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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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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裏到現在,浮竹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話,但那眼神已經告訴我,他很擔心。

一番隊大大的隊號在質料良好的織品上隨風飄著,浮竹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當他的背影消失之後,通報的人已經回來,跟著來人進入那條長長的廊道,心裏出奇的平靜。這種地方可不是一般死神想來就能來的,除了隊長與副隊長,普通死神就只有在總隊宣傳的情況下才能來的喲。我得有多幸運啊,一介學生就這麽大面子。

黃梨木的大門靜靜的擋在面前,帶我來的死神已經退下,嘛,怎麽說呢,這一路上所感覺到的靈壓可是讓我的心已經忐忑起來了,原先的平靜早就打亂,總覺得有種一去不回頭的壯烈感。

「唉!」

輕嘆出聲,置於門上良久的手才在大腦的指令下用力向前推去。

嘛,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眼前的陣勢,只覺得眼前白色羽織的隊伍很是龐大。呀嘞,呀嘞,用得著這麽慎重嗎?

輕出口氣,硬著頭皮反手把我打開的那道小小的門縫關了起來,吱呀,門扉合攏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氣氛中顯得很是突兀。媽呀!我犯了個天大的錯,沒有請示就進來了,天吶,皇兄,抱歉,你就算敲我腦袋再多下,到關鍵時刻用不上也是沒用的啊。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眼角瞥見那日見到的志波隊長冷哼著把頭扭向一邊,而那個被我打傷的清和則是死死的盯著我,表情又冷又臭,耶,就這樣把你們得罪了嗎?我還真是膽大,一下子得罪了三個隊長。就在離我最近的那個伊勢隊長冷冰冰的看著我時,一個熟悉的笑臉蹦入眼睛,啊呀,京樂家的老頭在這兒的呀,真是,心奇跡般的恢覆正常。

「各位隊長好。」

向前慢走兩步,對著最上頭的山本總隊長行了個90°的大禮。本以為自己做得很好,誰知道卻引來不悅聲一片。

啥?我不尊重總隊長大人?小看隊長?這都是什麽啊!受我這麽大的禮的,有幾個啊,在現世的時候,就算是皇兄也受不起我的禮!

氣得我吊起眼角看向傳出騷動的地方,眼神剛好對上那個正發牢騷的死神隊長,只見他哆嗦一下,移開眼睛,不再說話。切,我還以為多有能耐的呢,沒想到只是個膽小鬼啊。難道都只是這種水準的嗎,隊長。

「不過是一介平民,居然囂張到如此地步。」

說話的是一個頭上戴著奇怪發飾的中年男子,長相俊美,只是看起來很是懶散。正在我歪頭打量這個好像在哪裏見過的死神的時候,一陣笑聲傳到耳朵裏。靠近前排的位置,一個很漂亮的女性正捂著嘴偷笑著。而那個被我打量的怪怪的死神,在聽到之後,臉色更加難看。

「小姑娘,你可知道這樣子打量男性很失禮嗎?」

「唉?」

我正看著那個死神的臉色從白到黑再到綠,沒註意到那個女死神正對我說話,反應一下子遲了。

「唉,怎麽看起來呆呆笨笨的,沒有一點像那天那個靈壓的擁有者嘛。」

丈二摸不住頭腦的我,楞楞地聽著她對我的評價,只覺得自從被公主那樣說我之後,周圍的人也開始那樣形容我了。

「不,不,說我呆,我可比不上朽木家的小鬼。」

此言一出,我頓時打了個激靈,只見那個先前被我打量的死神,腰間斬魄刀的寒光已照在我臉上。

「總隊長,請容我先試探下她的能力!!!」

說著,拔出的刀已向我砍來。這哪裏是請示,分明就是自做主張嘛。

於是,貓捉老鼠的游戲就此開始,奶奶喲,這是讓我拿出多少分精力對待啊!剛落腳,刀就到了,這地板上的洞已經沒法讓人落腳了啊!

「夜摩!」

掛在手腕上的鏈子頓時做出反應,順著手勢纏上屋頂的房梁上,輕松一拉,就飛身躲開隨之而來的攻擊。趴在房梁的柱子上,拍著胸口順著氣,真是把人累死了。在家裏陪小鬼玩,在這裏又得陪這麽大的人玩,我到底是什麽命啊!!

「你給我下來!!!」

瞄了眼在下面舉著刀狂叫的隊長,雖然他沒上來,但那氣焰已經燒得我眉毛都焦了。我的小心肝呀,可別跳太快,會OVER的。

「啊哈哈哈,朽木隊長,可真是太好玩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副樣子,氣到連死神的能力都忘掉,真是好玩。」

下面傳來那個女隊長的聲音,字裏行間透著股玩弄的意味,媽呀,這火上澆油是為了什麽啊!被追著砍的可是我啊!一個剛修業五年的靈術院學生啊!!!

