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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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說襲擊事件沒有給少年們帶去任何影響, 是不可能的。跡部景吾也不愧是以後要做大事的人，在少年們入住別墅的第二天，他就非常迅速地為眾人請來了心理醫生。
一名金發碧眸, 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士。
而這位男士在見到他們的第一時間，先是用三秒掃了他們全部人一眼, 隨即長腿一跨, 站定到柳蓮二面前打量了他一會兒，張嘴。
“太弱了。”
一片靜默。
相比平靜的其他人，一晚上沒睡好的切原赤也眼見著脾氣就要上來, 花田結衣率先開口了, “諾亞先生。”
諾亞, 彭格列律師團中的其中一人。
對，彭格列律師團，那個被裏包恩評價為“個個都是頂級王八蛋”的團隊。而諾亞曾被沢田綱吉請來日本，幫花田結衣處理校園暴力案件。
諾亞充耳不聞。
他直直盯著柳蓮二飛快說了一串意大利語，見後者沒反應, 面露失望地搖頭，“你不行。”
花田結衣皺起眉，正想說什麽, 柳蓮二突然開口了。
“我知道。”
所有人都楞了。
切原赤也被眼疾手快的丸井文太和柳生比呂士拽了下去因此沒能爆發, 花田結衣看著柳蓮二的側臉，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無法出口。
“哦？”諾亞高高擡起眉。
他再次用著極其不禮貌的視線上上下下掃了柳蓮二一圈, 隨即面露沈思，操著一口比之前流利許多卻還是能聽出口音的日本話道：“明明知道，為什麽還要留下？”
“沒有我, 還會有第二個柳蓮二，第三個柳蓮二。”
身形修長的少年語氣說不出的平靜，攥著身邊女孩子的手也異常堅定，“只要結衣一天不想加入你們，或者她因為不適應你們而選擇游離在外，那麽這就會是橫亙在你們和她之間無法被解決的問題。”
諾亞看著他，“只要她想，她會適應。”
“那麽被她選中的那個人，你們能保證對方有陪她走下去的決心嗎？”
“你想說你有？”
諾亞的表情嚴肅下去。
花田結衣面對著柳蓮二，目不轉睛，大腦突然不是很能反應過來柳蓮二所說的話的意思。她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想要阻止他說下去。
“蓮二。”
“我有。”
花田結衣連忙扯了一下柳蓮二，“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她正想打斷這兩個人的對話，卻在下一秒對上柳蓮二望過來的視線。
“我知道。”柳蓮二微微垂眸，看著花田結衣覆雜的表情，低聲道，“所以千萬不要拋棄我呀，結衣。”
花田結衣說不出話來。
她看著柳蓮二，想問他你考慮清楚了嗎？想問他知不知道一旦踏入裏世界，即便只是擦邊就再也出不去？想問他，你知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他們的關系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麽。
她說不出來。
因為她是罪魁禍首。
她就是那個促使他做出這樣決定的人。
在她還沒有想好以後，只想著先彌補當下錯誤的時候，有一個人已經比她想得更遠更深入，並且將自己的後路全部斬斷。
“我不想這樣。”花田結衣輕聲。
柳蓮二溫聲道：“結衣對我沒信心。”
“不是你，是我。”花田結衣坦言，“我對自己沒信心。蓮二，我們對彼此的喜歡現在處於一個峰值，你能明白嗎？在這個狀態，我們為了彼此能做任何事，能下任何決定。而我的身份、以及我給你們帶去的傷害，已經因為我對自己太自信而導致……”
“誒誒誒！”
花田結衣的聲音戛然而止，綠川綾站在幸村精市旁邊，雙手環胸，表情不滿，聲音洪亮，“越說越離譜，想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了是不？問過我們意見嗎？”
“阿綾說得沒錯。”幸村精市點頭。
“你們也不能否認的確是因為我，大家才被襲擊。”花田結衣有些無奈。
“他們的目標是你。”綠川綾道，“而且既然已經能準確掌握你的動態，說明他們已經對你有了一定了解，自然也了解你的脾氣。如果他們想你乖乖聽話，就算現在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們，他們也一定會挾持路人逼你就範。只可惜他們不走運。”
“……”
“當時在你身邊的是我們。因為這層關系，一旦他們動到我們，面對的肯定是你平靜表情下的怒火。而且我們一旦有什麽損失，他們需要面對的很可能還不只是你的怒火這麽簡單。”綠川綾望著她，“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家族、或者說你的親人是做什麽的，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大事，但顯然他們正在做的事動到了某些人的根基，所以那些人想抓你，但同時也知道不能太過分。”
“……”
切原赤也好不容易從丸井文太的魔爪下逃脫，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瞎嚷嚷，於是偷偷問，“綾學姐在說什麽？”
在他旁邊的仁王雅治抿了抿唇，憋笑，“扯淡。”
