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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掌摑方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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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想到景殊在席間的動作,方淑女臉上的笑意更甚,只是這笑容卻是不達眼底,很是可怖。

“景殊啊景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條裙子是你故意換掉的。”

方淑女計上心來,“你護的了她一世,你護的了她一世嗎?你這樣的做法,可真真是太幼稚了呢。”

方淑女行動極快,很快就安排下去了,這些日子上官婉兒因為攝政王的事氣血不佳,定要喝些補湯調養身子,她尋了劇毒的烏頭,打算尋找時機下手。

另一邊,在景殊的可防止中,宮女們都退了出去,整個房間內只剩下皇後景殊和一個小小的黑色老鼠。

空蕩蕩的房間內,景殊的聲音清晰可見,“此次我有重要的任務給你。”

老鼠嘰嘰喳喳的不停叫喊,只有景殊自己可以聽得懂,“聽憑皇後娘娘指示。”

宴會上,上官婉兒和方淑女針鋒相對,火藥味十五,按著方淑女的性子定不會善罷甘休,景殊覺得無

論無何都要防止方淑女再去害人。上一次,她輕信方淑女本就是一個錯誤,若是上官婉兒因為她出了什麽事情,景殊必然會非常自責的。

老鼠是她信得過的動物,這件事不能張揚,用老鼠最為合適。很多時候,動物都比人更加可靠。

“你去幫我盯著方淑女,有什麽動靜及時匯報。”

夜晚,漫長而寂靜,黑色吞噬著大地,也吞噬著每一個人,只有值夜侍衛手裏的一盞燈發出微微的亮光,在走廊中保護著每一位主子的安全,不過,最為保護的就是慕容安與景殊。

方淑女今夜無眠,她打聽清楚了,上官婉兒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碗補湯,今夜是最好下手的時機。

為了萬無一失,方淑女只能自己動手,、她先摸到上官婉兒的廚房,然後將事先準備好的湯藥,摻入上官婉兒熬藥的鍋裏。

期間,方淑女的心中回想的全然都是上次方景殊中計,痛不欲生的神情。她竟然是難得的享受如此快感,看著自己厭惡的人備受痛苦,甚至,一點一點死掉,這才是方淑女最為渴望的。

王權富貴,身份地位,慕容安,這些,她都要得到,並且,只能她自己一個人得到!

然而,就在方淑女以為得手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吱呀”一聲,方淑女聽聞聲響,不敢置信的轉過了身子。看著門被緩緩推開,景殊的臉出現在眼前,方淑女頓時慌了。

“姐…姐…?”不知是本能反應還是自己心中所想,方淑女以為自己這一聲姐姐可以換回景殊對她的容忍,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當初陷害景殊,景殊全都知道,不過是為了保全她的清譽,沒有說出來罷了。

景殊讓老鼠盯著她,她多麽希望她還是那個單純的表妹,可是沒有,沒想到卻換來她的得寸進尺,更加張揚,現在在這行人中都快要爬到他的頭上了。

如今,方淑女竟然再一次如此膽大包天的迫害上官婉兒,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再輕易放過她。在景殊心中,有時,她的朋友比自己都要重要。

更何況,現如今上官婉兒的境況很是奇特,若是上官婉兒出了什麽事情,王平定然會受不了,他又如何去承受這樣的重擔呢?

思及此,景殊心中更加氣氛。

燈光亮起,在這樣的黑夜裏顯得尤為突兀。

景殊聲音冰冷,冷冰冰的看著方淑女,顯然不打算給她留情面,“你在這裏做什麽?”

方淑女將裝烏頭水的容器偷偷藏在衣袖之中,“表姐,我聽聞婉兒妹妹近日身體不好,我…我是擔心婉兒妹妹,所以過來瞧瞧婉兒怎麽樣了。”

景殊眼底是掩不住的失望,已經到這份上了,方淑女竟然還在狡辯,“是嗎?是來瞧婉兒妹妹的,那為什麽會出現在她的廚房?”

“……”方淑女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現如今,景殊的心已經涼的透透徹徹,也不對方淑女抱有什麽期望。反而,景殊到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把白的說成黑的把黑的說成白的,把自己的罪行洗得清清白白?

方淑女見狀,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又開始打起了同情牌,“姐姐,你怎麽這麽兇?我是擔心婉兒妹妹呀,我想瞧她最近氣色不佳,就想來看看她平日裏吃的東西,是不是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你也知道我略懂醫術。”

景殊聽到這話,忽然笑了,上次她的湯藥就是經由方淑女之手,被下了百蟲散,才渾身瘙癢難耐。現在,她又想對婉兒作什麽?

景殊終於是耐不住了,看到方淑女如此裝模做樣的演戲,她只覺得渾身都寒冷的發顫。

如此清純可人的女子,心底到底是有多惡毒?景殊不再去看方淑女,而後一聲冷哼,喊道,“王太醫!”

