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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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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為後145

今年的春獵平平無奇, 沒什麽記憶深刻的,硬要說有什麽讓他們覺得不虛此行的話, 數來數去,也唯有陳俊林子裏野合那一件事,香艷的場景讓人想起來就忍不住吐槽,從頭到尾被人掛在嘴邊嘲諷了好幾日。

回京途中恒老王爺親自教訓陳俊, 將他丟在地上摔個鼻青臉腫,更是讓此事發酵,熱度居高不下, 就連所有人進了京回到各自府邸,此事的熱度也沒降下來。

反倒升得更高了。

為啥?

留守在京的家人,都喜歡打聽今年春獵有什麽新奇的事啊, 可想而知,陳俊這樣的醜事自然作為頭號談資, 傳到每一個喜歡聽八卦的家人耳裏。

毫不誇張地說, 春獵結束抵達京城的那夜,各個高門府邸茶餘飯後吐槽的,都是陳俊和藍衣姑娘脫了衣服搞到一起的事, 紛紛等著恒親王府大鬧退親。

可誰也沒想到,一夜過後, 事情竟然……

“寶鈴,寶鈴, 你聽說了嗎……”

寶鈴才剛起床,早飯還擺在桌上沒怎麽動筷子呢, 嘰嘰喳喳的寶琴撩起裙擺就火急火燎跑進寶鈴的海棠院了,大嗓門跟晴天霹靂似的迅猛傳來。

寶鈴整個人都是懵的。

要知道,如今的寶琴可是嫁進莊王府,再不是住在隔壁院子的未出閣姑娘了,千裏迢迢跑回來,還這般早?

能有什麽要緊的事啊,急成這樣?

寶鈴探出筷子夾起塊炸年糕,一邊咀嚼,一邊等寶琴沖進來像個說書人似的噴故事。

沒想到,寶琴劈裏叭啦才說了幾句,寶鈴就震驚得不會嚼了。

沒咽下去的年糕一口吐在碟子裏,連忙道:“怎麽可能,你是不是聽錯了?”

“千真萬確,恒親王府的人還沒來得及去陳俊府上退親呢,陳俊的父王就帶著一大群人,鬧到玉箏府上囔囔著要退親,大罵玉箏不守婦道,背著他兒子與別的男人瞎鬼混……”寶琴氣憤得直囔囔。

“還說這樣博愛的兒媳婦他們高攀不起,早退了早好……”

寶鈴氣得筷子摔在桌上。

怎麽有這麽不要臉的人?真真是一家子都不要臉!

他兒子陳俊與個姑娘亂搞,被一大群人抓了包,成了笑柄,知道恒老王爺再不肯將玉箏嫁進他們成親王府,遲早要退親。他們承受不住這份難堪,便倒打一把,汙水全潑蕭玉箏身上?

是蕭玉箏不守婦道,才導致退的親?

他兒子陳俊清清白白好小夥?

這招顛倒黑白,真真讓人不恥!

突然,寶鈴琢磨出哪兒不對,反問道:“玉箏何時與旁人勾搭了,成親王好歹也是一個王爺,怎能這般空口誣陷一個姑娘?證據呢?”

說起這個,寶琴才氣呢:“他們硬說上回拽玉箏上岸的那個黑衣人是姘頭,說什麽‘又是濕漉漉的抱在一起,又是生火給她烤衣裳,又是找來裙子換’,這般暧昧三連環,不是奸夫又是什麽?”

寶鈴震驚得想罵人:“這種混賬話是陳俊說的?”

可很快,寶鈴明白過來,黑衣人的那些舉動……確實不好解釋。陳俊他父王就是篤定了玉箏解釋不清楚,才敢這般潑臟水吧。

可有一點說不通,就算他們潑臟水成功,又能怎樣呢?退一萬步說,就算玉箏真的與他人暗通款曲,也洗不白陳俊在林子裏與藍衣姑娘茍且的事啊?

那可是數百人親眼見到的,怎麽洗白?

