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有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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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星難民的歸屬問題, 由張茂全權解決, 張茂對此並無異議, 同時根據來自殿下的特別指令，給了某些人特別待遇。
“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了他們, 還真是有些不甘心。”譚封站在高處, 微微垂眸看著下面的人, 他轉頭對著楊珥笑道，“但是既然是殿下的意思, 那就聽殿下的吧。”
楊珥坐在一旁, 無奈的起身, 走到譚封的身邊, 安撫般的捏了捏他的手掌，道, “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譚封轉過身, 一把將楊珥擁入懷中，他微微低頭, 埋在楊珥的脖頸間，低聲嘆氣道，“所以，他們還活著, 我還活著。”
楊珥頓了頓, 好一會兒才明白譚封的意思，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揉了揉譚封的頭發, 安慰道，“嗯，我在這。”
譚封：……
楊珥腹部的傷並不嚴重，使用了幾次治療儀之後，便已經開始慢慢愈合了，胸膛和後背的傷稍重一些，每晚睡覺的時候都是最難受的時候，雖然楊珥從來不說，但是譚封每次都會小心翼翼的為他上藥，看著他入睡，才會去休息。
碎骨慢慢愈合，動那麽一下下都會很疼，縱然楊珥的身體素質極好，但是終究還是個人，傷痛就是傷痛，不會因為他是皇子殿下而減少半分。
但是因為他是皇子殿下，日常的軍務，他還得要處理的，所以傷勢只能慢慢的養著，譚封對著楊珥時笑瞇瞇的，卻在暗地裏多次警告了黎慕和張茂，逼的二人只能暗暗的抽走一大部分的軍務文件，為殿下分憂。
“張茂調查了天馬星入侵的情況，根據調查結果顯示，可能是一次無差別入侵……找不到任何有謀劃嫌疑的證據。”譚封瞇縫了一下眼睛，緩緩說道，“但是，我不信。”
“我也不信。”楊珥仔細回憶了一下，道，“之前在軍部的文件上，曾經看到過一些調查結果，其中一樣，就是懷疑星際狂獸正在往有智慧的生命體上進化，而證據就是他們攻擊的方式，從一股腦的胡亂攻擊，到這次天馬星的戰略性攻擊，這樣的跨越……”
“可是殿下，如果這麽想的話……那就更加恐怖了。”譚封深知，如果如同楊珥所預料的那般，這些星際狂獸真的朝著有智慧的方向發展，那對人類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
“我也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但是……誰知道呢？”楊珥嘆了口氣，天馬星時，那個星際狂獸的眼神，讓他難以忘記，那絕不是普通野獸的眼神，而是充滿審視的目光。
只有有智慧的生命體，才懂得如何審時度勢，也許還未達到“審時度勢”的程度，但是……一旦有了這個兆頭，那離星際狂獸成為智慧型生命體的日子，還遠嗎？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不想去思考的問題。
譚封剛想說話，脖頸間卻傳來一絲尖銳的疼痛，讓他的身形稍稍一頓，他微微往後，靠著欄桿，不動聲色的按住了脖頸處。
可是即使他有意隱瞞，卻依舊沒逃過楊珥的眼睛。
“又疼了？是水星三號實驗體嗎？”楊珥問道。
譚封剛想否認，卻聽到楊珥接著說，“我對你毫無隱瞞，你也不能瞞著我……你說過的，你會毫無保留的對我。”
楊珥的話讓譚封沈默了一下，他想了想，緩緩點頭，嘆了口氣，放下了捂著脖頸的手，脖頸上的紅色紋路便出現在楊珥的面前。
“你這個……和別的實驗體真的不一樣，你這就像是紋身一樣……”楊珥深深的嘆了口氣，有些焦慮，“明天我們回一趟帝國，看看帝國研究所那邊的研究有沒有進展了。”
譚封搖了搖頭，他微微拉扯了一下衣領，遮擋住自己脖頸的紅色紋路，笑道，“我可不想和那幫瘋子打交道。”
楊珥看了看譚封，皺起了眉頭，許久沒有說話。
“殿下真的十分擔心嗎？”譚封笑了，語氣中竟然有些愉悅。