而被定義成扯淡的綠川綾繼續一臉平靜，語氣平靜，聲音平和，“所以他們大張旗鼓地來，甚至動用炮彈。你想想，他們為什麽動用炮彈？你算哪根特別厲害的蔥？還不就是因為他們料想到你身邊肯定有人保護？這些人肯定也會連著我們一起保護，所以他們有恃無恐、並且就連潛伏在我們身邊，也只想著對你一個人下手。”
“但他們錯在一點，就是不知道你身邊的人是周防尊，一個威壓就能嚇得他們屎都蹦出來的大人物。”
“……”
瞬間，正被唬得一楞一楞的眾人面露尷尬，紛紛露出“我剛才聽到了什麽”“我大概聽錯了吧”的表情。
唯獨一個諾亞聽得津津有味。
“你想，是不是這個理。”綠川綾還在諄諄誘導，“他們頂多就是想嚇我們，讓我們對你知難而退，或者企圖給我們灌輸一個因為你我們才這麽慘的認知，再不然就是像你剛才說的那些一樣，我們都沒說什麽你就開始自我譴責。居心叵測到這種程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演宮鬥劇呢。”
花田結衣扶額，“你都說完了。”
綠川綾，“那有沒有道理！”
花田結衣：“……”
綠川綾不放過她，“是不是這個道理！”
花田結衣：“……”
綠川綾目露兇光，“是不是！”
花田結衣：“是是是！”
綠川綾露出勝利的笑容，對著花田結衣旁邊忍不住露出笑意的柳蓮二驕傲地一擡下巴，下一秒，眼前金光一閃，一名碧眸帥哥就沖到她面前，張嘴一頓嘰裏呱啦。
綠川綾笑容一頓，“Japanese，please？”
碧眸帥哥咧嘴，“有興趣加入，彭格列嗎？”
綠川綾還沒應，花田結衣聲音先到了，“諾亞！”然後綠川綾就眼睜睜看著面前這位笑得堪稱有點憨的男士被人拽著耳朵，一路嗷嗷嗷地拉遠距離。
“真的！”
即便是被人毫無形象地拉出客廳，諾亞還在鍥而不舍地企圖說服花田結衣，“這位女士是個人才！我們律師團隊需要這樣的女士！她能為我們帶來光明！帶來芬芳！”
“不行！”花田結衣叉腰看著諾亞。
“不不不少女，你不是她，你怎麽能替她做決定呢？”諾亞充滿慈愛，“試想想她如果加入我們團隊，以後我們就能讓她上陣去說服那群老不死地給我們多撥點經費……”
“等等，什麽經費？”花田結衣打斷。
“我們滿世界去為彭格列舌戰群儒的時候，總不能出錢又出力吧？”諾亞理所當然地挺胸昂頭，“但那群老不死總是卡著我們的錢，說什麽你們又沒有女性不需要花太多什麽的……”
“你說這些的時候日本語就非常流暢怎麽回事？”
“因為我在吐槽。”
“你連吐槽都學會了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能去邀請那位女士加入我們這個溫暖和諧的大家庭嗎？”
“你口中這個溫暖和諧的大家庭正在經歷一場我們誰都無法預測未來的變化，而且更正一點，在十代之前，它甚至還算不上一個大家庭。”
“……”
花田結衣與諾亞對視幾秒，前者鼓起臉，“你聽懂了！”
諾亞嘆氣，“你別說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嘛。”
兩人一時沈默。
花田結衣靜默幾秒，才又繼續道：“我不知道你還是心理醫生。”
“你對我們有什麽誤解？我們雖然主業是幫彭格列吵架，但吵架也有技巧。心理學只是非常基礎的一種。”諾亞無奈，又很快沈吟，“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那個小男朋友這麽男人，嘖，剛才一瞬間被帥到了。”
“……”
“別這個表情嘛。”
諾亞一手搭上花田結衣的肩膀，另一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未必是壞事。你啊，把我們看得太像洪水猛獸了。我們也是人，是人呢，就不可能永遠只待在我們的小圈子裏，更何況十代剛開始也只是普通學生，他還不是好好地生活在日本。”
“別以為我沒學過沢田家歷史……”花田結衣撥開他的手，“所以你這個時候還能過來，是意大利那邊的事有眉目了麽？”
諾亞：“我一直在日本。”
“？”
“十代猜到會有這麽一遭，所以就讓我留在日本關註你。剛好跡部家跟我們也有業務往來，所以我這段時間也順便研究了下日本法，前段時間跡部家的一單官司還是我給打贏的呢。”
花田結衣剛張嘴，聲音卻突然一頓。她看著諾亞，道：“綱吉哥猜到會有這麽一遭？”
意思是……
諾亞瞥她一眼，嘆氣，語氣無奈，“也不完全是十代的意思，其實在知道你無法適應我們之後，裏包恩和雲守就考慮過什麽人才適合陪在你身邊。”
……也想太遠了吧。
花田結衣輕輕咬牙。
“所以剛開始知道你選擇的是柳蓮二，雲守就已經派人查過他的底細。”大概是見反正已經說開，諾亞幹脆全盤托出，“就家世和人品，他絕對沒問題。他唯二的問題，一是能陪你多久，二是他沒有能夠自保的能力。”
“但也不能拿這樣的事來試探吧？”
諾亞翻了個白眼，伸手點住花田結衣的額頭，像是戳皮球一樣點來點去，“這是十代家族在認真為你考慮好不好。雖然只要你們在日本，雲守在這裏的勢力護你們一輩子絕對沒問題，但你們也沒有任何權利讓人家真的保護你們一輩子吧？什麽保護都沒有自保來得更令人安心呀甜心。”
“我接受這個解釋，也明白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無法讚同。”花田結衣搖頭，“因為當時跟我在一起的不只蓮二，還有我的朋友們。萬一誰因此受傷呢？”
“哎我怎麽發現你……”
諾亞抓了兩把頭發，日本語說到一半突然卡住，隨後對著花田結衣快速念了幾句意大利語。後者雖然意大利語不太好，但就像所有人學習語言時最快上手是臟話和不好的話那般——
“你罵我？”
“你實在太找罵了！”
