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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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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去了鳴玉軒。

嬴苒離開後,林蒼玉便帶著那個盒子給琴錚看。林蒼玉原本還想著那盒子在嬴苒手裏那麽久,也不知道嬴苒有沒有打開看過。倒是琴錚不在意的說道,那盒子上嬴詭離加了封印,如果不懂妖族的法術,是打不開的。

林蒼玉聽了琴錚的話,懷疑的望著他:“你上次還念錯了咒語,把你自己變成了小孩子,這次不會再念錯咒語吧?”

琴錚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憤憤道:“不要侮辱我的法術!”隨著他嘴裏念著嘰裏咕嚕的咒語,雙手結印,在盒子上一抹,那盒子上的鎖一聲輕響,便被打開了。琴錚急急忙忙將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朱紅色的流蘇。琴錚將那條流蘇輕輕拿起來,有些懷念的摩挲著。

林蒼玉瞧著琴錚那悲傷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是我玲瓏塔塔尖上綁的穗子,是我娘給我做的。”琴錚低著頭悶悶道,“哥哥肯定已經和他們交手了,都怪我沒用,害的哥哥奔波。”

“詭離會把神物和玲瓏塔找回來的,別擔心,你要相信他。”林蒼玉揉揉琴錚的腦袋,從他手裏拿過那流蘇,蹲下身子系在他的腰上,“你看,這樣系著也挺好看的。”

琴錚仰著臉,無語的看了林蒼玉一眼,卻沒有將那流蘇從腰帶上取下來。

有了嬴詭離的消息,林蒼玉原本就不安的心,不知道為何更加不安。她想起前些日子做的夢,夢裏嬴詭離渾身是血,宛如修羅,一桿銀槍大殺四方。她從夢中驚醒時,冷汗已經濕透了裏衣,醒來之後便再也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嬴詭離殺紅了眼的樣子,只能睜著眼睛熬到天亮。

“琴錚,你知不知道你哥哥的武器是什麽?”林蒼玉心中猛地一跳,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刻意遺忘那個夢。此番嬴苒帶來了東西,讓她迫不得已重新審視自己的不安,如今她不確定自己那是不是真的只是夢。嬴詭離曾經給他們兩人綁上了風月線,那風月線據說是連著兩個人的魂魄,那麽自己的那個夢,會不會就是嬴詭離的真實寫照。林蒼玉越想越心驚,臉色都有些發白。

琴錚有些疑惑,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到:“是一柄銀槍,名叫長纓。”

林蒼玉覺得自己眼前冒出了一片金星,眩暈的感覺隨之而來:“你如今能找到你哥哥在什麽地方嗎?”

琴錚咬著嘴唇搖搖頭:“找不到,我靈力太淺了。”

林蒼玉擠出笑容:“沒事兒,你去玩兒吧,小心些。我先走了。”說罷不理會琴錚的反應,便徑自回了浮生居。

林蒼玉剛回到浮生居,璇璣便急急忙忙闖了進來,一臉的焦急:“小姐,你之前說的讓連大人想法子將薛蟠之前打死人的事兒也牽扯出來,可是當初斷案的是賈雨村賈大人。”

林蒼玉正值心情煩躁,皺眉道:“我知道是他,我就是要要他的命。”

璇璣也聽出了林蒼玉心中不悅,只規規矩矩站在一旁不敢開口。

“哼!當日他何以能入林府做老師,還得父親相助,璇璣你可知道?”林蒼玉的語氣淡漠陰冷,她也不待璇璣回答,只自顧自的說道,“他當初借住姑蘇葫蘆廟,同甄士隱先生相識,甄士隱先生同父親是好友。當初我同姐姐出生的時候,有些異象,後來賈雨村從甄士隱先生那裏得知了,便以此要挾父親。”

璇璣偷偷瞧了一眼林蒼玉,心中有些膽怯,她還從未見過這般生氣的林蒼玉,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出。