楊珥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嘆道，“我不會讓你有事。”他伸手，輕輕的撫上譚封的脖頸，仿佛是再次確認一般，堅定道，“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我相信殿下。”譚封笑起來時，眉目都柔和了三分，唇邊略帶笑意，哪裏像是那個拎著一把黑色彎刀，縱橫戰場的少將大人？
這下好了，難兄難弟了，一個身受重傷躺床上了，一個身體裏有隱藏病患，搞不好就是絕癥了。
這戀愛談得，真是夠操蛋的。
譚封心裏暗暗的想著，不禁覺得有些苦悶，不過能換殿下這樣的真心相對，似乎又挺舒爽的。
楊珥默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個人終端，回憶起星網上的雙將CP樓，已經蓋得快突破天際了，一舉打破了星網記錄，成為有史以來最高的CP樓，什麽明星網紅，跟雙將CP比起來都弱爆了！
但是這玩意太刺激了，他還是別給譚封看了吧。
後面的十來天都過的如同養老一般，最熱情的事情，大概就是談戀愛了，兩個從未談過戀愛的年輕人，好好品味一下戀愛的感覺。
直到第一軍團指揮部接到一條緊急求救通訊，顯示一艘民用飛船在行駛過程中遭遇了星際海盜的襲擊，在最後一刻發出了求救信號。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楊珥看了眼模擬地圖，轉頭問道。
黎慕回道，“正在繼續聯系飛船，但是無人回應，我覺得，能再次接通的可能性不大。”
“星際海盜啊……”楊珥微微皺眉，他說道，“我記得之前從密林那裏帶回來的人，也都是星際海盜。”
“是的，但是他們都死了。”黎慕嘆了口氣，似乎是也有些頭疼，“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明明已經用了治療儀了。”
楊珥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道，“好好調查一下吧，死的這麽蹊蹺，很難讓人不去在意，最後幾個嫌疑人都死了，想要訊問都不知道找誰……水星三號實驗體的突破口又沒了。”
張茂在一旁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要說是什麽，他想了想，看了眼黎慕，又憋了回去，沒有說話。
“先不管這個……這艘民用飛船的具體信息和失蹤的具體方位找到了嗎？”楊珥問道。
黎慕點了點頭，手隨意一劃，從虛影上找出了資料，說道，“這是白羊星的民用飛船，白羊星一向以富饒著名，說白了，就是有錢……被星際海盜盯上似乎也並不稀奇，只是奇怪的是，這艘代號白羊—71號飛船的消失地點，卻是位於第九軍團和第一軍團交界處，甚至已經進入了第一軍團。”
楊珥瞇縫了一下眼睛，接著說道，“更奇怪的是，他們沒有向第九軍團請求援助，反而朝著第一軍團請求援助了，是嗎？”
黎慕點頭，道，“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誰都知道第一軍團的戰鬥力不比從前，雖然現在有殿下和譚封少將，另當別論，但是白羊星的居民應該不知道這點吧，而且事發地點，距離第九軍團的指揮中心更近一點，可是他們卻選擇了舍近求遠……實在是讓人費解。”
“這看起來倒是更像是個陷阱。”楊珥道。
他的手指微微曲起，無意識的敲擊在顯示板上，沈默了下來。
到底去不去救，似乎成了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殿下，這次的求救信號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我覺得您最好三思一下。”黎慕勸道。
楊珥細細的想了一下，轉頭道，“聯系了第九軍團了嗎？確定的確是有這艘飛船，並且失聯了嗎？”
黎慕微微抿唇，在楊珥的目光下，他不得不說，“已經聯系過了，確定白羊星在兩天前，的確是有一艘白羊—71號飛船駛離港口，目前已經失聯，或者說，在十二小時之前，就已經失聯了。”
楊珥問道，“第九軍團對此怎麽安排？”
“他們說，會立刻派出救援人員趕往這裏，但是，由於帝國規定，各個軍團之間，除非生死存亡，否則不得侵犯相互的領域。”黎慕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所以……”
