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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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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無異,就像鳥兒沒了翅膀。”

羽錚沒聽這神獸瞎念叨,神色幽冷,祭起一道沖天藍焰直插蒼穹,是一把閃耀著萬千寒芒的長劍,照亮了整個昏黃的大地,羽錚身影消失歸入長劍,光芒更加璀璨奪目,一瞬間劍指沙暴中心,直刺而下。

轟鳴聲響起,撼得沙塵炸裂成千萬團,沙塵漫天,層層外散,飄飄而下,一切又覆歸於靜止。

也不知墜了多久,淺玥被一陣耀目的陽光驚醒,翻身爬了起來,眼前街道古仆,高閣重檐鱗次櫛比,她往前走了兩步,眼見最高閣樓上琵琶女扭腰舞動,青衫客舉杯暢飲。

她站著不動時,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遞過來一塊玉佩,“娘子,是你的玉佩嗎,看你剛剛摔倒了。”

淺玥接了過來,是羽錚贈的雙蛾流雲紋玉佩,觸手溫潤,羽錚送予她的物件只有這還在身上,她剛想道謝,那人已然不在。

淺玥迷迷茫茫的四處瞎逛,樹木嫩枝新綠,春山含煙,綠意盎然,熟悉的故地又重新游了回,可沒見著熟悉的人。

她尋思著這地方一景一物皆是幻象,還是先尋路出去,一路順著朱雀街向南走,走到明德門前,被守衛詢問公驗,淺玥平淡說沒有眸光一閃,直接出手一老拳砸在守衛的胸前,守衛直向後飛去帶到一片人,她快速向門前沖去,突然視野一黑,五感盡失。

再度能視物有感官時,她人已在另一條小巷子,試著又來幾次,還是眼前一黑,又去到另外一個地方。

淺玥不再往城門去,而是去到曲江池,池面碧水迢迢,瀾斑起伏,岸邊郁郁蔥蔥,她縱身跳入湖中,試著向深處游去,水流阻力極大,卷著波浪將她沖向了岸邊。

她反覆試了數次,精疲力盡肺都憋疼了,還是被沖上了岸邊,躺了許久。

落日的餘暉漸漸點綴青山湖泊,濃麗相和,溫和的向周遭一切生靈道別,期待來日再逢。

淺玥垂頭喪氣起身步出了曲江池,看來是要被困於這虛擬的城中。

天色漸晚也沒個落腳地,不知這個長安城會不會宵禁,夜色來臨,也未聽到各坊街衢鼓聲響起,到是絲竹管弦,伎樂高歌,四周掛著璀璨的燈籠,再往前還有大型的燈樹燈輪,美輪美奐,彩光耀目。

聽旁人說上元節燈會,淺玥四處看看確實有許多男女老少,相攜出游,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天空一簇簇煙花,連續不斷的布滿夜空,異彩紛呈。

雖在心裏一再提醒這是幻象,不可沈溺,但依然忍不住被這些火樹銀花,歡歌笑語所影響,她決定不能呆在此處,便向冷清的地方走去,可四周人潮太多,擁擠推搡著讓她無法逆流前行。

一群胡人戴著怪異面具,穿著鮮麗的服裝邊走邊舞,施展奇異的雜耍迎面走來,游人紛紛喝彩。

淺玥被夾在中間,進退不得,她有些嗔怒的瞪視著不斷跳舞阻擋在她面前的魁梧男子,男子面具下有雙琥珀色的深邃眸子,唇角彎起笑道:“好標致的小娘子!連生氣也這般動人!”

她聽了氣鼓鼓的想狠抽他一下,男子身形詭異,一下就溜不見了,還塞了一物在她手上,低頭看是一把傘。

把傘撐開時,四周燃起萬千燈樹,璀璨奪目,都是些能工巧匠精心制作,燈籠上繪制著各式飛天造型,圍成一朵蓮花狀,上面的燭火轉動搖曳,步步生輝。

手中的傘是很普通的素色,剛要收起時,天空飄飄灑灑飛起了花瓣雨,有樂伎輕揚水袖,在一駕車上翩翩起舞,身上環佩瓔珞叮當響動,妖嬈嫵媚,引得人群喧囂喝彩。

淺玥撐著傘在花瓣雨下慢慢退至道邊,一路讓過紛紛攘攘的眾人,亦步亦趨行過流彩街道,終於走至燈火闌珊處,前面依稀是一道小拱橋,下面流水潺潺,燈火在水中搖曳放歌,零星幾盞河燈隨波逐流。

一位年青男子步上石橋,身姿修長挺拔,眉宇俊秀,狹長的眸子鐫刻著清寒與如水般詩情畫意的溫柔,像冰與火相互交疊鑄熔。

淺玥似立於彼岸之巔深深凝視著對方,有些哀怨笑得極輕淺,雙眼蒙上了層迷離霧氣。

兩人在清寂的巷落邊默默註視彼此,一團煙火在天空炸個滿堂彩,誰也沒開口,到是羽錚輕舒口氣,沈聲道,“阿碧,我來了。”

