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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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已經燒開了，外圈是熱辣滾燙的麻辣紅湯，內裏是清淡緩和的菌菇白湯，滾起的湯汁翻帶起鍋底的配料——顏色鮮紅的幹辣椒、煮開爆花的花椒粒、白中帶綠的蔥段、光是這些就已經讓人止不住地咽口水，更不要是隨即端上來的火鍋食材。
“辣鍋？”
蘇寧端起牛肉的盤子，沖李曼挑挑眉。
李曼忙著攪和自己的蘸料碗，頭都沒擡：“of course 辣鍋，全下進去。”
幾乎是李曼說話的同時，蘇寧手上的筷子微微一動，一整盤牛肉順著碗邊就滑了下去。
這是她和李曼吃火鍋的習慣，全倒下去，再幾大塊一起撈出來，裹上慢慢的蘸料全塞進嘴裏，那一刻的滿足感是一片片肉涮來吃滿足不了的。
牛肉入鍋的一瞬間，蒸騰的熱氣霎時散去，鍋裏所有的味道和熱度全都攀附在牛肉身上，順著肉質的肌理一點點地滲入進去，然後等到再次沸騰時，這就是一塊洗過火鍋浴的牛肉。
火鍋當前，無論是什麽問題難點、坎坷挫折，都能先往後放一放。
“你看朋友圈了嗎，王麗結婚了。”
“結婚？她不是和李強分手了？”
火鍋局之於蘇寧和李曼，還有一層八卦局的意思。
李曼吃了一口刨冰，嘴唇被涼得七扭八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她和李強分手是哪輩子的事情了啊大姐，她在朋友圈發了電子請柬你沒看到？”
蘇寧恍然：“啊~那是請柬啊，我還以為是她拍的藝術照呢。”
“還有孟凡，二胎了。”
蘇寧驟然睜大眼睛：“二胎了！她是畢業第二年生的第一個孩子吧？”
李曼在手機上點了兩下，遞給蘇寧：“她沒發朋友圈，發了抖音。”
蘇寧將手機接過，屏幕上赫然是孟凡的笑臉，配文更是直白地寫著對第二個小孩的期待。
李曼品嘗夠了蘇寧的震驚，笑著說出今天的第三件大事：“最恐怖的是，她的這條抖音還被我媽刷到了。”
“我恨大數據。”
蘇寧的臉上的震驚頓時轉為吃瓜專用的好奇：“阿姨說什麽了！”
李曼父母的婚姻幸福，所以對她們這些年輕人不找對象不結婚這件事總是保持著強烈的好奇和疑問。
這種疑問在大學畢業後陸陸續續有同齡人步入婚姻殿堂飛速完成人生工作結婚生孩子三件大事之後開始轉為了焦慮，於是李曼，也顯而易見地被催婚了。
“還能說什麽，就是那些車軲轆話。”李曼撇了下嘴：“正好趕上我這次工作調動，我媽那話說的可好聽了，說是新地方，要認識新的男人，止不定新公司就有和我眼緣的呢~”
蘇寧光是聽李曼的轉述，都能在腦海中想象出李曼母親那上揚的語調，不免一笑：“阿姨說的也沒錯啊，新公司指不定就要合你眼緣的呢。”
蘇寧說這話的時候正巧趕上鍋開，她邊說話邊伸筷子去夾煮好的牛肉，然而話音落下的瞬間，她腦海中竟突然浮現出裴安佑的臉來！
面孔清晰，就好像人就坐在自己對面似的。
蘇寧被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李曼：“怎麽了？”
蘇寧吸了口氣，趕忙搖搖頭，試圖將裴安佑的影像從腦海中甩出去：“腦子頓了一下，沒事。”
怎麽就突然想到他了呢？
為了平息心中那短促的驚慌，蘇寧趕忙將牛肉送到嘴裏，牛肉已經全然接收了麻辣燙底的精華，肉汁鮮香麻辣，一口下去瞬間在口腔中炸開，味蕾也激烈的顫抖起來。
李曼也緊跟著吃一塊牛肉，換了個話題：“說起來，我這一走得小半年才能回來，你那破身體還是要自己註意。”
蘇寧被說得心虛，一梗，臉上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火鍋辣得，冒了一頭汗：“我身體哪裏破了，不就是偶爾生理期的時候肚子疼一下嘛。”
“你那是疼一下？”
李曼斜了下嘴：“上次也不知道誰疼得半夜來敲我門要止痛藥來著，這下我走了，你自己得備著點兒藥。”
好友的提醒讓蘇寧不禁心裏一暖，看向李曼的目光也不禁帶著幾分嬌氣：“知道啦~”
蘇寧生理期肚子疼算是老毛病了，上學那陣還好，發作起來不算厲害，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真正痛起來是在上班之後，那次疼得讓蘇寧真實地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做死去活來，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還請了半天的假。
“要我說，你就是因為那個減肥鬧得，吃不好，自然身體也不好了。”
李曼嘆了口氣：“天天吃生菜沙拉，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
對於李曼這句話，蘇寧無力反駁。
雖說找不到什麽直接的原因證明其中的因果關系，但按照排除法，十有八九和減肥餐有脫不開的關系。
“我最近其實有在吃些好的。”
蘇寧小聲地為自己辯駁了兩句，也吃了一塊毛肚，毛肚掛著紅湯，刺激的味道一下竄進蘇寧的喉嚨裏。
“好的？什麽好的？”
就...
