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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回方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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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涼,本該屬於黑暗的房間卻被一盞燭火點亮,光芒雖是微弱,卻讓人覺得溫暖無比。

景殊坐在床沿邊,看著暈迷狀態下的慕容安,這幾日的疲乏終是緩和了許多。只要在慕容安身邊,她便會覺得分外安心。現如今,景殊終究是明白了,喜歡就是喜歡,自己再怎麽去隱藏躲避,她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與其想著如何躲避,還不如去面對。

拿起手中打濕了的帕子,景殊輕輕將帕子覆蓋在慕容安的額頭上,溫柔的看著他的眉眼。第一次發覺慕容安對自己如此重要。想起之前自己與慕容安相處的種種,或許情愫早在許久之前就種下了,不過是自己一直沒有察覺罷了。也是,自己之前很少與人打交道,對情感一竅不通,現在的情愫都是這兩年認識了慕容安才學來的。

毫不誇張的講,在未識得慕容安的時候,景殊就是一個“虎”孩子,在他身邊才漸漸有了人的情感與判斷標準。是他,讓景殊更加完整,更加完美。

這一夜,景殊幾乎是沒有合眼,一直在回想著自己與慕容安之間的種種,替慕容安擦拭著臉龐。失而覆得的東西和人,都太過珍貴。景殊很怕再將慕容安弄丟了,也理解了之前自己消失的時候,慕容安是何種心情了。

翌日清晨,慕容安微微睜開眼睛,伸手準備支起身子起身,卻觸碰到了一陣柔軟,他心中一驚,擡眼看去,才發現是景殊不知道何時,趴在床沿邊上睡著了。身旁是已經涼了的水盆,盆子邊緣搭著一塊方布毛巾,看樣子景殊這是照顧了自己一夜,累倒睡著了。

思及此,慕容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忍不住伸出手觸碰了下景殊的臉。景殊的臉柔嫩細膩如同嬰兒一般,讓人摸上去就不想放手。睡夢中的樣子也像是孩子一般,毫無防備。

許是慕容安下手重了,睡夢中的景殊嚶嚀了一聲,皺了皺眉頭,又轉了個方向,頭朝著另一側,不久又沈沈睡去。慕容安見到景殊這般模樣,嘴角的笑意更甚。悄然起身下床,將景殊抱上了床,而後又替她掖好被角,轉身悄然出了房間,來到了關押罌粟的侍衛房內。

罌粟依舊是一臉無謂的樣子,見到慕容安來了,嘴角還掛著笑意。

“皇上。”黑影朝著慕容安拱手行禮。

“嗯。”慕容安點了點頭,目光卻始終落在罌粟身上。想知道她與攝政王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系。然而罌粟卻是嫵媚一笑,一雙勾人的狐貍眼微微瞇起。

“怎麽一直看著我?難不成是喜歡上我了。”

“自重。”慕容安冷哼一聲,心中暗暗想到,這罌粟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啊。

罌粟又怎會把這一句話放在心中。不過是淡淡一笑,眼中依舊是無窮的魅惑。

“朕想問你,攝政王是什麽時候把你安插到卞亦的,你又是何時發現朕的行蹤的。”慕容安冷冷的看著罌粟,他想知道攝政王對於他的行蹤究竟了解多少,下一步又會如何去做。

“嘖,你讓我說我就說?皇上,你這生意做的也太不厚道了。”罌粟微微收了一下下巴,原本就尖的臉顯得愈發小了。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慕容安眸子微微瞇起,一股殺意浮現。

然而,罌粟卻並不把這眼神放在眼裏。她清楚,慕容安是不會殺自己的,她是多好的一個人質,去脅迫攝政王,指證攝政王的罪行,慕容安沒有那麽傻。

不過罌粟也沒有將攝政王的計劃說出,盡管慕容安如何威懾她,她一直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散亂模樣,魅惑卻精明。盡管上了酷刑,將罌粟嚴刑拷打,可她也就只是咬咬嘴唇,眼中的倔強一直都在,迫不得已,慕容安只好放棄。

待景殊醒過來,已經是當日下午了。景殊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找尋慕容安,直到在小圓子的房內看到了慕容安,懸起來的心才緩緩放下。

經歷了一次失去,她便有些患得患失了。

慕容安聞聲聽到有人進來,擡起頭來,看到是還未梳洗的景殊,一點也沒有嫌棄,目光中蘊含著笑意,全是溫柔。

“殊兒,你醒了?”慕容安朝著景殊說道。

聽到了慕容安的話,景殊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是啊,她已經將慕容安救回來了,現在只光是看著慕容安這個人,她的心就會變得柔軟起來。