諾亞面露恨鐵不成鋼意味的表情，“你就不能考慮赤王和毒蠍子在這的原因？赤王哪是那麽好請動的存在。我理解你對這樣的試探感到不舒服，但你不能否認這樣的試探是有必要的吧？寶貝兒，你已經過了能夠玩過家家的年齡，你已經沒有資格了，好嗎？”
“你說的我都懂！”花田結衣皺眉，聲音也隨著諾亞的大了起來。
“但你換位思考一下，你是他們，你覺得這種做法在理嗎？何況他們並不知道身邊有人保護，你不能因為他們理解我、理解我們，就認為你們的做法是正確的好嗎？”
“你在責怪我們？”
“不，我在怪我自己。”
花田結衣低頭捂著臉，“我現在才了解到我有多不成熟，我氣我自己都這麽大了做下的決定還要你們收尾，也氣我自己太自信。可當時那個情況我很怕，想一次怕一次，如果他們真的受傷了怎麽辦？”
“可是他們很幸運。”
“並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幸運解釋過去。”
“所以我也只是說說。”
“……”
花田結衣擡眼。
諾亞看著她眉頭一擡，昂首挺胸理直氣壯，“畢竟我們有赤王，一個威壓就能嚇得敵人屎都蹦出來的存在。”
“夠了啊，你這哪是心理醫生該有的樣子！”
“方法不重要！效果到位就行了！”
“我要跟綱吉哥投訴你！”
“你去！”
這邊，花田結衣和諾亞公然在跡部家大廳外的走廊進行著非常幼稚的小孩式吵架，另一邊，碧洋琪也正在和風分享來自意大利的密報。
說是密報其實也沒密到哪裏去。
“意大利傳回來的消息。”毒蠍子讀完信息順手將手機屏幕黑掉，“那幫老不死的聯合了外人來整治十代。”
“哦？”喝著茶的風微微擡眸。
“Xanxus很生氣，本來十代還考慮到那幫老不死年事已高，遲早都要退休，想給他們留一條退路。而且也已經念到Xanxus同意了他的計劃，結果現在，嘭~”碧洋琪翹起唇角。
“本來自家人能內部解決的事情結果現在請了外援嗎……”風輕笑，“真不知道九代長老們在想什麽。”
“不怪他們，畢竟我們十代的確很囂張。”碧洋琪聳肩。
“明明還沒有完全動到根基。”
“但也觸及到部分人的利益了。”
碧洋琪和風默契地停了下來，再開口時，這兩個人已經開始討論另外一件事。
“那位叫柳蓮二的少年，你覺得怎麽樣？”碧洋琪喝完杯裏的最後一口茶，剛放下杯子，風就拿著茶壺往裏緩緩註水。
在淅瀝瀝的茶水傾註聲中，風道：“一般來說，運動少年學這方面的綜合能力都不會太差，更何況不是還有個絕佳的陪練嗎？”
碧洋琪挑眉：“結衣？”
風彎起唇。
“結衣做陪練……”
碧洋琪沈吟了會兒，隨即笑著搖頭，“不愧是能和裏包恩成為朋友的男人。你早就考慮好了吧？”
“他們如果想一起走下去，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風放下茶壺，在一聲輕響中垂眸看著碧洋琪杯中清澈的、閃著光亮的茶水，“一段關系中，勢必有一方會處於強勢。既然結衣展示出來的實力並沒有讓少年退卻，那麽相信他也一定能對接下來的事情做好心理準備。”
碧洋琪：“這是持久戰。”
風嗯了一聲，“所以有更多時間讓陷入了青春的少年少女擦亮眼睛，看清阻擋在他們面前的到底是什麽。”
碧洋琪歪頭，“你好像不怎麽看好他們？”
“沒有不看好，只是比較現實。再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走下去不是？如果非要說，他們也許能夠成功也說不定。”
“哦？你對柳蓮二有信心？”
“我是結衣有信心。”
花田結衣一行人在跡部家打擾了近二十天。
彭格列那邊，因為前有未雨綢繆的沢田綱吉和裏包恩，後有脾氣火爆拿槍就敢幹的瓦利亞部隊，九代長老雖然聯合了外人對他們進行打壓，卻也因為實力差距過大漸顯疲態。最終在花田結衣擔心受怕的第十五天，由周防尊親自轉告了事情已經結束的好消息。
不過因為還有些後續事情沒有處理幹凈，沢田綱吉也讓周防尊向結衣轉達“暫時不要離開跡部家”的命令。對此，跡部景吾倒是沒什麽意見，並且非常熱情好客的，在自家後院召開了一場BBQ盛宴。
不過在食材選擇方面，兩個網球部的部長在密謀過後，微笑著宣布了用網球的方式來爭奪食材食用權。
一球定勝負，哪方的球砸中哪塊寫有食材名稱的板子，哪方才有獲得這份食材的資格。
也就是說……
“如果砸不中我們就沒得吃啦？”花田結衣抱膝蹲在場外，和綠川綾排排坐望著場內正在熱身的眾多躍躍欲試的少年，“我想吃雪花肥牛。”
“沒關系，我們屬於賽外人員，可以到處蹭。”綠川綾道。
“好像是這個理。”花田結衣點頭。
結果她剛點完頭，還沒來得及說別的，冰帝的芥川慈郎就隔著大半個球場，沖著她們這邊嚷開了，“阿綾啊你想吃什麽我打下來給你吃啊————！！！”
聲音之洪亮，表情之明媚，配合瘋狂的擺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情緒之高昂。
花田結衣瞬間扭頭。
她盯著幸村精市好像沒有任何變化的表情，默默收回視線，身旁綠川綾的聲音也已經穿過大半個球場奔了出去，“我想吃雞脆骨！”
芥川慈郎：“好咧！！！”
花田結衣用手肘頂了頂綠川綾的胳膊，“小綾，認識他啊？”
“不認識啊，這幾天熟起來的。”綠川綾雙手撐著下巴，被陽光曬得微微瞇起眼，“是個看起來和丸井文太一樣，卻和丸井文太截然不同的表裏如一的孩子。”
正在吹泡泡玩的丸井文太瞬間轉頭抗議，“什麽叫和我不同的表裏如一的孩子！我哪裏不表裏如一了，你這是汙蔑！汙蔑啊！”
綠川綾非常無謂地沖他擺手。
花田結衣樂了，“看來我們家阿綾已經完全混開了呀？”
“那可不。”綠川綾嘿嘿一笑，“本質來說這就是一群毛都還沒長齊的娃娃哥。”
花田結衣哦了一聲，隨即想到什麽，“那周防尊呢？”