“告訴第九軍團，如果這艘飛船在第一軍團的領域之外，那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如果在第一軍團領域之內，那就讓他們在外面好好呆著。”楊珥回想起繆妙和楊雫接觸的畫面，就覺得一陣頭疼。
到底誰能信任，誰不能信任，都難以確定了。
譚封上前握住了楊珥的手，低聲道，“殿下。”
“我沒事。”楊珥嘆了口氣，他道，“不能讓第九軍團進來，第一，帝國規定在先，如果讓第九軍團突破了第一軍團的領域，那豈不是對外宣稱第一軍團處於生死存亡之際了？第二，我對繆妙少將，不是很了解，暫時保留意見。”
如果繆妙和楊雫真的是一夥的，如果楊雫真的喪心病狂了，那把繆妙的第九軍團引入第一軍團的領域，簡直就是引狼入室，不得不防。
“殿下確定要去？”黎慕再次問道。
楊珥沈默了兩秒，開口道，“那艘飛船上有多少人？”
“二百二十五了。”黎慕開口道，但是，他後面又接了一句話，“其中，兩百一十五個都是小孩。聽說這次是白羊星的一個幼兒園舉辦活動，由十個老師帶著二百一十五名學生出來游玩。”
話已至此，譚封知道，楊珥一定會去的，因為這艘民用飛船上有著二百一十五名學生，以及十名老師。
果然，楊珥點點頭，道，“好。”
譚封這時候開口道，“殿下，我隨您一起。”
楊珥轉頭看了眼譚封，對上了譚封的目光，他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
譚封笑了，將楊珥的手握得更緊了。
事不宜遲，他們立刻組建好軍艦，由楊珥和譚封帶軍，去解決被星際海盜襲擊的民用飛船，但是他們心裏都非常清楚，按照第九軍團那邊過來的消息，這艘非常已經失聯超過十二小時了，又突然接通了第一軍團的緊急求救，只怕這一飛船的人，都兇多吉少了。
或者說，發出求救信號的，到底是飛船上的人，還是星際海盜，都不得而知。
軍艦駛離第一軍團基地時，楊珥站在控制臺前方，看著浩瀚星海，手微微緊握，譚封站在他的旁邊，道，“殿下，說不定那些學生還活著。”
楊珥很清楚這話充其量也只能算作安慰，他點點頭，道，“星際海盜……簡直就是心頭大患。譚封，你不覺得事情太過巧合了嗎？”
“殿下是指……這艘飛船的事情，還是這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譚封笑著問道。
“你分明懂我的意思。”楊珥無奈的看了眼譚封，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譚封笑了起來，他思考了一下，緩緩道，“那我想的就有點多了，不過，我想我想到的事情，殿下應該都想到了。”
“你說說看吧，我現在有點亂……也許是因為楊雫是我弟弟，我有點……看不清事情的發展了。”楊珥一想到這，就忍不住有些憋屈。
“好。”譚封也並不推辭，他道，“殿下，您想，從荒星開始，樓蘊找到了本該是秘密的控制中心，打開了防護罩，星際狂獸入侵，而他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後來，他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帝都星，並且做了一場十分殘忍的第四港口襲擊事件，照樣，事情過後，他又消失了。”
“我們到了第一軍團，結果，剛來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黎慕被困的事情，救下了黎慕，順便，也看到了水星三號實驗體。”
“再後來，在密林那裏，我們抓住了星際海盜，本來這些星際海盜應該成為水星三號實驗體的突破口，但是可惜……這些海盜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天馬星之後也發生了星際狂獸入侵事件，是您和黎慕一起去的，我們在天馬星，發覺了星際狂獸似乎是有了智慧。”
“太平日子還沒過多久，這又發生了民用飛船被星際海盜劫持的事情。”
譚封笑了，他看向楊珥，開的道，“您不覺得，這些事情太過巧合了嗎？仿佛是串成了一條繩子，而我們似乎都在這條看不見的繩子上，我想，如果是意外，那就算了，如果是有人操控的，那只怕……以後死的人會更多了。”
楊珥的面色微微沈下。
“殿下，其實您已經有所懷疑了，是嗎？”譚封下意識的輕輕捏著楊珥的指尖，笑了，“不管您是怎麽想的，我都以您為標準。”