林蒼玉嘆口氣笑了:“你是不是想著,能有什麽異象,竟然就逼得父親這般?父親說,我同姐姐出生的時候,家裏一院子的花全開了。誰也不知道這是吉兆還是兇兆,所以父親當機立斷,將院子裏除了時令的花,別的花全挖了,當初見到那般異象的丫鬟家仆都給了封口費遣去了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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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回 軒然大波落定頒旨

大理寺卿杜修如今是一個頭兩個大,皇帝命他主審薛蟠之案,原本以為頂多是不討好些,可如今看著桌上的那些東西,不由的苦笑:豈止是不討好,這一下子要是捅出來,絕對是軒然大波。

大理寺少卿紀瀾同杜修是上下級關系,卻也是同事多年的好友。他見著杜修實在難以抉擇的模樣,也是頗無語的說道:“鐵面無私的杜大人,你也有今日啊?”

“一個薛蟠,你說怎麽就能牽扯出來這麽多東西?一個大司馬,一個九省都檢點,一個薛家,一個賈家,甚至連大皇子也牽扯其中。我是沒喝過酒還是怎麽著,那日偏偏應了戶部那老家夥的邀去喝酒!”杜修捋了捋胡須,恨不得將胡須拽掉。

紀瀾沈思了片刻,端著茶杯,只用茶蓋輕輕撇著茶葉末子,卻不見喝,良久才嘆道:“還有誰能有這麽大的手筆呢?除了上面那位,別人也要有這個能耐。”

杜修聽了紀瀾的話,心底也是一驚:“你的意思是……?”

“我問過連仲舒那個老狐貍,也不知他是無意中提到還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他說這個案子,取證的時候,順利的簡直是不可思議。就連當年在金陵狀告薛蟠打死人的那馮家人都出現的像是及時雨,更休提這一連串的抽絲剝繭,就像是別人故意捋順了條理,再將線頭給我們一樣。”紀瀾的眼中深沈不見底。

“確實,若真是如此,那也就能說得過去了。”杜修驀然覺得心底一寒,“賈雨村的手段過於陰損,王子騰當退不退,薛家和賈家的混賬事可沒少做,大皇子這兩年勢頭太足了,估計這個局布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杜修言罷,轉過頭看了一眼紀瀾,兩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謹慎二字,只覺得今後做事更要夾緊尾巴。

次日早朝,杜修將薛蟠一案的所有相關都面呈皇帝。皇帝翻了杜修寫的奏章,看了案子的來龍去脈,以及列出的相關牽扯人物。

“退朝!杜愛卿、連愛卿、忠順王留殿議事。”皇帝面色不虞道。

杜修低著頭悄悄瞥了一眼戶部尚書和紀瀾,規規矩矩答了一聲:“是!”

“你們幾個給朕說說,這案子如何斷?”皇帝頗有氣勢的說道。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小心翼翼的借口:“但憑聖裁!”

“朕一人將事情都攤了,還要你們做什麽?忠順王覺得此案該如何決斷?”皇帝倒也沒發大脾氣,只是淡淡說道。

“皇兄,你就算要懲罰我,也不需要用這般法子吧?我承認我不該為了個小戲子就挑唆牛繼宗去揍人,可是打死人的也不是我啊。”忠順王爺耍起無賴來,還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皇帝狠狠瞪了一眼忠順王,沈聲道:“若非你惹是生非,又怎麽會一發不可收拾?看這次父皇還不好好收拾你一頓!”

忠順王無奈的攤攤手:“其實我覺得我還是為民除害了。皇兄你看看,那薛蟠做了多少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的事情,就他犯的那些事兒,早該砍了。”

“胡鬧!”皇帝怒喝道,“不管如何,都有國法量刑,怎是你說殺就殺的?”

