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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廢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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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最高處的龍椅上,正是許久未見的慕容安。

剛剛,慕容安拿出了卞希晗所指證攝政王的罪據,讓身旁侍奉一字一句的念給臺下的大臣聽。

原來,卞希晗當初進宮都是攝政王一手安排的,她進宮後更是處處為攝政王留心,做他的棋子。這期間的細節,做了什麽事情,都有記錄。前有淑妃,後有皇後。

攝政王真真是走了一手好棋。只是上次,慕容安不願與他計較,這次,觸及了景殊,他必須要懲治一番才可!

“攝政王王憶情,你可有什麽需要說的?”慕容安居高臨下的看著臺階下的攝政王,眼中滿是威懾。

王憶情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開始,那個任由他操縱擺布的傀儡皇帝已經變了樣,他開始有自己的心思計謀。

“老臣對皇帝的衷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陛下則能因為婦人的一面之詞就將老臣定罪?而且,字跡也不是模仿不來,若是說僅僅如此就質疑臣,這樣怕是有失分寸!”攝政王到底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當即應了下來。

確實,慕容安所搜集的證據都是卞希晗單方面的,只有一封有關攝政王字跡的書信。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事情到底是如何。

“哦?那麽皇叔,您的意思是這不是您的筆跡了?”慕容安俊眉一挑,不怒反笑。

“是,臣從來沒有寫過這樣的書信,再說,臣住在攝政王府,如何與皇後娘娘私通書信!”攝政王口中振振有詞。

“安插幾個眼線,做幾個奸細,這不是皇叔您常幹的事情嗎。”慕容安反諷。

“喜樂,你休要冤枉我。你這麽一做,朝中大臣的心也會寒的!”攝政王此時已經氣急敗壞,直接叫出了慕容安的字。

“傳朕旨意,攝政王王憶情在殿內公然冒犯朕,直呼字號,將其禁足於攝政王府一月,並剝去其兵權,歸上官將軍所有。廢去皇後卞希晗,遣返於卞家,卞家一族削去其爵位!退朝!”慕容安中氣十足的說道,隨後,就起身,不顧朝中剩餘人的哀求吶喊,往殿外走去,是時候去看自己的殊兒了。

剛剛,他等的便是這個時候,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辦法一次性將攝政王打垮,但他的脾氣性情自己卻是了解的,他最受得不得的就是激將法。所以才故意如此,攝政王蠻不講理,這樣對待自己,自己也就蠻不講理一次,讓他體會體會被人懲治的感覺。

想到此,慕容安的臉上也洋溢起幾分笑意。他既然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就已經表示,他打算於攝政王正面交鋒了。若說之前他以為當個傀儡皇帝也並無不好,但如今擁有了景殊,攝政王想對景殊不利,自己自然不會答應。倒不如,讓他徹底輸掉,輸的傾家蕩產,車仰馬翻,讓他知道,景殊是他不能下手的人物。

然而,這一切的事情,後宮內除了皇後,卻是渾然不知。

微風輕拂過景殊的面容,她懶洋洋的坐在樹蔭下的躺椅上,手中拿著一本竹簡看著,青碧則是站在她一旁,輕輕的替她搖著扇子。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景殊看到這裏,默默念著。

相思?也不知這幾日慕容安是否與她有同樣的心思。想到這兒,景殊不由得楞了一下。這幾日?難不成她一直在想他……

就當景殊沈浸於此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殊兒真是好興致啊。”聲音低沈,語調卻是悠揚。

景殊擡眸,不出意料,明黃的袍子不是慕容安又能有誰。

“你來幹什麽。”景殊從搖椅上起來,定定的看著慕容安,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也虧得他現在能想起來自己。

“生氣了?”慕容安臉上帶著笑意,緩緩走向景殊。

“沒有。皇上日理萬機,哪是我等能夠比擬的,我怎敢生皇上的氣呢。”景殊嘴上雖是這麽說,眼中卻是抗拒。

她是生氣,氣慕容安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去安慰卞希晗,冷落自己,不就是認定了卞希晗落水於自己有關麽。而且,說好的喜歡自己,轉身就去別的女人寢宮住上三日,這讓景殊怎麽接受。

“看這氣鼓鼓的樣子,還說沒有生氣。”慕容安捏了捏景殊的臉,不由笑道。

然而,景殊卻被他這麽一弄直接給哭了出來。熟悉的溫度落在她的臉上,一時委屈,竟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了。

