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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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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一個黑衣人跪在攝政王的書房裏。如果慕容安在這裏,定能發現,這正是襲擊他們的那夥人的頭子。

此刻,黑衣人頭子任務失敗,正努力講述著這場襲擊事件,以求讓攝政王感受到他的盡心盡力,然後饒他一命。

“屬下帶人在菩提寺埋伏好後,設計引誘二人過來,不知怎麽被慕容安察覺了……就在我覺得馬上就能抓到二人時,世子爺趕了過來,然後通知屬下撤退了。”

王憶情聽到他提到王平,大吃一驚:“你說什麽,世子爺通知的你?”

“是啊,我等以為是王爺的意思,所以立馬撤退了!”

王憶情氣的要拿硯臺砸他,他忍住怒氣反問道:“世子爺?你什麽時候見世子爺插手過這些事?”

黑衣人這才醒悟過來,忙瘋狂的沖王憶情磕著頭。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是我愚鈍了,王爺饒命啊!”他用力磕著,很快額頭上已見了血,他卻恍然不覺仍是如此求著饒。

“是,你是愚鈍!”他心裏清楚,屬下確實愚鈍了,但關鍵問題還是出在了王平身上。思及此,王憶情重重地將硯臺放回原處,憤然道:“那個逆子呢?他在哪兒?”

見攝政王要處理世子,蘇啟明這才停止了觀望,勸解道:“王爺息怒啊,世子爺可是您的獨子,親骨肉啊!縱使做的不對,也不該將帳算在他頭上啊!”

“那難道要算到慕容安身上麽?”要教訓的人太厲害了,難道還要怪那人不成?王憶情譏笑地看著蘇啟明。

蘇啟明被這話一驚,眼神瞥了瞥還跪著的黑衣人,示意王憶情這還有個人。

“你下去吧!”王憶情自知失言,揮退了黑衣人。

蘇啟明討好的看著王憶情繼續開了口:“說不定這次的事就是那慕容安設計出來的呢?”

“怎麽說?”王憶情頓感危機追問道。

“禪茶會前夕,王爺在宮中安插的臥底恰巧聽見了陛下要和皇後秘密出行的消息,然後告知給了王爺。王爺安排人去菩提寺教訓一下陛下,恰巧被世子爺知道了。現在計劃失敗,這人還恰巧安全回來了。”

蘇啟明點到為止,分析完後便又沈默了下來。

“會那麽恰巧麽?”順著蘇啟明的話,王憶情接著往更深層次想去。

不會有那麽多恰巧的,那就是有人刻意為之了。

是誰呢?

是誰會是這背後最大的贏家呢?

王憶情手指在桌面輕點著,如果順著這個思路想來,他現在會幹些什麽呢?

他會大罵王平一頓,甚至要打這個逆子,或者是什麽其他手段來懲罰他,這樣他們父子的關系會變得更僵。

思及此,王憶情只覺得後背一涼,令人毛骨悚然。

“是誰?誰人如此歹毒?”王憶情不禁發聲問道。

蘇啟明沒有說話,王憶情問的也不是他,他只是自問自答。

王憶情突然想到:若是王平沒有及時趕到,慕容安會不會被殺掉,然後嫁禍給他呢?

王憶情儼然已經沈浸在自己的設想中無法自拔了,他在臨淵國已經一手遮天這麽久了,他一手遮天的地位雖然慕容安在試圖撼動……

對了,是啊,慕容安在撼動,難保這次不是他設的計!

王憶情逐漸冷靜了下來,未知的敵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他險些因此失了心神。

不過,他突然笑了起來,他此刻若是因為這未知的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敵人而自亂了陣腳,可就真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你出去吧!”

