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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公子姓遲名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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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耶住的院子地方偏僻,故而一出院子,慕容安沒了顧忌,直接開口問道:“這是劉老爺……害過的人!”

慕容安原本是打算說劉老爺看上的人,但臨到嘴邊換了個詞。

“應該是吧!”景殊含糊回道。

“你沒查過他麽?”慕容安又問道。

都應該把人關這兒養著了,怎麽還是應該是?

景殊無奈攤手:“我查過,但是為了他的安全,沒最後確定罷了,我在等他自己主動坦白!”

慕容安想說話,卻好像不知道要說什麽,只好合上了嘴。

景殊繼續說道:“我當初讓青碧去街上打探消息,然後青碧結識了他,從他嘴裏得知了那個劉老爺強搶民女的事兒。當時青碧問了許多人,就他一個敢說,我就猜測可能是苦主家裏人,所以第二天讓青碧再去找他,找個地方藏起來,準備以後順藤摸瓜,以此來威脅劉老爺撤訴。誰知道第二天青碧發現他被人打了一頓,而且大夫都不敢給他治傷,這更加確定了他身份不一般了。”

“那他是誰家的?”慕容安好奇道。

“是街上賣混沌的遲家的!”景殊笑道。

慕容安只覺得感覺被耍了一樣,賣混沌的,他還以為是什麽高門大戶呢!

“你知道他叫什麽麽?”景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慕容安下意識問道:“叫什麽?”

“他啊,姓遲名爺!”

“遲爺?”

景殊大笑:“下次記得當面稱呼!”

慕容安直接黑了臉,這是什麽鬼名字,再說讓他這個一國之主叫一個小乞丐遲爺,這像話麽?

景殊心情頗好,又將青碧冒充走親戚的,去街上打聽姓遲的人家,而後確認遲耶就是賣混沌的遲家,也就是家門不幸,女兒被劉老爺給糟蹋的那家,這些事兒給慕容安講了一遍。

“看樣子,這個遲家還真是不一般啊,一兒一女都這麽招人!”慕容安感嘆道。

景殊白了他一眼,不過心裏卻是認可他說的。

“我當時以為是劉夫人看上了遲家小子,而後你帶我去見了劉老爺,後來再分析便覺得劉夫人是做了自家老爺的擋箭牌了!唉,真是造化弄人!”

慕容安輕笑了一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看她如今禮佛吃齋的,誰知道是不是先前做了什麽惡,想做這些彌補贖罪呢?”

這話說的公允,景殊並不反駁,兩人又閑聊著,聊著聊著就到了住處。

景殊叫來青碧,把遲耶那兒的情況跟她說著,讓她這幾日每日都去一趟,看遲耶想通了沒有。

青碧對著遲耶名字雖然不喜,但這人清秀俊朗讓人生不出討厭的心思,故而每日出門必先去他那院子走一趟。

只是連著幾日過去了,遲耶都是閉口不提舊事,青碧見此也不主動去揭人的舊傷疤。

又一日,青碧早早去遲耶住處回來,就見院子門口停了一輛馬車,馬車樣式普通,也看不出來的是哪家的。

青碧疾步走進去,院子裏站了兩個護衛,她細看只覺得眼熟,又思索了一番,這才記起,原來是前些時日跟著來臨安縣的金小姐的護衛,那屋子裏的就是金小姐了。

“主子,金小姐!”青碧進門屈膝行禮,而後站在了景殊身旁。

景殊沖她點點頭,又看向金子琪,青碧來前她們正在說話。

“方公子,子琪真是無用,來這臨安縣幾日了,對這找人毫無頭緒,眼看著越拖下去越不便,只好厚著臉皮來這相求了!”金子琪低垂著眉眼,像是真的勉為其難說出這番話。

景殊淡淡一笑:“金小姐哪裏的話,若是方某能幫到金小姐,那真是在下的榮幸!”

她平緩的跟著金子琪打著太極,金子琪這樣求人,不說她們非親非故,就說關系不錯,也要掂量著辦,誰知道後面又會牽連出什麽麻煩,幫了這金小姐得不到什麽好處不說,要是沒幫到什麽好地方,反倒惹得一身腥了!

再說這金小姐口中說的不便,想必也是聽說這臨安縣連出的幾樁命案,怕被牽連這才急著離開的吧!

想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景殊越發淡定的和金子琪閑扯著。

翻來覆去也不過是那麽幾句話,金子琪自己都有些說不下去,於是,尋了個借口,她便要告辭。

青碧推著景殊相送,金子琪蓮步走著,眼神似是不經意的掃過院子周遭,像是在尋著什麽。

而此時,一個身影從那圍墻上飛身而下。

“哈哈哈,我來的可巧?”慕容安笑著打諢道。

他這麽一下來,猛地看著這麽多人看著,也有些不適應,但仗著臉皮厚應付過去。

“沐公子來的正是時候!”青碧先回了話。

景殊笑了笑,目光從慕容安身上移到了金子琪身上,而後又轉了回來。

“既然來的巧,不妨沐公子也幫幫金小姐!”景殊笑道,“若是得沐公子相助,金小姐定能滿意而歸!”

話音一落,景殊能清楚的發現那金子琪身形僵了一下,而後才緩和下來向慕容安道謝。看來方才她尋的便是這個從天而降的家夥了!只是她倒是這才發現,慕容安這家夥沾花惹草的本事也是不弱!

她心裏感覺怪怪的,但具體哪裏怪卻又說不出來!

