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也是這麽問的。

方朔聽到言可的話,表情忽然就變得有些悲哀了，“我們也並非做了十惡不赦之事，只是因為我們特殊的體質罷了。”

體質？言可想起了自己被招聘入同人集的原因,就是因為這種自帶時空性質的體質。可是這種體質又有什麽錯？

“每一個位面都有屬於自己的法則,在法則之下，編寫命運，也就是說,每個人的命運都是編寫好的,可是若是有一個額外的人出現在編寫好的命運之中，那麽命運就會被打亂,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就亂了套了,若是小事還好,那麽法則可以自行修補，但若是改變了太多命運，那麽法則也無法修補，則這個位面就會崩潰。”

“然而，我們族人這樣的體質卻並非完全可控的，也就是說即便本人不願意，也可能因為這樣的體質而莫名其妙被丟到一個奇怪的地方，也就會發生以上的事情了。”

“這是十方天道追殺我們最根本的原因。”

因為……會擾亂世間平衡，所以才會被十方天道追殺麽？

“不過，除此之外自然還有其他原因。”

言可扭頭看向方朔，想起來之前須浮曾說，十方天道是冠冕堂皇的遵循自己的意志。比起那個一開始就要制她於死地的十方天道，言可自然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的族人。

“我族人生來就得天獨厚，無論是體質還是資質都要高於任何種族，若是再加以修煉，那麽自然會脫離十方天道的控制，淩駕於它之上，若是它沒有私心倒還好，只要我們找到不會影響其他位面的方法和地點，那麽和平解決又能有什麽影響，可是它偏偏不願，若是沒有私心，讓人如何能夠信服？”

言可也認為，身為天道必須沒有私心，否則天下絕對會大亂。

“你之前說的秘法是什麽？”

“……最初，我們虛空一族也和人類一樣是異性結合之後產下後代，可是因為十方天道的追殺，在先輩們知道若是再不想出路，那麽就只有全族盡滅的結果，於是想出一個秘法，讓新生族人降生在各族之中，偽裝成為天道手中的棋子，以此隱藏自己的身份。不過這種方法終究有缺陷，因為我們的體質太過特殊，誰也不知道這樣特殊的體質會不會出什麽紕漏在我們找到之前就暴露出來。”方朔看向言可，“你是極為幸運的一個，我們不知有多少同伴在我們找到之前就被十方天道發現，然後死去。”

只稍稍一想也能夠感受到無法救下族人的悲哀。

“當然，也並非所有的族人都願意和須浮一起對抗十方天道的，所以一開始進來的同族人，才會選擇先不告訴她真相，直到族人真正融入我們的時候，才會選擇告訴他。”

“……我被承認了麽？”

方朔微笑道：“是的，你是我們承認的小師妹了。”之前雖然口口聲聲叫著小師妹，雖然喜歡也不是假的，但畢竟無法放開一切。

“因為什麽承認的？”

“……難道你沒有認同我們麽？”方朔朝著言可眨眨眼睛。

言可微微一笑，正要說什麽，方朔卻一臉驚訝道：“不好！”

“怎麽了？”

“……這個位面從數百年前就被十方天道控制住，脫離了我們的掌控，它之前和阿浮的目的一樣都是在拖延時間！”方朔嚴肅道：“你要自己保護好自己，我待會兒可能會照顧不到你，而且我們的族人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到，但是就目前情況看來，十方天道的勢力會先到一步，不管怎樣，你都要撐到我們族人到來的時候！”

言可點頭，然後就對慕容紫英和玄霄說道：“你們快走，接下來就是我們和十方天道的鬥爭了，你們若是還呆在這裏就一定會被牽連進去的，我想那個十方天道可不會是那種能分辨是非的家夥。”

慕容紫英和玄霄就站在兩人的不遠處，言可和方朔的對話，他們自然也聽到了，玄霄沈默，而慕容紫英不管是於情於理都想要站在言可這一邊，自然不願意走，“師叔，你身陷囹圄，紫英又怎能獨自離開！”

言可這次沒有再聽慕容紫英的話，直接打包把慕容紫英傳送到了即墨。

看向玄霄的時候，她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們的約定最終還是沒有看到結果，我知道你對天界的向往，可如今我們站在了對立面，你若是現在就要對我發起攻擊我也不會怪你，可是我卻是不願意對你刀劍相向的。”

玄霄舒了一口氣，“……聽到你這句話我也就知足了，如今……自然是要為你戰上一場的。”如今的他已不是十九年前的玄霄了，雖然沒有看到言可預料的結局，可是從九天玄女也就是十方天道沒有預兆地攻擊言可，乃至阻擋的自己時，也許他就已經對天道有了怨憎。只是……還是有一些不甘心。

