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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戲精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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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歡顏撚了撚指,佇立在原地,望著有些陰沈的天,遠處的茂密的竹林。

風大了不少,又吹動了竹林碧浪一般的波紋。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一直隱瞞著我?”付歡顏涼聲開口。

【撩到那個男人:宿主你的情緒不穩定……】

付歡顏蹙緊眉尖,聲音慍怒:“告訴我。”

【撩到那個男人:接受另一段記憶對原主如今的身體狀況傷害力極大,宿主確定要接收嗎?】

付歡顏垂眸,眼角落下一滴淚,“告訴我,我只想知道,這個世界,他究竟又是怎麽被原身弄瞎的。”

【撩到那個男人:在此之前,宿主做好心理準備。你們原先的身份不是戲子和土匪頭子……】

付歡顏抿唇,唇角有一絲血腥味在淡淡流轉,眼前驀然有了濃濃的眩暈感。

“繼續。”付歡顏掐著自己的指尖,努力保持精神集中。

【撩到那個男人:你們原本的身份是夫妻,名字也不是現在的……一個將軍,一個是留學小姐……】

付歡顏羸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地,腦袋有著沈重的疼痛。

【撩到那個男人:宿主確認繼續嗎?你的生命值已經很微弱了。】

付歡顏咬牙,啐了一口血,“繼續!”

她當初做特工訓練的時候,這類的痛楚是sss級的,很少有人能夠受得了,只是,她有這樣的天賦。

系統沈默了許久,終是重新啟動了記憶植入程序:

——都城日報,近日敵軍頻繁攻陷多處城市,都城人民陷於恐慌之中……

初雪彌漫,獨倚夜幕中,憑臺俯視,層樓重巒,一片哀寂淒清。

“小姐,先生吩咐你立馬回國。”小侍女如青捧著一個玉碟子謹慎且加快步子走到陽臺上看著雪正發著呆的冷心身邊。

瞥了眼碟上的黃玉扳指、銀鏤絲琢凰懷表以及那一封密封的信件,纖長的指攏了攏白狐絨領口,冷心面無表情,一雙眸子在夜雪中愈發淩厲起來。

回屋,解下白絨大氅,脫下皮質手套,最後擡手,將那一頭原本高高挽起的三千青絲緩緩放下……

飛機連夜趕回X國首都。

都城戰府。

“少將軍,戰老將軍今晚怕是……”大夫掂著幾綹胡須,囁嚅道。

一旁的侍仆知佑暗叫不妙,忙撲倒在地,朝著窗臺邊的男子連連磕頭,“少爺,您,您可記得老爺當初神智尚為清醒時所說的話?”

“尋一家世清白女子……”窗臺邊的男子思忖了許久,緩緩轉過身。

知佑擡頭,望見自家少爺皺緊眉頭的模樣。心下不由得一揪。

剛入夜,夜色微涼。

“急不得,急不得。這都城裏的姑娘們人人自危,保不定被那些個賊軍夜裏頭竄著擄走,可小心的出門呢。”幾個戰府軍兵把都城裏出了名的嘴快婆拎到了府上,便聽得她邊啰嗦邊抱怨的惱人腔調。

“哎,這是從戰場剛回府的少將軍吧?小的給你磕頭了。”一見座上人,嘴快婆腦中嗡嗡作響,忙伏身在地,一邊磕一邊偷瞄座上那人面如冠玉的好模樣。當真是暴殄天物了。嘖嘖。

“阿婆請上座。”知佑特意傾茶伺候她入座。

嘴快婆不僅嘴快,手也快,從繡著白藍花邊的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譜,如視珍寶的小眼神發著光,“這是小的近年來收集了的,供人心悅查許姻緣。只是近來賊軍頻頻夜襲,如今只剩下這幾位了。”嘴快婆搖頭嘆息,又道:“這賊軍真真可惡,可憐了我這姻緣譜……”白少了多少好姑娘……

“都城王氏,眼角有一拇指大的胎記……”

戰大少微閉了眼。

嘴快婆尷尬地笑了笑,繼續翻,“這是最後兩位,張氏和李氏。張氏容顏卓絕,只是不識大字,不曉女工,不善言……”

