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生氣？”商女抱著一堆鈴鐺首飾看著我，道：“爸爸說過，只要是你喜歡的，都是你的。我雖然討厭你，但是這是爸爸的命令，我得遵從！”商女將一堆鈴鐺首飾，還有那條腰帶一並塞給了我。

“這……你爸爸真這麽說的？”幸福來得太突然，我狐疑道。

商女點頭。

“你爸爸很有錢？”

商女點頭。

“那是多有錢？”我問。

“所有。”商女道。

“所有？”我道。

“爸爸說，他其實一無所有！”商女道。

“切！又來忽悠我！”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地把手鏈，瓔珞，還有腰帶都帶上了。走起路來蹦蹦跳跳叮叮當當的，可好聽了！

“你知道螭吻皊凰他們都去哪裏了嗎？”我邊走邊問。

“螭吻他們出城了。皊凰帝主，不在我能探查的範圍。”商女道。

“哎！木頭，你呢？你怎麽不說話？”我看向一旁一路下來楞是沒說一句話的木頭。

“我只負責保護。”木頭道。

“哦！”我道：“那你跟商女是什麽關系？”

“自然是主仆關系！我主，他仆。”商女道。

“哦！”我還以為木頭那家夥是商女口中的爸爸，看來不是。

“那該怎麽辦？找不到他們，沒法下手啊！”我懊惱地在街角找了個石階坐下，看著人來人往發呆。

“他們回來了！”商女搖了搖我，指向城門方向，一個身穿粉色桃花小短裙，腰間系著條柳色蝴蝶結腰帶，腳踏粉色桃花靴，紮著兩條麻花小辮子的小女孩，負著手蹦蹦跳跳地沿著大道朝這邊走來，身後不遠處跟著的，正是她那沒什良心爹。

“他們怎麽回來了？”我好奇道。

“不知道。難道你不希望他們回來？”商女道。

“哎！你不是昨天晚上腦子有問題的大姐姐嗎？你今天穿得可真漂亮！”剛跑過去，又折回來的女娃兒仰著小腦袋瓜笑瞇瞇地上下打量道。

腦……腦子有問題……

我一臉黑線嘩啦啦地刷了下來。

“樺兒！不得胡言！”跟在她身後的螭吻輕聲呵斥道。

“哦！對不起漂亮大姐姐。”檸樺乖巧地低下頭認錯並改口道。

我是大人！大人得要有大量！不能跟小孩子計較！我安慰自己道。

“沒關系！你們剛才去哪裏了呀？城外有什麽好玩的嗎？”我蹲下與檸樺平視道。

“爹爹說明天花朝節，城外落紅山下布置了許多鮮花和燈籠，我們剛才去看了，可除了工作人員，沒什麽人。爹爹說明天會很熱鬧，我們就決定明天再去看看啦！”檸樺道。

“哦！花朝節。”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聽說那天正好是含笑公主的壽誕，公主將親自到落紅山上祭奠重葛花神。”檸樺道。

“重葛花神？”這名字有點耳熟，像是方才樓下說書的有提到過。

“九重葛可是天松國的國花，你看！就是這個！”檸樺指著一個小攤車上插著的兩支紅紙裁成的假花，像極了夢外世界裏拿來當觀賞植物的三角梅，道：“爹爹說，這花一百年前就在天松國絕跡了，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是百姓們靠著典籍裏記載的模樣造出來的假花。”

“拿假花來當國花？這國家的人也是夠奇怪的！”我道。

“是呀！爹爹說，九重葛自那重葛花神死後，天瀾大陸的水土就再也養不出它了。國人為了紀念重葛花神，每年都會按著書中所畫的模樣，大量制作九重葛。所以，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九重葛都是國人手工所制，並非真花。人們拿著它，也算是一種緬懷吧。”檸樺興致勃勃地跟我解釋道，問：“哎！對了，大姐姐，你知道還有哪裏有好玩的嗎？”

“樺兒，我們該走了！”螭吻走上前道。

我聳了聳肩，道：“我也是初來乍到，我也想知道有什麽地方是好玩的。”

“那好吧！”檸樺頗為失望地牽過螭吻的手，道：“大姐姐再見。”

“再見！”我跟檸樺揮手道別後，又在青松城逛了半天，回到青煙樓的時候，已經是酉時末了。我躺在床上看著自己買來的一大堆的東西，道：“看來啊！明天得弄輛馬車，不然這東西沒法帶走。”

一路上翻白眼快要翻到後腦勺的商女，看著床上頹廢的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幾次了。

“哎！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我翻做起來看向她道。

“爸爸說，只要你喜歡的，都是你的。”商女道。

“我知道啊！所以呢？”我道。

“我沒話說！”商女道。

我：“……”

“明天你幫我個忙！”我忽略商女對我的嚴重不滿把我今天購物時想到的絕妙計劃告訴了他們倆。

木頭點頭表示無條件服從。

商女切了一聲，說了句餿主意便消失了。

第二天的太陽按時從東邊升起。

天剛亮就被樓下嘰喳聲吵醒的我，打著哈欠打開窗戶，發現街上滿是行人，官家小轎，還有騎馬的，挑擔子的，都在熙熙攘攘地往城外的方向湧去。這些人的手裏，轎上，活著擔子兩頭，馬頭上都拿著或綁著一兩支顏色鮮艷的假花九重葛。看起來不像是去過節的，倒像是去吊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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