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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王平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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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山,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眼看時間也不早了,很多事情都隨之耽擱了下來,奴才們準備著膳食伺候主子們用膳,客棧內滿是忙碌的身影。

蕭逸塵此時已經離開了客棧,青碧見主子身體沒有大礙,當即去為她準備膳食,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其他的事情,至於方淑女,這筆帳,她也記在了心中。

青碧此時不去問罪,是因為景殊並未動彈,與方淑女這相處了也有三個月,她是如何的人,青碧也明白了些。若是在這個時間去尋她,定然會被她扣上大不敬的罪名。所以,青碧覺得倒不如等著皇上回來,將今日之事稟告與他,到時候,終會水落石出。

忙碌了一天的慕容安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清凈了一些,放下手中的瑣事,慕容安在小圓子的伺候下準備用膳,而此時,王平已經到玉華樓中等候良久了。

在慕容安前來的期間,王平也知道自己是耽誤了大事。本以為按照皇上對景殊的疼愛,定然不會前來,他已經做好了明日再來的準備。卻沒想到,皇上竟是來了。

受寵若驚的王平神情格外的慌亂,他沒想到自己來的如此不湊巧,立刻慌張的想要請罪。畢竟,在臨淵國內,自古流傳下來的規矩,皇帝用膳的時間,外臣不能打擾。更何況,今日景殊的身子也有些不適。

“皇上恕罪,屬下辦事莽撞,請您責罰。”跪倒在地,王平的態度格外的恭敬,他是最為忠心的臣子,對慕容安絕無二心。

“無妨,這裏也不是在宮裏,不必要講究這麽多的繁縟禮節,你起來吧!朕恕你無罪。”慕容安淡淡的揮了揮雙手,王平忠心的態度讓他格外的欣慰,如果朝臣們都能有這樣的忠誠,他也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煩。

只是,一想到王平的父親,攝政王王憶清,慕容安卻是忍不住心寒,但好在,王平並沒有隨他的父親一樣,這也算是眾多不幸中的萬幸吧。

“皇上,請您先移駕用膳,微臣在這裏恭候您。”王平恭敬的跪倒在地,並沒有因為慕容安的大度而寬慰,反而態度越發的嚴肅認真,對自己充滿了自責。

“行了,你就別和我講究這麽多的禮數了,如今這裏也沒有外人,正好我一個人用膳也頗為寂寞,你就陪我一起吃一些,有什麽事情等我們吃完了再商量。”慕容安很是隨和的將王平給扶著站了起來,他倒是對這個忠心耿耿的心腹格外的看重。

雖然說王平是攝政王王億清的兒子,不過他堅忍不拔的性格以忠心護主的態度卻是格外被慕容安看好,秉承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慕容安對王平格外的信任。

頗為慌張的從地上站起來,王平畢竟是被慕容安給親手扶起來的,也不敢怠慢,只能緊張的做到桌子前方,等待用膳的時刻。

眼下,能夠和皇上一桌用膳,這是莫大的榮耀和恩賜,放眼整個臨淵國也根本沒有幾個人有這份恩寵,王平的心中也是一陣興奮。

反觀慕容安卻是格外的淡定,他對於和誰用餐這件事情並沒有太多的看法,只是礙於皇家規矩,身為一代帝王,很多時候也不得不對規矩低頭。慕容安向來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只覺得迂腐,現如今在王平的面前也不加約束,只當是朋友。

畢竟,王平與景殊的關系,慕容安一直看在眼中。雖說當時在宮中,慕容安都在忙朝政之事,無法與他們多加接觸,可卻是派了不少人去探望他們。

這王平世子的容貌可是在京城中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冠之,慕容安多加提防,也沒有什麽不對。

一頓晚膳結束之後,慕容安十分的舒坦,反倒是王平很是局促,沒有吃太多的東西,看模樣十分的靦腆,不敢在皇上的眼前失儀。就算皇上在他面前如此放松,他也時時刻刻將禮數記在心中。畢竟,他的身份的確是太過特殊。

攝政王身為其父,心中所想不是幫扶皇上,處理朝政,而是想方設法的控制朝堂,盡量與之抗衡。

“行了,我看你的樣子也吃不下去了,既然這樣跟我去偏廳吧,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眼看天色徹底的暗淡下來,慕容安的心中還惦記著方景殊的安危,還不知道他不在,景殊會不會乖乖吃藥,是否用了晚膳,此刻他也不想耽誤時間了。

“是,多謝皇上賜福。”王平連連應承,他早就感覺不自在了,第一次感覺與皇上吃飯都這麽煎熬,為此恨不得盡快度過這段時間,聽完慕容安的話,反而覺得一陣輕松。

“皇上,這一次您來萬蓮國一路上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眼下,國內有不少事宜都等著您回去處理,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擺駕回宮?”王平恭敬的站在慕容安的身邊,臉上露出幾分為難的表情,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沒辦法直接開口。

