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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陰謀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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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借坡下驢,眸中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而後大聲嚷嚷道,“本王要方便,快!本王要去方便!”

“哦哦…”王平這才反應過來,也是,人有三急,他必然能夠理解。

王平手忙腳亂的拿了鑰匙給他解了鎖,見攝政王臉上不自然的申請,而後面露難色,尷尬的說到,“父王,還是容孩兒陪您一起去吧。”

因為事出緊急,再加上慕容安還有一大堆的事要忙,王平想著就去上個廁所應該不會出大事,可為了保險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混賬!”攝政王滿肚子氣,這王平去了定然會給自己的行動帶來很多麻煩。可又沒有辦法,只好隨了他去。

夜色籠罩著大地,整個世界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營地裏點了幾堆篝火,照出人們疲憊的模樣。一路上奔波勞累,大家此時工作也只能盡心盡力忙著制作營帳,不怠慢了皇帝,哪有人有閑工夫去管攝政王呢。

而這邊,王平則是帶著攝政王進了旁邊的樹林,在黑暗中與天色融為一體。

王平見這個位置頗好,既觀望的到營地,又沒有走的太遠,於是轉過身子,便對攝政王說到,“父王,就在這裏吧……”

然而,只見王平話音還沒落下,就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你這個不孝子,敢這麽對你老子!”攝政王指著王平的鼻子罵道,想了想,剛才那一腳還不解氣。此時,攝政王氣的想要拔劍,然而,想想這是自己親生的,還是心軟了,現在還是幹正事要緊。

他可是頭等要犯,他不見了一定很快就會被發現,他一個人跑不了多遠,他需要一個幫手——罌粟。

而王平則是這才明白了自己有多愚蠢,怎麽能輕易就相信父親會悔改呢。他是如何的人,自己最為清楚。

這樣莫名的相信就像是一根毒箭,刺中了王平的心臟。但好在,虎毒不食子,攝政王就算如何生氣,他也不會將王平殺害。

現如今,最為要緊的就是去找到罌粟。方才露營的時候,攝政王便註意到罌粟的位置被安排在東北角上,也就是說跟他的位置是對角線。

他要過去,必然要穿過整個營地,怎麽辦才好呢?攝政王絞盡腦汁,看著倒在地上的王平計上心來,“好兒子,你終於也能幫你父王一把了。”攝政王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不懷好意的說到。

說罷,攝政王便蹲下了身子,不顧王平的反駁。王平到底是不如攝政王,哪怕攝政王年事已高,也敵不過他的身手。

只見攝政王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衣服和王平換了過來,可是王平太過消瘦,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太合適,饒是如此,攝政王還是決定繼續這個計劃。畢竟,這是他現如今唯一的逃生計劃。

看著篝火處人們忙碌的影子,攝政王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因為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他不見了。

果然,這思緒還沒有散,攝政王便聽到明亮處有一個人大喊到,“攝政王跑了!”

這聲音極為向量,很快,整個營地都躁動起來,也驚動了慕容安。

慕容安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便是去了關押攝政王的地方。看到地上的鎖鏈,心下滿是惱火,看來自己還是沒有機關算盡。

“給我追!他肯定還在附近,走不遠的!”慕容安眉頭緊蹙,連忙喊道。

而隱藏在黑暗中的攝政王則是知道機會來了,趕緊混進人群中,趁著混亂慢慢向東北方向挪去。只要能夠救出罌粟,照她的身手與計謀,定然是能夠活命的。

攝政王看到罌粟的時候,發現他身邊一個看守都沒有很是喜悅,也對,現在大家都忙著找他呢,哪裏有人會關心罌粟。更何況,這看押罌粟的一路上都沒有出現過什麽差錯,怎麽可能發生不好的事情呢。

“哈哈哈,看來我這個計謀很成功,罌粟我這就來救你!”

罌粟也同時發現了攝政王,看到攝政王眼神出現驚喜的火苗。她知道,只要自己對攝政王有用,他必然是不會殺了自己的。與三王爺相比,還是攝政王的身邊更為安全,然而,罌粟眼中的光芒很快就熄滅了。

“攝政王!”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慕容安的聲音在背後鏗鏘有力,攝政王被下的一個激靈,僵硬的回過頭去,“慕容…安?”

慕容安嘴角微咧,面上卻不見一絲笑意,當真是比發怒還讓人覺得可怕,“你以為你的計謀很成功是嗎?怎麽樣?我陪你玩這一遭,你可還開心?”

攝政王見此,大驚,“原來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慕容安不可置否,“攝政王可是我臨淵國的重要人物,朕豈敢怠慢,帶走!”

