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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得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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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戩此番回神都,當然不是未蔔先知在清河最需要的時候恰好出現。縱然心中思念萬分,他也不可能不管九天危局只顧呆在清河身旁,如果他是這樣一個人,那他就不是恒寶戩,也不能被清河視為人世中最大的依賴。

最後一次守城之戰中,他發覺第一王的黑石宮所在的位置恰好在那一塊土地的正中央,由此自然而然想到另外八處,再聯想到九塊土地相交之地,寶戩共推演出一百零八個陣眼有可能在的地方,這麽多地方若靠他一個人,不知要查到什麽時候,是以才會請雲隨風等人相助,還不遠萬裏讓清河帶話給盤古,讓他們到風南山相匯。

只因離雲市最近的大地中央正在那裏。

當到了那個地方時,盤古十人臉色各異,這正是當年困住他們的無底洞所在的位置,奇蟲異獸層出不窮,各人時間流逝還不一致,就連魚都和別處的不同,當時女媧初次展現法力,讓他們大為歡喜,最後還是施出十方大陣毀了那小山峰,眾人方才全身而退。

原來的小山都不在了,曾經的無底洞自然也不在了。寶戩帶著他們往地下走了約有一裏,幸好遁地之法尚能運用。眼前便又是一個大洞,一顆巨大的珠子孤伶伶的懸在半空中。

“但是那珠子與十位師兄師姐曾見過的不同,裏面的不是淺藍小蛇,以肉眼看去如同白色雲層,以我天目看去,只覺與當年到過九天的鬼族極其相似!”寶戩一一道來:“珠中鬼族數量眾多,神情痛苦萬分,發現我能看到它們竟然向我求助,求我殺了它們。”

殿中眾人又明了一個迷題,大戰初始就有細心人發現鬼族一個不見,原來是被關到了珠子中。但再大的珠子,如何容納整個鬼族?又有何用處?想來定然又是雲爾澤絲做成的。

寶戩接著道:“但我靈力一觸到那珠子,四周突然出現許多未曾見過的怪物,有的力大無比,有的身含劇毒,有的極大有的小到看不見,若非師兄師姐們曾遭遇過,我們不察之下說不定會有傷亡。饒是如此,也費了許多功夫方才將那珠子取到手。”

說來不過寥寥數語,但若非去的人個個都是一方強者,根本無法全身而退。據盤古等人所說,這比他們當初遇到的還要兇悍幾分,當初都是用了十方大陣才逃脫,可想而知那些怪物有多難纏。

寶戩打開乾坤境,一個瑩白透亮的圓珠飄浮出來,眾人圍了上去,有人放出靈力,有人直接上手觸摸,都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力量蘊藏在其中,極危險又極強大。只是都無法看到或感到鬼族的存在。

神王卻不關註那珠子,沈聲道:“戩兒,你能肯定麽?”

寶戩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道:“除了風南山,我們又去了四地,都是一樣的情形。我能肯定,那魔陣的陣眼不只一個,而是一百零八個!憑我們幾個人,不知要破到何年何月,請父王增派人手。”

劍青恍然大悟,道:“難怪第一王明知你去破摩合熾天也不阻止,原來一是因為陣眼數量太多,二是因為有怪物護法!”

這下輪到寶戩驚奇:“摩合熾天?”

劍青這才想起寶戩自去了雲市就與神都沒有任何聯系,這次回來又急著述說自己所見所聞,對雲爾澤絲及雙方休戰一事當然毫不知情,忙簡略的說了一遍,暗想沒了靈心術就是麻煩,若是以前,不過一動念間,什麽消息不能傳遞!

寶戩心中千條萬緒串連起來,一瞬間閃過數百萬種想法。他思索事情從來不是止於看到問題的那一步,而是一看到問題便一是深思其背後的原由,二是迅速找出應對之策。是以劍青這個知情早者還在想著與魔族同盟該防範哪些地方,他已經想著要如何對付雲爾澤絲,以及之後如何處置魔族。

他既肯定那珠子就是摩合熾天的陣眼,又指出了確切的地方,那麽不但魔族第一王可以挾制九天的籌碼少了一個,九天民眾恢覆正常也指日可待。

神王精神大振,令白度相速去調集護神軍的精英,金城則去征召各家傑出子弟。自與第一王共立盟約,這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對寶戩的異樣卻是沒有註意到。

狐山映看一眼乖乖坐在寶戩旁邊魂不守舍的清河,又看一眼他們緊握在一處的手,淡淡道:“若只是請陛下增添人手,派誰不行,何須勞殿下跑這一趟。”

寶戩微笑道:“狐家族長果然聞一知十,沒錯,我回來為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神王忙道:“戩兒快快道來!”

