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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闇晶塔(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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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之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四座血色晶塔巍然聳立,血色的結界以晶塔為圓心,不住地朝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看著越來越近的血色晶塔,陸知槐深知自己又要遭受一次慘烈的撞擊,卻只能下意識地擡手護住自己的臉和頭部。

然而那坑爹的系統音此時卻在她腦海中滴滴作響。

【叮!進攻!攻擊敵方水晶!】

陸知槐:“……”感情你以為是在推塔嗎?!

她不由露出一個苦笑,剛才用禦風行飛得太嗨,一不小心用出了第四階段,這下可玩大發了。

她認命地閉上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劇痛,卻忽覺腰間一緊,一只有力的臂膀已然箍住了她的腰,並將她摟進了自己懷中,避免了她撞上晶塔的慘烈下場。

車禍現場被阻止,陸知槐連忙睜開了緊閉的眼睛。只見一位身背長劍的白發青年正抱著自己快速離開血闇結界的籠罩範圍,他眉目清冷,卻隱約帶著一股悲天憫人的慈悲味道。

然而,無處不在的系統音又幾乎將她感動的表情給崩裂。

【叮!猥瑣發育,別浪!】

陸知槐:“……”你可閉嘴吧!

“姑娘,你方才太過冒失了。”寄曇說將陸知槐放下後不讚同地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嚴肅,“那血闇結晶塔乃是以血闇源頭之力為基礎,再加上逆神旸的精靈禁元之能所造,若不按照一定順序去摧毀它,它只會不斷再生,暴力摧毀也只是徒勞罷了。”

“公子教訓的是,只是……”陸知槐沈默了幾秒鐘,“如果我說,我只是用輕功不小心飛過了頭,並不是想要暴力毀去那座晶塔,你們信嗎?”

寄曇說:“……”

楚天行:“……”

“不過確實要感謝公子方才的救命之恩,否則我肯定會撞得很慘。”陸知槐對著寄曇說認真行了一禮,表情真摯。

“姑娘言重了。”寄曇說道,“禪劍一如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說了這麽久,還不知兩位公子名諱。”陸知槐道,“我叫陸知槐,不知兩位公子如何稱呼?”

身背長劍的青年溫和一笑:“在下禪劍一如·寄曇說,這位是我的好友,九風萍舟·楚天行。”

另一個青年身背劍袋,亦是一頭白發,不過其中卻帶著數縷紫色的挑染。他眉目清俊高冷,看著卻是不太容易接近。

“你都不給我一個自己介紹的機會嗎?”楚天行無奈地搖了搖頭。

寄曇說輕聲一笑,正欲說些什麽,卻忽然看向了對面的樹叢:“朋友,跟了我們這麽久,不妨現身一見?”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個身著水紅色長裙,背著琵琶的秀美女子從樹叢後走了出來。

楚天行疑惑道:“姑娘是?”

那女子朝眾人行了一禮,聲音溫柔:“小女子名叫碎雨弄琵琶,乃是四處奏樂為生的流浪琴女,方才遇上了那血色結界時多虧修者解圍,不親自說句感謝,始終心上難安,因此一路跟隨至此。”

楚天行撞了撞寄曇說的肩膀,打趣道:“你看,你一出手就有這麽多人來感激你了,這種場面你自己處理吧。”

寄曇說走到那自稱弄琵琶的女子面前,溫聲說道:“舉手之勞不必掛心,武林方亂,你孤身一人行走江湖請萬務小心。”

而另一邊,陸知槐走到楚天行身邊,終是忍不住問道:“楚公子,方才聽你們說,那座晶塔是由血闇源頭和逆神旸一同創造出來的,那你們可知血闇源頭身在何處?”

楚天行神色微動:“我們也不知道血闇源頭現在身在何處,只是聽聞一名身貫長劍的劍者似乎與他脫不了幹系,姑娘不妨從此人身上入手,或許可以得到有關血闇源頭的線索。”

“多謝,既然如此,我便先行離開了。”陸知槐看了一眼還在與弄琵琶交談的寄曇說,“麻煩楚公子替我向寄公子說一聲了。”

“無妨。”楚天行微微一笑,“陸姑娘慢走。”

“嗯?陸姑娘呢?”和弄琵琶交談完畢的寄曇說疑惑地看向楚天行。

“她有事所以先離開了。”楚天行頓了頓,忽然意味深長地說道,“她似乎……對血闇源頭頗為關註啊。”

……

陸知槐漫步在幽深而又寂靜的小道上,心內思考著方才楚天行所說的話。

身貫長劍的劍者……

這段時日以來,她似乎確實在哪裏聽到過類似的傳聞。然而那時她忙著和論俠行道的眾人安置救來的百姓,因此也沒怎麽註意。

她的腳步忽然一頓,神色變得嚴肅而凝重。

糟了……她似乎……迷路了……

陸知槐:“……”

看著眼前全然陌生的景色,陸知槐終於想起了自己是個路癡的事實,所以……剛才她究竟是怎麽敢按照自己以為的方向離開的啊?!