涼拌牛肉，玉米粑粑，雞絲涼面...
蘇寧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口，心裏念叨著，
這些飯，多少是比蔬菜沙拉來的有些營養價值吧。
而且還都是裴安佑自己做的...
裴安佑...
蘇寧將冰爽的雪碧咽下，眼簾不經意地這麽一掀。
也是奇怪，怎麽一想到他腦子就自動浮現畫面啊。
剛剛還是個虛影，現在倒好，直接出現在火鍋店了？下一步要幹嘛？直接出現在自己眼前？
“寧姐？”
“真的是你啊！”
明明是腦海中的幻想，現下不僅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還猛地停在自己面前，一招手，聲音也紮紮實實地傳進了自己的耳朵！
蘇寧猛地楞住，控制不住地深吸一口氣，但卻忘了自己正喝著水，水流沖進氣管，這麽一嗆：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你——咳咳！”
蘇寧很想說些什麽來改變眼前這她無比希望是幻想的事實，但碳酸氣泡和火鍋的辛辣混合在一起，嗆得她眼鼻發麻，大腦也是傳來陣陣的麻木感，一個連貫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慌亂中，她感覺有人在輕拍她的脊背，緊接著，有一杯溫度適宜的白開水被遞到手邊。
蘇寧顧不上那麽多，趕忙端起杯子咕嚕咕嚕地幹掉半杯，等溫熱的水汽沖散了喉間的不適，她這才有空緩緩地擡起頭。
...
還真是裴安佑啊。
裴安佑穿了件黑色的半袖連帽衛衣，劉海軟踏踏地落在眉眼上方，勾著唇，露出臉側那個深深的酒窩，活脫脫一個大學生的樣子。
“寧姐，你這是，也來吃火鍋？”
裴安佑笑著，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異樣的活力：“這麽巧啊！”
在飯店被同事撞破這種事，蘇寧早就做過應急預案。
但是等到真的操作起來才發現，理想和現實之間隔得不是一條鴻溝那麽簡單。
面對面前吃得只剩一半的蘸料碟，手邊只剩小半杯的冰鎮雪碧，桌上盤子裏的三根鴨腸、四片毛肚，以及肉盤子裏剩下的一塊殘渣。
蘇寧是怎麽也說不出那句——我是陪我朋友來吃飯的。
局面僵持，蘇寧有些無措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他們家的味道是不錯，尤其是改良過的辣鍋，香辛料的配比改了之後又香又辣，越煮越有味道。”
對，沒錯，是好吃。
你也快去吃吧，千萬別註意到...
“不過，寧姐，減肥雖然能適當吃，但大晚上吃火鍋，還是這麽油的火鍋，真的可以嗎？”
完了。
蘇寧眼前一黑，舌尖發麻。
她似乎看到自己建立多年的自律減肥人設一朝崩塌，然後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坍塌中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啦地倒了一地。
多年之間一直被隱瞞的同事，多年之間一直用減肥當借口逃開的飯局，多年之間一直希望找到自己錯處的馬發德...
蘇寧輕咬了下舌尖，強迫自己睜開眼。
裴安佑還站在桌邊，笑著，像個剛偷吃了零食的小朋友。
“...裴安佑...”
“怎麽了寧姐？有什麽事你就說~”
怎麽這語氣還天真無邪呢，總不至於是沒意識到自己是在撒謊吧！
蘇寧心尖跳了兩下，有些摸不透對方的想法。
若是根本沒意識到，自己也不必要去思考這麽多事啊...
“寧姐要是不減肥了的話，是不是可以約著大家再次吃次好吃的！”
裴安佑的聲音透著歡樂：“上次聚餐我看大家都挺高興的。”
“大家要是知道寧姐不用繼續減肥了，”
“肯定更高興！”
...
我謝謝你啊！
蘇寧咬了下嘴唇，勉強支撐著自己勾起唇角，盡力控制著自己那瀕臨崩潰的聲音，畢竟減肥人設倒了，高冷人設不能倒！
“..裴安佑..”