一聲喊完,只見從景殊身後走出一個手提藥箱的老頭,畢恭畢敬的對景殊行禮,“老臣在。”

一聽到太醫這個詞,方淑女便開始驚慌,脖頸已經嚇到僵硬,她想要回頭看一看那碗湯,可是她又不敢回頭,她害怕自己動作太過明顯,反而更加重了自己的嫌疑,“姐姐,大晚上的你們怎麽了?為什麽請了太醫來?這婉兒妹妹的湯藥不都是太醫開好的麽,怎麽……怎麽還要繼續看呀?”

聽到方淑女的話,景殊並未理會,她不想再多跟方淑女廢話,只是跟王太醫說道,“王太醫,還麻煩你好好查查。”

事到如今,景殊早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在等這一刻。得了景殊的旨意,王太醫點點頭,開始檢查。

然而,方淑女卻是突然擋住了王太醫的去路,“大膽,這可是王夫人的後廚,你竟然敢私自檢查!”

沒想到這女子會有這樣的動作,王太醫有些遲疑,可還是說道,“老臣是受皇後之命前來檢查,並非私自檢查,還請方姑娘不要妨礙老臣的工作。”

方淑女心中焦急,竟是將景殊的身份都給忘了,還以為她是那個在方侯府任人欺壓的小女子。反應過來了,她卻是不知道如何阻止為好,可就是不肯挪動步子。

見方淑女遲遲不肯離開,景殊不悅地說到,“你這是做什麽?”

方淑女見景殊執意如此,已經快哭了,卻還是執著的說到,“姐姐,不能查啊!”

聽了這話,景殊非但沒有同情,而是繼續歪著頭饒有興趣的問道,“哦?為何?”

“因為…因為…”方淑女實在想不到合適的說辭,喃喃了半晌,還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總之就是不能。”

“放肆!”景殊冷聲呵斥,“你以為你是誰?竟敢跟本宮這麽說話!”

方淑女被嚇傻了,她沒有想到一向對她溫柔甚至有些軟弱的景殊在這一刻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嚴,她就像一頭吃人的老虎,而她就是待宰的羔羊。看來,是她太過於自信了,一直以為景殊都會毫不顧忌的偏袒自己。

景殊緩緩看了一眼方淑女,心中很是厭惡,根本沒那麽多閑工夫跟她耗,“王太醫,請開始吧。”

聽了景殊的話,王太醫點點頭,從方淑女的身側繞了過去,直奔那碗湯藥。

然而,在王太醫檢查的過程中,方淑女緊張的咽唾沫,汗水打濕了後背。別人不知道結果,可方淑女心中卻是很清楚的,這裏面放了什麽,會有什麽樣的作用,她比誰都明白。

終於,檢查出了結果,王太醫端著那碗藥,面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幸好這碗湯藥還沒有給上官婉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回皇後,湯裏有烏頭。”

“烏頭?”景殊疑問到,她也明白醫術,只是不敢確定,這烏頭難不成就是自己心中想的那個烏頭,若真是如此,方淑女的心未免也太過狠毒。

王太醫以為景殊不懂,連忙解釋道,“烏頭本是治病之藥材,但若使用量過足便會致人性命,這湯中的技量早已超過了正常的使用量,能夠毒死一頭牛。”

聽了王太醫的話,景殊大驚,他知道方淑女的手段,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下如此狠手,看來是不把上官婉兒弄死不罷休。

怎麽,難不成自己之前還是逃過一劫了?這方淑女現如今到底變成了什麽樣,怎麽連殺人的心思都能起了?

除了結果,方淑女手裏緊緊的攥著那個瓶子,緊張的不敢說話,更是不敢去看景殊的眼睛。

不過,現如今景殊卻是沒有心思去管方淑女的神態,景殊為了讓方淑女心服口服,繼續追問道,“請問王太醫,婉兒的湯藥一直都是經手的,他喝的湯藥中是需要烏頭嗎?”

王太醫馬上擺手,“那自然是不需要的。”

而後,景殊才看著方淑女,強壓著自己心中的怒意,緩緩開口,“妹妹,你現在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聽了這話,方淑女還是打算繼續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嘴角扯出一絲不自然的笑,“什麽?姐姐這是什麽意思?”

見了她這副模樣,景殊內心很難過,看來,是自己對方淑女抱有的期望太高了,眼神中滿是失望,“難道你還要狡辯嗎?”

