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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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很慶幸自己還能醒過來。
她沒想到隨機傳送陣竟然如此兇險，傳送過來的時候將她變得手無縛雞之力。
秦炎揉揉頭，爬起身，發現自己脖子上纏著一圈白色絲帶，就跟上吊自殺者一樣……
“呀呀！”秦炎驚嚇過度，直接用手去扯，誰知手剛觸到絲帶刀割的痛感就傳進她的大腦，她只能趕緊丟開絲帶，否則手指丟掉的就是自己的手指了。
秦炎擡頭看向前方，她這才註意到前面的蒲團上盤腿坐著一名美麗的女子，可是純陽之體的秦炎敏感地感覺到她身上繚繞的死氣。
何為死氣？人將死的時候，身體散發的陰暗氣息便是死氣。
“你還好吧？”秦炎關切地看著這“年輕”的女子，想不通這樣一個年輕的人身上怎會有如此濃郁的死氣。
那女子明顯楞了一下，她沒想到秦炎擡頭的第一句卻是一句關切的話。
修真界大多數時候都充斥著冰冷，人和人之間很多時候都是利益交換，一句無意的，真心的關懷，在她這個活了將近八百年的元嬰修士看來，卻顯得突兀、令人震驚。修士做久了，可能都忘記了人情的味道。
秦炎這隨意的一句話，竟然讓她眼睛一酸，幾乎落淚。
但是經歷過太多風浪的她很快調整好，隱去了眼中的驚訝和感動：“你們是什麽人？怎會出現在我的洞府之中？”
秦炎這才想起自己是和東方環宇一起傳送過來的。她扭頭看向趴在地上的東方環宇，那家夥臉色發白，還在昏睡，他的身體真是有夠柔弱的！秦炎鄙視地撇撇嘴，重新看向面前的女子。
這名女子竟然是一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她正目光炯炯地盯著她，要是再讓人家等下去，秦炎估計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前輩，我們是從中央大陸傳送過來的……嗯，隨機傳送陣。”秦炎老老實實回答，她根本沒有城府，心直口快地說出了兩人的來路。
元嬰女修再次被秦炎梗到了，一般修士沒有被威壓什麽的威脅總會撒點小謊，掩飾自己的行蹤，面前這女孩卻跟她的外貌一樣，完全是孩子的單純直白，該不會問她是來幹什麽的她也回答吧？這麽想著，就問出口了：“傳送過來幹什麽？”
“找極陰之物。”秦炎又很明白地說了，在她看來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只憑個人機緣得，有什麽說不得的？
元嬰女修這回有抵抗力了，沒有再顯露情緒。
她皺眉看著這個小孩——明顯是真正的單純，殺了也沒意義，放了又覺拂了元嬰修士的面子——畢竟他們直接跑進了她的洞府，真是左右為難。
秦炎見女修沈思，伸出手想去戳東方環宇，卻脖子一緊，被死命地勒了回來。
“你們進入此處雖然是迫於無奈，但是我卻不能放任你們在我邀月門胡鬧！如果想要活命便交出一縷魂魄，交與門主保管，一生盡心盡力輔助我邀月門。不然——死！”女修的眼神陡然變得淩厲起來，而她的威壓也適時壓在秦炎身上。
威脅加上威壓，這幾乎是每一個高階修士都喜歡使用的招數。他們習慣於用自己的強勢把所有的優勢都緊握在自己手中，至於低階修士的想法，這就不在考慮範圍內了。
秦炎心裏的火頓時騰騰地躥起來，不就是不小心跑進的你的洞府了麽？憑什麽跟你的寵物似的把命交給你們處理，還一生做你們的寵物！那比死了還難受！真是欺人太甚！