“等等,不善言,是何意?”知佑一聽不對勁,其餘大字不識,女工不曉倒還好說,若是不善言……

嘴快婆撇了撇嘴,“就是啞了。但是少將軍您瞧瞧,這前後□□個姑娘裏,就這張九姑娘最……”

“哎,不還有李氏麽?”知佑盯著那盞再次空掉的茶杯,認命上前倒上茶。

嘴快婆心滿意足喝完了茶,才道:“李氏容姿普通,卻心靈手巧,善廚善言善書……”

“無任何隱疾?”主座的戰大少聽了會兒,終於啟唇。

“無!”嘴快婆爽快答道。

待戰大少爺眉頭舒展,正欲下言拍案時,又聽得嘴快婆補充了一句:“只是……家世有些不大清白。”

“轟”一聲。

一旁正聽著的知佑沒站穩,癱坐在地。

嘴快婆被幾塊大洋打發出府時,月上中天,冷意瑟然,不由的打著哆嗦,邊走還不忘邊罵。

“阿婆,前邊可是……都城戰府?”如青捧著一包熱氣騰騰的粟餅,上前詢問。

嘴快婆拈了幾塊粟餅,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好家夥,都城雖說水氣山意尚好,也養不出這般膚雪白凈的姑娘,倒像是前個兒見到的金發白膚女子般了。

“對的,老婆子我閑著無事,帶你去罷。”嘴快婆說著,便要擡手去扯如青的收臂緊袖。

“不用勞煩。”如青敷衍似的開口,轉身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嘴快婆幾塊粟餅沒吃完,便瞧著那輛嶄新氣派的四個輪的殼子絕塵而去。

楞了幾秒,“呸”了一聲,又繼續往家去了。

“我不能許你一世長安,你要想清楚。”在女子面前站定,戰毅平淡啟唇。

“孫媳婦呢,我的孫媳婦呢!戰毅,快讓我看看孫媳婦。”一個蒼老卻包含興奮的聲音闖入客廳中。

“老爺,老爺,別掀別掀,少爺還沒拜堂呢!”知佑擋在冷心垂手邊,一個勁兒地擋住從內堂跑出來戰老將軍伸出的魔爪。

冷心雙手合攏,透過輕紗,見戰毅沒有要拒絕的意思,便輕步湊得更近,擡手輕輕搭在戰毅的掌心,紅唇輕啟,“我奉父親之命回國,與你,成婚。同樣,我也不能許你真心相依。”

冷心忽而感受到手中的捏著的喜帕連同纖指被戰毅緊緊攥在手裏,掌心炙熱且滾燙。

“老爺坐好,坐好。別瞎蹦跶。”知佑小心翼翼哄著像是回光返照的戰老將軍坐在主座上。

由著府中最為穩當的婆子做證婚人,念著古老又真摯的祝福:“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禮成罷,半身繡花旗袍外加寬大褶皺紡繡裙的新娘子冷心便被安置在簡單布置的婚房中。

“委屈你了。”戰毅揭開繡著龍鳳呈祥的血紅蓋頭,眼中並未泛過波瀾,只是將冷心擁入懷中,心卻跳的異常快。

“我叫冷心。”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猝不及防,冷心輕聲開口。

“嗯。”戰毅偏頭,輕輕吻著冷心微微泛紅的耳尖。

“戰毅……”冷心不禁顫聲。

“叫執一。”戰毅雙手捧起冷心一雙美眸猶顯不安的臉,忽地覆唇淺吻。

冷心微閉了眸子,眼睫輕輕扇動,“執一……”所有的呢喃皆被含著酒氣的熱息吞噬在燭火明滅不定的月夜中,裊娜又憐惜。

晨光微晰。

“冷心……”戰毅輕輕撫挲著冷心略微淩亂的發絲。

“嗯。”冷心緊閉雙眸,努力不讓他看見她眼中流露出狡黠的心思。

戰毅吸了口氣,才放緩了聲調道:“戰事未休,我得回營……”

“嗯。我會乖乖在家等你。”冷心半睜開眼,覆又斂了嘴角不住上揚的趨勢。

睡眼惺忪的美人臥於懷中,人生已不過如此吧。戰毅苦笑,隨即安撫道:“再睡會兒,天還要一會兒才亮。”

“等等。”冷心拉住了戰毅,“我們還未喝交杯酒。”

“嗯?”戰毅挑眉。

冷心勾唇一笑,“昨夜你自個兒喝的正歡,今個兒予我補上。如何?”