星光暗淡,萬籟寂靜,陌生的景色在她眼中正在逐漸變得陰森和危險。

要知道,霹靂最可怕也是死亡率最高的地方,一個是“來到中途”,另一個就是“小樹林”。

陸知槐深吸了一口氣,從飾件裏找出了江湖夜雨燈籠飾件,柔和的燈光照亮了昏暗的小道,也驅散了幾分她心頭的陰霾。

“沒事沒事,不會有事的,哪兒有那麽多意外,就算有意外也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陸知槐一邊碎碎念著,一邊不由加快了腳步,卻不料空中飄過一張什麽東西,啪的一聲貼到了她的臉上。

陸知槐沈默了一下,將那張紙從臉上拿了下來,用手中的燈籠一照,赫然是一張撒給死人的紙錢。

陸知槐面無表情:“……”我這烏鴉嘴喲!

“嗚嗚嗚——老爺你死的好慘啊——”

“嗚嗚嗚——”

“嗚嗚嗚——老爺啊——”

淒涼的哭聲在寂靜的夜色裏傳出很遠,席斷虹沈默地走在擡著的棺槨旁,眼神暗淡而悲慟。金剪刀和她雖無夫妻之實,但這麽多年以來,他對她一直很好,兩人之間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如今他莫名慘死,她卻連兇手是誰也不知道,更遑論為他報仇了,這是何等的悲哀。

“嗯?”席斷虹感覺到擡著棺槨的人忽然停下了腳步,她下意識地也停了下來,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前方那個提著粉色燈籠的少女。

那少女一身藍色華美長裙,看起來應是出自富貴之家,五官清麗絕倫卻毫無表情,完全沒有絲毫的人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做工精致的人偶。但最引人註目的還是她那一雙銀灰色的豎瞳,此時在燈光的映照下透出一股濃濃的妖異氣息。

看到那一群擡著棺槨的人忽然停了下來,甚至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陸知槐只覺汗毛倒豎,勉強對著他們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然而在席斷虹等一群人眼中,卻只見那妖異少女對著大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眾人:“……”

恰在此時,武器出鞘的聲音打破了這邊的對峙。

不遠處,一群人正圍攻一名青年,他們聲色俱厲,青年卻面無表情。

那群人衣冠楚楚,看著像是正義人士,而那青年看著年紀不大,卻已是滿面風霜,穿著粗糙的衣物,腹部纏著破舊的繃帶,而他裸露的胸口上甚至插著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

席斷虹眼神一凝,緊緊盯著那名青年胸口的長劍。

那是……聖劍?!

陸知槐的眼睛也亮了,她看著那名被圍攻的青年,只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還沒想好要怎麽去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而那一邊的戰局也已經到了尾聲,那群人根本不是青年的對手,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已然全滅。

其中一人愕然看向送葬隊伍中的那名中年女子:“你……竟然沒死?”然而話甫落,他的身體便炸裂成了滿天的血肉。

那女子也是一驚:“鳳知己?!”

這殺戮手段還真是血腥。

陸知槐眼神微微一凝,但還是朝著那名青年追了上去。

“等等!”手持團扇的女子也急忙跟上,然而那青年微微側頭,一道淩厲的劍氣便在她身前劃出了一條深深的裂痕。

席斷虹只得停下腳步,看著那名妖異少女追著那青年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那青年走的不快,陸知槐也以相同的速度跟在他的身後。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不會攻擊自己,但陸知槐卻依舊心懷警惕。

“大兄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見那青年只顧著沈默地前行,她終於忍不住高聲問道。

青年還是沈默。

陸知槐挑了挑眉,快步走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然而那青年卻只是微微一頓,便像繞開路障一樣繞開了她繼續前行。

陸知槐:“……”怎麽辦,好氣哦。

“大兄弟,你認識血闇源頭嗎?”她再接再厲,毫不氣餒地再次擋住了他的去路,甚至大膽的直接用手抵住了他的肩膀。

劍咫尺終於停下了腳步,低下頭靜靜地看著她,清澈的藍色瞳孔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竟然不怕自己,而且她的身上有一種令人十分舒服的氣息,使他完全提不起攻擊她的念頭。

“不……認識……”他張了張嘴,似乎是太久沒說過話的關系,每一個字都說得十分艱難和辛苦。

陸知槐看得出來,他說的是實話,看來說他和血闇源頭有關系的傳言不過是謠傳罷了。

那麽,和十七有關的線索,便只剩下逆神旸這一條了,然而那可是個硬骨頭啊,她上去怕是會直接被逆神旸拍死吧……

劍咫尺看著少女一臉糾結的表情,也沒有催促,反而就這麽安靜地站著。

“啊,不好意思。”少女終於想起來自己的手還抵著別人的肩膀,她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將手收了回去,然而卻還是沒有讓開。

“大兄弟,我幫你把這劍拔.出來吧?”少女擡頭看著他,一臉真摯的建議道,“它上面滿是負面buff啊!”

劍咫尺:“……”

作者有話要說: 陸知槐:來,我也給你上個b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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