惱羞成怒的秦炎身上火芒大勝，沖騰的怒焰死命地灼燒脖子上的絲帶，她全身被烈焰包裹，化成一頭火狼嘶吼著撲向元嬰女修！此時她才不管對方的修為什麽的呢！就算是死也要崩掉對方兩顆牙！至於倒地不起，正脆弱無比的東方環宇？早就被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元嬰女修沒想到秦炎會突然發難，而且還兇猛異常，就像一只小綿羊突然扔掉柔弱的外皮，變成了惡狼，氣勢陡然上升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而其中強烈的殺意和拼命的架勢更是讓她都有些毛骨悚然，這是什麽小孩啊！
元嬰女修下意識地催動絲帶想勒死秦炎，卻驚訝地發現絲帶在秦炎炎焰的灼燒下不能前進分毫，反而搖搖欲墜，這絲帶並非她本命法寶，只是一件上品靈器，可是在她這元嬰後期修士的操控下竟然在金丹前期修士的被沖擊壓制於下風！這在她看來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元嬰女修的壽元將盡，所以實力大打折扣，充其量能勉強及上元嬰前期修士，這才給了秦炎可乘之機，不然秦炎只有被勒斷脖子的份。
元嬰女修眼中寒光閃現，張口噴出自己的本命法器——一把漂亮的玉梳。玉梳迎風飛漲，橫擋在秦炎面前，向前迅速揮出，卷起一陣狂風！變成火狼的秦炎立刻以比撲上去更快的速度彈飛出去，在下了禁制的墻上撞出一個狼形，被鑲嵌在了裏面。元嬰女修正要追擊，卻見三張符紙成角形沖射過來，一張火符打頭，兩張木符在後面散發著助燃的木靈氣，頓時火光沖天，發出猛烈的爆炸！元嬰女修大吃一驚，急忙招回正要出擊的玉梳，將自己穩穩護在後面。
爆裂將洞府炸得搖搖欲墜，碎石不停地下落。
秦炎咳嗽著撤下脖子上幾乎全部被燒毀的絲帶，沒想到自己堂堂炎修竟然被火給陰了。
“耗子！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煙塵擋不住秦炎的視線，她循著氣味跳到東方環宇旁邊，警覺地盯著女修的方向問。
“我能不醒來麽？你小子拖著我就亂沖亂撲！你以為拖屍啊！”東方環宇說著就來氣，沖秦炎狂吼。
原來絲帶的另一頭拴著東方環宇的脖子，秦炎一動，他當即被拖著撲上去，頭都快被拽下來了，接著秦炎又被揍飛，東方環宇被絲帶拖著急停，拉扯著更快地倒退，緊勒的絲帶讓他完全不能呼吸，而這力氣真大，他脖子都快斷掉了！能不氣麽？
秦炎毫無歉意地指著煙塵道：“我們現在要合力打敗那個女修，她很壞！很小氣！想要我們兩個的魂魄！”
“你……”竟然毫無悔改之意還指使我！東方環宇咬牙切齒：你姐姐肯定就是受不了你這自我到極點的混蛋性格而踹了你的！
東方環宇準備一會兒再收拾這無理取鬧的小孩，註意力轉向漸漸露出身形的女修。這名女修明顯是壽元將盡了，而她的容貌則是用“定顏丹”保留下來的，所以不見老。定顏丹是一種極其受女修歡迎的丹藥，因為它能永久保持修士的容貌，所以貴得要命，但是很多女修寧可傾家蕩產也要買上一顆，她們對容貌的執著遠甚於對修為的追求。這在東方環宇眼裏簡直不可理喻。而元嬰修士身家豐厚，有一顆定顏丹卻也在情理之中。
女修因為壽元將盡的原因，實力大幅度下降，可是秦炎和東方環宇二人想要戰勝她仍然困難無比，元嬰修士與金丹修士的實力差距遠不是金丹修士和築基修士的實力差距可以比的，東方環宇二人由於傳承的緣故，在靈氣和法術的理解、使用上遠超同階，絕對能達到當今元嬰修士的普遍水平，可是他們太年輕，輸就輸在本命法寶和靈氣量上。元嬰女修的本命法寶溫養了幾百多年（修士壽元——練氣期約一百年，每高出一個境界壽元翻倍），靈性、強度已經遠遠超過新生的法寶，靈氣量更是秦炎和東方環宇兩人望塵莫及的，東方環宇剛剛那一手“連環符術”就被玉梳完完全全地擋住，女修甚至連頭發都沒有被吹起來，洞府坍塌的部分只有秦炎和東方環宇所站的那半。要是女修跟二人拼命，他們二人說不定一個都逃不掉。
“你為什麽會和她打起來？”東方環宇覺得這事很奇怪，問秦炎。