“你能不能，別把我吃火鍋這件事，告訴別人啊？”
“只要你不告訴別人，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都行。”
“咱們可以，做個交易。”
蘇寧這算是求人，再加上自己本就撒謊在先，此刻直接羞愧地擡不起頭，眼神閃躲地將話說完，因此忽略了裴安佑那猛然一亮的眼神。
“啊~”
“不告訴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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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鍋？”
蘇寧端起牛肉的盤子，沖李曼挑挑眉。
李曼忙著攪和自己的蘸料碗，頭都沒擡：“of course 辣鍋，全下進去。”
幾乎是李曼說話的同時，蘇寧手上的筷子微微一動，一整盤牛肉順著碗邊就滑了下去。
這是她和李曼吃火鍋的習慣，全倒下去，再幾大塊一起撈出來，裹上慢慢的蘸料全塞進嘴裏，那一刻的滿足感是一片片肉涮來吃滿足不了的。
牛肉入鍋的一瞬間，蒸騰的熱氣霎時散去，鍋裏所有的味道和熱度全都攀附在牛肉身上，順著肉質的肌理一點點地滲入進去，然後等到再次沸騰時，這就是一塊洗過火鍋浴的牛肉。
火鍋當前，無論是什麽問題難點、坎坷挫折，都能先往後放一放。
“你看朋友圈了嗎，王麗結婚了。”
“結婚？她不是和李強分手了？”
火鍋局之於蘇寧和李曼，還有一層八卦局的意思。
李曼吃了一口刨冰，嘴唇被涼得七扭八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她和李強分手是哪輩子的事情了啊大姐，她在朋友圈發了電子請柬你沒看到？”
蘇寧恍然：“啊~那是請柬啊，我還以為是她拍的藝術照呢。”
“還有孟凡，二胎了。”
蘇寧驟然睜大眼睛：“二胎了！她是畢業第二年生的第一個孩子吧？”
李曼在手機上點了兩下，遞給蘇寧：“她沒發朋友圈，發了抖音。”
蘇寧將手機接過，屏幕上赫然是孟凡的笑臉，配文更是直白地寫著對第二個小孩的期待。
李曼品嘗夠了蘇寧的震驚，笑著說出今天的第三件大事：“最恐怖的是，她的這條抖音還被我媽刷到了。”
“我恨大數據。”
蘇寧的臉上的震驚頓時轉為吃瓜專用的好奇：“阿姨說什麽了！”
李曼父母的婚姻幸福，所以對她們這些年輕人不找對象不結婚這件事總是保持著強烈的好奇和疑問。
這種疑問在大學畢業後陸陸續續有同齡人步入婚姻殿堂飛速完成人生工作結婚生孩子三件大事之後開始轉為了焦慮，於是李曼，也顯而易見地被催婚了。
“還能說什麽，就是那些車軲轆話。”李曼撇了下嘴：“正好趕上我這次工作調動，我媽那話說的可好聽了，說是新地方，要認識新的男人，止不定新公司就有和我眼緣的呢~”
蘇寧光是聽李曼的轉述，都能在腦海中想象出李曼母親那上揚的語調，不免一笑：“阿姨說的也沒錯啊，新公司指不定就要合你眼緣的呢。”
蘇寧說這話的時候正巧趕上鍋開，她邊說話邊伸筷子去夾煮好的牛肉，然而話音落下的瞬間，她腦海中竟突然浮現出裴安佑的臉來！
面孔清晰，就好像人就坐在自己對面似的。
蘇寧被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李曼：“怎麽了？”
蘇寧吸了口氣，趕忙搖搖頭，試圖將裴安佑的影像從腦海中甩出去：“腦子頓了一下，沒事。”
怎麽就突然想到他了呢？
為了平息心中那短促的驚慌，蘇寧趕忙將牛肉送到嘴裏，牛肉已經全然接收了麻辣燙底的精華，肉汁鮮香麻辣，一口下去瞬間在口腔中炸開，味蕾也激烈的顫抖起來。
李曼也緊跟著吃一塊牛肉，換了個話題：“說起來，我這一走得小半年才能回來，你那破身體還是要自己註意。”
蘇寧被說得心虛，一梗，臉上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火鍋辣得，冒了一頭汗：“我身體哪裏破了，不就是偶爾生理期的時候肚子疼一下嘛。”
“你那是疼一下？”
李曼斜了下嘴：“上次也不知道誰疼得半夜來敲我門要止痛藥來著，這下我走了，你自己得備著點兒藥。”
好友的提醒讓蘇寧不禁心裏一暖，看向李曼的目光也不禁帶著幾分嬌氣：“知道啦~”
蘇寧生理期肚子疼算是老毛病了，上學那陣還好，發作起來不算厲害，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真正痛起來是在上班之後，那次疼得讓蘇寧真實地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做死去活來，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還請了半天的假。
“要我說，你就是因為那個減肥鬧得，吃不好，自然身體也不好了。”
李曼嘆了口氣：“天天吃生菜沙拉，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
對於李曼這句話，蘇寧無力反駁。
雖說找不到什麽直接的原因證明其中的因果關系，但按照排除法，十有八九和減肥餐有脫不開的關系。
“我最近其實有在吃些好的。”
蘇寧小聲地為自己辯駁了兩句，也吃了一塊毛肚，毛肚掛著紅湯，刺激的味道一下竄進蘇寧的喉嚨裏。
“好的？什麽好的？”
就...
