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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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意外？”韓明挑起眉梢。
鐵管家咳咳了兩聲，“好像是又跟齊夫人起了爭執，吵得有些厲害，齊夫人氣得奪了馬騎著就沖出了府門，齊慎沒有法子，只得去追，看方向，是朝著城外去了。”
到了下晌，派去盯梢的人來回話說，齊慎夫妻二人果真是一路去了驪山的莊子。
“早前就聽說齊慎對他這個夫人格外上心，老奴還不信，如今看來，只怕還真是了。否則，這樣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該追著往驪山去了。那齊夫人的氣性大著，齊慎只怕還有頓好排頭吃。”
韓明聽罷，楞了楞，繼而卻是笑了，“如今這樣的時候，齊慎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他想去西安兩衛巡視也不過可有可無。何況……”
何況他得到了旨意已是出京的消息，齊慎說不定也知道了。
韓明想到此處，眉心緊蹙道，“我們的人可還守在齊家的莊子外？”
鐵管家點頭，“在的。大人的吩咐是盯緊了齊慎，未有其他命令，自然不敢輕易挪動。”
“那便好。”韓明點了點頭，“你再派兩個人，仔細些，務必將齊慎給我盯住了。”
“大人這是？”
“我是擔心齊慎追妻是假，另有所圖是真。總之，你們給我盯緊了就是。”
“是，大人。”
“不過，那齊夫人當真是在這個時候跟齊慎鬧了別扭不說，還一氣之下，便奪了馬，跑去了城外？”韓明問道。
“那自然是真的。怎麽？可是有什麽不對？”鐵管家卻是立時便緊張了。
韓明見他這樣，忙道，“無事，只是我之前與此女也有過接觸，彼時還覺得她雖是滿口的生意經，但卻大方明理，如今看來，也與一般女子無二。”
“再大方明理的女子，對著自家的夫君，總有些小性子的。”
韓明卻是道，“是麽？”嘴角的笑容卻有些變了味，“本以為她該像的，沒想到......到底是有謝家的血脈，即便是她的女兒，也終不是她。”
最後這一句，音調緩低，鐵管家即便聽得清楚，也忙垂下頭，當作自己根本沒有聽見。
“齊慎”追著齊夫人進了齊府在驪山的莊子之後，就再未出來。韓明的人一直盯得緊，卻也未瞧見什麽人出來。直到又過了幾日，“齊慎”大抵是與齊夫人和好了，便帶著齊夫人從莊子裏回了城，卻是趁著夜色回的。
幾乎是算好的一般，“齊慎”回來的第二日，讓齊慎帶兵出征，阻截韃靼大軍的聖旨也到了西安城。卻比謝鸞因預期的還要早了兩日。看那兩位天使累的那個狗樣兒，便知他們這回怕是背了死命的，否則，哪肯這般拼命？
好在，這兩位天使都不認得齊慎，宣旨一關，平安度過。
包了厚厚的封紅，又好酒好菜招待了一番。至於“齊大人”，則心系軍情，與兩位天使別過之後，便是匆匆去準備了，居然不等點兵，趁夜，便是帶了親衛好手，縱馬西馳而去。
站在城樓上，看著那隊人馬踏碎夜色而去，謝鸞因這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能夠徹底放下了。
等到第二日，再送走了那兩位天使，謝鸞因覺得渾身都輕松了不少。
卻也不能閑下。
天使來宣旨，卻也只有詔令齊慎領兵應敵，卻並未對糧餉之事提及半句。
齊慎雖然在別處也不會全無準備，但西安這處，卻是全權交給了她。
“咱們各處莊子上的存糧還有多少？”
“之前賑災用過了許多，具體還有多少，奴婢也不知。不過，奴婢可以馬上下去清點。”蓮瀧道。之前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只得按兵不動，如今，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動起來了。
謝鸞因先是點了點頭，卻在瞄見蓮瀧微微攏起的肚腹時，頓了頓，又道，“讓流螢和富春嬸子一並幫你。等到清點好後，看還能勻出多少，都一並裝車。還有，我之前讓德善堂的婦人幫著絮的棉襖如何了？”
