣球裏躺了一個懶洋洋的明石｜國行，熱氣球周圍散落著零零散散的衣物。
堆疊的衣物旁邊隨意放著用來聯絡的手表sim，在五虎退他們開心的玩耍中，手表sim悄無聲息的閃了幾下，隨後歸於平靜。
無人發覺。
夜晚很快降臨。
中心城堡的會議室雖然大，但是在前田藤四郎，一期一振他們來這裏之前，這麽大的會議室一般只有兩個作用。
一，喝茶聊天。
二，喝茶討論三餐外賣的種類。
“……”
時間隨著歲月流走，在審神者接管這個本丸將近四個月之後，中心城堡一樓的大型會議室終於迎來它真正的作用。
——開會。
會議室裏首先進入的是螢丸，博多藤四郎和亂藤四郎。
“什麽事情不能等我回來再說，還要特意提前通知。”螢丸率先坐在會議室靠北的這邊位置，問道。
螢丸現在還奇怪呢，他們本丸開會從來都不太正式，有的時候一眾刀劍付喪神聚在哪裏了，就隨意在哪裏聊天，私事公事都可以聊聊沒什麽顧及。
可是螢丸今天上午在時之政府上班的時間，居然收到了亂藤四郎一封特別正式的郵件，說今天晚上要去會議室開會。
出什麽事了？
“亂你今天怎麽不出陣了？”螢丸又問了一句。
“是被一期哥逮到了所以破罐子破摔？”博多藤四郎坐在螢丸身邊，笑道。
“一期哥的事情我現在顧不上了。”
“有正事。”亂藤四郎表情嚴肅的坐在螢丸的另一邊，說道。
“是關於小毛利的。”
“小毛利？”博多藤四郎這幾天都在整理現世那邊的業務所以比較忙，一點都沒註意本丸裏其他的刀劍付喪神。
自然對於一期一振他們的討論也是不知道的，還有亂藤四郎今天的反常。
也不太清楚。
“小毛利怎麽了？”博多藤四郎問道。
“等一下人來齊了一起說，同樣的話就不說第二遍了。”亂藤四郎雙手抱胸，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螢丸和博多藤四郎若有所思的對視了一眼。
果然有問題。
過了一會兒，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一起進入會議室，打了個招呼之後坐在一旁，兩人小聲的不知道在討論什麽。
最後進入會議室的就是一期一振，燭臺切光忠和小龍景光。
新來的三個刀劍付喪神坐在螢丸他們的對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個小時之後五虎退他們依舊沒有到來，亂藤四郎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sim，首先開口說道。
“不等退他們了，我們先開始吧。”
“這次我召集大家開會，只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本丸小毛利的去留問題。”
“為什麽要討論這個問題？”博多藤四郎問道。
“小毛利只有五歲的模樣，我想他的樣子你們大概心裏都會有疑問吧。”出乎意料的是，接話的是博多藤四郎對面的小龍景光，他說道。
“小毛利留在這個本丸會很危險，我們必須把他送走。”
一期一振皺了皺眉頭，說道。
“這樣的情況只是例外，毛利的事情只有我們見過，何況這個本丸的契約嚴格，只要我們不說……”
“一期一振！”小龍景光突然提高了聲調，語氣冷硬的說道。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不要感情用事，可是你不聽，我只能去找亂來解決這件事情。”
“可是我沒想到亂你也變了，小毛利這樣的事情很多年前你也見過，可是你現在是安逸太久了嗎，那些年的血腥你現在是洗幹凈了嗎？”小龍景光冷笑一聲，說道。
“開會？如果開會能解決這件事情，當年時之政府的監獄也就不會人滿為患了。”
小龍景光有些生氣。
一期一振為了維護弟弟所以行事有些偏頗也就算了，怎麽當初赫赫威名的黑色突擊隊隊長亂藤四郎也開始拎不清楚了。
小毛利藤四郎的事情，是可以隨便開會說明的嗎？
當初時之政府想要捂住真相都來不及，知道的人少一個是一個，何必把其他無辜的刀劍付喪神牽連進來。
“普通的本丸根本沒有權限知道這件事情，亂你忘記了嗎？”小龍景光說道。
“我看是你在監獄裏面待久了，忘記本丸機構的規則了吧。”亂藤四郎懟回去，說道。
“你說我心慈手軟，難道你有本事切段小毛利我們審神者之間的契約嗎？”
“小龍景光，這裏可不是軍隊，別把你那一套拿到這裏來！”
“……”其他刀劍付喪神。
這會還沒開呢，問題就來了。
會議室的氣氛被亂藤四郎，一期一振和小龍景光三個刀劍付喪神一來一往的話語一時間弄的很緊張。