然而,慕容安心中卻是知道,這真真是自己大意了。知道王平忠心於自己,可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他或許是無心,但在父母面前,不自然的就會交付信任。這雖然不怪他,可也難逃其咎。

最後兩個字極為有力,攝政王無話可說,任由鎖鏈再次把自己束縛。他心中竟是有些認命般的解脫。沒再去看罌粟一眼。經過了一宿的折騰,攝政王也不敢再妄自行動了。

而慕容安則是差人將王平也從附近林中搜尋了出來,王平見到慕容安的時候,當即就要下跪請罪,卻是被慕容安給制止住了。

在見到王平,看到他神情的時候,慕容安就知道這事情定然與王平的關系不大。遷怒於人也是無用,現如今,他能做的,就是要安撫人心,而王平更是這群人中的關鍵。

他對待王平的態度,很大程度上都會影響旁人對自己的看法。於是,慕容安沒有多言,讓王平交代了下事情的發生過程,就放他去睡了。

而王平路過自己父親的時候,只是落過了一個眼神,只覺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對父親心中的最後一絲期待都已經燃燒殆盡了。

無論是攝政王,王平還是慕容安,都是一夜難眠。這夜風越吹越烈,正如他們的思緒,越來越亂。直到夜深了,才紛紛誰去。

翌日,天剛剛露出魚肚白,慕容安就醒了,看著冒著青煙的火堆伸了個懶腰。

景殊察覺到慕容安的動作,也睜開了眼睛,伸手抱了抱慕容安,感受著他懷中的溫暖,就是一只討要主人垂憐的小貓。

“慕容安,在休息會兒吧,今日定能趕回臨淵。”許是因為沒有睡醒的緣故,景殊聲音軟軟糯糯的,撓的慕容安心中癢癢的。

慕容安看著景殊,眼神溫柔似水,“夜長夢多,此事不宜拖太久,要盡快趕回臨淵,我這顆心才能放心。”

聽了慕容安的話,景殊點點頭,“還是你思慮長遠,是我缺乏考慮了。”

一時間,景殊這麽客氣,慕容安還是有些不習慣了。但是不得不說,這奉承與恭維倒也是受用,讓慕容安覺得自己還能在景殊面前起上一些作用。

慕容安伸手將景殊深深擁進懷裏,親吻著她的額頭,心中滿是歡喜,口中卻不承認。

“哪有,快別這麽說。”只是,他嘴唇上洋溢的笑意卻是出賣了他。

景殊又怎麽會不了解慕容安呢。看到他這副模樣,景殊笑了笑,也任由著他去了。只要慕容安能高興,她裝裝傻也是無所謂的。

而慕容安,此時只想著趕緊回臨淵,於是草草用了早膳,就派人們整裝待發,早早的就又趕路了。

約莫三個時辰後,終於到了臨淵的境地。

城門下,一白胡子老頭身穿盔甲前來接駕,“恭迎皇上皇後,臣乃邊城守護馮子洋,早已恭迎皇上多時,已為陛下安排好住處。”

慕容安滿意的點點頭,“愛卿無需多禮。”

這一路上驚心動魄,慕容安早就受夠了。現如今到了臨淵國,他才不想再次提心吊膽的。所以,早在他們快到的時候就請了人前去通告。

馮子洋雖年紀大了,可老驥伏櫪,身上穿著那麽厚的盔甲絲毫沒有任何不適,“想必陛下一路趕來早有疲倦,不如先行下榻,而後慢慢商量事宜?”

這個馮子洋很會察言觀色,三兩句話正中慕容安的下懷,慕容安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不愧是在邊城還能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物,慕容安滿意的點了點頭,眸中滿是讚許。

“好,就依馮愛卿的。”

馮子洋果然全都安排好了,而且還相當完美,他早接到消息,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將攝政王和罌粟分別關押在兩處不同的大牢,且都有專人看守。

到了住處,慕容安終於能稍稍放下心來,可如何處置攝政王仍然是個棘手的問題。

房間裏只有慕容安和景殊兩個人,慕容安終於放下防備,像是聊家常一樣問道,“殊兒,你說這件事我該如何處理?”

慕容安從來都不避諱與景殊商量這些事宜,在慕容安的心中,景殊不止是他的皇後,更是他的朋友,他的助手,能夠與他一起戰鬥的奇女子。

景殊聽了此後,微微抿了抿唇,順手為慕容安倒了一杯茶,神色自然,而後淡然的開口說道,“慕容安,如何處理,你心中想必早就有答案了吧。”

聽了此話,慕容安欣慰的點點頭,果然這個世界上懂他的只有景殊,這樣的心有靈犀怕是世上少有,“可是我朝廷上不少攝政王的黨羽,若真這麽辦,怕是不好收場。”

景殊押了一口茶才緩緩開口,“這攝政王這次犯的可是弒君的大罪,試問現在誰還願意站在攝政王這邊,正好借此機會,你也應該培養一下自己的勢力了。”

景殊的話說的句句在理,也句句說在慕容安的心坎上。

慕容安早就想這麽做了,可是攝政王在朝廷上的勢力盤根錯節,真要處理起來不光是棘手,怕是與玩火不相上下,其中的危險可想而知,可若不這麽做,朝廷上下都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裏,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現如今確實也等不及了。自己先前的鋪墊應當是已經足夠,只是,能不能將攝政王的勢力一網打盡,卻是不得而知。

想到這裏,慕容安不禁陷入了沈思。

另一邊,遠在京城。今日上朝的時候,上官將軍已經得到了慕容安入住邊城的消息。

此時,上官將軍端坐在將軍府的房間內,面前是一盤死棋,“陛下已經趕到邊城,那裏的守城馮子洋是忠心不二的老臣,想必他定會把皇上照顧的很好,只是邊城離這裏路途遙遠,需得派人守護啊!”

