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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絕色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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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恢弘莊嚴的西煌佛界線西陲邊境,有一個久負艷名的地方,名曰游仙臺。

最近正逢游仙臺三年一度的花錫覲,據傳屆時游仙臺內當選的花魁將會登臺獻舞。傳聞這一屆的花魁有“花中九錫、獨占春風”之美名,而且長歌善舞,四書五經、琴棋詩畫更是樣樣精通,而如果想要一親芳澤,唯有將其考倒,因此慕名而來者甚廣。

游仙臺占地極大,不僅內部亭臺樓閣、假山長廊錯落有致,外部大廳更是金碧輝煌,恢弘大氣。

此刻大廳之內賓客雲集,五湖四海的來客九成九都是各種模樣與類型的青年才俊,只有少數幾位女子摻雜其中。其中俠士商人,世家貴族,眾人身份亦是不一而足,但他們的目的卻都是同一個,皆是為了現今游仙臺的花魁,獨占春風·留牡丹。

“知槐,為什麽你要給我換這麽一套衣服?”游仙臺內,二樓靠著護欄的一張桌子旁,邃無端有些不習慣地拉了拉自己的袖口。

此時他身上穿著一件淡青色的長衫,布料柔滑細膩,墨綠色的翠竹自他胸口一側一直到了腰部,繡腳平滑,竹葉清麗,而他寬大飄逸的袖口卻又繡有金邊,於清雅中透出一絲貴氣。

他的佩劍明意征聖也已經按照陸知槐的要求被他收了起來,此時他的手邊只有一柄墨玉折扇。

他紫色的瞳孔清澈見底,面孔俊秀又溫柔,此刻看起來就猶如世家大族之內走出來的不谙世事的少年公子,如此天真純澈的氣質,使他在此處眾多青年才俊之中亦是十分引人註目。

“這也是為了掩藏我們的身份啊。”一身俏麗侍女打扮的陸知槐站在他身後,俯身為他添了杯茶,“你也不希望將來聖司知道你來喝花酒吧?”

邃無端:“花……花酒?!”

游仙臺竟然不是單純的客棧嗎?!

他的動作一時僵住,不敢置信地看向陸知槐,清亮的紫色瞳孔帶著微微的顫動,明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我們……我們不是來調查天邪八部眾的嗎?為、為什麽要來喝、喝花酒?”

面對著邃無端震驚和帶著譴責的眼睛,陸知槐理不直氣也壯地說道:“青樓可是消息最多的地方之一,而且游仙臺的花錫覲這麽有名,不來看一看不是太可惜了嗎?再說了,只要你心無欲念,那麽青樓和酒樓又有何差別?”

“你,這、這……我!”邃無端說不過她,只得憋紅了一張臉不說話了。

他的情緒太過外露,一點掩飾都沒有,白皙的臉上帶著一層羞惱的紅暈,讓人更想欺負他了。

“哎呀,這位小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游仙臺吧?我是游仙臺的老鴇,茫酥酥。”濃妝艷抹的豐滿女子搖著團扇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邊一邊膩著嗓音說道,一邊伸手就要去抱他的手臂,“瞧你,緊張得臉都紅了。”

邃無端驚得臉色都變了,他猛地站起來避開了茫酥酥的手,結結巴巴地說道:“姑、姑娘請自重!”

“你叫我姑娘?”茫酥酥楞了楞,隨即笑得花枝亂顫,豐滿的胸部更是顫得厲害,看得一旁的男人直咽口水,“來游仙臺還讓姑娘自重,公子可真是可愛。”

她好久沒見過這麽純情的少年公子了,尤其像他這般氣質幹凈又臉皮薄的,實在是讓她心頭有些發癢啊。

“放肆!”陸知槐漲紅了臉,挺身擋到了邃無端的身前,將一個忠心耿耿的侍女演得活靈活現,“你別對我家公子拉拉扯扯的,要不是公子對你們這什麽花魁好奇,誰、誰會來這種地方!”

邃無端:“……”

他在她身後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但他這副模樣,卻也無意間將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公子形象表現得入木三分。

“哦喲,小丫頭,我們游仙臺可不一般吶,你可別將我們和尋常煙花之地聯系在一起。”茫酥酥掩唇嬌笑,隨即好似發現了什麽一般,忽然伸手捏住陸知槐的下巴細細看了看,“喲,仔細一瞧,你倒是長得十分精致,可惜就是打扮素了點,要不要加入我們游仙臺呀?媽媽我可以將你培養成下一任花魁噢。”

“不可能。”陸知槐還未說話,邃無端聞言卻是先炸毛了,他仿佛護犢子一般將陸知槐扯到了自己的身後,梗著脖子朝茫酥酥沈聲道,“你不準打她的主意。”

“噗嗤。”瞧著忽然硬氣起來的俊秀少年,茫酥酥忍不住失笑道,“公子不必這麽緊張,我們游仙臺又不會強迫姑娘。”

說話間,下方的眾人卻是躁動了起來。

“怎麽還不開始!”

“花魁呢?!”

“我們要見花魁!”

“唉喲,各位別急,咱們的牡丹就快出來了!”茫酥酥連忙高聲叫道,隨即看向邃無端拋了個媚眼,“公子日後可也要經常來游仙臺呀。”

邃無端:“……”不,不會再有下次了。

“哎呀,你就別生氣了,無端。”陸知槐扯著他的袖子讓他坐下,討好地又為他倒了杯茶,“我下次一定和你商量好嗎?”