“有些人能一起玩，有些人不能。周防尊和他的人就在不能的行列裏。”綠川綾臉上的笑意收回去了點，“氣場太強了，不過他們那個叫草薙出雲的倒是有主動找我要聯系方式。”
“誒？”
“別誒，我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花田結衣想了想也是，於是她非常安心地收起自己剛剛升騰的好奇心，轉去看已經準備開始的食材爭奪戰。雖然最後，吃著雞翅的她還不是很明白，為什麽這群人能把一個簡單的爭奪戰打出戰場那種不死不休的氣勢……
管他呢，反正她們場外人員兩邊蹭吃，吃得好不亦樂乎。
唯一的不好就是花田結衣最後吃撐了，洗過澡捂著超出負荷的胃哼哼唧唧，被翻著白眼的綠川綾拖出了房門。
夜間的空氣沁人心脾，散發著仿佛被清洗後的獨屬於幹凈的味道。不過沐浴在這份清新下的兩位少女就沒什麽心思欣賞了，畢竟都不是會讚美的性格。
“對了。”
綠川綾突然開口，“你那個心理學的朋友前段時間，跟我很詳細地科普了一下你們。”
花田結衣猛地停住。
綠川綾也跟著停住，“我決定加入。”
“……”
好一會兒，她們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花田結衣突然收回視線，仿佛被人按了啟動鍵般重新往前邁步，“好。”
綠川綾倒是有些驚訝，“你同意了？”
“這是你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下的決定，怎麽就變成我同意了？何況我也沒覺得彭格列很差好不好。”花田結衣一邊揉著肚子一邊道。
“但你之前給我們展現出來的樣子，都讓我們覺得彭格列是個很糟糕的地方？”綠川綾試探性開口。
“我只是應激了而已，而且我至今還保留對這次事件的看法。不過，這不代表彭格列很差勁，更何況你並不是隨隨便便的加入，諾亞有跟你說過彭格列律師團隊嗎？”
“有。一個只要有案子就能免費游玩周邊列國的隊伍。”
“……還算精辟。”
“你這個表情可不算好。”
“因為我對他們的了解不算深入。裏包恩，也就是我的一位老師，他從來不會讓我過多接觸彭格列的人，因為他認為我並不適合做一名黑手黨。”
“哦……”綠川綾若有所思，“那他真的很保護你了。”
“所以如果你想從我這拿到其他信息，我可能也只有給你講講彭格列發家史以及雲雀家在日本的勢力範圍，再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花田結衣說。
“那風呢？”綠川綾問。
“老師的話，他不算彭格列的人，但他是裏包恩的好朋友。”花田結衣解釋道，“所以其實當時風並不想收我做徒弟，但裏包恩說他會的其他招數不適合教給我，所以風才答應收下我。”
綠川綾點頭。
作為信息接收方，她雖然有心想問更多，但顯然現在不是一個非常好繼續詢問的時機。與好友一起對上對方男朋友直直望來的視線，綠川綾一邊感嘆現在這兩個人真的連體嬰的同時，一邊停下腳步，“去吧。”
“你不進去嗎？”花田結衣扭頭看她。
“我有些事要想。”綠川綾道。
“……”
“嗯！”
將面露覆雜表情的花田結衣趕走，綠川綾站在門口，看著這位被自己男朋友牽著還要一步三回頭的少女，突然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
大概是……
雖然知道這個看起來憨憨的、喜歡自責，平時有事沒事還拿她的對話框當留言板的少女身世覆雜，但當真的清楚對方背景後，生出了一種類似‘這到底是什麽人間寶貝’的感慨。
反正她是不信一個能和黑手黨相處這麽久、甚至被刻意教導過黑手黨生存法則的少女，會是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這個樣子。
花田結衣當然不是。
但她願意是。
因為願意，所以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也因為她是這樣的人，與她接觸的所有人都願意照顧她，愛惜她，連向來以理智出名的柳蓮二，也願意出於喜愛和責任，做下影響自己一生的決定。
想到這裏，綠川綾忍不住輕笑，隨即伸了個懶腰。
“真好啊。”
-FIN-
作者有話要說： 最終還是以這樣的方式畫下句點了。
不能說好好完結，我也說不出口，畢竟假條都延期了兩次，每次都自認自己能夠在規定時間內交出一份答卷，但事實證明還是我太看得起自己，因為時間跨越太長導致自己眼光和寫文技巧呈斷崖式增長後，再回來看這篇文，無論從哪個角度說，都是要被我列入黑歷史的存在。
前期節奏、劇情設置，以及最最重要的更新頻率，還有讓你們失望的程度，沒一點不在我自嘲行列的。
每次我撿起來更新，我都忍不住捫心自問。
怎麽就寫成這個狗樣子呢？！
在我眼裏，這篇文感覺就只有文名和文案是過得去的了。
這還只是我斷更的其中一個原因。
19年我正式工作了。
工作後，下班回到家已經晚上七點半，吃完飯洗完澡九點，因為我家離上班的地點很遠，公交車要一個小時，也就是我需要至少預留出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真的很累很累，我之前看了眼我19年的碼字字數，18年還寫了近百萬字的我，19年的碼字工作量直降到六萬多。
我都驚了……
所以，對，這就是我斷更的第二個原因。
其實嚴格意義上，這兩個原因是相輔相成的。不過我已經說到有點賣慘的嫌疑了，所以我就不再說別的，只能說真的很抱歉讓你們等了那麽久後給出的這個結局，只能說打負分什麽的請各位按照自己的心情來叭！
我絕對躺平任嘲絕不還口。
就是……那個啥……