“我……”楊珥有些頭疼，他遲疑了一下，道，“有背叛者了，而且還不止一個，是嗎？”
譚封停頓了一下，隨後微笑著點頭，應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 問題又來了！
背叛者是誰？或者，是哪幾個？
好！請搶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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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封轉過身, 一把將楊珥擁入懷中，他微微低頭, 埋在楊珥的脖頸間，低聲嘆氣道，“所以，他們還活著, 我還活著。”
楊珥頓了頓, 好一會兒才明白譚封的意思，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揉了揉譚封的頭發, 安慰道，“嗯，我在這。”
譚封：……
楊珥腹部的傷並不嚴重，使用了幾次治療儀之後，便已經開始慢慢愈合了，胸膛和後背的傷稍重一些，每晚睡覺的時候都是最難受的時候，雖然楊珥從來不說，但是譚封每次都會小心翼翼的為他上藥，看著他入睡，才會去休息。
碎骨慢慢愈合，動那麽一下下都會很疼，縱然楊珥的身體素質極好，但是終究還是個人，傷痛就是傷痛，不會因為他是皇子殿下而減少半分。
但是因為他是皇子殿下，日常的軍務，他還得要處理的，所以傷勢只能慢慢的養著，譚封對著楊珥時笑瞇瞇的，卻在暗地裏多次警告了黎慕和張茂，逼的二人只能暗暗的抽走一大部分的軍務文件，為殿下分憂。
“張茂調查了天馬星入侵的情況，根據調查結果顯示，可能是一次無差別入侵……找不到任何有謀劃嫌疑的證據。”譚封瞇縫了一下眼睛，緩緩說道，“但是，我不信。”
“我也不信。”楊珥仔細回憶了一下，道，“之前在軍部的文件上，曾經看到過一些調查結果，其中一樣，就是懷疑星際狂獸正在往有智慧的生命體上進化，而證據就是他們攻擊的方式，從一股腦的胡亂攻擊，到這次天馬星的戰略性攻擊，這樣的跨越……”
“可是殿下，如果這麽想的話……那就更加恐怖了。”譚封深知，如果如同楊珥所預料的那般，這些星際狂獸真的朝著有智慧的方向發展，那對人類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
“我也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但是……誰知道呢？”楊珥嘆了口氣，天馬星時，那個星際狂獸的眼神，讓他難以忘記，那絕不是普通野獸的眼神，而是充滿審視的目光。
只有有智慧的生命體，才懂得如何審時度勢，也許還未達到“審時度勢”的程度，但是……一旦有了這個兆頭，那離星際狂獸成為智慧型生命體的日子，還遠嗎？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不想去思考的問題。
譚封剛想說話，脖頸間卻傳來一絲尖銳的疼痛，讓他的身形稍稍一頓，他微微往後，靠著欄桿，不動聲色的按住了脖頸處。
可是即使他有意隱瞞，卻依舊沒逃過楊珥的眼睛。
“又疼了？是水星三號實驗體嗎？”楊珥問道。
譚封剛想否認，卻聽到楊珥接著說，“我對你毫無隱瞞，你也不能瞞著我……你說過的，你會毫無保留的對我。”
楊珥的話讓譚封沈默了一下，他想了想，緩緩點頭，嘆了口氣，放下了捂著脖頸的手，脖頸上的紅色紋路便出現在楊珥的面前。
“你這個……和別的實驗體真的不一樣，你這就像是紋身一樣……”楊珥深深的嘆了口氣，有些焦慮，“明天我們回一趟帝國，看看帝國研究所那邊的研究有沒有進展了。”
譚封搖了搖頭，他微微拉扯了一下衣領，遮擋住自己脖頸的紅色紋路，笑道，“我可不想和那幫瘋子打交道。”
楊珥看了看譚封，皺起了眉頭，許久沒有說話。
“殿下真的十分擔心嗎？”譚封笑了，語氣中竟然有些愉悅。
楊珥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嘆道，“我不會讓你有事。”他伸手，輕輕的撫上譚封的脖頸，仿佛是再次確認一般，堅定道，“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我相信殿下。”譚封笑起來時，眉目都柔和了三分，唇邊略帶笑意，哪裏像是那個拎著一把黑色彎刀，縱橫戰場的少將大人？
