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2章 內鬼端倪

關燈
僻靜的小道上,身披墨色玉鱗的猙獰異獸載著頭戴鬥笠的白衣女子在緩慢的行走著,不時路過他們身邊的路人偶爾會好奇的打量他們一兩眼。

不過武林中帶著奇珍異獸的俠士多了去了,所以他們也並未引起什麽註意。

鬼麒麟道:“你這鬥笠上面的白紗根本就沒有一點遮擋的作用,難道你戴著就是為了好看?”

陸知槐懶懶道:“你知道什麽,我這麽好看幹嘛要把臉擋起來,戴鬥笠也不過是為了遮陽防曬,不然變黑了怎麽辦。”

鬼麒麟嗤笑道:“不是很懂你們女人,不過若是伏字羲還在,你應該和他很有共同話題,畢竟他可是最懂怎麽討女人歡心的。”

“哦?”陸知槐來了興趣,“說起來,伏字羲是怎麽死的?”

鬼麒麟道:“他把自己作死的,好好的看完兒子也就算了,偏要去招惹君奉天和玉逍遙,他又打不過他們,還要弄死玉簫惹怒那兩人。呵,真是人一旦自己找死,誰也攔不住。”

“伏字羲還有兒子?”陸知槐一楞,“那他兒子還活著嗎?玉簫又是誰?”

“當然活著,而且說起來你也認識。”鬼麒麟桀桀怪笑道,“正是德風古道的現任主事玉離經,不過伏字羲給他取了個名字叫伏辰初。伏字羲當初被追殺的時候故意將還是嬰兒的他放到了死人堆裏,那些正道心善,必不會對一個嬰兒下手,而他也果然被君奉天等人給收養了。那玉簫是君奉天和玉逍遙的師妹,聽說好像也是玉逍遙的親妹妹,玉離經想必也是隨了她的姓氏。”

陸知槐無語:“不是很懂你前主人的腦回路,弄死玉簫對他有什麽好處?”

鬼麒麟道:“所以才說他自己作死。”

“對了,既然玉離經就是伏家的血脈,你之前為何不對我提出去他的身邊?”陸知槐奇怪道,“你不是說你是伏家的守護獸嗎?”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去他身邊做什麽?”鬼麒麟道,“而且他現在是儒門的主事,我是妖邪魔物,去他身邊好讓他表演一下什麽叫大義滅親嗎?”

陸知槐:“……”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說話間一人一獸已經逐漸接近了德風古道的駐地,陸知槐從鬼麒麟身上跳了下來,鬼麒麟也再次隱匿身形藏到了虛空之中。

“陸姑娘你回來了。”淬心殿殿口的樓千影向她打了個招呼。

陸知槐點頭道:“是,我剛才追聖劍去了,你們沒出什麽事兒吧?”

樓千影回道:“沒事,主事他們打退了那個人,法儒尊駕也回來了,現在正在裏面議事。”

陸知槐:“……”忽然不是很想進去了腫麽破。

“陸姑娘。”殿內忽然傳出了玉離經的聲音,“既然回來了,何不入內一談呢?”

陸知槐無奈,只得慢吞吞地走進淬心殿。

大殿之內,君奉天手持至衡律典,氣勢巍然,那雙平靜深邃的眸子緩緩劃過陸知槐,臉上是一貫的嚴肅和面無表情。

陸知槐環視一圈,發現劍咫尺已經不在殿上,想必又被送回了暗牢之內。

玉離經道:“陸姑娘方才匆匆離去,可是察覺到了什麽?”

“沒錯,我那會兒鎖定到了你們的聖劍,本來想把它拿回來,但出了點意外。”陸知槐嘆了口氣,“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男人,聖劍在他的手裏,我拿他沒辦法,所以讓他跑了。”

眾人一驚,玉離經繼續問道:“你遇見了誰?”

“我不認識他。”陸知槐搖了搖頭,然後描述道,“他穿著一身黑袍,藍發,臉上還帶著一個森白色的裂紋面具,手裏拿著一把鬼氣森森的白骨羽扇。”

“不可能。”聽到這個描述,君奉天不由面沈如水,“怎有可能是他。”

玉離經驚訝道;“法儒尊駕認識這個人?”

君奉天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搖了搖頭:“她描述的那個人,聽其外形應是鬼麒主·伏字羲。”

玉離經疑惑道:“尊駕為何肯定不會是他?”

“因為伏字羲早就死在了血河戰役之中。”君奉天眸色深沈,聲音冷冽,“更是被我親手所殺。”

“這……”

所以那個人究竟是死而覆生的鬼麒主,還是另有他人假扮?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事情真是越來越覆雜了。

最後君奉天一錘定音道:“此事我會註意,你們要小心那手持魔刀之人再度進犯。”

眾人應道:“是。”

散會後,玉離經跟在君奉天身後進入了昊正五道中的第一道昊法修堂,不知商量什麽去了。而墨傾池也不知去了何處,只剩下陸知槐與邃無端在煙雨寄亭內一同喝茶。

亭內茶香裊裊,霧氣升騰之間,兩人的眉眼也隨之氤氳模糊起來。

陸知槐低頭喝了一口茶,然後倒吸了一口冷氣。

邃無端擡起頭訝然道:“怎麽了?”

