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眼神，顧雪蘭就好像覺得整個世界都被融化了一番，所有的東西都變得軟趴趴的，動都動不了的那種。

只要是任何一個女人，看到那樣的眼神，那樣的寵愛，絕對會被他給俘虜的，可惜的是，茶諾爾卻不為之所動。

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萬物相克，哪怕是站在食物鏈的最高端，也會被食物鏈最底層的東西給克制住。

所有的人都拿他沒有辦法，而茶諾爾就好像是天生的王者一樣，專門克制這些高高在上的王一樣。

“那個女人是茶諾爾對不對？”

顧涼夏知道了，為什麽那麽多人對茶諾爾的感情都那麽覆雜，又愛又恨，喜歡到恨不得掐死她的那種。

不是那些人太扭曲了，而是茶諾爾，根本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她不該來到這個汙濁的世界的。

不知道為什麽，她似乎突然理解了茶諾一對茶諾爾那種扭曲的兄妹之情，他想要把她占為己有，但是他卻沒有本事。

於是，做不到的他，就只好把茶諾爾給摧毀了。

而摧毀茶諾爾的，不只是茶諾一一個人，還有那個男人，那個深愛她的男人，是他們聯手把自己最愛的人給摧毀了。

所以，這麽多年，他們一直都是相安無事地生活著，大家都似乎都知道對方的過錯，但是卻從來沒有誰去討伐過誰，也沒有誰去找誰報仇。

“夏夏，說真的，要是別人說你不是她的女兒都沒有人相信，你跟她一樣，真的是冰雪聰明的那種，不管是什麽事情，只要一點就破。”

顧雪蘭似乎對顧涼夏猜到這個結果一點都不驚訝一樣，反而還是一副很淡然的樣子。

或許顧涼夏猜不到那個女人是誰，才應該是她驚訝的。

其實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帶著茶諾爾的孩子去見那個男人，更加沒有想過，當初自己的那個決定，差點就害了自己的女兒。

不過，聽到茶白說，她的女兒在查家似乎過得很好，這樣她就放心了。

她很想去看她一眼，只是站在角落裏，偷偷地看她一眼就好，可惜的是，這個機會都沒有。

“所以，你一點都不害怕帶著我去見那個男人，因為茶諾爾是我的母親，即使他不喜歡我，但是也會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面跟我談，或者是不會為難我。”

顧涼夏並不覺得顧媽媽在利用她，反而她覺得她是真的太自私了，自私地，把所有的東西都自己扛著，不願意分給他們一點。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也許她就不會這麽痛苦了，也不會一直這麽責怪自己了。

“對不起，夏夏，請原諒我的自私，你是我的女兒，可涼城也是我的兒子，你去見那個男人，不會有任何事，可是涼城他，很有可能會丟掉自己的命，原諒我的偏心。”

顧雪蘭知道，這件事情是瞞不下去的，而且從顧涼夏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她就沒有打算要瞞著顧涼夏了。

只要是她想要知道的，她都會很仔細地告訴她。

“對，你是很自私，你知道嗎，你自私到差點我都要恨你了，明明所有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為什麽你要一個人在那裏硬扛著，難道你覺得，我什麽都不知道就會過得開心嗎？不，不可能的，我只會更加的內疚，更加的不敢擡頭看你，這只會增加我身上的罪孽。”

顧涼夏從來沒有那一刻在顧雪蘭的面前情緒這麽激動過，她也是第一次這麽說顧媽媽。

幸好她沒有恨她，幸好她一直都在心裏存有一絲希望，覺得自己跟顧媽媽是可以變得像普通的母子那樣的。

“對不起，夏夏，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遲點知道這個消息，只是不想你這麽快就離開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愧疚，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增加你身上的罪孽，我只是，希望我們可以像普通的母子一樣的時間更久一點，把以前我欠你的疼愛，都補給你。”

顧雪蘭沒有想過，在顧涼夏的心裏，會有這麽多的痛苦和內疚，她一直都希望，她是可以堅強地面對生活，不管別人做什麽事情，都不能影響她，不管別人對她怎麽樣，都不能阻止她前進的腳步。

“停，我不想繼續聽你說對不起了，這兩天，我真的是聽了太多太多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瞞著我任何事情了，不管是什麽事情，讓我一起分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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