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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賴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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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下的路邊長椅上,Icy手忙腳亂地幫迪莫克用紙巾擦掉鼻孔不停冒出來的鮮血。她覺得很郁悶,自己不是一直被鄙視力量不足麽,現在不過是一拳頭,已經讓她忙活了好半天是怎麽回事!

沒義氣的安娜拍拍Icy的肩膀,果斷走掉了。或許是迪莫克眼裏的專註和柔情完完全全都給了Icy這個“襲擊者”,校花覺得自己的女性魅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心都碎成了檸檬汁,索性閃開。

“我叫迪莫克,你也可以稱呼我……迪(DI)。”

“……”我現在一點都不關心你的名字餵,帥哥拜托擡起頭止住鼻血先。

——坐在這裏好幾分鐘了,迪莫克也只蹦出來這麽一句怪異的話。似乎根本沒把鼻孔一直流出的、叫囂著的紅色液體當一回事,垂眸看向Icy單薄的上衣,胸部的輪廓若隱若現,還因為主人的情緒而微微起伏。場面有些活色生香,竟然讓他覺得這麽掃上一眼已經是罪惡至極。

尷尬著別開臉,他努力鎮定地將目光投向遠方。

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每每閉上眼睛,就回憶起她那張沈靜肅然卻極有耐心地為畫稿遮雨的悠然側臉,盤桓在腦海中久久不曾散去。書上說,這叫作相思?

“你別動啊!”Icy免不得小聲抱怨了一下,止血是個技術活,在這方面,她做得其實不怎麽樣。這位大少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自己受了傷,卻無所謂的樣子。反而一直是她很不好意思地忙前忙後,紙巾都用掉了好幾張,要不要血氣這麽旺盛啊,流幾滴意思意思得了唄……搞得她這麽自責。

Icy完全不敢直視這個男人的眼睛,他的眼睛會說話!他那無辜的表情,儼然就在無聲譴責她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男人本來就皮膚白嫩,或許是很少接觸陽光的關系,反而有點蒼白的意思。幸好他人高馬大,並非那種過分瘦弱的體格,顯得他這個人還是很硬朗可靠的,不像個傳統意義的小白臉。

他的五官很精致,濃重的眉毛下深邃的眼部輪廓幾乎讓人見過一次便不會再忘掉,連帶著那個高挺的鼻子都看上去有些可愛……尤其是因為Icy不知輕重的“照顧”,鼻梁都被揉紅了。

意識到自己盯著這個男人的臉蛋已經超過了一般時限,Icy舔舔嘴唇,錯開視線:“說起來,今天還挺巧的。”

好吧,她純粹是沒話找話。

他們的邂逅也不過是最簡單最無聊的一種,她救了他的畫,他在餐館裏坐在她對面沈默無聲,而現在又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學校……迪莫克的年紀應該在二十多,既不是學校的學生,同時Icy也不記得有這麽一位老師。

怎麽算,這幾次三番的相遇場景都怪怪的。

若說迪莫克有可能跟此次的軍火洽談會有關聯?她暗自搖搖頭,在心底否定了這一推論。且不說別的,單是她這一拳頭,但凡稍微練過的,都不至於反應遲鈍躲不開,還傷得這麽慘重!

自然她不可能想到另一種狀況……迪莫克一旦遇到她,防禦系統自動瓦解。是的,男人絕壁是故意的,而且還努力佯裝無辜,博取美人的同情以及愧疚,撒嬌賣萌毫無壓力。

Icy本來是話不多的,迪莫克更是由於不曾跟心有好感的女人相處過,完全不知道該談些什麽。

“終於好了!”耽誤了這麽許久,他鼻子裏面的黏膜和毛細血管總算肯安分下來,不再用血腥譴責著她的粗魯和莽撞了。

將慘不忍睹的一張張紙巾塞到手側的垃圾箱裏,Icy起身,“實在對不起了,不過我該走了,再見。”其實沒有什麽非走不可的事情,不過她直覺上這個男人有點覆雜和危險。盡管看上去那麽無害,可是Icy心底的撼動還是產生了一絲絲奇異的共鳴,那是遇到強者才能潛伏出的本能。

迪莫克的外形優異,可是行事風格有些奇怪,甚至過分沈默。還有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總像是蘊藏著她無法想象的空間。如同深海,如同星空,閃耀著誘人去一探究竟,卻到底是特別危機重重的冒險。

夜深了,氣溫越來越低,迪莫克脫下煙灰青色的夾克外套,難得在今晚主動一次,給Icy披在肩頭。並在她錯愕的目光中,耐性極好地替她攏攏外套,遮住女孩子良好魅惑的身材曲線,這才覺得滿意。

“這不合適……”在他行雲流水做完了這一系列紳士的動作,Icy才被打碎了石化狀態,她手忙腳亂地掙紮了一下,想要拒絕。卻被迪莫克按住了手腕。

大掌溫潤的氣息一下子遮住了絲滑皮膚上的冰涼,Icy觸電般抖了一下,再次掙脫開來,有些不知所措。這個男人似乎對她很有好感……可是她覺得很亂,而且有些莫名其妙。

“明天早晨,我在公園等你。”迪莫克清潤的嗓音在Icy耳邊響起,若她足夠細心,還能聽出其中蘊含著幾分擔憂被拒絕的忐忑。大概怕Icy不來,或者唯恐她誤會,迪莫克又補充了一句,“就是你替我的畫架遮傘的那個位置。”

靜心繪畫,可以洗滌心靈什麽的……擡頭望著遠處孤零零的路燈閃爍著暗橙色的光芒,迪莫克的嘴唇抿成一條線,清澈的藍眸深處有點點灰暗一閃而過。片刻才回暖了思維,回望Icy。

Icy已經完全狀況外了,她很想如同以前被表白時,幹脆拒絕。卻總覺得他眼中那突如其來的深情有些無力招架,自己很優秀?很特別?不至於吧,至少她的外形比方才完全被無視的安娜分數低一點,所以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個想法?