“她太過分了！要我們交出魂魄給那什麽邀月門門主，一世給他們當牛做馬！我死也不要！”秦炎咬牙切齒，憤恨萬分地嚷嚷。
原來如此！東方環宇恍然大悟，狡猾的他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東方環宇上前一步，踏在碎石上，不卑不亢地看著眼前的女修：“前輩這提議也未免太過了，晚輩二人被傳送到前輩洞府純屬無奈，還請前輩明察。”
喲！這還文縐縐了！秦炎斜睥著東方環宇，這家夥怎麽看怎麽偽君子！
“你二人沖撞本尊難道還不應該付出點代價？”元嬰女修面有怒色。
東方環宇心下嘲諷，什麽本尊，不過是個元嬰真君，根本不可能突破化神期的修士竟然也敢自稱本尊？唉唉，修真界真是越來越沒落了。
他臉色不變，絲毫不為元嬰女修的怒意所動：“代價當然是要付的，不過前輩這毀去我二人前程的提議可是小代價？明人不說暗話！前輩現在不過空有元嬰後期大修士的修為，實力卻不足元嬰前期，和我二人的勝負不過五五開，提這樣的要求實在太過分了。”東方環宇頓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元嬰女修的註意力從他這裏轉向了秦炎。
在元嬰女修看來，東方環宇狡詐無比，他們就算沒有實力，他臉上也不會有絲毫顯露。但是秦炎不一樣，就一藏不住情緒的單純娃，一定能從她臉上看出倪端。
可是事實讓元嬰女修大失所望，她不但沒看到心虛，還看到了躍躍欲試，興奮無比的一張臉。原來秦炎聽東方環宇說的話後完全不會懷疑，雖然她一個人還是打不過實力大降的元嬰女修，但是有那個實力未知的東方環宇在，說不定真把這女修宰了呢？她看這女修很不順眼，只要東方環宇招呼一聲，不，一個上的眼神或者手勢，她就要撲上去！
元嬰女修頓時自信便少了大半，光憑秦炎和東方環宇二人剛剛那一手她已經看出來這兩個家夥不簡單，要動手可能會很麻煩，敗的是自己也說不定，這還是小事，反正自己壽元無多，關鍵是這三人全力開戰，肯定要打得昏天黑地，這小小的洞府會坍塌不說，整座山都要震動，波及到外面的邀月門，門派的根基動搖，這才是她最怕的。
東方環宇見女修糾結，趕快推上一把：“晚輩沖撞前輩，自然該罰，我二人願在危機時刻全力幫助淚月門一次，不如以此交換。”
元嬰女修想了想，這也不錯，這兩小子實力過人，而自己馬上就要坐化，有他們二人幫助——雖然只是一次，但如果能救邀月門於水火之中，也算不錯。反觀與他二人開戰，最好的結果便是她戰勝，但是看他們二人的樣子，根本不可能一生屈居人下，做一條看門狗，邀月門最多從他們手裏搜刮些金丹修士的東西，好處並不大。
反覆衡量後，女修擡頭看著二人：“這個提議倒是可行，但是你二人必須發下心魔誓！”
心魔是絕大多數修士都要面對的恐怖問題，而違反心魔誓相當於對這修士判了死刑，永遠無法晉升是小，被心魔吞噬死去是大。
可是偏偏算漏了無論是秦炎還是東方環宇都沒有心魔。
東方環宇忍著笑道：“一言為定！我，東方環宇以心魔發誓，聞得邀月門危機，必須前來全力幫扶一次！”元嬰女修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兩人轉向秦炎。
秦炎疑惑地看著東方環宇的眼睛：“可是……”我們沒有心魔啊。
“讓你發誓！難道你冒犯了前輩還想什麽代價都不付麽？”東方環宇橫眉冷豎，儼然一個正義男子漢的樣子，像在教育自己小妹妹。
秦炎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是幹什麽？陷她於不義？當即毫不示弱地發了和東方環宇同樣的心魔誓。