慕容安看到景殊淚流不止的模樣,才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大了。景殊一哭,他心中也跟著難受,他只好緊緊地將景殊抱在懷裏。

“殊兒,我錯了,別哭。”慕容安眉頭微微蹙起,眼裏都是心疼。而青碧明白,自家主子只要一哭,氣就已經消了大半,於是悄然退去。

痛哭中的景殊根本沒註意到,只顧著宣洩自己的情緒。

“慕容安,你好意思嗎?你還說你喜歡我,你都不信任我。你連問都沒問我就去找皇後。你肯定是以為我把他推到水中的,但其實是她無意掉下去,我救了她!”景殊一邊哭,一邊使勁捶著慕容安的胸口。

景殊畢竟練過武功,力氣自然比一般女子大得多,慕容安吃痛,卻也只是忍著。

“殊兒,我沒有不相信你,我知道你的為人品性,我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呢。”慕容安緩緩放開景殊,擡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眼中卻滿是柔情。

看著他眸中的認真,景殊也止住了哭泣。微風吹過,摻雜著月季的香味。

“真的麽?”景殊眨巴著眼睛,滿是疑惑。

“我已經將卞希晗廢了,殊兒。只要你願意,後位永遠你都是你的。”慕容安看著景殊,信誓旦旦。

然而,景殊這時候卻是不知如何是好。其實,她並不是覬覦後位,而是渴求一個認同。但現在,身負殺親之仇,大仇未報,談何兒女情長。

一陣沈默,慕容安也明白了景殊的意思。他不能逼她,也不會逼她,於是安慰地笑道,“我等你。”

“嗯。”景殊點了點頭,不再言語。過後,二人一起用過晚膳,便告別了。

夜裏,景殊坐在燭火之下,想起今日白天發生的事情。兩難的感情讓人難以抉擇,索性就不抉擇了。

與蕭逸塵,她並無其他感情;而與慕容安,她卻是自己也不清楚。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忽然覺得分外陌生。眼前的女子與兩年前相差太大。額間的紅蓮耀眼奪目,自己的身份已然不同。也怪不得她,誰都是被逼的。景殊也做的很好了,並未忘記初心,且愛憎分明。

“主子,早些歇息吧。”青碧忍不住提醒,現在已經不早了,眼見著自家主子的性格越來越安靜內斂,她不由得心疼。

成長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景殊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多了。

“好,不必擔心。”景殊轉過頭去,朝青碧微微笑道。

然而,就當景殊準備起身的時候,忽然,腳邊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景殊低頭看去,是一只老鼠。那老鼠擡頭,黑溜溜的眼睛打探著,似乎在思考該如何與她交涉。

“你可是靈韻茶館的小鼠?”景殊先問道。

“啊,你真的會和我們說話!”小鼠不可思議,吱吱地叫個不停。

“是,可是李維讓你給我帶來消息的?”景殊問道,隨手拿了一塊糕點,往地上扔去。

小鼠見了糕點,立馬吃了幾口,這宮中的糕點可是所有老鼠都垂涎欲滴的,但能吃上的卻沒有多少,自己這次出去了,又有給同伴炫耀的說法了。

“是啊是啊。”小鼠又大吃了幾口,才回話。

“你不必著急,你先說,說了肯定給你更多吃食,禦膳房的東西可是多著呢。”景殊看那小鼠狼吞虎咽的樣子,好聲勸道。

“好!那說書先生讓我告訴你,當年的戰役臨淵國參戰的人是攝政王和上官將軍,他說,你可以去問問上官將軍,或許會有新的線索。”小鼠如實稟告,它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禦膳房的糕點,那可是它的人生追求啊!

“上官將軍?可是上官婉兒的父親?”景殊問道。

“是啊,整個臨淵可只有這一位上官將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呢。”小鼠有些驚奇,不知道為何先皇後會不了解這些事情。

然而之前,景殊一直久居深宮,只和上官婉兒他們打過交道,卻沒有深入了解她們的家庭,又出去了兩年,不知道也是自然。

“青碧,你去給它拿些上好的糕點過來。”景殊吩咐到,得了景殊的意思,青碧也迅速地拿來。

而那小鼠則是吱吱幾聲,迅速叫來好多只老鼠,兩個搬一塊的運走了。

“謝謝您啊,下次有事直接吩咐我就好!”臨走前,小鼠還對景殊道謝,頗為有趣。

景殊對這些場面恐怕也是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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