“此時,我剛來這裏,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估計還要在萬蓮國待上一些時日,難不成宮裏出了什麽大事情嗎?”慕容安眉頭緊鎖,他也察覺到了什麽,只是一時間沒辦法確認,對於自身的行程問題,他還需要和方景殊進一步的商議才能做決定,現在還真的沒辦法給一個準確的答覆。

其實慕容安心中也緩緩明白,按照攝政王的能耐,他定是無法直接發兵攻擊朝堂,更不可能抹下面子同諸位臣子說出真相,這樣的結果,也正是慕容安想要的,但是背後承擔的後果,慕容安自己心中也沒有很確切的數。

“皇上,宮裏倒是沒什麽要緊的事情,只是國內出了一些風波,不少決策都需要您來定奪,您不在,難免有心之人會有別的心思,為保社稷平安,還請皇上您盡快定奪。”王平的臉上閃過一抹掙紮的情緒,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話題說的含糊了幾分。

“你是想要告訴朕,你的父親是不是有什麽最新的舉動了?”慕容安無奈的嘆息一聲,朝堂的局勢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眼下也是坐如針氈,很不自在,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都是王平的父親攝政王的由頭,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如此為難。

其實,這話由慕容安來說,很是為難。畢竟王平與其父代表了兩個不同的勢力。他早些也聽人提及過,王平自從與上官婉兒喜結良緣,連攝政王府也沒有回過幾次,去丈人家的時候比自己回家的次數多多了。這一切,其實他也是有些愧疚的。

“皇上英明,我父親這段時間的確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和不少朝臣之間走的都比較接近,而且……而且我聽說他正在想辦法侵入內殿。如今,皇上您不在朝中,屬下很擔心會出現什麽無法挽回的變故。”王平羞愧的低著頭,事關呼他的父親攝政王,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他也在這兩者之中掙紮。

只是,在得了上官家的渲染後,他便已經明白了,在國面前,家已經微不足道。就算現如今與自己的父親鬧僵,王平也覺得值得、

“哼,他好大的膽子,現在竟然都準備對內殿下手了,難道他不知道這是死罪嗎?”慕容安冷哼一聲,臉色格外的難看。之前因為種種顧忌,他對攝政王已經足夠的寬容,沒想到自己現在剛離開沒多久的時間,他就如此的放肆,簡直目無王法,十分可惡。

不過,雖然生氣,但是慕容安卻並不擔心攝政王真的敢用強硬的態度對付內殿,哪裏是很多重要奏折的存放之處,如今是軍機重地,任何人不得擅入,否則就是犯上作亂,完全可以處斬之罪。

況且,又有三花的母老虎以及孩子看守,他們也定然不能如何。

在慕容安看來,如果攝政王真的敢這麽做了,那正好給他出手的機會,等到回國之後,就立刻著手,將其給徹底連根拔起,也順帶將朝中心懷鬼胎的臣子都給一網打盡,這反而是一件好事情。

“請皇上恕罪,家父也是一時糊塗,請皇上責罰,但請皇上念在家父年事已高,又是先皇的重臣,希望可以從輕發落,留他一條性命。”王平眼看著慕容安當場暴怒,內心也是驚懼交加立刻跪倒在地,請求慕容安的寬恕。“皇上,只要您能留家父一條性命,那微臣肝腦塗地、萬死莫辭願付出任何代價。”

說到底,攝政王都是王平的父親,作為親生兒子,不管自己的父親犯下多大的罪孽,總是要想辦法為其彌補和承擔,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就這麽死在自己的眼前。

他今日之所以來,就是為了求皇帝保住攝政王的一條性命。

“唉……,罷了,你先起來吧。”慕容安憂愁的嘆息一聲,朝政混亂,是他如今面對的最棘手的問題,若不是有這麽多的牽絆在裏面,他必然不可能如此為難。“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既然如此朕答應你,只要攝政王能夠迷途知返,朕就不為難他了。”

其實,慕容安並非薄情寡義之人,相反,他對攝政王之前的行為很是看重。畢竟是同自己祖上一起打下江山的人物,攝政王的才幹絕非一般人可以比擬。就算是不看在王平的面子上,看在自己逝去的父皇上,他也絕不會將攝政王趕盡殺絕。

“多謝皇上開恩,多謝皇上開恩。”王平聽完慕容安的話,當即感激涕零,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赦了。

放眼古今,歷朝歷代,那對於敢覬覦皇權的人,都是扒皮抽筋執行最嚴厲的懲罰,幾乎難有幸免的人,攝政王如今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到了皇家的底線,按照法度,就算是處死都絲毫不為過。