可若洗不白陳俊,這般執意給玉箏潑臟水,目的何在呢?就為了退親這件事占理?

還是成親王府的人就是這般缺德,他家兒子名聲臭了,就非得拉蕭玉箏墊背?

寶鈴搖搖腦袋,陳俊他父王敢這般大鬧,目的鐵定沒這般簡單。

“寶鈴,我們去恒親王府看看吧,玉箏清清白白一個姑娘被前未婚夫這般潑臟水,還不知道貓在哪裏哭呢。”寶琴怕玉箏做傻事,心底著急,跑進寶鈴內室撈上一件披風,給寶鈴披上就要拽她出門。

寶鈴本想派人去跟靖王說一聲,後來一想,連寶琴都知道的事,靖王絕對早知道了。

寶鈴再不耽擱,空著肚子大步隨寶琴坐上馬車,前往恒親王府。

“沒你們這般坑人的,閨女大了不願嫁,我們成親王府不強求!但婚約還在,府上的郡主就背著咱們世子,與旁的男人搞在一起,這算什麽?”

“這也欺人太甚了吧?”

“提前先說一句退親,有那麽難?退了親,別說與旁的公子哥摟摟抱抱,就是珠胎暗結咱們也犯不著管……”

寶鈴的馬車駛向恒親王府大門,陸陸續續聽到指責的聲音,還句句義憤填膺嗓門賊大,寶鈴直犯嘔。

掀起窗簾一角往外望,只見恒親王府大門前的巷子早已被圍觀的群眾堵了個水洩不通,裏三層外三層,裏頭的人要想出來不容易,外頭的人想要進去也不容易。

一個有些年歲,像是老管家那樣的老仆人,立在王府大門前替陳俊討公道,嗓門賊大正在鬧事的就是他。在老仆人的不遠處,還立著一個想鬧事,卻拉不下臉面開口,幹站在那兒的五旬左右的老男人。

呵,說錯了。

老男人哪裏是拉不下臉面開口,他正是這場鬧劇的頂梁柱,陳俊他父親成親王。

他不開口,只不過是安排了人替他開口,他站在一旁欣賞自己的傑作罷了。

認出是他時,寶鈴頓時癟嘴,真心不要臉。

護犢子護成這樣,顛倒黑白,一心給別人潑臟水也是夠夠的。

寶鈴的馬車正被前頭的看客堵著過不去時,巷子那頭突然策馬而來幾個人,打頭的是陳俊。

看到陳俊那張白面書生的臉,寶鈴寶琴紛紛反胃,寶鈴連忙吩咐馬車夫繞道走西側門。

真真是一眼都不願多看陳俊一眼,寧願繞道走遠路。

“陳俊父子這般無恥,也不知玉箏怎麽樣了。”寶琴催著馬車夫快趕車,心底氣憤極了。

但出乎意料的,進到蕭玉箏的小院,竟看到蕭玉箏坐在臨湖的石桌旁,在低頭作畫呢。

櫻粉色的薄紗長裙垂落腳踝,肩頭落著兩只蝴蝶,長長的秀發垂落在腰際,偶爾隨風飄起。

細白的小手握著畫筆,輕盈地在石桌的白紙上移動。

宛若外界的紛紛擾擾都與她無關,遺世而獨立,那般靜美。

寶鈴忍不住拉停寶琴,這樣美好的一幕都不敢打擾了,生怕她們一去就會破壞掉氣氛。

“寶鈴寶琴,你們來了,怎的不過來?”停歇的間隙,蕭玉箏一個偏頭看到了不遠處飄飄然的衣裙,一擡頭見是她倆,眉眼立馬染笑,笑著朝她倆招手。

蕭玉箏甜美的笑容,心平靜和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的樣子。

寶鈴捏捏寶琴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亂說話。說不定恒老王爺就願意這樣保護蕭玉箏,不讓她知道外頭陳俊折騰出來的齷齪事。那種齷齪事,知道了一點好處都沒有,反倒是往死裏逼她。

不知道,確實更好。

可寶琴滿臉的氣憤,不是那麽容易能遮掩住的,一時讓寶琴換一張臉,真真是難為死她了。

蕭玉箏並不笨,曾經被陳俊蒙在鼓裏,不過是她信任一個人就願意信任到底,沒有真憑實據絕不去懷疑罷了。如今,一看寶琴想變臉色又變不過去的焦急樣,先是怔了一下,然後迅速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蕭玉箏笑道:“你倆可是因為大門口的事而來?”