杜修同連仲舒低著頭,耳中聽著這兩兄弟的對話,簡直是哭笑不得,從此對忠順王的認識又新上了一個層次。

“杜愛卿說說。”皇帝再次點名。

杜修自知躲不過,只得硬著頭皮道:“陛下剛剛也說了,應依照國法量刑,臣以為依法而行,該如何處置便應如何處置。”杜修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既沒說自己的想法,又向皇帝表明了心意,依國法處治。

然而皇帝偏偏不給杜修逃避的機會,追問道:“依國法而定,其罪狀該如何處理?”

“回陛下,倚本朝國法而論,薛蟠罪狀之一四年前於金陵打死庶民馮淵;罪狀之二行賄買通當時的金陵府尹賈雨村,借以炸死逃避國法;罪狀之三借皇商之名,肆意斂財;罪狀之四兩月前打死了鎮國公牛清之孫現襲一等伯牛繼宗;罪狀之五毒殺庶民張狗子借以炸死逃出牢獄。此五宗罪狀,皆是死罪。”杜修一板一眼答道。

皇帝垂眸喝了口茶水,覆又問道:“別的呢?”

“在調查薛蟠之案過程中,牽扯出現大司馬、原金陵府尹賈雨村賈大人,在任職期間收賄受賄,貪贓枉法,助薛蟠逃脫國法制裁;且有其當初借宿於姑蘇葫蘆廟,作詩一首,其中一句‘妖紫奪正色,隱士亦稱王【註1】’,實乃諷刺國祚。此兩宗罪,按論當斬。”杜修說到最後,已經是滿頭冷汗了。

“嗯,還有呢?”皇帝很是耐心的繼續問道。

“九省都檢點王子騰大人,借探監之名,助薛蟠從順天府大牢逃脫。大皇子曾宴請連大人,暗示連大人對薛蟠從輕審判,連大人剛正不阿,斷然拒絕了。”杜修覺得自己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這些東西,自己在奏章已經寫得一清二楚了,結果皇帝還要他親口說出來,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一旁的連仲舒似乎覺得有些不忍心,杜修為他說了好話,自己要是不幫杜修一把,也是在說不過去,遂道:“陛下,微臣有事啟奏。”

“說。”皇帝冷冷吐出一個字。

“薛蟠之案疑點重重,臣和杜大人,還有……忠順王多方搜查,不僅得出了薛蟠的罪證,也查處了一些別的不為人知的事情。薛家曾任皇商,負責供奉藥材,薛蟠供認他們家買藥材多是強取豪奪,以極低的價格買進,那些藥材商幾乎被逼的傾家蕩產,假官營私、囂張跋扈、倚勢仗財。寧國府賈蓉之妻秦氏下葬時逾越所使用檣木棺材,也是薛家所贈。又有賈家,勾結外官、以權謀私、逾禮治喪、喪中娛樂、放印子錢、草菅人命、窩藏朝廷要犯、私藏犯官產物,供詞已經呈案。”連仲舒一字一句,將所查之事和盤托出。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暗,待連仲舒說完,呼了口氣道:“兩位愛卿辛苦了,定案罷。杜愛卿,擬旨。”

杜修急急忙忙接過小太監拿過來的紙硯筆,蘸飽了墨汁,準備擬旨。

“薛蟠罔顧國法,殺人償命,於秋後問斬。賈雨村貪贓枉法、汙蔑朝廷,誅三族。薛家假官營私、強取豪奪,收監抄家。寧榮兩府,結黨營私,窩藏朝廷要犯,收監抄家。”皇帝沈聲道。

杜修下筆飛快,待皇帝說完,也寫完了,將紙遞給小太監,小太監呈上去給皇帝看。皇帝掃了兩眼,便放下了,又說了兩個字:“頒旨!”