景殊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了慕容安的身邊,看他手邊都是處理的卷宗,記錄,便知道他已經在這裏忙了些許時間了,想要替他揉揉肩膀。

然而,正當景殊的雙手搭在慕容安肩上的時候,慕容安的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邪魅笑容,隨後便立即起身,將景殊環住,俯身吻了下去。

還沒反應過來的景殊自然就是被慕容安占了便宜,但心中卻是一種異常的感覺,如同在心中開鑿出了一眼溫泉,瞬間流淌在全身的各個角落。

“殊兒,我很感動。”慕容安額頭抵著景殊的額頭,認真的看著她。

“嗯?”呆滯中的景殊沒有理解慕容安在說什麽。

“這次,救我,我很感動。”慕容安的唇角揚起,眼前的女子呆滯的模樣都是可愛的,“殊兒,謝謝你。遇見你真是花光了我所有的好運。”

景殊的心頭一震,真的麽。慕容安對自己這麽看重。被人肯定,被人愛,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景殊終是感受到了。

“我也是。”眼眸中似有萬千星辰,燦燦生輝。能夠遇見慕容安,自己又何嘗不覺得幸運呢。只是,景殊自己也不知道這份幸運可以保持多久,若是有一生值得追隨,她也甘之如飴。

喬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雖說景殊心軟,但使臣卻覺得過意不去,聯系了當地的官員,除了將喬家財產收歸、流放便將以外,還給喬老爺永遠冠上了罪犯的名號。愛是沒錯的,可愛中的自私卻是一大害。喬老爺只顧著喬落開心,全然將正義拋到了腦後,淪落到這步也是咎由自取。而喬落更不必說,之前卞亦的才女,大小姐,如今卻成了人人唾棄的潑婦,性格也隨之大變。

不過,這些景殊與慕容安卻是毫不知情的。在使臣與大批人馬的護送下,他們已經安全抵達了大都。看著曾經熟悉無比的鬧市街道,景殊的心中還是微微有些觸動。伸手摸了摸三花的虎頭,三花也知道景殊是在懷念過往,雖說她的過往著實沒什麽好懷念的。

“誒,那就是方侯府的那位公主了吧?”

“是啊,騎虎而入,和傳聞中的一樣!”

“但這模樣確實是禍國殃民的料啊,一看就不是什麽福氣之人!”

“臨淵國的人可是把她當做神呢,誰知道呢。”

“傳聞?傳聞還說她是個傻子呢。這種話誰人捉摸的定啊。”

……

看到一大批馬車軍隊護送,街上行人的目光紛紛落到了景殊一行人身上。現如今她的身份已經暴露,景殊便沒有再讓三花隱瞞起來,委屈了三花她自己也不高興。

不過,在聽到這些流言蜚語的時候,景殊卻只覺得好玩。流言終究是流言,沒人能證實它的真偽,可仍然會有一群好事者根據自己的想法去妄加揣測,他們不在乎真相,只是選擇了自己想要相信的,還信以為真,覺得那就是真相。

景殊搖了搖頭,不再將註意力集中在耳朵上,繼續逛著熟悉的街道了。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過蒼穹國了。這個地方,生她,育她,卻無人愛她。可故土的情感在此,她對這片大地,還是萬分熱愛的。

慕容安坐在馬車內,也將車簾微微揚起了一個角,仔仔細細打量著景殊的故土。這是他第一次來蒼穹,對這片地方的好奇自然是不少,他想知道,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娘娘,按理說,來了應當先進宮,不過,這都得依據您和皇上的意思。”使臣騎著馬,來到了景殊的身邊。

景殊的眼神看向左側,沒有言語。紅磚綠瓦,圍墻高高紮起,豪門氣息撲面而來。

使臣順著景殊的眼神看去,原來是方侯府。景殊的前半生都在這個地方度過。

“若娘娘想先回方侯府,自然也是可以的。”使臣繼而說道。

“你且先去宮中稟告皇上,景殊一路風塵仆仆,恐直接進宮驚了皇上,還待景殊梳洗一番,明日再去面聖。至於慕容安的意思,你且去問問他。”景殊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方侯府上,腦海中倒放著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

“是,娘娘。”使臣得了景殊的意思,便趕去了慕容安的馬車旁,詢問了慕容安的意思,便是同景殊一起回娘家。

這聖上同皇後回訪娘家的事,估計只有慕容安一個人做得出來了,也極力證實了他對景殊的心意。

使臣得了旨意,便收兵回宮,稟告聖上,而景殊與慕容安則是一起左轉,去了那個她熟悉萬分的方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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