邃無端憋了半晌,最終只憋出來一句話:“這種地方,你以後都不準來了。”

“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陸知槐點點頭。

邃無端皺了皺眉道:“我怎麽覺得你在敷衍我?”

“哪兒有,我很認真的!”陸知槐說著,隨即指著下方轉移話題道,“誒,無端你看,那就是花魁!”

只見下方偌大的高臺之上,色彩齊飛,華雨驚落,笙樂飄揚,好似藐姑射之山,其間有神女翩然欲出。

在悠揚的樂聲中,兩名手持花傘的女子身姿輕盈,自高臺兩側翩然而舞,身後紅幔重重。而在那軟紅千丈的繾綣紅絲之間,透過似真似幻的紅紗,可以看見女子纖細嬌艷的裙擺上紋著大團的牡丹,墨綠的枝葉,冶艷的層層疊疊的花。

她身姿盈動,紅色紗幔之間的驚鴻一瞥,艷得氤氳透骨,偏偏有一雙隔花掩霧的眼睛,似薄紗般矜貴的籠罩著,漾著半透的水色,端莊之間卻也難掩勾魂攝魄的艷麗。

眾人看得如癡如醉,眼底帶著熾熱的火焰。

樂停,舞畢,佳人背對眾人站在紅色的紗幔之後,茫酥酥搖曳生姿地走上高臺對眾人笑道:“各位,你們可都看到了,這屆的花魁可不是我誇大其詞,可以說是艷冠群芳,空前絕後,別說西僵了,就算是放眼全天下,也堪稱花中女帝,要不然,怎麽有資格稱作獨占春風·留牡丹呢?”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陸知槐讚嘆道,“這位花魁確實配得上牡丹之名,你說是不是,公子?”

邃無端楞了楞才反應過來這一聲“公子”叫的是自己:“嗯,這位姑娘雖不能窺得全貌,但不難想象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他說話時眼神仍舊清澈,然而如他一般只是單純欣賞花魁的人,場內不超過十人。

“我們牡丹啊,可是才貌雙全呢,不論是四書五經還是琴棋書畫,皆是樣樣精通。”茫酥酥嬌笑道。

有人質疑道:“真的這麽有才嗎?”

茫酥酥搖了搖手中的團扇:“不信的話你們就親自試試,只要有貴賓能將她考倒,今夜,你就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聞言,立馬有人率先說道:“是嗎?那就讓我一試。”

花魁留牡丹柔聲說道:“公子請出題。”

陸知槐在樓上聽著下方花魁與眾人的妙語連對,神識在掃過那位花魁時卻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這位花魁身上的氣息,似乎有些奇怪啊。

“那是……晴峰筆鶴·系雪衣?”一旁的邃無端忽然驚訝道,“他怎麽會也在這裏?”

“系雪衣?”陸知槐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看到了一名身穿鵝黃色儒袍,肩頭帶有羽毛裝飾的青年,他雖身背長劍,氣度卻沈穩而儒雅,棕色長發被妥帖的束於高冠之內,頭頂還有一只小鳥飾品,身上的衣物也繡著姿態不一的仙鶴,難怪被稱作“筆鶴”了。

“嗯。”邃無端的表情有些不解,“他是一筆春秋的人,之前競選法儒之位時,他也是參賽者之一,不過他現在為什麽也會在這裏?”

“大概和我們的原因一樣,都是為了看花魁來的。”

“可我並不想看花魁。”

“……好吧,是我想看。”理虧的陸知槐默了一下,隨即又驚訝道,“誒,那個人是恨吾峰?他身邊的女人是誰?他不是最愛自己的妻子嗎?”

嘿呀,之前阿修羅王傳來消息,競邪王在被恨吾峰與劍非道殺死後已經對恨吾峰成功寄體,如今已借恨吾峰的軀體策王覆生,可她怎麽看怎麽覺得他給她的感覺很別扭,雖然他身上帶著競邪王的邪氣無疑,可是……她現在嚴重懷疑,競邪王並未成功覆活,恨吾峰是在演戲。

所以,他的目標應該是阿修羅王?以收萬劫的智慧,真的毫無所覺嗎?

只見下方那一身粗獷裝扮的恨吾峰身邊還坐著一名女子,雖然五官嬌俏可人,但那一頭過於蓬松而披散的長發實在為她減分不少,此刻她正氣呼呼地瞪著恨吾峰,不時狠狠掃視幾眼臺上的花魁。

“不清楚。”在恨吾峰願意用餘生贖罪之後,邃無端便放棄了殺他為母親報仇的念頭,但他也不想再看到這個殺母仇人。

話分兩頭,奇夢人回到德風古道時沒想到會撲了個空。

“你剛剛說,他們去了哪裏?”

玉離經無奈:“西煌佛界線,西陲游仙臺。”

“游仙臺?”奇夢人微微皺眉,他好像隱約聽過這個地方。

“聽聞那裏正在舉辦三年一度的花錫覲,還會有花魁登臺獻舞。”玉離經輕輕咳了一聲,提醒說道。

奇夢人:“……”

他想起陸知槐作為李笑夜時在鶯鶯燕燕中那副如魚得水的模樣,臉色唰地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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