“已是絮好了大半，因著夫人說不要太惹眼，不敢太過大肆動作。”不只這個府中處處是盯著的眼睛，就是德善堂，也是不清靜。“只要再給個幾日，便也趕制出來了。”
“那便好，等到一趕制出來，便立馬裝車，與糧食一道送去大人那兒。”說罷，輕輕一揮手，道，“你去忙吧！我和坤一一道，去李家村一趟。”
“是。夫人早去早回。”
李家村，在外面看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村莊，可這裏，其實卻是齊慎專門整治出來給許臻許先生研制鳥銃之所。
而散居在李家村的，也不是普通的村民，全是齊慎特意安排的，保護這個秘密基地的親衛。
謝鸞因並不是頭一回來，因而下了車之後，輕車熟路便去了其中再普通不過的民居。
那“實驗室”設在地底。
謝鸞因剛剛踏進甬道時，便聽得一聲巨響，槍聲？她目光一亮，加快了腳步。“許先生？”
許臻回過頭來，見得謝鸞因，忙道，“夫人？夫人如何來了？”
“大人早前約好近日會來一趟，可是，邊關戰事緊急，大人已是連夜趕去了。我只得替大人來一趟了。”簡單解釋了一番，謝鸞因轉眼望向他手中所握的那把鳥銃，“方才，我聽見響動，這鳥銃可是成了？”
聽了謝鸞因這一問，許臻望向手中的鳥銃，面上顯出喜色來，“總算不負大人所托。”
“太好了。”謝鸞因喜道，今回，赫裏爾泰卷土重來，定然是來者不善，他本就恨齊慎入骨，這一仗，未必好打。她雖然不說，心中卻是不無憂慮。誰知，這個時候，鳥銃居然做成了，這可不就是個好兆頭麽？
何況，若是有了這鳥銃，齊慎豈不是如虎添翼，又多了兩分勝算？
這麽一想，她便忙道，“不知煉制一把鳥銃需時多久？”
許臻略一沈吟，他也是個聰明人，立馬便明白了謝鸞因心中所想，卻是不得不道，“夫人，這鳥銃之前失敗過數回，這一把，也是好不容易成功的，要煉制需時稍久且不說，就是生鐵，咱們這裏存的，也是不足了。只是，這兩把，倒是可以讓人帶去給大人防身用。”
謝鸞因聽罷，雙眸微微一黯，是啊！她一時高興過了頭，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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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意外？”韓明挑起眉梢。
鐵管家咳咳了兩聲，“好像是又跟齊夫人起了爭執，吵得有些厲害，齊夫人氣得奪了馬騎著就沖出了府門，齊慎沒有法子，只得去追，看方向，是朝著城外去了。”
到了下晌，派去盯梢的人來回話說，齊慎夫妻二人果真是一路去了驪山的莊子。
“早前就聽說齊慎對他這個夫人格外上心，老奴還不信，如今看來，只怕還真是了。否則，這樣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該追著往驪山去了。那齊夫人的氣性大著，齊慎只怕還有頓好排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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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管家點頭，“在的。大人的吩咐是盯緊了齊慎，未有其他命令，自然不敢輕易挪動。”
“那便好。”韓明點了點頭，“你再派兩個人，仔細些，務必將齊慎給我盯住了。”
“大人這是？”
“我是擔心齊慎追妻是假，另有所圖是真。總之，你們給我盯緊了就是。”
“是，大人。”
“不過，那齊夫人當真是在這個時候跟齊慎鬧了別扭不說，還一氣之下，便奪了馬，跑去了城外？”韓明問道。
“那自然是真的。怎麽？可是有什麽不對？”鐵管家卻是立時便緊張了。
韓明見他這樣，忙道，“無事，只是我之前與此女也有過接觸，彼時還覺得她雖是滿口的生意經，但卻大方明理，如今看來，也與一般女子無二。”
“再大方明理的女子，對著自家的夫君，總有些小性子的。”
韓明卻是道，“是麽？”嘴角的笑容卻有些變了味，“本以為她該像的，沒想到......到底是有謝家的血脈，即便是她的女兒，也終不是她。”