王憶情只覺腦中混亂不堪,靠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也是因此,他錯過了蘇啟明臨走看著他時眼底似乎有些嘲弄的寒意。

作為王府的第一謀士,蘇啟明向來行動自由,此時,夜色籠罩,他仍是輕輕松松出了攝政王府。

夜裏有些涼,他仍是搖著折扇一步步的踱著步子。

轉眼就走到了大街一旁的一家餛飩鋪子,風吹著簡易搭著的棚子,發出脆弱的聲響,蘇啟明絲毫不在乎般,在一個角落挑了張桌子就坐下了。

“老板,一碗餛飩!不要辣!”他熟稔地喊著老板。

“好嘞!”

很快,一碗餛飩就被端了過來。

他很快吃完了,在桌子上放了餛飩的幾文錢,而後就起了身擡腳準備離去。

突然,他又收回了腳,轉身往一旁的乞丐的碗裏俯身扔了幾個錢,這才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切都那麽稀松平常,棚子另一頭坐著的王平也沒瞧出什麽。夜色掩飾下,誰也沒發現那個乞丐碗裏多出來的不止是銅錢還有一張紙條,還有那乞丐後背若隱若現的紅蓮印記。

王平默默喝完了碗裏最後一口湯,終於下定決心回了攝政王府。

他抱著必定會被罰的決心從正門入了府,府內一切如常,過往的婢女小廝都恭敬的向他行著禮。

怎麽回事?

懷著忐忑的心思,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大概是白日縱馬累了,他竟是很快入睡了。

而與他相隔不遠的院子裏,攝政王王憶情幾乎一夜未眠。

這一夜在濃濃的黑色下面到底發生了多少事呢?沒有人知道。

翌日很快就來臨了。

早朝依舊,只是一直到行禮時,攝政王都沒有來。

但有沒有攝政王的早朝對於慕容安來說,並沒有什麽不同。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慕容安說完便往乾清宮走去,元盛捧著奏折跟在他身後。

“陛下,攝政王今日未來上早朝!”元盛說道。

“嗯!”慕容安應聲,隨即問道,“怎麽了?”

“攝政王上了一封奏折!”元盛回道。

“呵,倒是稀奇!”慕容安笑道,還帶著幾分好奇。

他往後伸手,元盛將攝政王的奏折遞給他。

奏折很長,但慕容安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重點,他猛地合上了奏折,按著奏折的手忍不住攥緊,上面青筋暴起。

“這個老匹夫!”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昨日的事未成功又想出了新的招數對付他,真是他的好皇叔。

慕容安強制自己壓住怒氣,將奏折扔回了元盛手裏,疾步去了鳳棲宮。

鳳棲宮裏,景殊正無聊地趴在桌上,聽著青碧給她念著《江湖奇異錄》。

正念到《百毒果》那篇,慕容安就氣沖沖進來了。

“怎麽了?”景殊揮退青碧。

慕容安張了張嘴,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相處了這麽一段時日,景殊多少也對慕容安有些了解,她試探性問道:“是攝政王?他又怎麽了?”

“他沒怎麽!他只是突然希望朕處理政務了!”慕容安帶著滿腔憤懣回道。

“很棘手麽?”景殊問道。

“這個季節,南方幾個重要城池突然發了洪水,無數百姓種的糧食還未處理,便被洪水沖刷了,甚至於很多人流連失所!”慕容安臉上帶著沈痛說道。

“朝廷這時候是要賑災吧!”景殊回道。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麽,問道:“你不會是在打我嫁妝的主意吧!”

三花這時似是聽得懂人話般,配合著吼了慕容安一聲。

慕容安苦笑著看著景殊沒有說話,他是有這個想法,只是單憑景殊的嫁妝也是遠遠不夠的。

“國庫呢?”景殊問。

“國庫空虛,不然這等大事我那個好皇叔怎麽會給我處理!還說什麽我已經成親了,是該親自處理政務了,他老了,是時候逐漸放開手,讓我成長了!”慕容安頓了頓坐了下來,旋即又站了起來。

景殊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坐立不安,按著他坐下,又倒了杯茶給他:“你先別急!百姓有百姓的生存之法,這等天災最是急不得,官府怎麽處理我不清楚,但我只用知道你現在很缺錢是吧?”