場面安靜了下來。
“聽出來了，小毛利的事情有隱情？”博多藤四郎靠在辦公椅的靠背上，說道。
“誰來說說看，亂是打算說出來嗎？”
“我說過了，普通的本丸沒有這樣的權限。”小龍景光說道。
“你來這個本丸這麽幾天，難道什麽都沒發現嗎？”博多藤四郎手肘靠在椅子右邊的把手上，支著腦袋問道。
“我很想知道你們當初是怎麽調到這個本丸來的，是時之政府調令的嗎？”
“不，我們是自己寫申請，被這個本丸的系統通過的。”一旁的燭臺切光忠說道。
“這些都是題外話。”小龍景光說道。
“並不是題外話，怪不得我覺得你們的信息和我們的信息不對等呢，原來進入這個本丸的方式不一樣。”
“那又如何？”小龍景光不以為意。
“你們根本就沒有和我們本丸的審神者簽訂完整的契約，從一開始這個會議就有問題。”博多藤四郎推了推眼鏡，說道。
“我們本丸在時之政府的權限是最高級的，小龍景光，你們不是我們本丸真正的刀劍付喪神，怪不得不知道。”
“……不可能。”小龍景光瞪大了眼睛。
這裏就要解釋一下了。
事情還要從頭說起。
當初七元瞬和時之政府簽訂的契約非常的特殊，具體的內容並沒有留下任何可能洩密的文書之類的記載。
或許只有一直跟在七元瞬身邊的五虎退能知曉一二吧。
不過這是題外話，一帶而過，重點是七元瞬和時之政府之間的約定。
雖然約定的具體內容暫時不明，但是七元瞬接手的本丸特殊，之前五虎退也提過一筆，說他們審神者七元瞬是會無條件接受任何時之政府調令過來的刀劍付喪神的。
時之政府調令過來的刀劍付喪神，和自己申請過來的刀劍付喪神，如果是在普通的本丸或許沒什麽區別。
但是對於七元瞬的這個本丸，區別可就大了。
“我們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幾乎全部都是時之政府選擇，一紙調令來到這個本丸的。”
“小龍景光，一期一振，燭臺切光忠，只有你們三個是自己申請過來的。”博多藤四郎雙手十指交叉拖著下巴，說道。
“你們的契約和我們契約不一樣。”
“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小龍景光說道。
“否則你們怎麽會不知道我們本丸是編號a-4的特級權限本丸，本丸的編號就在契約裏面，只要在本丸空間裏面待幾天，自然而然都會知道。”博多藤四郎說道。
“因為這是審神者契約裏自動會浮現的信息，所以我並沒有寫入之前給一期一振的資料裏面，你們契約不完整，當然什麽都不知道。”
“……”小龍景光。
啞口無言。
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在一旁面面相覷。
親眼目睹博多藤四郎步步緊逼把小龍景光擠兌的無言以對之後，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這一刻才真正發現這個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可真是深藏不露呢。
平時博多藤四郎不聲不響，和他們交流也不多，前田藤四郎他們也就沒招惹這個藤四郎的兄弟。
畢竟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經歷的比較多，就算不是自願的，相處久了多少會對其他刀劍付喪神有些影響，他們藤四郎家的小短刀大多又比較天真可愛。
所以前田藤四郎他們看似來了這個本丸大半個月，其實都在外圍游走，沒真正加入。
結果今天一看。
心情很覆雜啊。
“背景鋪墊完了，言歸正傳，小毛利的事情我們現在有權利知道前因後果了，是亂你來說，還是一期哥你來說？”博多藤四郎勾了勾嘴角說道。
“……”被點名的一期一振。
一會兒一期一振一會兒一期哥的，容他緩緩，一期一振現在心情也很覆雜的。
亂藤四郎看著小龍景光被懟的難看的表情嗤笑一聲，說道。
“我來說吧。”
“小毛利的事情說起來其實很簡單，他之所以會改變外貌成為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是因為有人對他許願了。”
“有人對小毛利，不，因該說是以前正常的毛利藤四郎許下了一個願望，毛利藤四郎接收並且完成了這個願望，可是或許是因為以前完成願望的毛利藤四郎能力有限，靈力不足，才會發生後遺癥，變成這個小毛利。”
亂藤四郎緩緩說道。
一眾刀劍付喪神圍坐在會議桌旁邊，聚精會神的聽完亂藤四郎從頭到尾的說明。