涼拌牛肉，玉米粑粑，雞絲涼面...
蘇寧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口，心裏念叨著，
這些飯，多少是比蔬菜沙拉來的有些營養價值吧。
而且還都是裴安佑自己做的...
裴安佑...
蘇寧將冰爽的雪碧咽下，眼簾不經意地這麽一掀。
也是奇怪，怎麽一想到他腦子就自動浮現畫面啊。
剛剛還是個虛影，現在倒好，直接出現在火鍋店了？下一步要幹嘛？直接出現在自己眼前？
“寧姐？”
“真的是你啊！”
明明是腦海中的幻想，現下不僅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還猛地停在自己面前，一招手，聲音也紮紮實實地傳進了自己的耳朵！
蘇寧猛地楞住，控制不住地深吸一口氣，但卻忘了自己正喝著水，水流沖進氣管，這麽一嗆：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你——咳咳！”
蘇寧很想說些什麽來改變眼前這她無比希望是幻想的事實，但碳酸氣泡和火鍋的辛辣混合在一起，嗆得她眼鼻發麻，大腦也是傳來陣陣的麻木感，一個連貫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慌亂中，她感覺有人在輕拍她的脊背，緊接著，有一杯溫度適宜的白開水被遞到手邊。
蘇寧顧不上那麽多，趕忙端起杯子咕嚕咕嚕地幹掉半杯，等溫熱的水汽沖散了喉間的不適，她這才有空緩緩地擡起頭。
...
還真是裴安佑啊。
裴安佑穿了件黑色的半袖連帽衛衣，劉海軟踏踏地落在眉眼上方，勾著唇，露出臉側那個深深的酒窩，活脫脫一個大學生的樣子。
“寧姐，你這是，也來吃火鍋？”
裴安佑笑著，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異樣的活力：“這麽巧啊！”
在飯店被同事撞破這種事，蘇寧早就做過應急預案。
但是等到真的操作起來才發現，理想和現實之間隔得不是一條鴻溝那麽簡單。
面對面前吃得只剩一半的蘸料碟，手邊只剩小半杯的冰鎮雪碧，桌上盤子裏的三根鴨腸、四片毛肚，以及肉盤子裏剩下的一塊殘渣。
蘇寧是怎麽也說不出那句——我是陪我朋友來吃飯的。
局面僵持，蘇寧有些無措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他們家的味道是不錯，尤其是改良過的辣鍋，香辛料的配比改了之後又香又辣，越煮越有味道。”
對，沒錯，是好吃。
你也快去吃吧，千萬別註意到...
“不過，寧姐，減肥雖然能適當吃，但大晚上吃火鍋，還是這麽油的火鍋，真的可以嗎？”
完了。
蘇寧眼前一黑，舌尖發麻。
她似乎看到自己建立多年的自律減肥人設一朝崩塌，然後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坍塌中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啦地倒了一地。
多年之間一直被隱瞞的同事，多年之間一直用減肥當借口逃開的飯局，多年之間一直希望找到自己錯處的馬發德...
蘇寧輕咬了下舌尖，強迫自己睜開眼。
裴安佑還站在桌邊，笑著，像個剛偷吃了零食的小朋友。
“...裴安佑...”
“怎麽了寧姐？有什麽事你就說~”
怎麽這語氣還天真無邪呢，總不至於是沒意識到自己是在撒謊吧！
蘇寧心尖跳了兩下，有些摸不透對方的想法。
若是根本沒意識到，自己也不必要去思考這麽多事啊...
“寧姐要是不減肥了的話，是不是可以約著大家再次吃次好吃的！”
裴安佑的聲音透著歡樂：“上次聚餐我看大家都挺高興的。”
“大家要是知道寧姐不用繼續減肥了，”
“肯定更高興！”
...
我謝謝你啊！
蘇寧咬了下嘴唇，勉強支撐著自己勾起唇角，盡力控制著自己那瀕臨崩潰的聲音，畢竟減肥人設倒了，高冷人設不能倒！
“..裴安佑..”
“你能不能，別把我吃火鍋這件事，告訴別人啊？”
“只要你不告訴別人，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都行。”
“咱們可以，做個交易。”
蘇寧這算是求人，再加上自己本就撒謊在先，此刻直接羞愧地擡不起頭，眼神閃躲地將話說完，因此忽略了裴安佑那猛然一亮的眼神。
“啊~”
“不告訴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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