“好。”

周圍一陣輕微的晃動,戰毅瞬間繃緊了全身的神經,坐直。

“到了?”原本假寐的冷心也正了正斜倚在車墊的半個身子。

司機下車,打開了右邊的車門,隨即恭敬垂首。

而戰毅一臉肅重,推開左邊車門就下了車。

冷心微微地笑,“執一,幫我一把。”

戰毅臉色沈了沈,見冷心自車中探出幽幽纖手,隨即握緊,把面帶微笑的冷心“請”下了車。

“說好的乖乖在家等我呢?”戰毅皺眉,側過頭低聲在她耳邊道。

冷心淺笑出聲,正欲說些什麽,臉上笑意忽地一僵,身子一歪。

戰毅緊緊抿唇,一把將她攬起,快步走進部隊早就在旅館中安排好的房間裏。

關好門,戰毅剛回頭,便看見側臥在枕上扶著腰倒吸著氣的冷心盯著他瞧。

戰毅穿著軍靴的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有節奏的聲響,繼而立在床邊,傾身半蹲在床前,“怎麽了?”

冷心啟唇輕聲道:“昨夜折騰得夠嗆。”

戰毅楞了楞,緊接著一本正經開口:“抱歉。”

註視著戰毅像是見到受傷將士一樣慰問的莊重模樣,冷心咬牙憋著,繼而扭頭埋進枕中,悶悶笑著。

“別生氣,下次不會了。”戰毅擡手揉了揉冷心扶著腰的地方,見她悶在枕頭裏,以為她真的生氣了,忙用另一手將枕頭一把抽出。

擔憂深邃的眸子不期然見到那人嵌著一雙戲謔笑意眸子的漂亮臉蛋。

那樣的小眼神真是讓人打不得又罵不得。

酒裏下藥麻醉的事先不談,還是先把她安頓好再說,“用過早飯,我讓人送你回去。”

戰毅讓人在房間的床上內設了一張小桌,戰毅接過侍應生遞上的幾盤早點,然後一盤盤擺好在冷心面前。

“我不會在這裏呆太久。”靜默了一會兒,冷心一字一句道。

“你還想在這兒呆著?”戰毅提起筷子往正閉眼雙手合十禱告的冷心碗裏夾了個小籠包。

冷心緩緩睜開的美眸裏流露出不解。

“小籠包。”戰毅突然想起冷心剛剛才從國外回來,想必是沒見過的,放柔了聲道。

令戰毅意外的是,冷心用筷子非常熟練,“我知道這是小籠包,而且這很好吃。”只是沒想到他會幫她夾而已,念及爾,冷心已不由自主地彎眉。

戰毅下意識用修長的指尖摩挲著腰間的毛瑟,回想著昨夜至今晨她的種種言行舉止做派,溫婉大方,看來他岳父在國外沒少教她x國的文化。

可是直覺告訴他,她不該是那樣溫婉柔弱的模樣。

冷心移著筷子在一個碟子前頓了頓,繼而扭頭看他。

“油條。”戰毅餘光一瞥,淡淡闡述。

冷心點頭,夾起早被廚子切成小段的油條邊嚼邊思忖,一會兒後道:“我在回國的飛機上早就研究了你軍在此處的戰役狀況。”

戰毅直視冷心的眼眸,竟發現一夜之間那雙看似柔弱的神色愈發明媚起來,心念一動,他好整以暇待冷心繼續解釋。

冷心盯著包好的肉夾饃幾秒,對於剛剛挑起的話題似乎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太瘦了多吃點。”戰毅也不強求,相反,如今的他忽而覺得,有個人陪在身邊的感覺很奇妙,他凝視著冷心漸漸笑彎了眉眼的模樣,竟也跟著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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