而那方,慕容安被這猝不及防的事給砸中,免不了問清楚。

金子琪自然樂意跟他多聊會兒,將事情的緣由又細細的說與慕容安聽,說完又再謝過慕容安。

“沒事兒!沒事兒!”慕容安連連擺手,心說他還沒同意幫忙呢,而後又想到他方才主動問起本就是答應幫忙的意思,略一思索,歸結到了景殊身上。若不是她,他哪會多事兒!

道完謝的金子琪終於沒有了理由再待下去,施施然坐著馬車離去了。

而慕容安站立在一旁,又想起方才金子琪提及的葉家,他看向景殊道:“過幾日倒是有個葉府的宴會,既然已經答應金小姐了,不妨同去看看!”

景殊知道她說的是她打過交道的那家,想到上次幫忙她還未上門道謝,這次,倒不失為一次機會。

“也行!”她應道。

日子離月底越來越近了,月底是估計的第四起命案的日子,這一次會是誰呢?這樣的疑問懸在臨安縣的人們心頭上,無論是那些富態人家或是平民百姓,都心有忌憚!

景殊見遲耶仍是沒有動靜,不願坐以待斃,又去慕容安那裏問了消息。

幾日的時間,慕容安又探聽出了些別的東西,比如那血書的內容,比如掌櫃的和那老鴇身後隱藏的一些事兒。

“血書裏列的是劉宏波這些年的罪行,但卻是有些偏重,基本列的都是近些年的一些事兒。而那掌櫃的那兒找出的則是一些賬本兒,作為一個酒樓,賬本兒等同於罪證,裏面查出了幾筆不明的帳,同時還有賣假酒等的跡象。還有那老鴇,這種秦樓楚館,能做的無非是洗黑錢,賣些讓人逍遙快活的藥,她本人死在床上這事兒很顯然指向的就是那些藥,而黑錢就牽扯到了順安樓的掌櫃的。”

“那豈不是說這三人很可能有某種內在的聯系,不明的帳跟劉宏波牽扯到一起,而後又流進了這老鴇那兒,那下一個很可能就是最終的節點了!當然或許這只是這臨安的最終!”景殊說道。

慕容安笑著點頭:“這第四個人很關鍵,不止是他死後兇手便收手不好抓捕,更可能導致不能將這背後的一切黑暗一網打盡!”

“看來得從那個老鴇那兒著手了!”景殊看著遠處那座亮堂堂的高樓道。

臨安縣最高的便是這桃香院,說是個院子卻建的極高,在漆黑的夜裏,遠遠望去便只看見這一處亮的,宛若指明的燈塔,卻又是個牽引人走向深淵的勾魂燈,雖然聽不得那傳出來的靡靡之音,但一看見它,那聲音仿佛就附在了光亮上,竄進了腦子裏。

景殊晃了晃腦袋,上次去那兒留下的陰影又上來了,她真是不想再去了!

慕容安見她這樣,自然跟著也想起那日的情形,說實話,那日他也不想去桃香院,畢竟他可是坐擁著整個後宮的男人,當然最重要的是,他這樣的一個男人,如今居然還是個處男,後宮那些鶯鶯燕燕,他一個也沒碰過。

想到這裏,慕容安不免哀怨的看向景殊,他想碰的這個,可惜已經不在他的後宮了。

這次微服私巡,也快結束了,也就意味著他恐怕再尋不著什麽借口留住景殊了,到時該如何呢?突然他竟然有些希望這案子破不了,他們死磕在這兒,多耗些時日!

但很快理智又重新回來了,反問著他,若是在這耗著,皇城裏會如何?朝堂政事該如何?攝政王會如何?而他臨淵國的百姓又當如何?

想著想著,慕容安自嘲一笑,這思緒不知偏到何處去了!

“怎麽了?”景殊聽見他笑,擡頭問道。

正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夜色中他墨色的眸子開始泛出些光亮,但同時又含著各種各樣覆雜的情緒,甚至看著看著,又變得暗淡了起來。

景殊有些懊惱,不該問的,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她只好硬著頭皮繼續。

“放心,會好的!”她草草安慰道。

這話說的空泛無力,不過只要是景殊說的,慕容安心裏便會覺得好受一些,當然如果能加點別的什麽,他會更好受的,比如說一個擁抱……

他正想著,身體不由自主的靠近著景殊,輪椅像是個障礙,阻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而幾乎是下意識的,慕容安直接伸手將景殊從輪椅上撈了出來,一把拉進了他的懷裏。

景殊猝不及防的被帶到了他的懷裏,因為慣性,甚至整個小臉撞在了他寬大的胸膛上方,她輕嘶了一聲。

慕容安回過神,垂眉看向懷裏因為撞擊眼含淚花的景殊。

“沒事吧!”他低聲問道,帶著絲絲歉意和悔意。

景殊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就跟撞在了墻上一樣,怎麽可能沒事?

只是在慕容安眼裏卻是變了味兒,像是小姑娘生氣委屈後帶著特有的那股子嬌嗔,格外的勾人,讓他心頭一熱,腦子裏像是有什麽炸開了一樣。

上一次也是這麽個姿勢,但是他被景殊頂了個刀威脅,然而這次,他沒有感覺到景殊有何動作,於是更加肆無忌憚的靠近著懷裏的人兒,一點一點感受著她溫熱的呼吸,沈溺在她清澈的眸子,挺翹的小鼻子,然後是微張的櫻桃小嘴兒……

只是突然一個白影閃過,而後慕容安只來得及看景殊笑彎的嘴角最後一眼,便昏迷了過去。

景殊掏了一塊帕子,仔細擦了擦手,這才手撐在慕容安身上,一躍回到了輪椅上。

“上次的匕首不管用,這次給你換點特別的!”

景殊推著輪椅走近歪著頭癱倒在石桌上的慕容安,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腦袋,看來這次效果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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