因為我也知道我實在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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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襲擊事件沒有給少年們帶去任何影響, 是不可能的。跡部景吾也不愧是以後要做大事的人，在少年們入住別墅的第二天，他就非常迅速地為眾人請來了心理醫生。
一名金發碧眸, 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士。
而這位男士在見到他們的第一時間，先是用三秒掃了他們全部人一眼, 隨即長腿一跨, 站定到柳蓮二面前打量了他一會兒，張嘴。
“太弱了。”
一片靜默。
相比平靜的其他人，一晚上沒睡好的切原赤也眼見著脾氣就要上來, 花田結衣率先開口了, “諾亞先生。”
諾亞, 彭格列律師團中的其中一人。
對，彭格列律師團，那個被裏包恩評價為“個個都是頂級王八蛋”的團隊。而諾亞曾被沢田綱吉請來日本，幫花田結衣處理校園暴力案件。
諾亞充耳不聞。
他直直盯著柳蓮二飛快說了一串意大利語，見後者沒反應, 面露失望地搖頭，“你不行。”
花田結衣皺起眉，正想說什麽, 柳蓮二突然開口了。
“我知道。”
所有人都楞了。
切原赤也被眼疾手快的丸井文太和柳生比呂士拽了下去因此沒能爆發, 花田結衣看著柳蓮二的側臉，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無法出口。
“哦？”諾亞高高擡起眉。
他再次用著極其不禮貌的視線上上下下掃了柳蓮二一圈, 隨即面露沈思，操著一口比之前流利許多卻還是能聽出口音的日本話道：“明明知道，為什麽還要留下？”
“沒有我, 還會有第二個柳蓮二，第三個柳蓮二。”
身形修長的少年語氣說不出的平靜，攥著身邊女孩子的手也異常堅定，“只要結衣一天不想加入你們，或者她因為不適應你們而選擇游離在外，那麽這就會是橫亙在你們和她之間無法被解決的問題。”
諾亞看著他，“只要她想，她會適應。”
“那麽被她選中的那個人，你們能保證對方有陪她走下去的決心嗎？”
“你想說你有？”
諾亞的表情嚴肅下去。
花田結衣面對著柳蓮二，目不轉睛，大腦突然不是很能反應過來柳蓮二所說的話的意思。她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想要阻止他說下去。
“蓮二。”
“我有。”
花田結衣連忙扯了一下柳蓮二，“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她正想打斷這兩個人的對話，卻在下一秒對上柳蓮二望過來的視線。
“我知道。”柳蓮二微微垂眸，看著花田結衣覆雜的表情，低聲道，“所以千萬不要拋棄我呀，結衣。”
花田結衣說不出話來。
她看著柳蓮二，想問他你考慮清楚了嗎？想問他知不知道一旦踏入裏世界，即便只是擦邊就再也出不去？想問他，你知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他們的關系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麽。
她說不出來。
因為她是罪魁禍首。
她就是那個促使他做出這樣決定的人。
在她還沒有想好以後，只想著先彌補當下錯誤的時候，有一個人已經比她想得更遠更深入，並且將自己的後路全部斬斷。
“我不想這樣。”花田結衣輕聲。
柳蓮二溫聲道：“結衣對我沒信心。”
“不是你，是我。”花田結衣坦言，“我對自己沒信心。蓮二，我們對彼此的喜歡現在處於一個峰值，你能明白嗎？在這個狀態，我們為了彼此能做任何事，能下任何決定。而我的身份、以及我給你們帶去的傷害，已經因為我對自己太自信而導致……”
“誒誒誒！”
花田結衣的聲音戛然而止，綠川綾站在幸村精市旁邊，雙手環胸，表情不滿，聲音洪亮，“越說越離譜，想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了是不？問過我們意見嗎？”
“阿綾說得沒錯。”幸村精市點頭。
“你們也不能否認的確是因為我，大家才被襲擊。”花田結衣有些無奈。
“他們的目標是你。”綠川綾道，“而且既然已經能準確掌握你的動態，說明他們已經對你有了一定了解，自然也了解你的脾氣。如果他們想你乖乖聽話，就算現在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們，他們也一定會挾持路人逼你就範。只可惜他們不走運。”
“……”
“當時在你身邊的是我們。因為這層關系，一旦他們動到我們，面對的肯定是你平靜表情下的怒火。而且我們一旦有什麽損失，他們需要面對的很可能還不只是你的怒火這麽簡單。”綠川綾望著她，“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家族、或者說你的親人是做什麽的，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大事，但顯然他們正在做的事動到了某些人的根基，所以那些人想抓你，但同時也知道不能太過分。”
“……”
切原赤也好不容易從丸井文太的魔爪下逃脫，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瞎嚷嚷，於是偷偷問，“綾學姐在說什麽？”
在他旁邊的仁王雅治抿了抿唇，憋笑，“扯淡。”