最後這一句，音調緩低，鐵管家即便聽得清楚，也忙垂下頭，當作自己根本沒有聽見。
“齊慎”追著齊夫人進了齊府在驪山的莊子之後，就再未出來。韓明的人一直盯得緊，卻也未瞧見什麽人出來。直到又過了幾日，“齊慎”大抵是與齊夫人和好了，便帶著齊夫人從莊子裏回了城，卻是趁著夜色回的。
幾乎是算好的一般，“齊慎”回來的第二日，讓齊慎帶兵出征，阻截韃靼大軍的聖旨也到了西安城。卻比謝鸞因預期的還要早了兩日。看那兩位天使累的那個狗樣兒，便知他們這回怕是背了死命的，否則，哪肯這般拼命？
好在，這兩位天使都不認得齊慎，宣旨一關，平安度過。
包了厚厚的封紅，又好酒好菜招待了一番。至於“齊大人”，則心系軍情，與兩位天使別過之後，便是匆匆去準備了，居然不等點兵，趁夜，便是帶了親衛好手，縱馬西馳而去。
站在城樓上，看著那隊人馬踏碎夜色而去，謝鸞因這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能夠徹底放下了。
等到第二日，再送走了那兩位天使，謝鸞因覺得渾身都輕松了不少。
卻也不能閑下。
天使來宣旨，卻也只有詔令齊慎領兵應敵，卻並未對糧餉之事提及半句。
齊慎雖然在別處也不會全無準備，但西安這處，卻是全權交給了她。
“咱們各處莊子上的存糧還有多少？”
“之前賑災用過了許多，具體還有多少，奴婢也不知。不過，奴婢可以馬上下去清點。”蓮瀧道。之前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只得按兵不動，如今，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動起來了。
謝鸞因先是點了點頭，卻在瞄見蓮瀧微微攏起的肚腹時，頓了頓，又道，“讓流螢和富春嬸子一並幫你。等到清點好後，看還能勻出多少，都一並裝車。還有，我之前讓德善堂的婦人幫著絮的棉襖如何了？”
“已是絮好了大半，因著夫人說不要太惹眼，不敢太過大肆動作。”不只這個府中處處是盯著的眼睛，就是德善堂，也是不清靜。“只要再給個幾日，便也趕制出來了。”
“那便好，等到一趕制出來，便立馬裝車，與糧食一道送去大人那兒。”說罷，輕輕一揮手，道，“你去忙吧！我和坤一一道，去李家村一趟。”
“是。夫人早去早回。”
李家村，在外面看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村莊，可這裏，其實卻是齊慎專門整治出來給許臻許先生研制鳥銃之所。
而散居在李家村的，也不是普通的村民，全是齊慎特意安排的，保護這個秘密基地的親衛。
謝鸞因並不是頭一回來，因而下了車之後，輕車熟路便去了其中再普通不過的民居。
那“實驗室”設在地底。
謝鸞因剛剛踏進甬道時，便聽得一聲巨響，槍聲？她目光一亮，加快了腳步。“許先生？”
許臻回過頭來，見得謝鸞因，忙道，“夫人？夫人如何來了？”
“大人早前約好近日會來一趟，可是，邊關戰事緊急，大人已是連夜趕去了。我只得替大人來一趟了。”簡單解釋了一番，謝鸞因轉眼望向他手中所握的那把鳥銃，“方才，我聽見響動，這鳥銃可是成了？”
聽了謝鸞因這一問，許臻望向手中的鳥銃，面上顯出喜色來，“總算不負大人所托。”
“太好了。”謝鸞因喜道，今回，赫裏爾泰卷土重來，定然是來者不善，他本就恨齊慎入骨，這一仗，未必好打。她雖然不說，心中卻是不無憂慮。誰知，這個時候，鳥銃居然做成了，這可不就是個好兆頭麽？
何況，若是有了這鳥銃，齊慎豈不是如虎添翼，又多了兩分勝算？
這麽一想，她便忙道，“不知煉制一把鳥銃需時多久？”
許臻略一沈吟，他也是個聰明人，立馬便明白了謝鸞因心中所想，卻是不得不道，“夫人，這鳥銃之前失敗過數回，這一把，也是好不容易成功的，要煉制需時稍久且不說，就是生鐵，咱們這裏存的，也是不足了。只是，這兩把，倒是可以讓人帶去給大人防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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