留春永常在

清寂的巷道內,有幾點星火飄飄蕩蕩,淺玥低頭笑笑,靈動眼珠骨碌碌的轉動著,瞬間就向石橋飛奔而去,上了橋二話不說,飛腳直接向羽錚襲來,口中喝道:“又想誆我,他豈是你能輕漫的。”

油紙傘在半空旋轉,抖落了數片花瓣,飄飄灑灑,半空中一團煙花在低矮處綻放,流火飛竄,星星點點,染紅暗色天幕,叨擾阡陌紅塵。

傘飛舞著落於湍急的河渠之中,載浮載沈,把映照在水面上相擁的兩人劃破成道道殘影,相互糾纏。

天地間再次一片黑,靜謐無聲,微風颯颯涼意,燃燒火燭的喧囂味,甜膩的香薰味都感受不到。

能擁有的只有彼此的心跳聲,溫熱的胸膛,清淡的檀香味還有裹纏在一處的發絲。

再能看到光時,二人已處在人聲鼎沸的人群之中,周圍的人並未因多出的兩人而詫異,而是相互擁擠著大笑著,向著皇城前廣場邁進。

羽錚將淺玥緊擁在自己身側,隨著人群緩緩前行,淺玥註視著他低語,“羽錚,仙君,真是你,我還以為是在做夢……可這些街景風物都是幻境,這是魘惡之路,路的盡頭就是第三塊龍骨,脊之骨。”

羽錚清冷的目光註視著前方,“阿碧,我們在一個上古的大陣之中,身上神力盡失,只能隨著陣法運轉伺機而動,用蠻力是破解不了,只會繼續困在其中。現在看這陣法沒有濃烈的殺氣,但是由你的心境所幻化而成,讓你心念無數放大,令你沈溺其中,你抓緊我,別走散了。”

難得羽錚能說這麽多話,在淺玥心目中,只要有他在,橫檔在面前的困難就不是困難,都能步步安然度過,她就這麽信任著他相信他。

緊握住羽錚的手,沈重的心緒也變得如初春般明媚,“羽錚,你是怎麽隔著千萬裏找到我的!”

羽錚淡掃了眼,嘴角微翹起神色迷人,卻沒回答,意思就是你心知肚明。

淺玥努努嘴,把懷中雙蛾流雲紋玉佩拿了出來,玉佩晶瑩剔透,還泛著淡淡光澤,“你留了一絲你的氣息在這上面,你一直在我身邊未走遠。”

羽錚拉著她避過擠過來的百姓,看著前方廣場喧鬧的表演,“這幻境中的人和物不能隨意攻擊,會重新回到另外……”

不知誰突然從淺玥身後急火火的躥過來,推搡下她向羽錚湊了過去,正好貼在羽錚兩片微涼的嘴唇上,她心驚得快速閃開,眼珠撲閃撲閃的,看著四周擁簇的人潮,到沒惹人註意,又擡眸看看眼前的羽錚,螢光下他清雋疏冷的容顏含著意味不明的促狹,嘴角微微翹起,狹長雙目的眼尾似一道銀鉤,煞是醉人。

他輕輕的湊過來貼在她唇上,好似滾燙的熔巖轟然炸裂,高溫炙烤般,又墜入寒潭,整顆心都抖落於塵,轉瞬間,他輕喘口氣,額頭相抵,“這樣扯平了,不用你在夢中偷親我。”

淺玥咬著嘴唇,臉憋得通紅,挺直脊背成了人型木樁,感覺整個人都要被他吸走了,書中說冰樁變烙鐵,能把人化成一灘軟泥,她現在腿都哆嗦了,就差賴在他身上了。

踩著浮雲般的腳步去到了前面,入眼的廣場上擺設著一大團制作精妙的燈塔,面上繪畫著各色唯美圖案,一圈圈轉動變換著,絢麗多彩,塔的最高處還能燃放煙花,前面有踢踢踏踏的聲音,高大健碩的馬兒仰蹄長嘶,還伴有人群中聲聲喝彩,是舞馬表演。

淺玥緊靠在羽錚身邊,夜空中的煙花燃放個花團錦簇,下方舉行著盛大奢麗的表演,幾十匹馬身上裝飾得極華麗,頸下紅繩鎏金鈴鐺鮮麗,鬃毛修理整潔的三垛,披著艷麗彩衣隨著音樂旋轉起舞,甚是精彩。

淺玥卻沒細看,而是註視著身邊的人,擡頭看時,高樓上聖人李城淵被眾星拱月的簇擁在中央,執杯暢飲,貴氣威嚴。

再細看天子鬢邊生了白發,盡管精神煥發,面容蒼老了許多。

她好奇的問旁邊的人,如今是何年月,旁邊人心情好,沒鄙視這倆孤陋寡聞的田舍漢,耐心說,“元景十年,好日子啊!”

淺玥疑問著低語,“元景……那顯慶年間!”

旁人聽了不客氣說,“顯慶,都是老黃歷了,那年不好,降了天火,把長安燒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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