然後就有問題了。
“可以提問嗎？”博多藤四郎問道。
亂藤四郎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許願是什麽？我不知道刀劍付喪神還會兼職聖誕老人呢。”
還完成願望，真當自己是神呢。
哦，不對，刀劍付喪神還真是神呢。
博多藤四郎推了推眼鏡，說道。
“還有什麽完成願望，我當刀劍付喪神這麽多年，從來沒發現自己可以這麽舍己為人呢。”
“那是你冷血。”亂藤四郎白了他一眼，言歸正傳。
“對於刀劍付喪神來說，雖然許願是一種隨機出現的能力，或許靈驗或許不靈驗，但是這個能力對於人類來說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不勞而獲可不吸引人嗎。”博多藤四郎說道。
“……”旁聽的一期一振。
心情還是很覆雜，明明是很嚴肅的揭露真相，為什麽感覺就好像是……
忽然不知從哪裏傳來“嘶啦——”一聲。
“……你做什麽？”小龍景光無語的看著斜對面的螢丸。
螢丸拿起一個薯片塞進口裏，波瀾不驚的說道。
“繼續啊。”
“……”
亂藤四郎見怪不怪，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
“大概是兩百年前吧，刀劍付喪神許願的能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在審神者之間傳開了，整個本丸機制由於那些貪婪者的折騰面臨巨大的危機，無數的刀劍被碎。”
“後來時之政府做出決策，把那些知道許願能力的審神者全部重新規整，情節輕的投入監獄，無期徒刑。”
“情節重的……當場格殺，沒有活口。”
時之政府那個時候真的是下血本了，秉著雷霆之勢而下，下重典必須掩蓋許願的事情。
如果不是當初發現的及時處理的及時，時之政府最後不是要毀滅在時間溯行軍手裏，而是要從內部徹底瓦解了。
人心難測。
人類短短幾十年，有多少人能一帆風順，一輩子不留一點遺憾的？
有多少人事事順心，無欲無求的？
又能有多少人，面對一群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刀劍付喪神，能做到視而不見的？
這不是人性的醜陋，只是人之常情。
暫且不提那些貪婪的原罪，只說說最常見的。
如果只是需要一點懇求，就能讓自己愛的人一生平安或者重癥康覆，甚至是死而覆生，為什麽不去做呢？
可正是因為這樣的人之常情，才會釀成滔天大罪。
命運就是喜歡開玩笑。
“許願這個能力會被覬覦這個我明白，可是許願就算對刀劍付喪神有影響，也不至於碎刀吧，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刀劍碎掉呢？”一旁的前田藤四郎開口問道。
他問的亂藤四郎。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回答的卻是一旁的博多藤四郎。
“大概也猜得到，就算是許願，也需要刀劍付喪神自願才有可能實現，不過如果審神者人品有問題，那麽他們許下的願望八成也有問題。”
“刀劍付喪神就算不全是風光霽月的，也算得上堂堂正正的，有些願望本身就是糟糕透頂，怎麽可能會有刀劍付喪神應允呢。”
博多藤四郎推了推眼鏡，轉念就什麽都能想到了。
人類嘛，不就是那麽回事。
“如果刀劍付喪神不肯答應，那麽就用他身邊的夥伴威脅，同一個刀派的，同一個舊主的，或者關系不錯的刀劍付喪神，誰都可以。”一旁一直在吃薯片的螢丸接過博多藤四郎的話繼續往下說，一臉平淡的補充道。
“反正刀劍付喪神是消耗品，碎了一把再鍛一把，很容易。”
螢丸和博多藤四郎在現世同事了那麽多年，什麽事情沒見過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把亂藤四郎的未盡之語猜了個七七八八，基本什麽都明白了。
“……”一邊旁觀插不上的話的一期一振。
再一次，心情覆雜。
還好心情覆雜的不止一期一振一個刀劍付喪神，他身邊的燭臺切光忠光忠和小龍景光心情更是覆雜。
在這個本丸都快住了一個多星期了，今天終於發現他們連這裏的冰山一角都沒有看清。
人艱不拆啊。
“許願的那場風波過後，所有因為許願的後遺癥而出現問題的刀劍付喪神都被帶到監獄看管，將近兩百多年過去了，人類來來去去換了好幾代，這件事情就算是這麽壓下去了。”亂藤四郎說道。