註1:妖紫奪正色,隱士亦稱王:原句為“非朱奪正色,異種也稱王”是清朝徐駿的詩句,被視為反清覆明的代表作,徐駿因**被定罪。此處改用。

第057回 大廈傾倒賈府被抄

聖旨一出,即在京都引起軒然大波。

彼時,賈母正在屋子裏躺著養神,鴛鴦拿著扇子在身後緩緩扇著。第一個沖進來的是二太太,只見她臉色煞白,表情驚恐,看到賈母的時候眼淚珠子斷了線似的淌下來。

“老太太,壞事兒了!”二太太一臉的脂粉都哭花了,撲到賈母榻邊,“錦衣府趙大人帶人將咱們府上圍了!”

賈母在二太太進屋的時候就已經坐起來的,聞言一口痰卡在嗓子眼,喘不上氣直挺挺倒了下去。

“老太太!”鴛鴦急急掐著賈母的人中,命小丫鬟擰了帕子給賈母擦臉,一旁的二太太幹著急的走來走去。

“老二媳婦兒……”賈母不過片刻的功夫就醒了過來。

二太太忙拿著帕子擦了擦淚痕:“老太太,恐怕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這後院也就給圍得水洩不通了,這可該怎麽辦呀?”

賈母如今倒平靜了下來,艱難地喘息著:“貴妃娘娘薨逝的時候,你就該想到這天總會來的。現在連遣人出去報個信兒都不行,只能聽天由命了。”

二太太只是抽抽噎噎的哭著,一句話也答不上來。正在此時,聽到門外的丫鬟們一陣尖叫,琥珀從門外跑進來哭道:“老太太,太太,院子已經被圍起來不許出入!”

賈母同二太太的臉色已經灰敗,院子裏被重兵把守,一幹人等皆不可隨意走動。

“忠順王到!”榮禧堂門口的司官喊了一嗓子。

此時戰戰兢兢站在榮禧堂裏的賈政、賈赦眼裏閃過一絲驚喜,後面的一眾小輩尚不知是何事,只規規矩矩低頭站著。錦衣指揮使趙大人掃了一眼,不可察覺的冷笑一聲,走到門口給忠順王行禮。

孟嘯今日穿著品服,手裏托著一紙聖旨,進門往正中間一站,朗聲道:“賈赦、賈政、賈璉聽旨!”

眾人急忙下跪領旨。

“賈赦、賈政、賈璉革職交部嚴加議處,欽此!”忠順王展開聖旨念道,“來人吶,拿下!”

隨即便進來幾個拿著枷鎖的兵,給賈赦、賈政兩人套上枷鎖,連同一眾小輩都拖了出去。

“稟王爺,賈璉現在不在府中,下官聽聞賈璉早在一年前就同賈府脫離了幹系,被趕出了榮國府,現在住在玉石胡同,下官已經著人看押了。”趙大人急忙稟道。

忠順王點點頭道:“賈璉的事待我回稟聖上再決定,你先命人看好了。”

趙大人行禮道:“是,下官明白。王爺,現在要查檢榮國府的一眾家眷嗎?”

忠順王應了一聲,便率先出了榮禧堂。趙大人急忙吩咐手下,將榮國府的一眾主子丫鬟都押到榮禧堂前面來。一旁的番役極有眼色的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屋檐下,忠順王翹著腿懶懶的坐著,手裏拿著榮國府一眾家眷的名冊隨意翻看著,趙大人站在他側後方默不作聲。

“對了,趙大人,聽聞大理寺卿杜大人說,榮國府還窩藏了金陵甄家的贓物,你命人好好搜一下。記得,榮國府一應財物皆要驗封,少一樣你自己掂量著辦,對那些內眷安分些,莫要動手動腳的!”忠順王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嘆了口氣對趙大人說道。

“王爺放心,下官已經命人去辦了。”趙大人也是極會看眼色行事的,聽了忠順王的話,便知道忠順王雖然是在抄檢榮國府,卻對榮國府有些庇護的意思。

不久,一眾主子丫鬟就被押到了榮禧堂前。忠順王眼睛慢慢掃過堂前站著的一眾人,隨手指著一個人道:“你!你穿著樸素,還站在主子行列裏,莫不是是故意的?想要替你的主子掩飾?還不從實招來!”