這下好了，難兄難弟了，一個身受重傷躺床上了，一個身體裏有隱藏病患，搞不好就是絕癥了。
這戀愛談得，真是夠操蛋的。
譚封心裏暗暗的想著，不禁覺得有些苦悶，不過能換殿下這樣的真心相對，似乎又挺舒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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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十來天都過的如同養老一般，最熱情的事情，大概就是談戀愛了，兩個從未談過戀愛的年輕人，好好品味一下戀愛的感覺。
直到第一軍團指揮部接到一條緊急求救通訊，顯示一艘民用飛船在行駛過程中遭遇了星際海盜的襲擊，在最後一刻發出了求救信號。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楊珥看了眼模擬地圖，轉頭問道。
黎慕回道，“正在繼續聯系飛船，但是無人回應，我覺得，能再次接通的可能性不大。”
“星際海盜啊……”楊珥微微皺眉，他說道，“我記得之前從密林那裏帶回來的人，也都是星際海盜。”
“是的，但是他們都死了。”黎慕嘆了口氣，似乎是也有些頭疼，“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明明已經用了治療儀了。”
楊珥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道，“好好調查一下吧，死的這麽蹊蹺，很難讓人不去在意，最後幾個嫌疑人都死了，想要訊問都不知道找誰……水星三號實驗體的突破口又沒了。”
張茂在一旁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要說是什麽，他想了想，看了眼黎慕，又憋了回去，沒有說話。
“先不管這個……這艘民用飛船的具體信息和失蹤的具體方位找到了嗎？”楊珥問道。
黎慕點了點頭，手隨意一劃，從虛影上找出了資料，說道，“這是白羊星的民用飛船，白羊星一向以富饒著名，說白了，就是有錢……被星際海盜盯上似乎也並不稀奇，只是奇怪的是，這艘代號白羊—71號飛船的消失地點，卻是位於第九軍團和第一軍團交界處，甚至已經進入了第一軍團。”
楊珥瞇縫了一下眼睛，接著說道，“更奇怪的是，他們沒有向第九軍團請求援助，反而朝著第一軍團請求援助了，是嗎？”
黎慕點頭，道，“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誰都知道第一軍團的戰鬥力不比從前，雖然現在有殿下和譚封少將，另當別論，但是白羊星的居民應該不知道這點吧，而且事發地點，距離第九軍團的指揮中心更近一點，可是他們卻選擇了舍近求遠……實在是讓人費解。”
“這看起來倒是更像是個陷阱。”楊珥道。
他的手指微微曲起，無意識的敲擊在顯示板上，沈默了下來。
到底去不去救，似乎成了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殿下，這次的求救信號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我覺得您最好三思一下。”黎慕勸道。
楊珥細細的想了一下，轉頭道，“聯系了第九軍團了嗎？確定的確是有這艘飛船，並且失聯了嗎？”
黎慕微微抿唇，在楊珥的目光下，他不得不說，“已經聯系過了，確定白羊星在兩天前，的確是有一艘白羊—71號飛船駛離港口，目前已經失聯，或者說，在十二小時之前，就已經失聯了。”
楊珥問道，“第九軍團對此怎麽安排？”
“他們說，會立刻派出救援人員趕往這裏，但是，由於帝國規定，各個軍團之間，除非生死存亡，否則不得侵犯相互的領域。”黎慕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所以……”
“告訴第九軍團，如果這艘飛船在第一軍團的領域之外，那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如果在第一軍團領域之內，那就讓他們在外面好好呆著。”楊珥回想起繆妙和楊雫接觸的畫面，就覺得一陣頭疼。
到底誰能信任，誰不能信任，都難以確定了。