而被定義成扯淡的綠川綾繼續一臉平靜，語氣平靜，聲音平和，“所以他們大張旗鼓地來，甚至動用炮彈。你想想，他們為什麽動用炮彈？你算哪根特別厲害的蔥？還不就是因為他們料想到你身邊肯定有人保護？這些人肯定也會連著我們一起保護，所以他們有恃無恐、並且就連潛伏在我們身邊，也只想著對你一個人下手。”
“但他們錯在一點，就是不知道你身邊的人是周防尊，一個威壓就能嚇得他們屎都蹦出來的大人物。”
“……”
瞬間，正被唬得一楞一楞的眾人面露尷尬，紛紛露出“我剛才聽到了什麽”“我大概聽錯了吧”的表情。
唯獨一個諾亞聽得津津有味。
“你想，是不是這個理。”綠川綾還在諄諄誘導，“他們頂多就是想嚇我們，讓我們對你知難而退，或者企圖給我們灌輸一個因為你我們才這麽慘的認知，再不然就是像你剛才說的那些一樣，我們都沒說什麽你就開始自我譴責。居心叵測到這種程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演宮鬥劇呢。”
花田結衣扶額，“你都說完了。”
綠川綾，“那有沒有道理！”
花田結衣：“……”
綠川綾不放過她，“是不是這個道理！”
花田結衣：“……”
綠川綾目露兇光，“是不是！”
花田結衣：“是是是！”
綠川綾露出勝利的笑容，對著花田結衣旁邊忍不住露出笑意的柳蓮二驕傲地一擡下巴，下一秒，眼前金光一閃，一名碧眸帥哥就沖到她面前，張嘴一頓嘰裏呱啦。
綠川綾笑容一頓，“Japanese，please？”
碧眸帥哥咧嘴，“有興趣加入，彭格列嗎？”
綠川綾還沒應，花田結衣聲音先到了，“諾亞！”然後綠川綾就眼睜睜看著面前這位笑得堪稱有點憨的男士被人拽著耳朵，一路嗷嗷嗷地拉遠距離。
“真的！”
即便是被人毫無形象地拉出客廳，諾亞還在鍥而不舍地企圖說服花田結衣，“這位女士是個人才！我們律師團隊需要這樣的女士！她能為我們帶來光明！帶來芬芳！”
“不行！”花田結衣叉腰看著諾亞。
“不不不少女，你不是她，你怎麽能替她做決定呢？”諾亞充滿慈愛，“試想想她如果加入我們團隊，以後我們就能讓她上陣去說服那群老不死地給我們多撥點經費……”
“等等，什麽經費？”花田結衣打斷。
“我們滿世界去為彭格列舌戰群儒的時候，總不能出錢又出力吧？”諾亞理所當然地挺胸昂頭，“但那群老不死總是卡著我們的錢，說什麽你們又沒有女性不需要花太多什麽的……”
“你說這些的時候日本語就非常流暢怎麽回事？”
“因為我在吐槽。”
“你連吐槽都學會了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能去邀請那位女士加入我們這個溫暖和諧的大家庭嗎？”
“你口中這個溫暖和諧的大家庭正在經歷一場我們誰都無法預測未來的變化，而且更正一點，在十代之前，它甚至還算不上一個大家庭。”
“……”
花田結衣與諾亞對視幾秒，前者鼓起臉，“你聽懂了！”
諾亞嘆氣，“你別說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嘛。”
兩人一時沈默。
花田結衣靜默幾秒，才又繼續道：“我不知道你還是心理醫生。”
“你對我們有什麽誤解？我們雖然主業是幫彭格列吵架，但吵架也有技巧。心理學只是非常基礎的一種。”諾亞無奈，又很快沈吟，“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那個小男朋友這麽男人，嘖，剛才一瞬間被帥到了。”
“……”
“別這個表情嘛。”
諾亞一手搭上花田結衣的肩膀，另一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未必是壞事。你啊，把我們看得太像洪水猛獸了。我們也是人，是人呢，就不可能永遠只待在我們的小圈子裏，更何況十代剛開始也只是普通學生，他還不是好好地生活在日本。”
“別以為我沒學過沢田家歷史……”花田結衣撥開他的手，“所以你這個時候還能過來，是意大利那邊的事有眉目了麽？”
諾亞：“我一直在日本。”
“？”
“十代猜到會有這麽一遭，所以就讓我留在日本關註你。剛好跡部家跟我們也有業務往來，所以我這段時間也順便研究了下日本法，前段時間跡部家的一單官司還是我給打贏的呢。”
花田結衣剛張嘴，聲音卻突然一頓。她看著諾亞，道：“綱吉哥猜到會有這麽一遭？”
意思是……
諾亞瞥她一眼，嘆氣，語氣無奈，“也不完全是十代的意思，其實在知道你無法適應我們之後，裏包恩和雲守就考慮過什麽人才適合陪在你身邊。”
……也想太遠了吧。
花田結衣輕輕咬牙。
“所以剛開始知道你選擇的是柳蓮二，雲守就已經派人查過他的底細。”大概是見反正已經說開，諾亞幹脆全盤托出，“就家世和人品，他絕對沒問題。他唯二的問題，一是能陪你多久，二是他沒有能夠自保的能力。”
“但也不能拿這樣的事來試探吧？”
諾亞翻了個白眼，伸手點住花田結衣的額頭，像是戳皮球一樣點來點去，“這是十代家族在認真為你考慮好不好。雖然只要你們在日本，雲守在這裏的勢力護你們一輩子絕對沒問題，但你們也沒有任何權利讓人家真的保護你們一輩子吧？什麽保護都沒有自保來得更令人安心呀甜心。”
“我接受這個解釋，也明白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無法讚同。”花田結衣搖頭，“因為當時跟我在一起的不只蓮二，還有我的朋友們。萬一誰因此受傷呢？”
“哎我怎麽發現你……”
諾亞抓了兩把頭發，日本語說到一半突然卡住，隨後對著花田結衣快速念了幾句意大利語。後者雖然意大利語不太好，但就像所有人學習語言時最快上手是臟話和不好的話那般——
“你罵我？”
“你實在太找罵了！”
諾亞面露恨鐵不成鋼意味的表情，“你就不能考慮赤王和毒蠍子在這的原因？赤王哪是那麽好請動的存在。我理解你對這樣的試探感到不舒服，但你不能否認這樣的試探是有必要的吧？寶貝兒，你已經過了能夠玩過家家的年齡，你已經沒有資格了，好嗎？”