方淑女自然沒那麽容易就認錯,她在臨淵國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是不知道上官婉兒的身份,她可是上官將軍之女,若是陷害她,等自己到了京城,她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明白表姐這是什麽意思。”方淑女眼神有些飄閃,嘴上卻依舊不願意承認。不過,言語之間,方淑女的底氣明顯已經不足。

“好,那我就告訴你。”景殊輕呼了一口氣,而後緩緩走到方淑女對面,讓她的視線正對著她。

“今日宴席上,你與婉兒妹妹發生了一些口頭上的爭執,你很不爽,那個時候你便已經開始算計,終於你找到了這個合適的時機,打聽到了,婉兒妹妹的廚房。”

“然後,你又在這個時候看守的人剛好不在,所以你就趁這個時間來,就是為了向他投毒,然後你找到了你的遠房親戚幫你弄到了烏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你手上的那個瓶子應該就是裝屋頭水的容器吧。”

方淑女大驚,驚訝的是她沒有想到景殊竟然對他的心理活動和他做的所有事情一清二楚。

雖是如此,可方淑女還是想要拼盡全力的否認景殊,她努力提起胸腔裏的一口氣緩緩說道,“表姐…你…莫要血口噴人!”

景殊眸光清冷,對這個妹妹已經沒有了任何好感。狼是餵不熟的,她早該知道。

“是不是血口噴人,你把你手上的東西教出來便知。”

忽然,門口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只見門口的黑影越來越近,越來越亮,直至整個人都清晰可見。

“參見皇上。”見到來人,眾人紛紛行禮。

而方淑女卻是大驚,她怎麽也想不到慕容安會出現在這裏。“皇上!”

這件事情鬧得並不小,慕容安聽聞這件事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其中的來龍去脈他已經聽人匯報差不多了。

現如今,慕容安已經將事情摸索清楚,不想給方淑女任何機會,他聲音渾厚有力,開口道,“小圓子,搜身!”

“是。”得了慕容安的旨意,小圓子立即拿起方淑女的右手,試圖從裏面拿出來,可方淑女說什麽也不肯,還哭哭啼啼的說道,“皇上,我什麽也沒做啊!”

不過,小圓子哪裏理會她,這女子在他們下人口中是什麽口碑,小圓子又不是不知道。況且,平日裏,小圓子對方淑女的印象就是極為差勁的。

很快那個瓶子就被拿了下來。小圓子將它遞給慕容安,“皇上,就是這個。”

慕容安臉色似鐵,已經隱隱約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過還是得走一個流程,而後,慕容安對王太醫說到,“王太醫,你且檢查一番。”

皇上的旨意,王太醫又怎麽敢怠慢,他連忙將那瓶子接過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很確切的說道,“這就是烏頭沒錯了,與藥湯裏的成分一樣。”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原以為她會悔改,至少說一些悔過的話。可是,眾人都沒想到方淑女竟然站直了身子,眼睛裏滿是狠毒,“陛下,你可知我為何這樣做?”

慕容安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她,想知道他接下來還有什麽樣的說辭。在慕容安以為,他與方淑女根本沒有什麽交集,他們的錯誤不過就是那次惹景殊生氣罷了。

自從那以後,慕容安便對方淑女閉而不見。

見慕容安無動於衷,方淑女眼底含著不甘的淚水,“陛下你可知,這全是因為你呀!”

聽了這話,景殊呵斥道,“混賬!你自己做錯事了,卻還要怪在陛下的頭上,竟敢汙蔑聖上,你可知這可是死罪?”

方淑女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緩緩的向慕容安靠近,含情脈脈,“我嫉妒婉兒姐姐,嫉妒她與王平大人的感情,宴會上,他與王平大人琴瑟和諧,舉案齊眉,你可知這是世間多少女子所期盼的感情,我雖已進宮,可我也期待擁有這樣的感情,可是陛下的心思,卻從來不在我的身上,你可知,這樣的感受是有多麽的痛苦。”

方淑女步步緊逼,慕容安卻只是轉移開視線不看他,只覺得他現在就像一個瘋婆娘一樣。

景殊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不管是因為什麽,他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去傷人性命,他這樣做,是沒有理由可以被原諒的,何況景殊知道,方淑女的心裏其實並沒有皇上,他想要的只是榮華富貴和無上的權力。

不過,景殊也是在日後才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也是錯誤的。

方淑女對慕容安的喜愛是不假,只是這份喜愛更多的都是病態。

此時,方淑女見慕容安始終不看他,逃避著他說的這一切,她哭紅的雙眼,突然抓著他的雙肩嘶吼道,“陛下,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見這個瘋婆娘這般出格的舉動,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到了。

慕容安乃是天子,誰人敢如此對他,大呵道,“你這個瘋子!小圓子!”

見狀,小圓子趕緊把方淑女拉開,可她現在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拼命的抓著慕容,按不松手。

眼看情況緊急,小圓子無奈之下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仿佛有著震耳欲聾的錯覺,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包括方淑女,她宛如一個洩了氣的氣球緩緩跌坐在地上,雙肩耷拉著,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慕容安冷冷的看著他,“今天這一巴掌就當是給你的教訓,你給我記住了,想要進宮就給我乖乖的,要是再心存這樣的邪念,小心我不客氣!”

方淑女捂著臉,眼睛藏在頭發深處,所有人都沒有註意到她那一雙寒冷的眸光。

慕容安,你以為你是誰?今天竟敢這樣對我,我要讓你們都付出代價!我放淑女必然不是一個軟柿子,讓你們捏來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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