寶鈴震驚:“你知道外頭……”

蕭玉箏繼續笑:“自然知道,吵鬧聲那般大,全府上下都知道了。但……不過是一群瘋狗在亂叫,父王說了,何必理會?靜下心來做自己的事,豈不是更好。”

寶鈴這才發現,難怪進入恒親王府後就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眼下聽了蕭玉箏的話,才明白過來,竟是恒親王府的下人全都不慌不忙,照舊有條不紊做著該做的事,沒人三三兩兩湊作一團,亦或是躲在哪個角落交頭接耳議論什麽。

全府上下,都過著安逸的日子,沒人搭理大門之外那一群瘋狗呢。

想明白了,寶鈴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樣才真真叫做好修養。同時越發欣賞蕭玉箏了,真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姑娘。寶鈴捫心自問,若同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是絕對做不到蕭玉箏這般瀟灑的。

痛過後,立馬剜掉那塊臭肉,再聞不到的樣子。

寶琴不理解道:“他們那般過分,你們只是不搭理,管什麽用啊?還不如擼起袖子打回去!逮住陳俊那混蛋,猛扇他幾耳光也好!”

蕭玉箏只是拉住寶琴的手,笑而不答。

寶鈴也摸摸寶琴的腦袋,幫她順毛,低聲道:“稍安勿躁。”

寶琴聽不懂。

正在這時,大門口那邊突然傳進來一些嘈雜聲,似乎比方才鬧得更兇了,還有“哐哐哐”的踹門聲。

蕭玉箏的院子離正門那頭比較近,府裏太過安靜,外頭的吵鬧聲就隱隱傳了進來,斷斷續續倒也聽了個大概。

卻說正門口,陳俊像受了刺激似的,猛的一把跪倒在父親成親王面前,一臉的悲愴:“父王,算了,兒子愛慕玉箏這麽多年,她變了心,兒子也認了!”

“父王,您跟兒子回去,兒子不想讓玉箏難堪……求您了……”陳俊裝出一臉深情樣,跪在地上哭求。

成親王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當著圍觀群眾的面,痛心疾首大聲道:“兒啊,她蕭玉箏都給你戴了那麽大頂綠帽子,你還處處護著她?”

“你有沒有點男人該有的骨氣?”

“是個男人,就該沖上前去,抓出那個奸夫,狠踹他命.根子!”

成親王故意往命.根子上說,不明就裏的圍觀百姓,一聽到命.根子,還以為小郡主真的脫了衣裳犯下什麽淫.蕩罪了呢。

聽到父王如此說,陳俊越發賣力哭求了,口口聲聲嚎哭唱戲:“父王,算了,玉箏她只是一時失足……只是一時糊塗啊……她不仁,咱們不能不義,咱們不能這樣對待她啊!”

“父王,求您,放過她吧,她只是一個姑娘。”陳俊淚流滿面。

“你給本王閉嘴!”成親王怒不可遏道,“你知道些什麽?”

自然,所有的怒都是裝的。

一旁的老奴見氣氛渲染得差不多了,趕忙上前“勸說”陳俊,痛心疾首地道出“真相”:“世子啊,咱不能以德報怨啊!您可知道真相遠不是您所知道的這一點啊……”

“世子爺誒,您知道太醫在您上回喝的茶水裏查到些什麽嗎?迷.藥,是迷.藥啊!藍衣姑娘已經全部交代,她是被郡主收買,故意接近您,再給您下藥……”

“目的就是讓您在林子裏把持不住自己,要您當眾出醜啊!您還護著她?”

“什麽?”陳俊震驚地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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