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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宮中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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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安的容顏在哪裏都是引人註目的。

不過,他自己對容貌這一方面卻是不怎麽在意。

所以,當街上陸陸續續有女子被他的容貌吸引,從他附近走來走去的時候,他只是一頭霧水,似乎不知道這是為何。

身後的黑影見皇上如此不知世俗,只感覺到分外汗顏。自己不接觸女色都能感受到這些黃花大閨女一個個的心思,皇上後宮佳麗三千,雖然只和皇後娘娘交好,但也應當懂得一些女子的思緒吧,沒想到竟然是比自己還要遲鈍。

看皇上這左思右想的樣子,黑影在後面搖了搖頭,他總不能上前去說這些女子是因為驚羨皇上的容貌,想法設法接近您吧。

好在慕容安只是疑惑了些,並未打算去問。不然,這不是給人家口中遞話嘛。

不到一會兒,慕容安便到了方侯府,思來想去,就算現在不見景殊,今晚也是要見的。

而且,慕容安是實在忍受不住自己心頭的思念之情了。

雖然只是半日未見,可對他而言卻像是隔了一年一般。早在下午坐在茶樓休憩的時候,聽到說書人描述景殊形容,他的心也在跟隨說書人口中的樣子描繪,不過,無論在心中如何想象,還是覺得不如景殊真實的模樣好看。

百聞不如一見,說的正是這樣吧。

思及此,慕容安便徑直往客房的院落而去了,就算是景殊不給自己好臉色,能夠看見她,自己心中也覺得滿足了。

然而,當慕容安一進院子,青碧就立即迎了上來。

“皇上。”青碧微微屈膝,給慕容安行禮。

“起來吧。”慕容安只當做是平時的禮節,沒有分外關註。然而,就當慕容安擡步欲走的時候,卻被青碧叫住了。

“皇上,今日咱們院子來了賊人,皇後娘娘去看了,卻是沒有瞧見。”青碧立即將事情告訴了慕容安,不為別的,只是青碧知道,若是說了主子去捉賊,皇上心中定然分外著急。

果不其然,當慕容安聽了青碧的話後,眉頭緊蹙,撂下一句“怎麽她自己去了”,便連忙往房間內部趕,就怕景殊出個什麽意外。

慕容安剛進去房間,就看到景殊照舊,拿著一本竹簡,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仔細書中的內容。

景殊聽到慕容安的腳步,剛剛擡眸,卻被慕容安一把抱住。

“殊兒,你有沒有事?”慕容安剛剛聽到青碧的話,整顆心都在劇烈跳動。

他對景殊的關心只多不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為何要讓景殊一個人留在這個院落內。

就算是方侯府,也不是絕對安全的。

這世上高人太多,想要取你性命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即可。

“沒事。”景殊被慕容安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畢竟,今日晌午他還是怒氣沖沖,定著個臉,從桌上離席,就為了躲開自己的。現如今回來了,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聽到景殊自己親口說話,慕容安懸著的心才微微放下了一些。不過,他還是擔心,便將景殊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還翻轉了一下景殊的身子,就怕哪裏有個傷口,被人暗算了去。

見無妨,才繼續問道:“聽青碧說今日是遭了賊人?”慕容安看向景殊的眸子,溫柔不已。

“嗯,我回來的時候罌粟的房間傳來動靜,就往那裏去了,不過,我去的時候那人已經走了。”景殊皺著眉頭說道,心中覺得若是自己動作再敏捷一些,是不是就能捉住那人了。

“那罌粟人呢?”慕容安聽聞此言,心中覺得應該並非賊人,而是與之相呼應的人。若是簡單的賊,這座府邸最為值錢的東西應當都在方老太太房中了,怎麽會來到這客院呢。就算來到客院,偷的也應當是他和景殊的房間才對。

“說來奇怪,罌粟還在。”景殊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知。

慕容安抿了抿唇,眸中閃過一絲危險,而後繼續說道,“景殊,近日我們要加強警戒了。這人定然不是賊人,能和罌粟往來的,定不是什麽好人。按照罌粟的性子,她也絕對不會說出來那人是誰。”

“嗯,我也是如此想的。”景殊回應道,而後像是想起來什麽一般,連忙說道。“對了,那三個侍衛被那人迷暈了,現在應該醒了。你且讓人去給他們準備些湯藥補補身子,聞了那些東西對身子定然不好。”

慕容安沒有直接回答景殊,而是朝著身後說道,“黑影,前去辦。”

“是,皇上。”黑影不知從哪個地方閃現出來,得了慕容安的旨意,便往罌粟的房間而去,查看那三人的情況了。

然而,接下來的房間內,慕容安與景殊卻是陷入了沈思。

慕容安是在思考來者是誰,同罌粟之間是否有何種關系。這人,是否依舊是攝政王王憶清的手下。

而景殊的心中則是一片混亂,她的混亂無非來自於慕容安的擁抱。

說實在的,景殊也不過是情竇初開,慕容安的一舉一動在她心中都是能夠激起一片波瀾的。慕容安對她愛的死去活來,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的隱忍,她的克制,都是因為慕容安。而慕容安的一舉一動,在她心中也是呈放大的狀態。