“原來如此，小毛利的出現，很有可能被發現並引出當年的事情，所以你們才要把他送走。”
“當年的事情牽連太廣，絕對不能再來一次。”終於插上話的小龍景光神情嚴肅，說道。
“血淋淋的現實就在眼前，本丸機構的保密措施是有限的，我們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
“小毛利必須送到監獄，這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會議室裏一時間很安靜。
所有問題都說明白了。
可就是因為所有事情都說明白了，所以才更讓人頭痛。
“事情既然都已經清楚了，最好的方案也拿出來了，到底有什麽好猶豫的？”小龍景光有些詫異的問道。
雖然一開始對這個本丸的權限和刀劍付喪神有些誤會，可是既然什麽都說開了，最好的解決方案也出來了。
在坐的經過剛剛那麽你來我往，也都看出是理智的人了。
理智的人做理智的事情，沒有什麽不對。
可是為什麽還有不應該出現的猶豫呢？
“退呢？”博多藤四郎突然問起另外一件事情。
“他和小毛利他們出去玩了。”亂藤四郎回答道，又補充了一句。
“我給退他們也發了郵件，不知道是不是玩的太高興了所有沒看到，現在都沒回來。”
“那就等退回來。”螢丸說道。
“為什麽要等退？”一期一振聽到自家弟弟的名字，立刻就問了一句。
一旁小龍景光雖然比一期一振開口晚了一步，但是臉上的表情也是同一個意思。
“一期哥，難道博多他們沒和你們說過嗎？”亂藤四郎訝異的說道。
“什麽？”
“我說了，不過我想你們不太在意吧。”博多藤四郎聳聳肩，說道。
“我就再說一次好了，我們本丸刀劍付喪神的去留雖然尊重個人的意見，但是像小毛利這樣的情況，五虎退不點頭說yes，那我們誰做了決定，都不作數。”
“‘五虎退是我們本丸唯一的近侍’，你們真的了解我之前說這句話的意思嗎？”
的確不太了解。
否則現在小龍景光的表情也不會如此震驚了。
一旁的燭臺切光忠和一期一振同樣是心下一驚。
小龍景光只和五虎退有過幾次短暫的照面，話都沒說過幾句，對這個本丸也只浮於表面的了解，所以非常震驚。
但是燭臺切光忠和一期一振不一樣，他們是和五虎退交談過的。
雖然只是這幾天早上在五虎退出去玩之前短暫的聊過幾句，可是並不妨礙他們對五虎退有一個初步的了解。
怎麽說呢，一期一振這麽多年見過很多藤四郎家的小短刀，五虎退也見過不少。
一些五虎退或許是因為本丸環境很好，所以保持了時之政府害羞靦腆，天真可愛的人設。
或者是因為經歷了一些事情有所成長，變得開朗或是更加內斂，也有一部分的性格會變得很沈穩。
但是無論那些五虎退的性格如何改變，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
而在這個本丸，一期一振卻覺得這裏的五虎退非常難以形容，說是活潑，其實比活潑還要開朗。
但是說是開朗吧，感覺又好像差了一點什麽。
如果一期一振再待久一點和五虎退接觸多一點，他就能明白那種讓人欲言又止的形容詞應該是——熊。
熊孩子才是五虎退的賣點。
然而一期一振現在還沒看清五虎退造作的本性，所以這些都是後話了。
言歸正傳。
一期一振和燭臺切光忠光忠雖然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形容五虎退給他們的感覺，但是總的來說，五虎退在他們看來就是很可愛的孩子，很可愛的弟弟。
雖然好像淘氣了一點，但是只要弟弟過的開心，淘氣一點又有什麽關系呢。
一期一振又不是那種壓著弟弟的獨｜裁家長，一般來說只要不害人害己，一期一振什麽弟弟不能接受啊。
藤四郎家十幾把短刀，什麽性格沒有呢。
的確的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一期一振驚訝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本丸讓他覺得是個很可愛弟弟的五虎退，居然在本丸裏面有這麽大的權利。
甚至於，亂藤四郎這個習慣了一言獨斷的前黑色突擊部隊隊長，來到這個本丸之後居然不會繞過五虎退做決定。
一期一振的確不太了解這個本丸五虎退的本質，但是他了解他弟弟亂藤四郎。
通過亂藤四郎的表現，一期一振也看得出亂藤四郎是在忌憚這個本丸的五虎退的。
和近侍什麽的無關，亂藤四郎在忌憚五虎退這個刀劍付喪神。
前黑色突擊隊隊長，在忌憚本丸裏一個可愛的五虎退。
這是一種什麽感覺？