趙大人順著忠順王的手指望過去,只見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一身樸素的衣裙,頭上連珠釵都比別人戴的少,心底也有些疑惑,命人將其拉出來。

“你叫什麽名字?”忠順王挑起眉尖問道。

惜春雙手攥著衣擺,緊張道:“賈惜春。”

“哼!一看便知是個丫鬟,還想充主子?趙大人,那個應該才是真正的賈家小姐。”忠順王手指一指,指向後面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小丫鬟。

趙大人心底微微一動,便知道了忠順王的意思,忙命人將惜春塞進丫鬟堆裏,將忠順王指的那粉衣丫鬟拉到之前惜春站的地方。那丫鬟似乎明白了什麽,哭喊著掙紮道:“我不是啊,我只是個奉茶的丫鬟啊!”

趙大人使了個眼色,便有人上前給那粉衣丫鬟嘴裏塞了一團破布,堵住了她的聲音。

這時前去抄檢財物的幾隊人馬擡著好幾口大箱子到榮禧堂前,尚有一名司官回稟道:“屬下在內查出不少禁用之物,不敢擅動,還請王爺示下!”

忠順王上前掀開其中一個箱子,只見裏面珍珠白銀、寶石黃金瞬間閃到了自己的眼睛,合上箱子,隨意揮了揮手,然後隨那司官去查看那些禁用之物。

趙大人忙命人上前貼好封條,擡了出去,又將榮國府的一幹家眷押出了府收監。二太太跟在賈母身後出門後,就看到不遠處的寧國府也是被重兵把守,一眾主子丫鬟被押了出來。

“你命我辦的事,我已經囑咐過了,等風聲過了將那丫頭送到庵裏去便是了。”忠順王從榮國府出來之後,便直接奔向了蜀道,進了月滿西樓的雅間,裏面坐著的赫然是林蒼玉同琴錚。

林蒼玉含笑道:“多謝王爺慷慨相助,不知道玉衡在你那兒住的可好?”

忠順王一聽玉衡的名字,就耷拉下了腦袋:“老九手下出來的,沒一個骨頭好啃。秋玉天天忙著看書練字,哪裏有空理我。”

“王爺,如今已經沒有秋玉了,只有北鬥七子的玉衡,下次莫要亂叫。”林蒼玉危險的瞇起眼眸,她是很護短的人,對北鬥七子的回護讓忠順王很是惱怒。

“餵!當初還不是你們……”忠順王氣不順的嚷嚷道,“也不知道你這個人算是心狠還是心軟,做事情有時候手段毒辣到本王都自愧不如,有時候又婆婆媽媽的。”

林蒼玉笑了笑:“我做事沒下限,唯一的標準取決於我的心。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不過王爺最好還是謹言慎行一些,莫要露出了什麽馬腳。”

忠順王不在意的擺擺手:“本王辦事,你放心。”

“那就好。”林蒼玉斟滿一杯酒,舉起酒杯道,“此次多番仰仗王爺,我敬王爺一杯,慶祝我們合作愉快!”說罷,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忠順王似笑非笑的瞅著林蒼玉,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怎麽樣?我真的是很欣賞你,你確定不要來做忠順王妃嗎?”

林蒼玉立馬黑了臉,瞇起眼眸冷笑道:“就憑你?癡心妄想!”