“行了,你也不用如此的激動,先起來吧,你對朕的忠心,朕都明白,未來不會虧待你的。”慕容安嚴肅的看著王平,隨即瀟灑的揮了揮手。

他眼下最需要的就是向王平這樣忠貞不二的臣子,此人的心性難能可貴,否則慕容安也不會如此的看重他。

“眼下時間也不早了,待會讓小圓子就給你安排一下,現在這裏住下來,這幾天我還有些要事要交給你處理一下。等盡快辦妥之後,我們立刻回宮。”慕容安緩緩站起了身子,負手而立,已經做好了要走的架勢。

留景殊一人在客棧,慕容安實在很不放心。隱隱約約右眼皮一直在跳,似乎也在宣告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皇上,您莫非是想要臣在萬蓮國辦差?這……是否要和萬蓮國的皇上商議一下?微臣的身份在這裏行動,恐怕頗為不妥。”王平意外的看著慕容安,他也是一個睿智多謀的人,知道兩國之間的一些忌諱。

“你啊你,聰明反被聰明誤,我是想要你在萬蓮國好好的學習和觀察一下,等回國之後自然會派上用場,別的事情你就不用多考慮了,我自有安排。”

慕容安無奈的露出一絲笑容,他最是郁悶的就是這些臣子猜忌自己的想法,很多時候往往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就容易被覆雜化,甚至還容易鬧的不可開交,讓慕容安都難以收場。

“微臣明白,肯定認真準備。”王平略微松了一口氣,嚴肅的回應了一句,他驀然發現原來一切都是他多慮了。

時間點滴從身邊流逝,難得和王平私下裏見面,沒有外人打擾,慕容安又和他商討了些許臨淵國的事情,眼看天色不早了,方才吩咐他退下。

心裏還惦記著方景殊的安危,慕容安隨即擺駕前去探望,內心格外的擔憂。

剛到房間門口,不等慕容安進門,碰巧和端著水盆出門的青碧碰到一起,慕容安隨即追問道:“青碧,景殊的身體怎麽樣了?還嚴重嗎?”

方才,青碧已經為景殊準備好了晚膳,景殊雖說是恢覆好了,可身子骨到底還是需要一段時間適應,胃口也不大好,吃了一些便又吐了出來,青碧這頭剛剛忙完,收拾好景殊吐出來的汙穢,就碰到了慕容安。

慕容安聞到了那股莫名的氣味,皺了皺眉頭,並非厭惡,而是好奇發生了什麽,心中更為擔心。

“皇上,皇上您可算是回來了,您不知道,之前您剛走,我們娘娘服藥之後莫名的病情就加重了,渾身瘙癢難耐,肯定是方淑女她故意在藥材上動了手腳,想要謀害我們娘娘。”青碧也沒顧忌,直接將自己心頭的猜測說了出來。

“皇上,您可要為我們娘娘做主啊,不明不白的就被人陷害,好在福大命大現在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長此以往下去,以後還不是時刻都處在危險之中嗎?”青碧苦著小臉面對慕容安,她的心裏本身就無比的委屈,眼下說著話的功夫,晶瑩的淚珠不爭氣的便流淌了下來,看起來讓人格外的心疼。

“什麽?!”慕容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早在走的時候,小圓子就暗中提醒自己要提防著方淑女,可他卻告訴小圓子,那女子必然沒有這樣的膽量,沒想到,卻是他將這女子想的太過溫良了。

“混帳,這個方淑女竟然如此的大膽,連景殊都敢謀害?”慕容安聽聞此話勃然大怒,方景殊是他這輩子最為在乎的人了。慕容安曾經親口答應過景殊,要一輩子都對她好,時刻呵護她的安危。

眼下,當著慕容安的面,身邊的人竟然就如此的放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再打慕容安的臉,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掠過。

“小圓子,給我傳令下去,讓是侍衛立刻將方淑女給我押解過來,我要親自拷問一下她,看看這個惡毒的女人究竟有什麽話要說。”

殺氣騰騰的慕容安一臉怒容的瞪著小圓子,眼下恨不得吃人的樣子,咆哮著發出了自己的命令。

跟隨在慕容安的身邊,小圓子也是第一次看到慕容安眼下這副模樣,頓時被嚇壞了,慌張的應承了下來,倉促的招呼就近的侍衛,奔著方淑女的房間就沖了過去,這是慕容安下達的命令沒有任何人敢反駁。

“你們要做什麽?憑什麽抓我?”方淑女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其實心中暗暗已經明白了所為何事,但是卻沒有想到慕容安會動如此大的陣勢。

“你們給我松開。”方淑女拼命掙紮著,想要掙脫這些侍衛。可是,她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這些侍衛面前,她的反抗不值一提。

“來人啊,救命啊……”不遠處,伴隨著侍衛闖入方淑女的房間,頓時傳來一陣嘈雜的驚呼聲,方淑女和她的侍女們似乎都沒想到自己會有大難臨頭的時刻,被嚇的花容失色,尖叫呼救,場面格外的狼狽。

然而,她此時卻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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