見兩人發下心魔誓，元嬰女修心下微微一松，她垂下眼瞼——對門派她只能幫到這裏了，這樣也算對得起歷代祖師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加油寫啊！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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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隨機傳送陣竟然如此兇險，傳送過來的時候將她變得手無縛雞之力。
秦炎揉揉頭，爬起身，發現自己脖子上纏著一圈白色絲帶，就跟上吊自殺者一樣……
“呀呀！”秦炎驚嚇過度，直接用手去扯，誰知手剛觸到絲帶刀割的痛感就傳進她的大腦，她只能趕緊丟開絲帶，否則手指丟掉的就是自己的手指了。
秦炎擡頭看向前方，她這才註意到前面的蒲團上盤腿坐著一名美麗的女子，可是純陽之體的秦炎敏感地感覺到她身上繚繞的死氣。
何為死氣？人將死的時候，身體散發的陰暗氣息便是死氣。
“你還好吧？”秦炎關切地看著這“年輕”的女子，想不通這樣一個年輕的人身上怎會有如此濃郁的死氣。
那女子明顯楞了一下，她沒想到秦炎擡頭的第一句卻是一句關切的話。
修真界大多數時候都充斥著冰冷，人和人之間很多時候都是利益交換，一句無意的，真心的關懷，在她這個活了將近八百年的元嬰修士看來，卻顯得突兀、令人震驚。修士做久了，可能都忘記了人情的味道。
秦炎這隨意的一句話，竟然讓她眼睛一酸，幾乎落淚。
但是經歷過太多風浪的她很快調整好，隱去了眼中的驚訝和感動：“你們是什麽人？怎會出現在我的洞府之中？”
秦炎這才想起自己是和東方環宇一起傳送過來的。她扭頭看向趴在地上的東方環宇，那家夥臉色發白，還在昏睡，他的身體真是有夠柔弱的！秦炎鄙視地撇撇嘴，重新看向面前的女子。
這名女子竟然是一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她正目光炯炯地盯著她，要是再讓人家等下去，秦炎估計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前輩，我們是從中央大陸傳送過來的……嗯，隨機傳送陣。”秦炎老老實實回答，她根本沒有城府，心直口快地說出了兩人的來路。
元嬰女修再次被秦炎梗到了，一般修士沒有被威壓什麽的威脅總會撒點小謊，掩飾自己的行蹤，面前這女孩卻跟她的外貌一樣，完全是孩子的單純直白，該不會問她是來幹什麽的她也回答吧？這麽想著，就問出口了：“傳送過來幹什麽？”
“找極陰之物。”秦炎又很明白地說了，在她看來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只憑個人機緣得，有什麽說不得的？
元嬰女修這回有抵抗力了，沒有再顯露情緒。
她皺眉看著這個小孩——明顯是真正的單純，殺了也沒意義，放了又覺拂了元嬰修士的面子——畢竟他們直接跑進了她的洞府，真是左右為難。
秦炎見女修沈思，伸出手想去戳東方環宇，卻脖子一緊，被死命地勒了回來。
“你們進入此處雖然是迫於無奈，但是我卻不能放任你們在我邀月門胡鬧！如果想要活命便交出一縷魂魄，交與門主保管，一生盡心盡力輔助我邀月門。不然——死！”女修的眼神陡然變得淩厲起來，而她的威壓也適時壓在秦炎身上。
威脅加上威壓，這幾乎是每一個高階修士都喜歡使用的招數。他們習慣於用自己的強勢把所有的優勢都緊握在自己手中，至於低階修士的想法，這就不在考慮範圍內了。
秦炎心裏的火頓時騰騰地躥起來，不就是不小心跑進的你的洞府了麽？憑什麽跟你的寵物似的把命交給你們處理，還一生做你們的寵物！那比死了還難受！真是欺人太甚！