上官夫人明知這是死棋卻還要陪著夫君,畢竟這下棋也是上官將軍的愛好,上官夫人為人溫婉,一生所為都是為了夫君與女兒。

“老爺打算怎麽做?”上官夫人柔著聲音,問道。

“現在陛下不在京城,攝政王手中掌握大權卻是不做實事,這些日子,朝堂動蕩,著實影響民心啊。京城不可沒有人做主,我定是不能輕易離開。”上官將軍搖了搖頭,眼下的局勢很是難辦,只是,也不知他所說的是面前的棋子,還是朝堂中的事情。

上官夫人頗是了解自家夫君的脾性,“老爺現在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上官將軍執黑子落於一處,顯然對於局勢並沒有絲毫變化,“夫人以為誰合適呢?”

上官夫人足智多謀,可也懂得收斂,從不會掩蓋夫君的光芒,“夫君說哪裏話,這一項不是你們男人的事嗎?我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麽。”

“爹爹,你要去邊城?”聽到這裏,上官婉兒終於是忍不住了,從屏風後面鉆了出來。

要知道,她這幾天可是做夢都想去邊城呢。王平現在就在那兒,雖然,她與王平沒有見面的也不過五六日,可這幾日在上官婉兒心中卻是數月一樣漫長。

上官將軍聽到聲音,並未擡頭,而是看著自己手中的棋子,專心的下著棋,“婉兒,你又調皮了。”

上官婉兒忽閃著她的大眼睛,可愛的模樣實在是讓人生不起氣來。

上官將軍擡眸,想要繃著臉,心裏卻沒有絲毫不開心,他對這個女兒啊,可是打心眼中疼愛。

“說吧,又躲在後面偷聽了多少?”

上官婉兒自知按照自己的三腳貓功夫,早就被自己爹爹發現了,倒不如如實回答。

於是,上官婉兒只能壯著膽子說到,“從頭到尾。”

上官將軍沒想到這個小女兒率直到這種地步,微微有些驚訝,“你這個小女子還真是膽大包天!”

上官婉兒不以為意,她爹爹給自己發的最大的脾氣就是因為王平一事了。現如今,他的脾氣上官婉兒都已經不看在眼中了。

“爹爹,您覺得女兒如何?”

“什麽如何?”上官將軍不明所以,沒懂得這丫頭言語中是什麽意思。

他知道這個小女兒跟他母親一樣聰慧過人,若是個男孩子定當光宗耀祖,可偏偏是個女孩子,上官將軍總覺得亦福亦禍,所以總是把這個小女兒藏起來。

可他不知道的事,這個小女兒的本事遠超過她的想象。其實,上官將軍也並非不懂。上官婉兒與王平的情感早已超乎了他們的預期,此時,婉兒定然很是想念王平。

只是,上官將軍的私心卻是不想讓自家女兒去冒這個險。這邊城與京城還有一定距離,就算是急忙趕路也得兩日時間,雖說上官婉兒也不是那些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她就算先前在軍營,也都是有自己和她的哥哥們幫忙照顧的。

現如今,讓她一個人出去,上官將軍到底還是不放心。

然而,上官婉兒卻是直接把話說明;,“父王,我願意去代你迎接皇上皇後回來,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胡鬧,你保護皇上?我看你去了只能讓人家保護吧!”上官將軍就當這是小孩子的一時興起,並未放在心上,將心專註於棋盤上。

而後,上官將軍有些心虛,喃喃自語,“這黑子要怎麽贏呢?”

自己的女兒,自己必然了解。上官婉兒從來不是亂開玩笑的性子,調皮是調皮了些,可對於她的承諾,她就算是赴湯蹈火也會完成。

上官婉兒走上前,執一黑子放在不起眼的一處,可瞬間棋盤上的局勢就不一樣了。

上官將軍驚訝的看著這個平日裏好像只會撒嬌的小女兒,好像有一瞬間有些陌生了,他知道這個小女兒天資聰穎,可區區一子就解開了他苦思冥想了一個月的棋,這樣的頭腦,他這個當爹的真是自愧不如。

看著父王驚訝的眼神,上官婉兒知道是該自己表演的時候了。

“父王,保護皇上皇後的安全,有時候不光是武力,其實腦子才是最重要的,況且皇後乃一介女流,那些糙老爺們怎麽會照顧,皇上多疼愛皇後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要是讓我去,皇上定會明白你的意思,回頭一定會好好嘉獎您呢。”

說罷,上官婉兒調皮的笑了笑,露出兩顆呆萌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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