就像是親眼看見小綿羊咩咩咩的叫的正歡快呢，突然就變成了兇狠的狼了。
“小毛利的事情，難道只有五虎退能做這個決定嗎？”小龍景光一字一句再次確認了一下。
回答是肯定的。
螢丸，博多藤四郎和亂藤四郎這三個本丸元老級的刀劍付喪神沒有一個肯開口說要送走小毛利藤四郎。
開玩笑，小毛利藤四郎可是他們這個五熊退的小夥伴，螢丸他們要是敢開口送小毛利藤四郎走，五虎退回頭能把中心城堡掀了了你信不信。
而且一期一振的感覺沒錯，亂藤四郎的確忌憚五虎退，而且不是一般的忌憚。
然而，這種忌憚卻和一期一振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亂藤四郎之所以忌憚五虎退而不肯開口把小毛利藤四郎送進監獄，是因為亂藤四郎深信。
——如果他們前腳把小毛利藤四郎送到監獄，五虎退後腳不止會把中心城堡掀了，還會把監獄也一起掀了。
不是開玩笑的，根據五虎退之前所做的事情來看，這樣的猜測有理有據不容置疑。
亂藤四郎摸摸胸口覺得自己還是有良心的。
所以要才攔著小龍景光防止他自作主張。
亂藤四郎好幾個哥們都在監獄做事兒呢，這害人的事兒他是不會做的。
“……”
所以說，親們到底把五虎退看成什麽了呢？
洪水猛獸嗎？
……這個詞是不是用輕了一點。
“退不來，這個決定我們不做。”螢丸最後總結道。
會議室的氣氛又一次凝固住了。
過了一會兒。
“難道就因為他是近侍嗎？”小龍景光喃喃的問了一句。
不過是一個刀劍付喪神，他們可是有這麽多刀劍付喪神。
“因為他是五虎退，如果用軍隊的階級做比喻，五虎退在這個本丸就是最高級別的將軍。”亂藤四郎看著小龍景光，說道。
“五虎退沒有下達命令，那麽我們什麽也不會做。”
平時擡杠閑聊各種打鬧都沒關系，這是生活。
可是如果涉及這個本丸的事情，雖然之前博多藤四郎處理本丸的事務，但是一些真正會影響本丸的決策，全部都是五虎退做的。
五虎退申請刀劍付喪神，五虎退上香求審神者改造本丸成為中心城堡。
五虎退帶回火場的小夜左文字和來自暗黑本丸的明石｜國行，五虎退接納半人半神的博多藤四郎。
五虎退是螢丸他們和沈睡的審神者七元瞬之間的橋梁，五虎退也是亂藤四郎他們之間的一條線，串聯成了整個本丸。
五虎退是個熊孩子。
可是螢丸他們相信這個熊孩子。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太多的成長和妥協，苦難和迫不得已，亂藤四郎他們之前已經經歷過太多了。
可是這一次，他們不想妥協。
會議室又一次的沈默下來。
今晚的會議已經沈默了很多次，但是這一次，沒有任何人打斷這次沈默。
亂藤四郎，螢丸和博多藤四郎坐在一邊。
一期一振，燭臺切光忠和小龍景光坐在另一邊。
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居中而坐。
大家都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氣氛沈重的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走廊突然傳來“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眾人心下一驚。
會議室的大門驀然轟然打開，五虎退拖著明石｜國行，後面跟著小夜左文字和山姥切國廣。
“原來你們在這裏啊。”五虎退鼓起臉頰，說道。
“這個時候不是吃晚餐的時間嗎，為什麽餐廳裏面沒有好吃的，冰箱裏什麽甜點也沒有。”
“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們把好吃的都吃光了！？”
“……”會議室一種刀劍付喪神。
博多藤四郎輕笑一聲，說道。
“這你可冤枉我們了，我們也沒吃飯呢。”
“這個時間點你們不吃飯在幹什麽呢？”五虎退詫異的眨眨眼睛問道。
“開會，亂郵件通知你們，你不知道嗎？”博多藤四郎說道。
“咦，我不知道啊，我遲到了嗎，你們在開什麽啊？”五虎退眨眨眼睛，站在門口一臉無辜的看了看空蕩蕩的手腕，說道。
“我的手表sim不小心弄丟了。”
“現在也不遲，我們正在討論……怎麽樣才能讓這個本丸的事情不被任何人知道。”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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