譚封上前握住了楊珥的手，低聲道，“殿下。”
“我沒事。”楊珥嘆了口氣，他道，“不能讓第九軍團進來，第一，帝國規定在先，如果讓第九軍團突破了第一軍團的領域，那豈不是對外宣稱第一軍團處於生死存亡之際了？第二，我對繆妙少將，不是很了解，暫時保留意見。”
如果繆妙和楊雫真的是一夥的，如果楊雫真的喪心病狂了，那把繆妙的第九軍團引入第一軍團的領域，簡直就是引狼入室，不得不防。
“殿下確定要去？”黎慕再次問道。
楊珥沈默了兩秒，開口道，“那艘飛船上有多少人？”
“二百二十五了。”黎慕開口道，但是，他後面又接了一句話，“其中，兩百一十五個都是小孩。聽說這次是白羊星的一個幼兒園舉辦活動，由十個老師帶著二百一十五名學生出來游玩。”
話已至此，譚封知道，楊珥一定會去的，因為這艘民用飛船上有著二百一十五名學生，以及十名老師。
果然，楊珥點點頭，道，“好。”
譚封這時候開口道，“殿下，我隨您一起。”
楊珥轉頭看了眼譚封，對上了譚封的目光，他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
譚封笑了，將楊珥的手握得更緊了。
事不宜遲，他們立刻組建好軍艦，由楊珥和譚封帶軍，去解決被星際海盜襲擊的民用飛船，但是他們心裏都非常清楚，按照第九軍團那邊過來的消息，這艘非常已經失聯超過十二小時了，又突然接通了第一軍團的緊急求救，只怕這一飛船的人，都兇多吉少了。
或者說，發出求救信號的，到底是飛船上的人，還是星際海盜，都不得而知。
軍艦駛離第一軍團基地時，楊珥站在控制臺前方，看著浩瀚星海，手微微緊握，譚封站在他的旁邊，道，“殿下，說不定那些學生還活著。”
楊珥很清楚這話充其量也只能算作安慰，他點點頭，道，“星際海盜……簡直就是心頭大患。譚封，你不覺得事情太過巧合了嗎？”
“殿下是指……這艘飛船的事情，還是這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譚封笑著問道。
“你分明懂我的意思。”楊珥無奈的看了眼譚封，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譚封笑了起來，他思考了一下，緩緩道，“那我想的就有點多了，不過，我想我想到的事情，殿下應該都想到了。”
“你說說看吧，我現在有點亂……也許是因為楊雫是我弟弟，我有點……看不清事情的發展了。”楊珥一想到這，就忍不住有些憋屈。
“好。”譚封也並不推辭，他道，“殿下，您想，從荒星開始，樓蘊找到了本該是秘密的控制中心，打開了防護罩，星際狂獸入侵，而他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後來，他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帝都星，並且做了一場十分殘忍的第四港口襲擊事件，照樣，事情過後，他又消失了。”
“我們到了第一軍團，結果，剛來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黎慕被困的事情，救下了黎慕，順便，也看到了水星三號實驗體。”
“再後來，在密林那裏，我們抓住了星際海盜，本來這些星際海盜應該成為水星三號實驗體的突破口，但是可惜……這些海盜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天馬星之後也發生了星際狂獸入侵事件，是您和黎慕一起去的，我們在天馬星，發覺了星際狂獸似乎是有了智慧。”
“太平日子還沒過多久，這又發生了民用飛船被星際海盜劫持的事情。”
譚封笑了，他看向楊珥，開的道，“您不覺得，這些事情太過巧合了嗎？仿佛是串成了一條繩子，而我們似乎都在這條看不見的繩子上，我想，如果是意外，那就算了，如果是有人操控的，那只怕……以後死的人會更多了。”
楊珥的面色微微沈下。
“殿下，其實您已經有所懷疑了，是嗎？”譚封下意識的輕輕捏著楊珥的指尖，笑了，“不管您是怎麽想的，我都以您為標準。”
“我……”楊珥有些頭疼，他遲疑了一下，道，“有背叛者了，而且還不止一個，是嗎？”
譚封停頓了一下，隨後微笑著點頭，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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