這次卻輪到言可怒目拂袖，“胡鬧！你可知我們不管輸贏最終都會離開這個世界，可是你是不能夠離開的！到時候你因為幫了我們，難道十方天道不會拿你開刀麽？！”

玄霄卻嗤笑一聲，“你難道以為我現在離開了，它就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了麽？”

是的，只要這個位面還在十方天道的控制之下，很可能言可在意的人都會被十方天道處置。唯一能讓他們免除被十方天道抹殺的方法，那就是讓這個位面重新回歸他們的掌控。

於是言可也不再和玄霄糾纏此事，因為就連她也感覺到了周圍大量人的靠近，她只能最後和玄霄說一句：“……你自己小心。”

十方天道，雖為天道，卻也被法則所限制，它不能夠動用超出這個位面的人力，物品也只能動用一部分，所以它只能夠動用此界天界和鬼界的力量，因為很顯然這兩界和它有直接的接軌，所以更容易控制，而不像是魔界與天道雖然近，卻始終隔著一些東西，要比天界和鬼界更難控制。

言可雖然受了傷，但是全部實力也是能夠和重樓相當的，所以如今對付一些天界鬼界的中下等級力量，完全不成問題，只是人海戰術總會叫他們消耗巨大。

只聽那邊須浮道：“十方，你可真是越來月沒有下限了，如今可是要毀了這個位面，也要將我們滅殺？果然是以萬物為芻狗啊，除了你自己，恐怕沒有什麽是你放在眼裏的！”

“胡說八道！”十方天道怒道：“放任汝等還不知會有多少位面會被毀滅，此位面能夠做出犧牲也是眾生之大幸！”

這一句話一出，讓本就是這個位面的玄霄大怒，且不說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生命，哪怕只有一個生命，被不顧意願的毀滅，有有誰能夠甘心？！瞬間他就釋放他最強的羲和斬攻向十方天道。

羲和斬釋放出去之後，玄霄想要跟進，卻被言可拉住，“別過去，你去了也只是送命，還不如多殺幾個十方天道控制的傀儡！”

玄霄氣憤難平，憤怒地看著言可，“你看我有什麽用，你知道能和十方天道戰成平手的那個人有多強麽？你去了也只能是當炮灰，白白丟了性命！”

見玄霄不再一味想上前去對抗十方天道，言可松了手，專心應付起雜兵來，只是比起修為更高的方朔來說效率低上一些。

就在言可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接近的時候，言可終於松了口氣，看向須浮那邊，卻看到十方天道也趁著須浮略微松口氣的時候全力攻擊須浮。

“阿浮！！！！”方朔猛地朝那邊移去，卻在接近的時候被強力的氣流彈開。

眼見須浮臉色越來越差，甚至唇邊開始溢出血液，正在方朔焦急萬分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子午蓮開！”

青色的氣流爆開，襲向十方天道，強悍地打斷了十方天道對須浮的攻擊，巨大的力量讓防備不及的十方天道從肢體開始被絞碎，甚至造成更深層次的傷害。

但是這點傷對於十方天道來說卻不是什麽大事，畢竟等級差異在那裏擺著，不過好歹是解除了須浮的危機。

然而使出子午蓮開的言可卻直接倒在了地上。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剩下的虛空一族來到了，此時只剩下殘肢的“九天玄女”也知道此次沒有機會了，只是此時有一件更讓它震驚的事情。

同時震驚的不止是十方天道，還有須浮。

然而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須浮就要擋在言可面前，卻始終慢了一步，倒在地上的言可被十方天道的攻擊包圍，然後消失無蹤。

“可可！！”“夙言——！！”

憤怒的須浮瞪大了眼睛看著言可消失的位置，眼睛染上紅色，“混賬！”須浮開始猛烈的攻擊十方天道，而十方天道自然是功成身退不打算再與須浮糾纏，“原來這就是汝所藏底牌，不過如今也已被吾毀去……放棄吧須浮，汝是沒有機會的……”說完之後十方天道就離開了這個位面，掌控的力量也一並收回。

須浮的表情很是猙獰，“你給我記住，十方天道，總有一天我會報覆回來的！！！”

十方天道終於離開，只留下它輕笑的聲音，仿佛是在嘲笑須浮的話。他總是想要保護自己的族人，卻總是略差一招，對於十方天道來說，須浮保下的那幾個族人，它總有一天會全部消滅掉的。

十方天道離開，剩下的就只是九天玄女那個殘破的軀殼，掉落在地上，卻無人理會，剩下的被十方天道調來充當炮灰的天界之人和鬼界之人，恍若如夢初醒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戰鬥場面廢……原諒我吧……

下一章開始是古劍奇譚，開始女票我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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