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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橫無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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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幻界重建有許多事情要忙,你們自去找木真君罷!”

誇父固執地道:“不,我哪裏也不去,就要在這裏看著你!”他心思直爽,心裏怎麽想嘴上便怎麽說。

姬蔔深深看了清河一眼,道:“我們定能守住幻界!”說著完全不顧誇父意願,抓著他的肩膀倒拖而去。

清河笑了一會兒,飛上城墻朗聲道:“藍清河在此!”

幻界已被收覆。

雖然靈心術和瞬移之術都失效了,這一消息還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向九天各地,知者無不雀躍,神都雖沒淪陷但第一王親自領重軍圍了個水洩不通,幸存者大都選擇投奔幻界。當然,清河在幻界是許多人千辛萬苦也要到達的原因。

隨著來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方大能或者各宗門的精英,木鎮江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如此終能守住幻界了罷?

清河也暗自舒了一口氣,很快她就能走了罷?木鎮江只要她站一日城墻,但無論她走到哪裏,遇見的人無不畢恭畢敬,就差頂禮膜拜了。她能漠視所有人的冷眼,卻在這樣的熱忱面前汗顏,暗想原來好意比惡意更難消受。

便不願意在城裏呆著,以幻界為中心,一圈一圈的向外清路。其實木鎮江早已派了人輪班出城,盡量清理出盡可能大的區域,但當清河一出手,所有人包括木鎮江都深覺沒有必要再派人去,還是修煉為好。誰能有她那樣的速度?誰能有她那樣的強橫?白日裏刀鋒閃過,斬殺了多少膽敢出現的魔族,到了夜晚更玄妙,直接站在真君府最高處用那把名叫月光的弓弦射向四面八方!千裏之內,幾乎和魔族沒有來過一樣,清河之名高過她想像!

於是,當神都的援軍一路斬妖除魔終於到達幻界時,很詫異的發現周邊沒有一只魔族,幻界民眾見到他們也沒有歡喜到失態,總之想像中的各種情形都沒有出現。

清河也很詫異,只因領軍的是她絕沒有想到的人。

見她一副呆樣,寶瑯笑道:“妹妹忘記了我麽?”

清河一笑:“大哥說笑了,不過怎會是大哥領軍呢?”

寶瑯故做不悅道:“難道我就領不了軍?”

清河忙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神都之外兇險四伏,大哥乃貴重之軀,怎能輕易離開神都?況且父王母後也會擔心!”

寶瑯正色道:“妹妹此言,是將為兄視為無用之人麽?值此九天危難之時,某雖不才,也願盡力!”

他本就長得霸氣十足,這番板起臉來更顯威猛,清河嚇了一跳,忙道:“我說錯了,大哥不要生氣!”

寶瑯圓瞪著的雙眼忽然微瞇起來,爽朗地笑道:“是我不好!不嚇你了,免得回家被母後罵!”

早已候著的木鎮江忙笑道:“大殿下所言甚是!清河殿下雖然救了幻界,是木某的救命恩人,更斬殺魔族無數,但也畢竟是女兒家,受不得驚嚇!大殿下遠道而來,木某銘感五內,無物可謝,唯有自釀的靈酒尚能入口!請!”

寶瑯哈哈一笑,隨手拍拍清河的肩膀,帶著大隊侍從隨著木鎮江步入真君府。面上不顯,心裏已是氣極。他不過語氣稍重了些,這木鎮江就百般維護,又說什麽救命恩人,又說什麽救了幻界,是警告他不得對藍清河無禮麽?果然和寶戩一樣,善於收買人心!

木徊影盯著他的背景,皺眉道:“殿下和他有過節麽?”

清河低頭悶悶地道:“沒有。”她自覺見過的人也不算少了,但像寶瑯這樣的還真沒有。眼裏似乎總含著另外的東西,雖叫她“妹妹”,但心裏恐怕從不視自己為親人,卻又要刻意表現和自己的親密,真是莫明奇妙。

正自揣測著,忽聽一人道:“許久不見,聖女可安好?”

猛然擡頭,只見攬月笑吟吟的看著自己,而她身旁那人雖面容冷漠,眼裏卻透著關切,正是蘭端。不由喜出望外,叫道:“攬月師姐,蘭端師兄,你們怎麽也來了?”

攬月淡笑道:“天君知你收覆幻界,極是喜悅,讚你大善大勇!命我等來此助陣!”