惱羞成怒的秦炎身上火芒大勝，沖騰的怒焰死命地灼燒脖子上的絲帶，她全身被烈焰包裹，化成一頭火狼嘶吼著撲向元嬰女修！此時她才不管對方的修為什麽的呢！就算是死也要崩掉對方兩顆牙！至於倒地不起，正脆弱無比的東方環宇？早就被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元嬰女修沒想到秦炎會突然發難，而且還兇猛異常，就像一只小綿羊突然扔掉柔弱的外皮，變成了惡狼，氣勢陡然上升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而其中強烈的殺意和拼命的架勢更是讓她都有些毛骨悚然，這是什麽小孩啊！
元嬰女修下意識地催動絲帶想勒死秦炎，卻驚訝地發現絲帶在秦炎炎焰的灼燒下不能前進分毫，反而搖搖欲墜，這絲帶並非她本命法寶，只是一件上品靈器，可是在她這元嬰後期修士的操控下竟然在金丹前期修士的被沖擊壓制於下風！這在她看來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元嬰女修的壽元將盡，所以實力大打折扣，充其量能勉強及上元嬰前期修士，這才給了秦炎可乘之機，不然秦炎只有被勒斷脖子的份。
元嬰女修眼中寒光閃現，張口噴出自己的本命法器——一把漂亮的玉梳。玉梳迎風飛漲，橫擋在秦炎面前，向前迅速揮出，卷起一陣狂風！變成火狼的秦炎立刻以比撲上去更快的速度彈飛出去，在下了禁制的墻上撞出一個狼形，被鑲嵌在了裏面。元嬰女修正要追擊，卻見三張符紙成角形沖射過來，一張火符打頭，兩張木符在後面散發著助燃的木靈氣，頓時火光沖天，發出猛烈的爆炸！元嬰女修大吃一驚，急忙招回正要出擊的玉梳，將自己穩穩護在後面。
爆裂將洞府炸得搖搖欲墜，碎石不停地下落。
秦炎咳嗽著撤下脖子上幾乎全部被燒毀的絲帶，沒想到自己堂堂炎修竟然被火給陰了。
“耗子！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煙塵擋不住秦炎的視線，她循著氣味跳到東方環宇旁邊，警覺地盯著女修的方向問。
“我能不醒來麽？你小子拖著我就亂沖亂撲！你以為拖屍啊！”東方環宇說著就來氣，沖秦炎狂吼。
原來絲帶的另一頭拴著東方環宇的脖子，秦炎一動，他當即被拖著撲上去，頭都快被拽下來了，接著秦炎又被揍飛，東方環宇被絲帶拖著急停，拉扯著更快地倒退，緊勒的絲帶讓他完全不能呼吸，而這力氣真大，他脖子都快斷掉了！能不氣麽？
秦炎毫無歉意地指著煙塵道：“我們現在要合力打敗那個女修，她很壞！很小氣！想要我們兩個的魂魄！”
“你……”竟然毫無悔改之意還指使我！東方環宇咬牙切齒：你姐姐肯定就是受不了你這自我到極點的混蛋性格而踹了你的！
東方環宇準備一會兒再收拾這無理取鬧的小孩，註意力轉向漸漸露出身形的女修。這名女修明顯是壽元將盡了，而她的容貌則是用“定顏丹”保留下來的，所以不見老。定顏丹是一種極其受女修歡迎的丹藥，因為它能永久保持修士的容貌，所以貴得要命，但是很多女修寧可傾家蕩產也要買上一顆，她們對容貌的執著遠甚於對修為的追求。這在東方環宇眼裏簡直不可理喻。而元嬰修士身家豐厚，有一顆定顏丹卻也在情理之中。
女修因為壽元將盡的原因，實力大幅度下降，可是秦炎和東方環宇二人想要戰勝她仍然困難無比，元嬰修士與金丹修士的實力差距遠不是金丹修士和築基修士的實力差距可以比的，東方環宇二人由於傳承的緣故，在靈氣和法術的理解、使用上遠超同階，絕對能達到當今元嬰修士的普遍水平，可是他們太年輕，輸就輸在本命法寶和靈氣量上。元嬰女修的本命法寶溫養了幾百多年（修士壽元——練氣期約一百年，每高出一個境界壽元翻倍），靈性、強度已經遠遠超過新生的法寶，靈氣量更是秦炎和東方環宇兩人望塵莫及的，東方環宇剛剛那一手“連環符術”就被玉梳完完全全地擋住，女修甚至連頭發都沒有被吹起來，洞府坍塌的部分只有秦炎和東方環宇所站的那半。要是女修跟二人拼命，他們二人說不定一個都逃不掉。
“你為什麽會和她打起來？”東方環宇覺得這事很奇怪，問秦炎。
“她太過分了！要我們交出魂魄給那什麽邀月門門主，一世給他們當牛做馬！我死也不要！”秦炎咬牙切齒，憤恨萬分地嚷嚷。
