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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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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上掛著桃符,淺玥心中一動伸手取了下來,這桃符每年過年時都要換上新的,還有驅邪的作用。

眼見羽錚和仆婦穿過垂花門手裏提著吃食緩步而來,還沒到近前,就能聞到香氣,引得肚內饞蟲擂鼓鬧翻。

淺玥咽了口吐沫,面帶微笑的把門大開迎接二人。

仆婦手腳麻利,頃刻間就把各種食盞放滿了桌上,各種吃食豐富多樣琳瑯滿目,單是糕點就有好幾樣,看得她兩眼放滿金光,看這仆婦如同特大金鋌,笑語:“這都是你做的,手藝真好啊。”

仆婦搖頭溫語,“也不盡是,郎君還從外帶了許多……”

淺玥瞥了眼一旁八風不動的羽錚,又看看滿桌的菜肴,提議讓仆婦也一同用膳,仆婦連忙推脫便退了下去。

羽錚未說一語,但看那表情就知讓淺玥慢慢吃,食物種類多量足,便也要退出房門。

淺玥那肯,快步追上道:“羽錚,你用過午膳沒,一個人吃飯寂寥了些,就算有這豐盛的佳肴,也食之無味……”

羽錚平淡的說,“這時已過午……”

淺玥嘴一撇,耍賴嬌語道:“你管什麽時辰,我就想你陪陪我,看著你能吃得香!”

室內一陣靜默,人又豈會有食物香,羽錚眉微蹙,輕舒口氣,暗嘆她能多開心些也是好的,便轉身行到桌前坐下。

剛坐好擡頭就見一木牌頂在他額頭上,對面之人還煞有介事道:“何方妖邪宵小,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還不速速退去,不然連帶著叫你祖宗幾代屁滾尿流滾上三匝。”

羽錚:“……”

今日似乎是個丟臉的黃道吉日。

室內彌漫著食物的饞人香味,淺玥乖乖的坐在桌前,用箸溫和的夾著羊肉慢慢吃,斯文有禮,臉卻憋得通紅,一再壓制著要大快朵頤。

對面羽錚手中拿著本書,還是醫書,正專心看。

淺玥夾了個大餃子,不敢吃出聲音,正努力著輕嚼慢咽,最終敗在這詭異的氣氛中,把箸一放,脖子一哽,“我沒病,也不是傻冒棒槌,你不用看醫書尋法來治!”

“其實剛才我就覺得是你又不你。怎麽說……寬容了些!”

她特意換了腔調,“若平日,你會走還會說,不想見某人鯨吞蠶食的吃相,不雅。”

羽錚一頓,“我平日裏也沒這麽嚴苛。”

“可我就是覺得你突然對我這麽好,不踏實,飄忽。”

“這要換種說法就是一對夫婦正在爭吵,一方懷疑對方始亂終棄做了虧心事,哭天搶地的,一方心懷愧疚沒了底氣,只能身體力行待對方愈好。”

羽錚輕嘆口氣,“你一天天都看些什麽書。”

淺玥雙眼一垂,夾了口粉白色花糕塞入口中,三兩下咽下,又喝口三勒漿才道:“你一塊萬年寒冰千裏冰封,難見春暖消融,我喜歡你的心也只是墜入無底深淵,驚不起半點波瀾,隨流年匆匆消逝……”

“可如今……如今我覺得冰塊有融化的跡象,希望不會是我多想。”

也不要給我期望又失望,其實我沒那麽灑脫,很小氣。

頃刻間滿室闃寂,淺玥咬著唇終於把壓在心底的隱秘傾訴出。

羽錚眼眸低垂,這樣看臉部線條更加棱角分明,薄唇抿起又輕輕翹起,擡眼看淺玥時,濃墨般的瞳色似湧過道暗流,直戳中心,“你喜歡我?”

淺玥直楞楞的盯著美食一時無語,從很久前的驚天動地略顯尷尬的一遇,後來知你在人間,曾想天涯遍尋,後不期而遇。

“到是經此一事年關只能在長安城過了,在江州時我倆那婚約什麽的,都是長輩們的一廂情願,我可沒瞎摻和,我那時都忙著破壞相親來著。你要是要是不願,那就……那就退了也好,本朝風氣昌明開化,我的喜歡可不帶絲毫勉強。”

淺玥又一口氣言明這些,內心忐忑,看了眼靜默的羽錚,這就是個賭註,獻上坦誠放下驕傲,無論結果,心情頓時舒暢。

她夾了大塊羊肉啃了起來,吃得津津有味。

羽錚早把書放下,杵著額頭默默不語,臉似冰霜,只是雙眸中盛滿了難窺難覺的絲絲暖流與隱約的憂色,隨後淡語:“看來這人生一世,終要與你相纏一氣,劫數難逃。”