腦袋回路略奇葩。

還是算了,這種心臟被懸空的感覺很陌生,Icy下意識就想拒絕去往深層思索更多。她搖搖頭,來不及說出口什麽,卻被敏銳察覺到她情緒的迪莫克再次拒絕:“你看,我被你傷了,對不對?”好看修長的食指微微碰觸自己的鼻翼,他綻出一個略顯清冷的笑容,眸子中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和惡劣。“所以,於情於理都要請我吃個早飯,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Icy:“……”

能把問號去掉,調整下語序改成陳述句麽!分明是很過分!

這麽明目張膽地掉節操,帥哥你真的好意思麽?

“即使是速溶咖啡?”

“也可以……”為了追求爬上他心尖的女孩子,他忍了!

“那好吧。再次再見。”無力揮揮手,Icy轉身走回學校禮堂。心裏默默期盼著,希望那家早餐店的咖啡機還處於崩潰狀態。畢竟讓一個如此講究生活品質的高端帥哥吃癟,貌似還挺有意思啊,可以娛樂到笑點極低的Icy。

×××

她回家並不算太晚,樓下的車子也明顯是剛剛熄火的樣子。敲開John虛掩著的房門,果然見他正在撕碎棉質的黑色T恤,而手臂一側有一道血色的劃痕,半個手掌那麽長。傷口略微有點深,血小板還沒有完全促進血液凝固。

這對殺手來說只是小傷,不值一提。不過John還是乖乖任妹妹擺弄,做好了一個“我是試練玩具”的覺悟。

“你怎麽不找爸媽幫忙?”嘆了口氣,Icy從桌子一角拎過來紗布和藥膏,卷起袖子準備開動。細致地殺毒,塗抹均勻,纏繞紗布。“病人”非常配合,無論疼痛還是麻癢,一聲也不吭,這讓Icy的動作更加迅速,從頭至尾也不過耽誤了將近一分鐘而已。

她應付刀槍外傷的能力還算不錯——任誰有個從不到十歲就會暴力打架的哥哥,都會變成半個護士的!

“媽媽絕對會在我的傷口上多戳幾下的!”雖然家人知曉他的特殊職業,放任,卻也不代表認同啊。老爹倒是一心想培養個傑出的繼承者,放棄他之後,覺得妹妹這過分灑脫的性格也夠讓人頭疼的。

……據說老夫老妻有心再制造個小的調皮蛋,不知道成功率如何?

特別無所謂地聳聳肩膀,John裸著上身,繞出屋子拿了一杯冰啤酒,才踢踏著拖鞋走回房間。打開易拉罐,把玩著小鋁環,灌下一大口啤酒,覺得涼爽了,才開口跟Icy解釋今晚的事情。

“我本來沒打算出手……可是有個奇怪的人。”那個人目標似乎並不是軍火,卻在最近幾天一直緊盯,歪了歪頭,John又咕咚咕咚喝下幾口啤酒,才舔舔嘴唇,接著說,“我就是技癢,跟那個家夥稍微鬥了那麽幾招。”

雖然妹妹處理傷口的手法幹凈利落,冷血面無表情仿佛在給假人包紮。可是John知道,女人一向心軟,而Icy心中其實是擔心的。越是擔心,卻從不會阻撓他做什麽。心底一暖,John捏捏Icy那明顯掛著“懶得理你”的臉蛋,笑得開心:“估計那家夥也不會太好,我傷的是胳膊,他傷了腿。”

……狹路相逢的時候情況緊急,其實那究竟是男是女他看不太清,只覺得那個人過分瘦弱。

“行了,你不用安慰我。”Icy對John上半身那精壯的線條和腹肌完全提不起興趣……她又不是變態,要對親哥哥口水什麽!放松身體向後倒,她躺在柔軟的枕頭上嘆氣,“從十年前,我就做好了‘隨時去墓地探望哥哥’的覺悟,這還算好的。說不定‘我的哥哥連屍骨都找不到所以只好挖空墳’!”

被她這明確諷刺的語氣逗得笑抖了肩膀,John修養極好,自小開始,一舉一動都是照著標準的紳士風度來培養的,雖然中間疑似長歪了,走上了殺手這條不歸路。他很少手頭上把玩什麽,連小動作都幾乎沒有。

把空空的易拉罐放回桌子,John眉宇間略帶著興味,對Icy說:“聽說你也要去明晚的‘非法賽車’湊熱鬧?”其實不是聽說,而是一定知道她會去。故意望天做憂郁狀,“怎麽辦,我明晚剛好在那條路上有個任務,不能陪你一起了!”

Icy神情一澀,腦海中只剩下點點點,無盡的省略號。

所以她的體質,現在是比柯南還新一,走到哪,哪就要出事?

是否這也意味著主要劇情即將登場而她是個不可或缺的閃亮大配角?!

伸出指頭戳了戳John堅硬的手臂肌肉,“唔,該剪指甲了……”她嘀咕一句題外話,然後閃亮的眸子在哥哥好看的臉上掃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只說:“老哥,你還是給我來個防彈背心吧。”

這樣下去,她的肉體凡胎,絕對是早晚要出事的節奏啊。

作者有話要說:

在努力日更哦,我有木有很勤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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