不過,此次事件著實嚴重。

罌粟的功力不差,若不是那次有動物大軍相助,單單憑借景殊的功夫,定然是敵不過罌粟的。這女人,果真是應了她的名字。

音容笑貌,形容體態,都如同罌粟一般,讓人著迷,不自覺就深陷其中。

攝政王這次選出來的人,果真是個厲害的角啊。還不知道他下一次會出什麽招數呢。

不過,在慕容安的眼中,若是這些都能化險為夷了,等他回到了臨淵,那麽,也就是攝政王不得不離開朝政的時候了。

他看在自己父皇的面子上,已經給了攝政王無數次的容忍,這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他的軟肋是景殊,若是有人敢打景殊的主意,那麽,他定然會千百倍的奉還回去。

“既然加大防備了,那也就沒事了。這幾日我們小心便好。”景殊見慕容安一直愁眉不展,以為他還在為自己單獨行動而擔心,繼而問道。

慕容安聽到景殊的聲音,這才被拉回了神。定睛看來,是景殊認真的容顏,那雙眸子如同一汪清泉,讓人忍不住沈淪。

慕容安沙啞著聲音,終究還是忍不住,心軟了下來。其實,在他進入房間,看到景殊,就給了一個擁抱的時候,從他對景殊漫天遍地的關心的時候,他就該意識到,他的情感全部囿於景殊一人。

“殊兒,我們好好的,好不好。”慕容安眉頭微微蹙起,眼中滿是哀求。這幅模樣讓景殊看了,心頭竟然是一顫。平日裏如何高冷腹黑的一個人,在自己面前竟會示弱。

想起上次,應當還是來時候在路上發生的吧,

“慕容安。”景殊長了口,又閉上。她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吐出一遍慕容安的名字。

“我在。”慕容安將景殊的手緊緊握住,耐心等待著景殊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過,與其說是等待,還不如說是渴求。

慕容安只覺得自己的情緒,自己的心都被景殊輕而易舉的操控著。她的一言一行,都能讓他崩潰瓦解,也能讓他喜若重生。

看到他眼中星星點點的希望,景殊心臟絞痛。

她無法給慕容安他所渴求的愛。

即使,她真的愛他,她也不能做到。

“對不起。”景殊垂眸,語氣清淡,卻是沈重萬分。

慕容安握住景殊的手猛然一緊,眼睛也睜大了些,似乎不肯相信剛剛的話語是從景殊的口中吐露出來的。

“為何,殊兒,我感受的到你愛我。為何,你就不肯承認呢。”慕容安忍不住質問。

明明,從景殊看他的眼神,從景殊對他的關心中,都能體現到景殊對自己的關愛。

可為何,她不願意真正的親近自己,接受自己呢。

慕容安知道自己身上有無數缺點,可是世界上誰人會是完美的呢。

沒錯,他把景殊對自己的故意疏遠只能歸結於自己不夠優秀。若是他足夠強大到能將景殊完好的護在懷中,那麽誰也不能將景殊從自己身邊搶走,景殊也會完全的歸屬於自己。

“是,我愛你。”景殊擡眸,認真的看向慕容安。面對這張面孔,這個人,她很難說謊,可是卻不能全然坦誠。“可是,慕容安,這世上遠有比愛更為重要的事情。”

景殊不能說出口,可是,她希望慕容安明白,自己並非是因為蕭逸塵,亦或者是別的事情而背棄他。因為,在景殊的心裏,只有他這麽一個人,能夠溫柔的坐落在她的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我愛你,所以,才要這麽做。”景殊的眸中劃過一絲悲痛,繼續解釋道。“我知道你想了解究竟所謂何事,但是慕容安,我不說是有我的理由。你只要知道,我是真的愛你,這便已經足夠了。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不知道白首是否能做到,但我的心已經全部給你了。”

慕容安的眸光怔怔,整個人已經被景殊的話所徹底陷入了。思考了許久,景殊看著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只是慕容安自己心中明白,若是景殊真的不能說出口,那麽他便不再追問了吧。

現如今,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最想的答案,只要景殊足夠愛自己,那便足以。

她能如此承認,他的心就已經得到了滿足。

他的畢生所求,不過是與景殊長相廝守罷了。有時,他就在想,若是自己不是臨淵的皇帝,而是自由散漫的荒野村夫該有多好。與景殊兩人一茅草房,種種田,賞賞花,養養動物。忙時一人農耕一人織布,閑散時候就相互依偎,看那夕陽降落太陽升起。