寶戩道:“這珠子在洞中時,帶著若有若無的牽引之力,我便順著那牽引力尋去。。。。。。”

清河匆忙掙脫他的手,慌慌張張地道:“我去看母後。”

她一直暈乎乎的,寶戩說了些什麽全沒往心裏去,只是猛然想到雲爾澤絲人能看到流年眼中的一切,會不會也能看到自己眼中的?那她實在不適合再呆在神幻殿中。哪怕那件事只有萬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成為九天幻境的罪人!

寶戩眼眸暗了暗,目送她倉皇離開,接著道:“那牽引力很遙遠,竟是在我們的太陽月亮之外,若不是雪鷹晴天神龍,換了其它的飛靈肯定無法飛出去,奇怪的是,一出太陽月亮我便覺得身上一松,摩合熾天的限制不在了。當時我突然覺得危險靠近,迅速隱身飛離那一處,剛離開便見一點紅光飛過去,陡然炸開,其威力不下於我運二分力。但眼前分明什麽都沒有,我便再運靈力開天目,只見。。。。。。”

他停了一下,措詞形容那震撼一幕,若非神魂穩固心智堅定,哪裏還能從從容容從頭述起?只怕早就語無倫次的叫出來了:“只見密密麻麻的六芒星包圍在九日九月之外,附近星辰大約全被毀滅了,那六芒星有大有小,大如神都的共有一百只,小如皓石的只能看見一點紅光,數量最多的約有神幻殿這麽大。幸而它們識不破隱身術,我靠近去看,封得嚴嚴實實的什麽都看不到,只能感到其中有生靈的存在。生靈的靈力,很微弱。”

殿中眾人兩種極端的反應,靜的呆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動的當即跳起,激動地叫道:“雲爾澤絲,雲爾澤絲!”

就算早從魔族口中知道了雲爾澤絲的存在,這畢竟是自己人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意義自然大不一樣!

誠然,魔族入侵前九天民眾鮮少有不會飛的,若想飛出天外不過小事一樁。可是,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去天外?九天幻境地大物博靈氣充溢,還有許多地方未有人跡,值得探求的秘境多不勝數,絕不會令任何人有擁擠不適之感,況且在九天人心中,九天幻境無疑最得上蒼造化青眼。

九天傳清楚記載,聖武慈恩青明神王,也就是初代神王,曾遨游八方遠涉天際,回來時雲道九天之外皆野蠻化外之地,是以誰還有那閑心飛出去看看?

且那雲爾澤絲人因了某種緣故拿九天毫無辦法,除了制造魔族與之為敵竟沒有其他的痕跡,因此兩百萬年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頭頂上盤旋著處心積慮的敵人。

劍青很是震驚,但驚到極點忽然拍著身側的玉案大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手舞足蹈,在神幻殿中神王面前失態至此,他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旁邊還在既驚且憂的人們免不得請教:“大敵當前,敢問劍青長老何事可樂?”

劍青哈哈大笑:“可笑,可笑!雲爾澤絲算什麽大敵?兩百萬年啊,整整兩百萬年!他們連身影都不敢露,更不敢越進九日九月,只能制造些孱弱不堪的妖魔鬼怪,借道魔域侵占九天,如此也只打了兩次!這哪裏能算大敵?不過是九天身側的螻蟻,任它用盡百般氣力,也無法撼動九天幻境!只是徒增小小困擾而已!”

這話很狂妄,太過於輕敵。然而眾人忍不住露出笑容,聽他這麽一說,再一細想,雲爾澤絲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麽神秘。至於強大麽,他們若真的強大,兩百萬年足夠九天民眾滅絕殆盡了。恐怕那強大也只是相對於魔族而言。

狐山映也微笑道:“沒錯,只要不出九日九月,我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九天才是雲爾澤絲的大敵!”

神王與之對視一眼,心中欣慰。最怕的不是敵人有多厲害,而是己方未戰先竭。劍青有意無意間擾散了眾人心中的沈重,甚好!而狐山映顯然也能註意到其中關竊,甚好!

待白度相和金城歸來,當即點將,共點了一千名俊傑,分為十隊,按寶戩所說去破一百處陣眼,務必將那珠子完整帶回。其餘的由盤古十人及雲隨風、初塵、柳君言、紅玫葉、月錚等人去破。

分派妥當,寶戩請命道:“父王,請允我去會一會魔族第一王,應該讓他明白九天之內由誰做主!”

神王悅道:“好!”

其實訂立盟約時第一王已經要求神王先挑出四百萬精銳由他調遣,神王已經應了,並且也下了神王令要靈心葉山和護神軍各出兩百萬。但此一時彼一時,寶戩帶回這麽重大的消息,自然要試一試第一王的反應。別的不說,至少要讓他知道對付雲爾澤絲不是非他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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