陸知槐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說道:“嘶——燙到我的舌頭了。”

邃無端哭笑不得:“茶水正沸,需要吹涼方可入口。”

“我已經吹過了。”陸知槐委屈,“誰知道它還是這麽燙。”

一旁副主事疏道譴路過此處,見到兩人自是沒有什麽好臉色,雖然他沒有說什麽,但在經過兩人身邊時卻還是冷著臉哼了一聲。

陸知槐朝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然後對邃無端說道:“只有豬才會哼哼。”

邃無端眉眼微彎,宛若紫水晶般透徹清亮的眼底是淡淡的笑意:“嗯。”

“對了,這個給你。”陸知槐從袖中掏出一個青瓷小瓶交給他,“這是我之前無聊時煉制的丹藥,如果你受了重傷記得吃一顆,或許可以撐到救援到來。”她哪會煉藥啊,這其實就是游戲中的大紅藥,不過藥效也確實驚人就是了。

邃無端聽她說是隨手煉制,想必不會十分貴重,因此也就沒有過多推辭,而是接受了她的好意:“嗯。”

“無端,陸姑娘。”

身著華貴紫衣的青年緩緩步入亭內,眉目俊秀而雅致,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書香氣息。

“玉主事。”

陸知槐和邃無端一同起身,朝他行了一禮。

“何必這麽客氣。”玉離經溫聲道,“陸姑娘雖非儒門之人,卻願意為了聖劍一事而奔波,玉離經感懷在心。”

陸知槐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見外了,我看主事年紀也不算很大,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

玉離經莞爾:“當然可以。”

“那離經也不必總稱呼我陸姑娘,聽著挺見外的,直接叫我的名字便好。”陸知槐同樣笑道。

“好,那我以後便直接稱呼你為知槐了。”玉離經說著,又看向邃無端說道,“無端,如今儒門之內確實藏有暗鬼,我需要你和聖司相助。”

邃無端沈默了會兒後才說道:“聖司的傷還沒好,需要休養。”

“呃。”玉離經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看來無端對儒門還是心懷芥蒂,“那……你可願意助我?”

邃無端:“嗯。”

玉離經苦笑道:“真是令人感動。”

陸知槐在一旁偷笑不已。

“知槐。”玉離經看向她,眉眼同樣一彎,“這事兒也需要你的幫助,你可願助我?”

“啊?”陸知槐沒想到他的計劃裏竟然也包括自己,不由楞了一楞,“這……當然沒問題。”

……

德風古道暗牢之內,劍咫尺正在閉目打坐,卻忽然聽聞一道熟悉嗓音小小聲的叫他。

“劍咫尺!劍咫尺!”

他睜開眼睛,牢門外是生生將一襲簡潔白衣穿出無雙風華的女子。她眉目清麗,衣冠勝雪,此時就蹲在牢房外小聲的呼喚著他。見他有了反應,她連忙朝他招了招手。

劍咫尺起身走過去與她一樣蹲了下來,面帶疑惑。

他張了張嘴:“陸……”

“噓——”陸知槐將食指放於唇前,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劍咫尺於是閉上了嘴巴,一臉茫然的看著她,不知她要做些什麽。

“你聽我說,劍咫尺。”她抓住他的袖子,將他往自己的方向又拉了一拉,小小聲說道,“我不相信儒門之人,他們當初可以讓無辜的門人犧牲,如今也就能犧牲你。”

她靠的太近了,隔著牢門他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細細吹拂在自己的手臂上。劍咫尺不禁神色緊繃,耳尖微紅。

“明晚這個時候,法儒必然已經不在德風古道之內了,到時候我會設法將你帶出這裏,出去之後你不用管我,直往北走,自會有人接應你。”陸知槐神色嚴肅,然而一張薄薄的紙條卻也被她不動聲色地塞進了他的掌中,“接應之人你可以信任,到時候你什麽也不用問,跟著他走就行了,你信我嗎?”

劍咫尺默默握緊那張紙條,緩緩點了點頭。

而暗牢之外,有人悄悄離去。

陸知槐嘴角微揚。

嘖,魚兒上鉤了。

……

客房內,陸知槐愜意的斜靠在床榻之上,雪色長袖鋪滿了半個床鋪,上面精細的梅花暗紋在燭光下不時閃過淡淡的銀色微光。

她從懷中掏出小醜卡牌後松開了手指,那小醜卡牌竟是懸空浮於她的面前,牌面紅光閃爍間,永夜劇作家的聲音宛若醉人的紅酒,緩緩流淌在她耳側。

“禪劍一如等人妄圖修補天火之災後破損的地脈,卻不知他們的舉動將會替眩者開啟血闇第三災。”永夜劇作家的聲音裏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與嘲諷,“你瞧,哪怕他們再不願意,也不得不照著眩者為他們寫好的劇本走下去。”

“是是是。”陸知槐毫不走心地誇讚道,“冥冥好厲害。”

永夜劇作家:“……”

他問道:“你似乎有心事?”

“沒有。”陸知槐戳了戳懸空的卡牌,暗紅色的光芒在她指尖泛出一個個漣漪,“我只是在想那個扮作鬼麒主的人究竟是誰,他似乎對你很熟悉,不然也不會選擇你來背鍋了。”

永夜劇作家淡淡道:“不管他是誰,跳梁小醜罷了,只敢在背後耍小手段,終究上不了什麽臺面,你看眩者,他們就算知道是我做的,又能奈我何?”

陸知槐忍不住失笑:“這算是高級反派的自我修養嗎?”

“高級反派?”永夜劇作家哈了一聲,“算是吧。”

陸知槐單手托腮,笑盈盈地望著那張小醜卡牌。

這就是全新的十七啊。

生來善良,壞得坦蕩。

作者有話要說: 地冥:嘖,我就喜歡你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