一旁的琴錚聽到忠順王對林蒼玉口出狂言,狠狠瞪了忠順王一眼。一時間原本和諧的場面變得尷尬無比,幸好忠順王臉皮夠厚,笑嘻嘻的打著哈哈便揭過去了。

第058回 千慮萬慮仍有一疏

林黛玉對賈家到底是有些感情的,私底下也拜托了北靜王暗中照應一下賈家的家眷。能有討好美人的機會,水溶高興還來不及,自然是拍著胸膛保證。也是因著賈家的事,林黛玉第一次同林蒼玉生氣,在她看來,讓賈家得到一些懲罰就好了,不必趕盡殺絕。而林蒼玉則認為既然已經下手了,就要斬草除根,不給賈家翻盤的機會。兩姐妹為此大吵了一架,林黛玉氣的摔門離去,留下林蒼玉端坐在浮生居,咬著嘴唇,滿眼痛苦。

沙漏已經倒了幾次了,林蒼玉還是保持著林黛玉離開時的姿勢,背影孤寂的讓環?、璇璣等人看得心裏難受。

“小姐,夜深了,早些安歇罷。”環?走過去柔聲道。

林蒼玉輕輕搖搖頭:“睡不著,再坐會兒,我想些事情。你們幾個都去睡罷,不用守夜了。”

環?深知林蒼玉的脾性,只能默默退下,和璇璣兩人守在外室。

已經是子時了,林蒼玉披了外衣推開房門,月亮並不亮,但是繁星滿天,院子裏偶爾傳來一兩聲蟲鳴。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林蒼玉從來沒覺得像今天這樣孤單過。小時候,賈敏、林如海對他們姐弟三人都很是疼寵,三人之間相處的也很融洽。後來林黛玉來了京都,嬴詭離出現,對她也是千依百順,什麽事情自己搞不定了就扔給嬴詭離。彼時,不管如何,她身邊都有人陪著,而如今她身邊竟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呵呵……小丫頭!”墻頭忽然傳來一個嫵媚的女聲。

林蒼玉猛的一驚,眼神反射性的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借著微弱的月光,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大概輪廓,是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

“你是誰?夜闖林府意欲何為?”林蒼玉直視著那人,厲聲喝道。

那女子又是一陣輕笑:“你偷了我的絳珠仙草,還問我意欲何為?小丫頭,你是不是有些過分呢?”那女子的聲音婉轉入耳,嫵媚動人。

林蒼玉皺了皺眉,想起了當日自己和琴錚在街上遇到的那個女子。隨即狠心在自己手背上掐了一把,有些混亂的腦子這才清醒了一些,她記得嬴詭離曾經跟她提起過,有一種術法,是可以以聲音魅惑人心的。

“妖女!膽敢夜闖林府!”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琴錚已經閃到了林蒼玉身邊,瞪著眼睛怒聲道。

“哈哈……我是妖女?小娃娃,你自己才是真正的妖吧?”那女子大笑道。

林蒼玉瞥了琴錚一眼,這女子居然能識出琴錚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琴錚不忿,躍身兩步就躥到了那女子面前,兩人便鬥在了一起。林蒼玉此前從未見過琴錚的術法,此時見兩人在鬥法,方覺得很是稀奇,在一旁膽戰心驚的看著。未幾,林蒼玉就開始不安,琴錚漸漸被那女子壓制住,術法幾乎使不出來。

“我還以為妖王有什麽能耐,原來這般不經打!”那女子輕喝一聲,結了一個手印,指尖靈氣四溢,那一團靈氣被控制住,迅猛的襲向琴錚胸口。琴錚一個翻滾躲開,然而將幫還是被擊中了,頓時疼得縮在了地上。林蒼玉急忙跑上前將琴錚扶起來,只見琴錚額頭上全是冷汗,疼得牙齒將嘴唇咬的慘白。

“琴錚,你沒事兒吧?”林蒼玉一手攬著琴錚後背,一手拍拍他的臉頰焦急道。

琴錚艱難的搖搖頭,將林蒼玉推開,掙紮著站起來冷聲說道:“你的手法,是神族的,你究竟是誰?”

