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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呂布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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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糾糾結結, 表情都快扭曲至變形,片晌,只蹦出一句:“碎……布?”

郭瑾欣然點頭, 就在張飛以為自己寶刀未老、聰慧如斯時,郭瑾憾然嘆息道:“君言謬矣!”

張飛面色一僵,眼神緊緊逼迫著郭瑾, 似要追出正確答案。

郭瑾羞恥開口道:“答曰,瀑布。”

瀑布……

張飛一口仙氣卡在喉中,險些直接噴薄而出。什麽叫瀑布?!對方的謎題雖無半分明面的疏漏, 可這答案顯然是在投機取巧。此人故意用統稱來引導自己走向錯誤思維,然後以巧取勝, 勝之不武!

這樣精怪狡詐的思維, 怎堪自稱當世名士?

張飛攥緊雙拳, 手背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便要暴走而起, 將郭瑾削成肉泥。

感受到涼颼颼的冷風,郭瑾不由縮縮脖子, 鎮定自如道:“將軍既未猜中,那依照先前之約,將軍需容我與好友一同離去。”

張飛本欲按捺心中怒火, 可瞧見郭瑾一副淡然從風的模樣後,更是禁不住心焦意燥。怎會有如此臉皮厚比城墻之人?明明做了這般有悖君子之道的小人行徑,卻又偏偏落得霽月光風, 倒像是自己將他刻意抹黑一般。

張飛再也忍受不得,怒火沖頂,隨手便甩出那只沈甸甸的手戟。感受到有重物破空而來,郭瑾靈活閃身躲過, 見手戟直直飛馳而過,大有砸向臧艾兄弟二人的動向,郭瑾抽出腰間長劍,只聽一道清脆巨響,手戟重重砸在劍身之上,郭瑾雙手施力,成功將來勢洶洶的手戟斜向打落。

張飛神色微變,正不知該如何接口,恰逢此刻二哥關羽及時趕來。

瞧見眼前劍拔弩張的場景,關羽幾不可見地擰起眉頭,見張飛仍有出手的沖動,忙按住對方的肩膀,讓他再無動彈一絲的空間。

見自家三弟緩慢平下心緒,關羽這才冷靜理智地分析幾句。大概內容便是讓他莫要在徐州惹是生非,如此只會讓大哥難堪,更會寒了陶謙老先生好意收留的心。

張飛終是垂手不語,關羽捋須笑笑,聲色渾厚圓潤:“舍弟頑劣,諸位多有擔待,今日我兄弟二人便先行告辭,諸位還請自便。”

望著那位傳說中長須飄飄的“美髯公”回身離去,郭瑾心中兜兜轉轉,想的竟全是“性頗自負、意驕志逸”的時人之評。

作為曹魏鐵粉,郭瑾對蜀漢一方的了解並不算多,充其量只讀了演義的相關部分,因此對於關羽的結局,她只是有些慨嘆惋惜,再追溯下去,也便什麽都沒有了。

冬雪初上,漫天皆白。

三日後,劉備聽聞張飛的荒唐事,竟專門攜兩位弟弟親自登門致歉。

想著今後即將開啟的徐州亂局,郭瑾自覺閉門不見,畢竟就算今日兩人談得熱火朝天,明日她助呂布奪城,兩人便又是兵刃相見,倒不如自一開始就撕破臉,也省卻不少麻煩。

禰衡總算逮到扳回一局的機會,每日優哉游哉在院中溜著蚯蚓,見劉備登門來訪,便沖門外靜候的三人嘴碎內涵一番,直言有人恬不知恥,活像是黏人的狗皮膏藥。

劉備並不生忿,反倒眼神溫和地制止張飛關羽二人即將暴走的動作,接連三次前來城南草廬求見郭瑾,只言欲同她暢談天下大勢。

三顧草廬?

郭瑾覺得自己如今頗有些飄了,若是讓諸葛亮知道自己拿了他的劇本,還提前享受了他的待遇,此人估摸著會從隆中直接跳出來與自己決鬥?

不過劉備此人的堅韌不拔,倒是在她意料之中。怪不得能收攏諸多謀臣名將,劉備確實深谙用人之道。

公元195年春,劉備還未等到同郭瑾相見,下邳城中倒先傳出陶謙病重危急的消息。

不顧陶然勸阻,陶謙毅然招劉備進府,趕在自己臨終之前將徐州與一家老小盡皆托付於劉備照看。劉備拒不敢受,只言輔助明公之後乃是分內之職,豈敢妄圖謀取徐州?