“你說的我都懂！”花田結衣皺眉，聲音也隨著諾亞的大了起來。
“但你換位思考一下，你是他們，你覺得這種做法在理嗎？何況他們並不知道身邊有人保護，你不能因為他們理解我、理解我們，就認為你們的做法是正確的好嗎？”
“你在責怪我們？”
“不，我在怪我自己。”
花田結衣低頭捂著臉，“我現在才了解到我有多不成熟，我氣我自己都這麽大了做下的決定還要你們收尾，也氣我自己太自信。可當時那個情況我很怕，想一次怕一次，如果他們真的受傷了怎麽辦？”
“可是他們很幸運。”
“並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幸運解釋過去。”
“所以我也只是說說。”
“……”
花田結衣擡眼。
諾亞看著她眉頭一擡，昂首挺胸理直氣壯，“畢竟我們有赤王，一個威壓就能嚇得敵人屎都蹦出來的存在。”
“夠了啊，你這哪是心理醫生該有的樣子！”
“方法不重要！效果到位就行了！”
“我要跟綱吉哥投訴你！”
“你去！”
這邊，花田結衣和諾亞公然在跡部家大廳外的走廊進行著非常幼稚的小孩式吵架，另一邊，碧洋琪也正在和風分享來自意大利的密報。
說是密報其實也沒密到哪裏去。
“意大利傳回來的消息。”毒蠍子讀完信息順手將手機屏幕黑掉，“那幫老不死的聯合了外人來整治十代。”
“哦？”喝著茶的風微微擡眸。
“Xanxus很生氣，本來十代還考慮到那幫老不死年事已高，遲早都要退休，想給他們留一條退路。而且也已經念到Xanxus同意了他的計劃，結果現在，嘭~”碧洋琪翹起唇角。
“本來自家人能內部解決的事情結果現在請了外援嗎……”風輕笑，“真不知道九代長老們在想什麽。”
“不怪他們，畢竟我們十代的確很囂張。”碧洋琪聳肩。
“明明還沒有完全動到根基。”
“但也觸及到部分人的利益了。”
碧洋琪和風默契地停了下來，再開口時，這兩個人已經開始討論另外一件事。
“那位叫柳蓮二的少年，你覺得怎麽樣？”碧洋琪喝完杯裏的最後一口茶，剛放下杯子，風就拿著茶壺往裏緩緩註水。
在淅瀝瀝的茶水傾註聲中，風道：“一般來說，運動少年學這方面的綜合能力都不會太差，更何況不是還有個絕佳的陪練嗎？”
碧洋琪挑眉：“結衣？”
風彎起唇。
“結衣做陪練……”
碧洋琪沈吟了會兒，隨即笑著搖頭，“不愧是能和裏包恩成為朋友的男人。你早就考慮好了吧？”
“他們如果想一起走下去，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風放下茶壺，在一聲輕響中垂眸看著碧洋琪杯中清澈的、閃著光亮的茶水，“一段關系中，勢必有一方會處於強勢。既然結衣展示出來的實力並沒有讓少年退卻，那麽相信他也一定能對接下來的事情做好心理準備。”
碧洋琪：“這是持久戰。”
風嗯了一聲，“所以有更多時間讓陷入了青春的少年少女擦亮眼睛，看清阻擋在他們面前的到底是什麽。”
碧洋琪歪頭，“你好像不怎麽看好他們？”
“沒有不看好，只是比較現實。再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走下去不是？如果非要說，他們也許能夠成功也說不定。”
“哦？你對柳蓮二有信心？”
“我是結衣有信心。”
花田結衣一行人在跡部家打擾了近二十天。
彭格列那邊，因為前有未雨綢繆的沢田綱吉和裏包恩，後有脾氣火爆拿槍就敢幹的瓦利亞部隊，九代長老雖然聯合了外人對他們進行打壓，卻也因為實力差距過大漸顯疲態。最終在花田結衣擔心受怕的第十五天，由周防尊親自轉告了事情已經結束的好消息。
不過因為還有些後續事情沒有處理幹凈，沢田綱吉也讓周防尊向結衣轉達“暫時不要離開跡部家”的命令。對此，跡部景吾倒是沒什麽意見，並且非常熱情好客的，在自家後院召開了一場BBQ盛宴。
不過在食材選擇方面，兩個網球部的部長在密謀過後，微笑著宣布了用網球的方式來爭奪食材食用權。
一球定勝負，哪方的球砸中哪塊寫有食材名稱的板子，哪方才有獲得這份食材的資格。
也就是說……
“如果砸不中我們就沒得吃啦？”花田結衣抱膝蹲在場外，和綠川綾排排坐望著場內正在熱身的眾多躍躍欲試的少年，“我想吃雪花肥牛。”
“沒關系，我們屬於賽外人員，可以到處蹭。”綠川綾道。
“好像是這個理。”花田結衣點頭。
結果她剛點完頭，還沒來得及說別的，冰帝的芥川慈郎就隔著大半個球場，沖著她們這邊嚷開了，“阿綾啊你想吃什麽我打下來給你吃啊————！！！”
聲音之洪亮，表情之明媚，配合瘋狂的擺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情緒之高昂。
花田結衣瞬間扭頭。
她盯著幸村精市好像沒有任何變化的表情，默默收回視線，身旁綠川綾的聲音也已經穿過大半個球場奔了出去，“我想吃雞脆骨！”
芥川慈郎：“好咧！！！”
花田結衣用手肘頂了頂綠川綾的胳膊，“小綾，認識他啊？”
“不認識啊，這幾天熟起來的。”綠川綾雙手撐著下巴，被陽光曬得微微瞇起眼，“是個看起來和丸井文太一樣，卻和丸井文太截然不同的表裏如一的孩子。”
正在吹泡泡玩的丸井文太瞬間轉頭抗議，“什麽叫和我不同的表裏如一的孩子！我哪裏不表裏如一了，你這是汙蔑！汙蔑啊！”
綠川綾非常無謂地沖他擺手。
花田結衣樂了，“看來我們家阿綾已經完全混開了呀？”
“那可不。”綠川綾嘿嘿一笑，“本質來說這就是一群毛都還沒長齊的娃娃哥。”
花田結衣哦了一聲，隨即想到什麽，“那周防尊呢？”
“有些人能一起玩，有些人不能。周防尊和他的人就在不能的行列裏。”綠川綾臉上的笑意收回去了點，“氣場太強了，不過他們那個叫草薙出雲的倒是有主動找我要聯系方式。”
“誒？”