原來如此！東方環宇恍然大悟，狡猾的他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東方環宇上前一步，踏在碎石上，不卑不亢地看著眼前的女修：“前輩這提議也未免太過了，晚輩二人被傳送到前輩洞府純屬無奈，還請前輩明察。”
喲！這還文縐縐了！秦炎斜睥著東方環宇，這家夥怎麽看怎麽偽君子！
“你二人沖撞本尊難道還不應該付出點代價？”元嬰女修面有怒色。
東方環宇心下嘲諷，什麽本尊，不過是個元嬰真君，根本不可能突破化神期的修士竟然也敢自稱本尊？唉唉，修真界真是越來越沒落了。
他臉色不變，絲毫不為元嬰女修的怒意所動：“代價當然是要付的，不過前輩這毀去我二人前程的提議可是小代價？明人不說暗話！前輩現在不過空有元嬰後期大修士的修為，實力卻不足元嬰前期，和我二人的勝負不過五五開，提這樣的要求實在太過分了。”東方環宇頓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元嬰女修的註意力從他這裏轉向了秦炎。
在元嬰女修看來，東方環宇狡詐無比，他們就算沒有實力，他臉上也不會有絲毫顯露。但是秦炎不一樣，就一藏不住情緒的單純娃，一定能從她臉上看出倪端。
可是事實讓元嬰女修大失所望，她不但沒看到心虛，還看到了躍躍欲試，興奮無比的一張臉。原來秦炎聽東方環宇說的話後完全不會懷疑，雖然她一個人還是打不過實力大降的元嬰女修，但是有那個實力未知的東方環宇在，說不定真把這女修宰了呢？她看這女修很不順眼，只要東方環宇招呼一聲，不，一個上的眼神或者手勢，她就要撲上去！
元嬰女修頓時自信便少了大半，光憑秦炎和東方環宇二人剛剛那一手她已經看出來這兩個家夥不簡單，要動手可能會很麻煩，敗的是自己也說不定，這還是小事，反正自己壽元無多，關鍵是這三人全力開戰，肯定要打得昏天黑地，這小小的洞府會坍塌不說，整座山都要震動，波及到外面的邀月門，門派的根基動搖，這才是她最怕的。
東方環宇見女修糾結，趕快推上一把：“晚輩沖撞前輩，自然該罰，我二人願在危機時刻全力幫助淚月門一次，不如以此交換。”
元嬰女修想了想，這也不錯，這兩小子實力過人，而自己馬上就要坐化，有他們二人幫助——雖然只是一次，但如果能救邀月門於水火之中，也算不錯。反觀與他二人開戰，最好的結果便是她戰勝，但是看他們二人的樣子，根本不可能一生屈居人下，做一條看門狗，邀月門最多從他們手裏搜刮些金丹修士的東西，好處並不大。
反覆衡量後，女修擡頭看著二人：“這個提議倒是可行，但是你二人必須發下心魔誓！”
心魔是絕大多數修士都要面對的恐怖問題，而違反心魔誓相當於對這修士判了死刑，永遠無法晉升是小，被心魔吞噬死去是大。
可是偏偏算漏了無論是秦炎還是東方環宇都沒有心魔。
東方環宇忍著笑道：“一言為定！我，東方環宇以心魔發誓，聞得邀月門危機，必須前來全力幫扶一次！”元嬰女修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兩人轉向秦炎。
秦炎疑惑地看著東方環宇的眼睛：“可是……”我們沒有心魔啊。
“讓你發誓！難道你冒犯了前輩還想什麽代價都不付麽？”東方環宇橫眉冷豎，儼然一個正義男子漢的樣子，像在教育自己小妹妹。
秦炎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是幹什麽？陷她於不義？當即毫不示弱地發了和東方環宇同樣的心魔誓。
見兩人發下心魔誓，元嬰女修心下微微一松，她垂下眼瞼——對門派她只能幫到這裏了，這樣也算對得起歷代祖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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