陶謙未出三月而亡,恰逢袁術趁亂出兵,意欲奇襲徐州,加入沃土爭奪之中。徐州霎時內憂外患,劉備不得已臨危受命,匆忙攏起陶謙舊部與過往征集將士共同迎擊袁術。

呂布聽從郭瑾之言,趁劉備出兵前夕,與其把酒言歡,只言兩人如今關系恰為唇亡齒寒、福禍相依,兩人必當互相扶持、守望相助。

劉備本就擅於懷柔路線,收取人心乃是慣常之理,因此並不懷疑呂布所言。劉備不聽屬下勸阻,單派張飛獨守下邳,自己則屯兵盱眙、淮陰,全心迎戰袁術大將紀靈。雙方就此僵持月餘,互有勝負。

時下邳相曹豹與張飛不和,袁術又巧出離間之計,大勸呂布乘機攻取下邳,事成之後必有答謝。呂布問計於郭瑾,郭瑾心知東風已至,自是順水推舟,提議其可率軍水陸並進,直取下邳城。

未及下邳,中郎將許耽便已派人前來城外相迎,說是張飛和曹豹相爭,如今下邳城內大亂,丹陽兵都在西白門城內等待呂布的到來。呂布不知是真是假,見郭瑾點頭稱是,呂布這才大舉進軍,與丹陽兵裏應外合,指揮兵士大破張飛部隊。

呂布俘獲劉備妻小及一眾部曲將吏家眷,並依照郭瑾之言,好生安撫看顧。針對下邳城中陶謙遺孀及一幹子女的處置問題,呂布本打算直接交給郭瑾安置,誰知臨移交前,卻聽部將高順疑慮重重道:“明公可知,陶謙曾有將郭郎納作乘龍快婿之意?”

呂布素來知曉這位部將忠心可鑒,聽出高順的弦外之音,呂布不由好奇反問:“高將軍莫非懷疑郭瑾?他雖得陶謙寵信,然婉拒聯姻之意,不懼失寵斷恩,如此忠義之友,將軍何需憂思?”

高順更是眉宇緊蹙:“明公所言甚是,然以郭瑾之才,何以拒做徐州之主,又甘為明公心腹?”

此人要麽就是太傻,要麽就是太過精明,郭瑾儼然只有第二種可能。可他到底又在圖些什麽呢?

呂布不知想起些什麽,由於輕易拿下徐州所得的短暫快樂無故消失。若郭瑾心思深沈,自知拿下徐州後腹背皆有狼虎,難有立足之地,這才驅虎吞狼,使得自己與劉備拼死相爭,而他卻坐收漁利,等到機會合宜,再取代自己的位置,與那陶謙之女重修於好,自此徐州大定,他徐州之主的地位也便名正言順?

呂布腦補過後,只覺後脊發涼,直接向高順求教:“君以為布當如何?”

高順沈吟片刻,覆提議道:“明公不若揚言誅殺陶謙之女,以此試探郭郎忠心,若其竭力反駁,甚至為此做出逾矩之行,明公皆可將其定罪懲處。”

呂布深以為然。

翌日,陶然將被論處的消息便傳遍下邳城中。

聽聞消息時,郭瑾正在庭前小院中同兄長下著圍棋。禰衡一副遮遮掩掩、欲蓋彌彰的樣子,一邊裝模作樣地同華佗翻找著曬幹的草藥,一邊眼神游蕩的瞥向郭瑾二人的方向。

郭瑾感覺出禰衡那道過分灼熱的註視,終是忍不住忿然回瞪,見對方來回掃視著自己與兄長,眸中皆是看熱鬧的暧昧神色,郭瑾忍無可忍,捏起一枚玉質棋子便飛擲而去,直直砸中禰衡右肩。

郭嘉笑一笑,雲淡風輕道:“今晨似有聽聞,呂布恐要將陶小姐不日論處?”

郭瑾面色微變,霎時沒了玩鬧的心思,自然而然抓住兄長散落於棋案上的寬袍,用自己都沒察覺的溫軟語聲道:“為何單單是陶小姐?”

餘光瞥見禰衡八卦的探視,郭嘉順勢攏起郭瑾纖長的手指,就這般溫聲勸哄:“想來是呂布對阿瑾已有防備。”

臥槽,卸磨殺驢?

這廝剛得了徐州,屁股還沒捂熱乎,便想著試探自己的奪城功臣?雖說她這個功臣確實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單憑呂布,肯定不會這般快便懷疑到自己頭上。

郭瑾擰眉沈思:“也不知是誰吹了這耳旁風,如今我已不得親自出面,除此之外,還有何人能當此重任,讓呂布不得不恭耳聽從?”

郭嘉心中將徐州名士篩選過半,聽聞陳群如今亦在呂布帳下,求他相助不知可否?郭嘉還未言語,便見阿瑾打通思路般,直接抱住自己的手臂,眸中滿是清澈攝人的明麗鋒芒。

“奉孝可還記得,我曾同你提過恩師鄭玄?!”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時間線≠歷史時間線哦,麽麽麽麽噠!

另外,下章徐州線終於要結束了!劇透預警,許昌線有車哦(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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