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別走，你不要離開我，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別走。”葉白芷一把推開顧涼夏，然後繼續一拳一拳地砸著浴缸，陶瓷碎片刮傷了他的手，他也不管不顧。“我什麽都給你，只要你不走，我可以不管你跟姓蘇的，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葉白芷，你看我，我是顧涼夏，我是你一直念著的顧涼夏，水裏什麽都沒有，你看看我啊。”

顧涼夏從地上爬起來，不顧被陶瓷片劃傷一直流血的手，她跑過去，緊緊地抱著葉白芷。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在葉白芷的心裏有那麽重要的位置，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的選擇，會害了葉白芷。

“藥，給我藥，我要吃藥。”

葉白芷的手被顧涼夏抓住了，他發紅的眼睛裏面，不再沒有焦點，開始有了顧涼夏的影子。

他怕自己會錯手傷害了顧涼夏，他以前一失控就會躲在書房裏面，然後用很粗的皮帶綁住自己，不讓自己發狂。

只是，這次他沒有料到，自己會看到這一幕，會突然發病。

“白芷，我們不吃藥了好不好？你堅持一下，只要熬過去就好了。”顧涼夏把藥藏起來了，她看到葉白芷這個樣子，眼淚都快要出來了，“我不走，我一直陪著你好不好？我不會再回去找蘇梓木了，我以後都不再見他了。”

“滾開，顧涼夏，你現在跟我說這些還有用嗎？當初你選擇了他，就應該知道後果的。”

涼千城一把推開顧涼夏，然後去書房找藥。

他一直都有備用的藥，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哪怕門已經換成加固的鋼門了，他還是怕。

顧涼夏坐在地上，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地上。

她明明知道葉白芷不能受到這樣的刺激，她還總是在家裏這麽做，還總是不喜歡把浴室門反鎖。

當初對不起他的人是她，可是，如果再來一次，她也許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葉白芷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神沒有焦點的盯著天花板。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地恢覆了過來。

他轉過頭，看著坐在他旁邊的顧涼夏，她手上的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只是，那道疤痕還在。

“涼夏，你的手是不是剛才……”

“葉白芷，你沒事了，剛才你看到我熬的烏雞湯裏面的烏雞突然從鍋裏面跳出來了，就被嚇暈了。”

顧涼夏趕緊把手縮了回去，然後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想要轉移他的註意力。

她起身，往廚房裏面走去。

她還記得，剛才葉白芷進去找她喊肚子餓的事，只是她來不及起來，讓他看到了那一幕。

葉白芷從來都沒有怪過顧涼夏，因為那件事從來都不是她的錯。

就算那件事真的是她導致的，他也不會怪她的。

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蘇梓木並不是那個蘇梓木，應該說，蘇梓木並不是顧涼夏認識的那個蘇梓木。

他不肯告訴她，是真的不想看到她受傷。

“顧涼夏，你能不能什麽時候長點心？”

“我燉雞的時候有加心啊，你看，烏雞心。”顧涼夏盛了一大碗烏雞湯，然後又把雞心夾出來，放在嘴邊，吹涼了再送到葉白芷的嘴邊，“來來來，吃一口，壓壓驚。”

葉白芷對顧涼夏真的沒轍了，也許他不應該讓她接受世態炎涼，他只要一直為她制造一個她心目中的世界就好了。

他張開嘴巴，接過顧涼夏遞過來的雞心，瞬間覺得甜到心窩裏面去了。

吃完之後，他就抱著顧涼夏睡著了。

……

第二天一大早，顧涼夏是被葉白芷弄醒的，他一直在撓她的胳肢窩。

她睜開眼睛，撇了一眼葉白芷，然後翻個身又繼續睡。

別看葉白芷現在是個傷員，可昨天晚上硬是折騰了一宿沒好好睡覺。

現在她一點都不想起床，只想在床上躺屍到天荒地老。

葉白芷似乎並不想放過顧涼夏，他見她翻了個身不理會他，幹脆把她的身子掰過來。

“葉白芷，你有完沒完？”

顧涼夏有些不耐煩，這個世間上有三種人是不可饒恕的，一種是一大早擾人清夢的，一種是床上精力充沛不覺累的，還有一種就是有錢還長得禍國殃民的。

偏偏葉白芷是集這三種為一體的男人，所以，他是世間最不可饒恕的男人。

“我沒內褲穿了，昨天的你沒洗，之前的穿舊了。”

葉白芷手上拿著一條大紅色的三角褲衩，在顧涼夏的面前晃了晃。

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顧涼夏買的，衣服鞋子，襪子內褲。

“那就別穿，你葉大少爺就是不穿衣服上街也沒人敢說什麽，更何況只是不穿底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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