其實清河和攬月也並無深交,只是在長靈法會的禦法大陣中同行過,但人與人之間的緣法實在奇怪,雖則相處的時間極短,說的話也不多,攬月卻能在之後發生的事情中相信清河並為之奔走,而清河則覺得她和姐姐女媧有幾分相似之處,多年未見,此時見了分外親熱。

至於穹薇天君,更是她深心敬愛之人,聽得他稱讚自己,無端的覺得萬分自豪,故作謙虛地笑道:“多謝天君啦!收覆幻界不過是小事!”終究按捺不住心裏的那份驕傲歡喜,笑道:“待我將所有魔族誅滅,天君再讚不遲!”

蘭端冷哼一聲道:“好大口氣!誅滅魔族談何容易!”

清河暗想這麽多年過去了,蘭端還是一點都沒變,就算心裏關心口裏也總要打擊教訓自己。歪著頭挑眉笑道:“對師兄來說不容易嗎?可是對我來說很容易!”

蘭端面色不變,冷道:“謙益進,滿招損,雖立下大功勞也不可自滿。。。。。。”

後面原還有長篇大論,被攬月打斷:“好了,蘭端!”轉頭對清河淡淡地道:“也不知是誰,聽得你在此就要死要活的跟來,來了又沒半句好話,清河不用理他!”

聽得“要死要活”四個字,蘭端面色發紅,兀自強撐著做出一副冷面,道:“我也去嘗嘗木真君的美酒!”說完急忙走了。

此次支援幻界原沒有他的名字,是他主動爭取的,在淺玉上君面前廢了多少口舌,甚至說出死也要死在清河眼前的話,一時傳為笑談。

清河大笑道:“蘭端師兄,請慢行!後面可沒有魔族追著你!”

攬月凝視著她無憂無慮的笑容,輕嘆了一口氣道:“清河,你一點也沒變,還跟當年一樣,人間幸事,莫過於此!”

經過這一場浩劫,還活著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改變。殺或被殺,都極易觸動人之心性,因此痛恨魔族守護九天是所有人共同的意願,但在這意願之下,有的人變得偏激,有的人變得懦弱,有的人變得殘暴,許多原本熟識的人都變得陌生了。穹薇天君曾嘆就算魔族被趕出九天,也將有大批強者隕落,因其心修已毀。

穹薇天君此番派她前來,也未嘗不是擔心清河殺戮太多損了靈性,有礙將來修煉和壽數。但觀清河神色,眸光清明懵懂天真,看來是天君多慮了。

木徊影引著她們去剛修覆好的待客之所行風廳,聞言笑道:“清河殿下的確如同當年!”

她早已發現,清河誅殺魔族時沒有半分猶豫,事後也無半分不適,但就連年歲最高的人看著滿地魔族屍體也會心有陰霾,失了往日的平心靜氣。只有清河,仿如從衣上拂去落花般,視如平常。

但想到當年在靈心葉山她能在多位大能的阻攔下連殺十數人,其意志之堅早有預兆。

經了幻界從淪陷到收覆,木徊影堅信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救九天!

她們兩人讚著好,清河卻想到自己獨自一人來幻界的原因,苦笑道:“未必,也許我已經變得面目可憎,惹人厭惡了!”

攬月心念一轉,已知她所思,微笑道:“天君令我轉告你,行當行之事,為當為之人,仁善二字,因人而異,因事而異!”

清河聽得似懂非懂,道:“天君的意思是,我沒有做錯麽?”

攬月握著她的手肯定地道:“何錯之有?天君說,未來如何尚不知,但從過去到現在,你從沒做錯過一件事!”

清河只覺數日積在心上的憂愁就此隨風飄去,如同幾千年的冰山在陽光下融化,喜笑顏開的連聲道:“多謝天君,多謝師姐!”

她在歡喜,木徊影卻聽出了這番話背後的意思,橫眉怒目道:“難道竟有人對殿下說三道四?”

攬月淡然道:“其智不足,其性不堅,隨他去罷!”

幾天前,攬辰、重芒、夜筱、尋丹四人安然無恙的回了靈心葉山,自然一五一十的向天君稟報了斷魂山之戰,還包含著自己當時的想法,沒有半分隱瞞。

於是天君和四位上君以及一些精英弟子也就知道了清河為什麽沒和他們一起回來。

淺玉上君當時就怒斥道:“愚昧之見!我靈心葉山怎麽會有如此蠢的弟子!”

維罡上君仰天嘆道:“清河啊清河!又在自己人面前受了委屈!”

仁淮上君只有兩個字:“蠢!蠢!”

溫溪上君則是打圓場:“弟子們見識淺薄,說來也是我等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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