慕容安接過茶,耐著性子一邊聽景殊說話一邊慢慢喝下。

“確實,錢真是頂頂要緊的事!”他有些吃驚的看著景殊,她不單是個貪吃的小姑娘了,現在也會分析事兒了。

景殊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佯裝生氣道:“怎麽了?誰還沒有個長大的時候!”

“對對對,小七長大了!”慕容安被她逗樂,心情也平靜了不少。

他自行倒了杯茶,又聽見她道:“我之前真是覺得我的嫁妝大概是我的所有了,現在,做了幾個月皇後這樣的大官,現在想來這些嫁妝好像也算不得什麽了!”

慕容安一臉讚許的看著景殊,示意她接著說。

“你說的洪水什麽的,我們蒼穹地勢高,還未曾遭遇過這等天災。不過挨餓受凍,我倒是深有體會!那有多難熬,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決定了,嫁妝可以給你拿去賑災!”

“當真?”慕容安看著她,似是有些不相信這麽容易就得到了這批嫁妝的支持。

“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景殊回道。

“什麽條件?你先說來聽聽!”慕容安問道。

“這……”景殊眼神有些躲閃。

慕容安一把抓住她,直視她的眼睛。

景殊嗤笑了一聲:“什麽條件我還沒有想好!”

“嚇我一跳,還以為你這條件極其苛刻!”慕容安松開她笑道。

兩人又笑著打鬧了一會兒,緩了緩心情才各自就寢去了。

“慕容安,沒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明天會變好的!”

臨走,景殊安慰了慕容安一句。

“嗯!”慕容安頗是感動地看著景殊,“要是明天沒好我就來找你!”

景殊失笑,將他轟出了鳳棲宮。

第二日,洪水災情變得愈發嚴重了。

但皇城中,百姓還是如往常般過著原本的日子,他們尚未了解到這洪水的可怕。

作為這群百姓中的一員,王平今日卻註定過得不一般。

自那日破壞了其父計劃救了景殊二人之後,王平忐忑的在王府內等待了一天一夜,來自攝政王的懲罰卻遲遲沒有來臨。

雖然不明狀況,但王平隱隱覺得自己逃過了一劫。心情頗好的他今日決定入宮找他新交的朋友——當朝皇後娘娘方景殊。

於是,在慕容安被災情頭痛不已時,有侍衛通傳:“啟稟陛下,攝政王府世子爺王平求見!”

“他?”一想起這個仰慕他皇後的人,慕容安就感到頭變得更疼了,他不耐煩的揮揮手,“不見,趕他走!”

侍衛告退。

很快那侍衛又進來了。

“怎麽了?他還不走?”見還是方才那侍衛,慕容安問道。

“還是世子爺!”那侍衛頗顯為難的回了話。

“他又說什麽了?”慕容安皺眉問道。

“世子爺說…說他是皇後娘娘的朋友,是來見皇後娘娘的,陛下若是不想見他,直接準他去見皇後娘娘即可!”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侍衛只覺得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他話音剛落,一個奏折就砸了過來。

“誰給他的膽子,就敢說這樣的話!”慕容安氣極反笑。

元盛聽著話,雖然聽得不甚明白,但既然世子爺敢說,想必確實是皇後娘娘親口承認的朋友。

於是,他撿起奏折,上前勸慰道:“陛下,這事雖然不妥,但或許娘娘會有不一樣的看法呢?陛下不妨問問娘娘去!”

慕容安腦海中回憶起那日景殊問王平能否做朋友時的場景,雖心下仍是不高興,但還是派人去了鳳棲宮通知。

派去通傳的人很快就回來了,還帶來了一臉笑意的景殊。

她一進乾清宮,連禮都未行,徑直沖到了慕容安面前。

她說:“慕容安,今天果然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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