那女子點點頭笑道:“告訴你們也無所謂,反正你們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我師傅是神族,我乃青雲岳紅袖。”

琴錚看了林蒼玉一眼,林蒼玉果斷搖搖頭:“我不認識,沒聽過。”

“我纏著她,你趕緊帶著林大姐姐和前幾日搬進來的那個人走,我怕我拖不了多久。”琴錚低聲說道。

林蒼玉斷然拒絕道:“不行,我不能扔下你不管,我答應你哥哥會照顧好你的。”

“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琴錚猛的一發力,將林蒼玉甩出了院子,自己又同岳紅袖纏鬥起來。

林蒼玉轉身看了一眼琴錚的身影,快步跑到潑墨閣,果不其然見林黛玉睡得深沈,顯然是中了法術。林蒼玉的法術連半吊子都算不上,嬴詭離當初給她的不過是上乘的內功心法,至於法術,她也只是隨琴錚學了點兒皮毛,而琴錚本身就只是個半吊子。林蒼玉學著琴錚教給自己的手訣,咒語,一連試了好幾個法術,都不見林黛玉醒過來。林蒼玉心中越來越焦急,丹田處有種燒起來的感覺,手掌漸漸浮現起一層微弱的靈光,隱隱約約有個印從手掌中顯出來。林蒼玉將手掌放在林黛玉天靈,未幾林黛玉緩緩睜開了眼睛,而林蒼玉也因力竭虛弱的癱坐在地上,手掌的靈光已經消失殆盡。

“妹妹你怎麽了?”林黛玉見到林蒼玉無力的坐在地上,急忙爬起來問道。

“姐!趕快走!”門外傳來琴錚的怒喝聲,打鬥的聲音隨之而近,顯然兩人已經纏鬥到了潑墨閣。

林蒼玉扶著林黛玉的手臂,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拉著林黛玉踉踉蹌蹌的往門外奔去。剛打開門,只見一道靈光擊過來,林蒼玉只覺得心口一痛,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了身後的林黛玉身上。

不待林黛玉開口,林蒼玉便將她推開,沖到院子裏,雙手結印,丹田處又是一陣刺痛,崆峒印再次祭出來。林蒼玉只覺得胸口憋著一口氣,緊緊咬緊牙關,雙手艱難的往岳紅袖身上打去。

岳紅袖一見林蒼玉祭出了崆峒印,驚喜道:“原來崆峒印在你這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罷,不再理會琴錚,飛身撲向林蒼玉。

林蒼玉雙手掐著手訣,沖琴錚喊道:“帶我姐和嬴苒走!”

琴錚稍一猶豫,便單手拉著林黛玉奔出了院子。岳紅袖的註意力都集中在了林蒼玉身上,也不去追琴錚,只纏著林蒼玉。林蒼玉從頭到尾,只會那麽一招,而且那一招還極耗費靈力,她原本就薄弱異常的靈力,在她兩次祭出崆峒印後,完全消耗殆盡。而林蒼玉也因為靈力空虛被反噬,憋著的那口氣終於破了,隨即又一口鮮血噴出來,整個人艱難的靠在院子的樹上。

“你居然讓崆峒印認主了?”岳紅袖驚詫道,隨即冷笑一聲,“原本你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如今只能生不如死了!”說罷,又是一道靈光擊過來,林蒼玉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硬生生受了那一擊,只覺得全身都是刺痛,似乎有千百根鋼針在紮著自己的五臟六腑。此時她連靠著樹德力氣都沒有,虛弱的喘息著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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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些小問題,已經修改。

第059回 危難關頭詭離現身

就在林蒼玉以為自己已經快死了得時候,眼前忽然閃過一個人影,朦朧中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師妹!莫要一錯再錯!”江清越沈聲喝道。

岳紅袖望著江清越,捏著手訣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松,然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面色忽然變得狠厲起來:“師兄,你讓開,否則休怪我不念同門之義!”