淺玥聽了一喜,眉眼彎成一道月牙,嘴上還叼著半塊肉,呆萌語道:“那就是說你也不會退婚,然後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想腦門被人輕彈,羽錚抱起書開讀,“少看些話本折子,一天就胡思亂想。”

“那可不成,這些書開拓了我的精神視野,你也該多看看,能加速冰塊的消融速度。”

羽錚:“成了水,就不覆存在。”

淺玥口裏嚼著脆骨嘎嘣響,“那我成水就好了。”

“食不言……”

淺玥笑笑也不再多言,但心情倍爽,自然放開手腳美滋滋的大塊朵頤,不一會兒風卷雲餐,滿桌的吃食自然也吃了幹幹凈凈。

看著桌上空盤盞忍著胃脹還坐直了身子,用帕子抹著嘴,有些尷尬道:“你看,我平日裏不求穿綾羅綢緞,布衣荊釵也是可以的,但就吃得多……”

羽錚狹長的雙眸輕瞟過來,眼尾翹起道優美弧度,靜澈無暇,看得某人心悸,只能眨著眼亂語道:“我知作為女子,這食量著實有些嚇人,你給我整個天下,興許我也能吃得下,因為這是你給我的。可我從前在宮裏也不這樣,只怪世間美食太多。但我這般能吃,身子骨定是康健,能活個百八十年,能陪你久一些,自是能擾你長一些……”

羽錚神色溫淡,又輕彈下淺玥的額頭,“矮蔥,你怕我供不了你吃嗎?還有你這樣坐著,是起不了身想滾成球躺回到床上?”

淺玥急道:“哪有?”同時匆忙的起身,一陣天旋地轉,困意突然襲來,還想說什麽已無言就閉眼沈睡過去。

羽錚抱著淺玥放到榻上,蓋上被子,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又緩步出了房門,瞬間飛身上了屋頂。

頂上嚀風手裏拿著一壺酒,醪醴香氣濃醇,看見羽錚俊朗一笑,“喝不!”

羽錚不語,嚀風自顧的喝了一口,“我來看我妹,只是時機不好,擾了你二人。”

羽錚冷冷的在一邊也不接話,瞥了眼七七八八亂放的酒壺,直接飄然下了屋頂。

嚀風彈指擊起屋檐上一層積雪,雪花紛紛揚揚,他灌了口冷酒,把酒壺一扔,直接飛身入到屋內,看了眼淺玥,又看看手腕上的紋路,暗道這第一塊龍骨到是完全融合了,只是神力還不能運用自如,便坐到角落邊閉目養神。

風瀾乘興起

綺雲殿是毅王李騫所住的宅院偏殿,殿內空曠,香爐內常年燃著濃烈嗆人的香熏,怕是那位大香熏球卓毅聞了都要感慨幾分。

殿外守著許多侍衛面冷蕭殺,隱約聽到嗚嗚嗚聲,之後數名侍者擡著個麻袋出來,匆匆離去。

李騫坐在椅子上,雙眼迷離,臉上掛著磣人的笑意,用塊白絹擦拭著雙手,絹上洇染了團團紅點。

平日一副溫吞懦弱的形象早已蕩然無存,他把帕子丟給一旁侍從,“探得那些人都藏於何處。”

一侍從俯身低語,“到未曾,但這次損失慘重,不足為患。”

李騫冷笑,“不足為患,我到希望他們越發強大,是一簇熊熊烈火才好,還有何消息。”

侍從近前開始低語起來,李騫聽了淡笑,“當年事的知情人,獵殺的計劃,這事再添點勁,是該讓父皇多些驚喜。”

李騫起身舒張下身子,“最近找來的這些人也體弱了些,我都還沒盡興。”

幾位侍從聞言忙跪地,唯唯諾諾說著以後會找些身子康健的。

李騫陰沈的面容硬扯出森森笑容也不多言,出了綺雲殿,眼神變得呆滯半垂著頭緩步而行,一副溫吞和軟相。

挨近年關西市更是人潮洶湧,許多胡寺教眾信徒剛參加禮拜出來,大多戴著渾脫帽,衣著艷麗裹得嚴實,普通百姓對這些異域風情早已見怪不怪,甚至還爭相模仿戴氈帽穿胡服。

尉遲玄泉赭石衣袍罩身只露出一雙神秘深邃的栗眼,混在人堆裏並不現眼,最後轉進小巷,去到一家食肆穿堂而過。

去到後院又走過游廊,七拐八拐,到了一家經營皮貨生意儲藏物品的貨倉,進到閣樓裏,裏面堆的全是貨,外面栓著數匹健馬。

玄泉在閣樓內並未上樓,而是由人引著到了堆貨物的一樓,那人把地面木板一掀露出條暗道,玄泉緩步走了下去,地窖光線昏暗,再往前裏面更加寬敞,燃放著微弱燭火。

幾位梳著辮子的彪型大漢正趺坐在席子上,見了來人紛紛起身行禮,其中的帶頭人道:“少主,我等特來護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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