只是,他們二人的命運終究沒有如此輕松。他們需要面對的有太多。景殊有自己的難處,他也有。

不過,只要二人心意相通,就沒有什麽真正的阻撓。

若是景殊還不放心與他一同承擔這命運的困難,那麽,他就足夠強大,等他可以與景殊共同抵擋這些,景殊自然也會將她的心事與自己分享了。

思及此,慕容安再次緊緊將景殊擁入懷中,仔細嗅著她的發香,感受著她的氣味與美好。

慕容安像是如獲珍寶一般珍惜景殊。

“如此甚好。殊兒,我所求的不過只有你罷了。”慕容安輕聲在景殊的耳邊呢喃。

所求不過只有你。

景殊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這幾日的隱忍雖然是瓦解了,可她卻覺得幸福。能被慕容安緊緊抱在懷中,她便覺得已經足夠。

“你若是不放心與我說,那便不說。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便好。”慕容安繼續說道。他做了所有的讓步,只為了得到一個景殊。

“好,我答應你。”景殊聲音哽咽,帶著哭腔。

慕容安察覺到了景殊的異常,溫柔的將她推開,而後俯身低頭,親吻掉了她臉上還未風幹的淚痕。

在他面前,怎麽會讓景殊如此哭呢。

“你在我身邊就已經足夠了。殊兒,不必難過。”慕容安繼續安慰,同時耐心的給景殊順著背。

看這時間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估摸著景殊應當也是餓了,於是慕容安問道,“不然我們先用晚膳?”

話音剛落,景殊的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來。本來還在痛哭流涕的景殊被自己這麽愚蠢的舉動都給逗笑了,就更別說慕容安了,不過,他的眼中卻滿是寵溺。

慕容安伸出手摸了摸景殊的頭發,眼中滿是愛意。

“走吧,小饞蟲。”說著,就將景殊的手拉了起來,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慕容安都在想法設法逗景殊開心。時而給景殊摘下一朵嬌艷欲滴的花來,時而又給景殊講個笑話,甚至還同景殊分享了自己今日在茶樓中的所見所聞。

景殊本就是因為慕容安的情緒忽明忽暗的,現如今同慕容安重歸於好,別提有多開心了。而且,慕容安現如今能答應自己這個要求,也不知道她是修了多少福氣呢。

二人慢慢悠悠,邊說邊笑的來到了大廳。此時,大廳裏面已經坐滿了人。

方老太太等人見到慕容安同景殊一起來了,心中疑惑了一下。不是今日上午還是分開坐,氣的慕容安離開了麽,怎麽下午就和好了。

尤其是方老太太,心中本就見不得景殊一點點好,這幾日她心中才舒暢了些。現在,又是被氣的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該行禮還是要行禮的。畢竟,早些時候景殊的下馬威可是做足了的。

沒見著方景顏這幾日這麽乖麽,也不主動來惹是生非了。不過,方景顏雖是安靜下來了,方淑女卻又躁動不安了。

景殊同慕容安剛剛落下座位,擡眸,就看到方淑女坐到了自己的對面。

那雙眸子似乎會說話一般,滿是哀求,想起今日中午方淑女在自己面前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中一軟。

這幫不是,不幫也不是,景殊夾在方淑女與慕容安中間,左右為難。

不想再去理會方淑女的意思,景殊索性低下了頭,慕容安擡眸看了眼對面的方淑女,方淑女察覺到慕容安的目光,立即收斂了起來。

此時,下人們已經將飯菜都布置好了,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桌面上。慕容安沒有言語,只是同往常一樣,將景殊的盤子中堆砌成了個小山丘,每個菜都合著景殊的口味,景殊的喜好,慕容安已經熟記於心了。

而景殊則是一個勁兒的低著頭,將飯菜往自己口中送。生怕那方淑女見縫插針,給自己使眼色看,自己是接呢,還是不接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這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奇怪,方老太太便率先開口了,不過引出的話題卻是景殊。

“景殊啊,昨日個那個舞劍,奶奶看的甚是喜歡呢。沒想到咱們景殊竟然有如此本事,之前奶奶可是不知道呢。”方老太太一臉諂媚的笑道。昨日看了景殊舞劍,方老太太才真的明白,景殊要是想讓方侯府覆滅,那也不過是一天的時間。而這場舉動,但單單憑借景殊一人都可以完成。

“啊,這是我嫁去了臨淵才學的。”景殊懶洋洋的應道。盡管她對方老太太並沒有什麽好感,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既然好好給自己說話,景殊也算是應答了。

只是,沒想到這方老太太卻是個不知好歹的。景殊剛將這句話說完,方老太太就繼續說了句。“不過,依照奶奶看啊,女孩子家的舞刀弄槍就失了女孩子的韻味,還是琴棋書畫更為適合。”

慕容安聽了這句話,臉色立即沈了下來,本來在給景殊夾菜的手放下了筷子。他放筷子的聲音並不大,可那氣場卻讓人忍不住側目。

“怎麽,如何去做朕的皇後還用的著您老人家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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