江清越咬牙切齒道:“不知悔改,今日我就代師傅清理門戶!”說罷抽出腰間的隨身佩劍便向岳紅袖攻去,江清越的劍法輕靈飄逸,雖然招招狠厲藏有殺機,看起來卻還是賞心悅目的瀟灑。

“師兄,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要殺我?”岳紅袖見江清越招招不留情,不可思議道,原本招式還留有餘地,如今也是招招狠辣,招招不留情。

江清越默不作聲,只是冷冷盯著岳紅袖,手上的攻勢越發淩厲。岳紅袖逐漸顯出了敗勢,她忽然大聲念了一句口訣,一頂小巧的寶塔出現在掌心,另一手捏了一個手訣將寶塔打向江清越。江清越顯然並不知道那寶塔是什麽東西,只覺得威力逼人難以抵擋,然而步步後退還是避不開寶塔,直接被散發著靈光的寶塔擊中胸口,踉蹌了幾步倒在地上。

“師兄,今日她非死不可!”岳紅袖見江清越已經受了重傷,只冷冷對他說了一句話,便轉身走向林蒼玉。

林蒼玉瞇著眼睛望著岳紅袖,輕笑了一聲,扯得全身都疼,她忽然間就想起了前世,自己也是死的莫名其妙,這輩子,又得死的不明不白了。

岳紅袖蹲下身子,單手托起林蒼玉的下巴,細細打量著她:“果然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難怪師傅那麽說你!”

岳紅袖塗著鮮艷丹蔻的指甲,緩緩劃過林蒼玉的臉頰。此時此刻,林蒼玉已經毫無力氣掙脫,只是聽天由命的閉上眼睛,她並不後悔來一趟紅樓夢境。然而臉上的一陣刺痛,還是讓她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溫熱的血壓滾下臉頰,滴落在衣襟上。

忽然間,岳紅袖笑了起來,低頭對林蒼玉輕聲說道:“我想起了個好法子,聽說這玲瓏寶塔能毀了人的魂魄,若是將你收進玲瓏寶塔,魂飛魄散了,你說崆峒印是不是就脫離你的靈魂了?”

林蒼玉望了一眼岳紅袖,魂飛魄散又如何?她本就是撿了便宜多活了一世的人,如今既然逃脫不了,她也懶得再多費唇舌。然而那邊身手重傷的江清越卻大驚失色道:“不可!師妹,毀人魂魄有違天和!”

岳紅袖轉過身深深望了一眼江清越,捏起手訣將玲瓏塔祭出來,嘴裏緩緩念著咒語,玲瓏塔的靈光越來越盛,以至於耀眼異常,林蒼玉只覺得身體愈來愈沈重,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吸引力將自己往玲瓏塔吸去。

“你敢!”虛空中傳來一個陰狠的聲音,隨即緩緩浮現出一個身影,那身形越來越明顯,不過片刻功夫便已凝成實體。

嬴詭離擡手一揮,一道淩厲的勁風直接擊向岳紅袖,將她直接擊飛。林蒼玉掙紮著看了嬴詭離一眼,浮現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便閉上了眼睛,唇邊的笑容凝固下來。

嬴詭離急忙蹲下身,伸手懸在她的天靈,然而空蕩蕩已經沒有一絲生機了。嬴詭離只覺得心一寸一寸涼了下來,轉身瞪著岳紅袖,神色陰郁,然後緩緩站起身,步步緊逼岳紅袖。

“交出玲瓏塔,饒你不死!”嬴詭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岳紅袖,那表情如同看一只螻蟻。

岳紅袖咬緊牙關,才勉強不讓自己打顫,強自說道:“不可能!”

嬴詭離勾起唇角,念了一句口訣,隨手結了一道靈印,直直打向岳紅袖丹田。岳紅袖尖叫一聲,頓時疼得滿地打滾,隨即玲瓏塔緩緩顯形出來。嬴詭離衣袖一揮,將玲瓏塔收了,轉身抱起林蒼玉逐漸冰涼的身體,再次消失在了虛空。

琴錚大半夜闖進北靜王府的時候,水溶已經就寢了,睡的正香。突然聽到院子侍衛大聲喧嘩,披了單衣就出去了,看到琴錚小小的個子,一手拉著林黛玉,一手扛著另一個姑娘時,水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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