“別誒，我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花田結衣想了想也是，於是她非常安心地收起自己剛剛升騰的好奇心，轉去看已經準備開始的食材爭奪戰。雖然最後，吃著雞翅的她還不是很明白，為什麽這群人能把一個簡單的爭奪戰打出戰場那種不死不休的氣勢……
管他呢，反正她們場外人員兩邊蹭吃，吃得好不亦樂乎。
唯一的不好就是花田結衣最後吃撐了，洗過澡捂著超出負荷的胃哼哼唧唧，被翻著白眼的綠川綾拖出了房門。
夜間的空氣沁人心脾，散發著仿佛被清洗後的獨屬於幹凈的味道。不過沐浴在這份清新下的兩位少女就沒什麽心思欣賞了，畢竟都不是會讚美的性格。
“對了。”
綠川綾突然開口，“你那個心理學的朋友前段時間，跟我很詳細地科普了一下你們。”
花田結衣猛地停住。
綠川綾也跟著停住，“我決定加入。”
“……”
好一會兒，她們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花田結衣突然收回視線，仿佛被人按了啟動鍵般重新往前邁步，“好。”
綠川綾倒是有些驚訝，“你同意了？”
“這是你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下的決定，怎麽就變成我同意了？何況我也沒覺得彭格列很差好不好。”花田結衣一邊揉著肚子一邊道。
“但你之前給我們展現出來的樣子，都讓我們覺得彭格列是個很糟糕的地方？”綠川綾試探性開口。
“我只是應激了而已，而且我至今還保留對這次事件的看法。不過，這不代表彭格列很差勁，更何況你並不是隨隨便便的加入，諾亞有跟你說過彭格列律師團隊嗎？”
“有。一個只要有案子就能免費游玩周邊列國的隊伍。”
“……還算精辟。”
“你這個表情可不算好。”
“因為我對他們的了解不算深入。裏包恩，也就是我的一位老師，他從來不會讓我過多接觸彭格列的人，因為他認為我並不適合做一名黑手黨。”
“哦……”綠川綾若有所思，“那他真的很保護你了。”
“所以如果你想從我這拿到其他信息，我可能也只有給你講講彭格列發家史以及雲雀家在日本的勢力範圍，再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花田結衣說。
“那風呢？”綠川綾問。
“老師的話，他不算彭格列的人，但他是裏包恩的好朋友。”花田結衣解釋道，“所以其實當時風並不想收我做徒弟，但裏包恩說他會的其他招數不適合教給我，所以風才答應收下我。”
綠川綾點頭。
作為信息接收方，她雖然有心想問更多，但顯然現在不是一個非常好繼續詢問的時機。與好友一起對上對方男朋友直直望來的視線，綠川綾一邊感嘆現在這兩個人真的連體嬰的同時，一邊停下腳步，“去吧。”
“你不進去嗎？”花田結衣扭頭看她。
“我有些事要想。”綠川綾道。
“……”
“嗯！”
將面露覆雜表情的花田結衣趕走，綠川綾站在門口，看著這位被自己男朋友牽著還要一步三回頭的少女，突然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
大概是……
雖然知道這個看起來憨憨的、喜歡自責，平時有事沒事還拿她的對話框當留言板的少女身世覆雜，但當真的清楚對方背景後，生出了一種類似‘這到底是什麽人間寶貝’的感慨。
反正她是不信一個能和黑手黨相處這麽久、甚至被刻意教導過黑手黨生存法則的少女，會是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這個樣子。
花田結衣當然不是。
但她願意是。
因為願意，所以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也因為她是這樣的人，與她接觸的所有人都願意照顧她，愛惜她，連向來以理智出名的柳蓮二，也願意出於喜愛和責任，做下影響自己一生的決定。
想到這裏，綠川綾忍不住輕笑，隨即伸了個懶腰。
“真好啊。”
-FIN-
作者有話要說： 最終還是以這樣的方式畫下句點了。
不能說好好完結，我也說不出口，畢竟假條都延期了兩次，每次都自認自己能夠在規定時間內交出一份答卷，但事實證明還是我太看得起自己，因為時間跨越太長導致自己眼光和寫文技巧呈斷崖式增長後，再回來看這篇文，無論從哪個角度說，都是要被我列入黑歷史的存在。
前期節奏、劇情設置，以及最最重要的更新頻率，還有讓你們失望的程度，沒一點不在我自嘲行列的。
每次我撿起來更新，我都忍不住捫心自問。
怎麽就寫成這個狗樣子呢？！
在我眼裏，這篇文感覺就只有文名和文案是過得去的了。
這還只是我斷更的其中一個原因。
19年我正式工作了。
工作後，下班回到家已經晚上七點半，吃完飯洗完澡九點，因為我家離上班的地點很遠，公交車要一個小時，也就是我需要至少預留出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真的很累很累，我之前看了眼我19年的碼字字數，18年還寫了近百萬字的我，19年的碼字工作量直降到六萬多。
我都驚了……
所以，對，這就是我斷更的第二個原因。
其實嚴格意義上，這兩個原因是相輔相成的。不過我已經說到有點賣慘的嫌疑了，所以我就不再說別的，只能說真的很抱歉讓你們等了那麽久後給出的這個結局，只能說打負分什麽的請各位按照自己的心情來叭！
我絕對躺平任嘲絕不還口。
就是……那個啥……
因為我也知道我實在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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