不對,朽木?啊,是啊,聽說六番隊是朽木家當主做隊長的哎。開什麽玩笑,連清又不是朽木本家的娃娃,護短也得有個度吧!!!

「嘛嘛,沒什麽好怕的喲,不過是個區區隊長,快點幹掉他,好讓我家小逢做上那個位子。」

耳朵邊飄來的聲音,嚇得我飛快地挪到與之相反的方向,看著不知何時站在房梁上的女隊長,只覺得這次是真的玩命來的。這個屋子裏,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處處充滿著死神的氣息,隱藏著的,還有很多。

「夠了,高橋隊長,帶她下來。」

「是。」

看著一步步向我走來的女人,慣性的向著身後退去,卻被什麽東西絆住,一下不穩,向著地面跌去。完了完了,我的臉!!!

反射性的捂住臉,不敢想象和地面的親密接觸。不料,半空之中,腰間一緊,被什麽東西攬住,從手指縫望過去,居然是夜摩。哎呀,我那個心呀,倍慘,今個可真是大喜大悲了一場。

隨著他輕飄飄的落地,我可算是安全,穩穩當當的站在兩列死神隊長中間的那一小塊地板之上,拍拍他的肩膀,可謂是萬分感謝都匯集在手上了。

「他是誰?」

「你們今天想看的不就是他嗎?」

反問回去,山本總隊長的臉色微變,但還是沒有怪罪我。

「演戲到現在也夠累了吧。」

「不,不,能夠如此形像化的展現了我最至愛的夜摩,我可是萬分的榮幸呢。」

「你!!」

歪頭看向一臉怒氣的朽木隊長,果然是小逢家的人啊,咦,那天紅楓嫁過去的時候沒有見到吶。都怪那幾個小鬼,纏著我不放,要不然也不能一開始就招惹了他。

「朽木隊長,你還是先想一想怎麽把這裏給修繕妥當吧。」

聽到山本總隊長的話,只見他鼻孔朝天,冷哼一聲,不再開口。真是一個模子,敢情小逢都是跟著他學的。

「小姑娘,敢情剛才都是在耍我們吶!」

「嘻嘻,不好意思,因為太緊張了。」

「緊張?!那你不緊張的時候,是不是能把這間房子給毀了?」

我對女隊長眨眨眼睛,轉頭看向穩坐於主位的山本總隊,不再理會其他死神。

「那麽,這個姿態是?」

「按照你們的話來講,應當就是始解。」

「始解是這副樣子嗎?具現化的始解,可真是聞所未聞吶!」

一個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帶著做作的誇張感。順著眼角看過去,是個長相很是俊朗的公子。

「什麽時候擁有的斬魄刀?又是何時練就的卍解?」

「斬魄刀,我可沒有哦。所謂的練就卍解,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只是做出了必要的反應而已。」

眼見他們一臉困惑,我露出笑容,看著滿頭大汗的京樂隊長,做出個放心的眼神給他。本來嘛,我又沒有說謊。

「我從未練就過始解與卍解,他本來就是那個姿態的喲。我,頂多只是個楔子而已,他只是為我的反應做出判斷。」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山本總隊長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除了他,其他的死神都是一臉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卍解哪有那麽簡單就能做到,按你那麽說,死神界的死神豈不是一大半都會卍解了!」

「嘛嘛,真央的老師們不是講,卍解是要靠領會的嗎?」

「話是沒錯,可練就卍解最少也需要十年,你才到真央五年而已,難道說!你在到達真央之前,就會了嗎?」

「我說過了,我沒有斬魄刀,這一點請你搞清楚。你們所說的始解以及卍解所針對是斬魄刀不是嗎?」

「那他到底是什麽?」

已經不知道是哪個隊長在發問了,只是對問題做出相應的回答,目光所註視的地方,只是山本總隊長所在的位子。

「夜摩啊夜摩,我好不爽啊。你真是好吸引眼球哦,真不該讓你出來,看著他們一個個眼睛都直了,口水都快出來了,應該讓你換一身衣服再出來才對啊!!現在,我真想把你藏起來呢!」

「不必過慮。」

話音剛落,夜摩就化為他最本初的姿態,隊長們個個的睜大了眼睛,對於這個效果,我很是滿意。

「鞘哦!」

在我手中的是黑色墨玉為底的夜摩,其上金質的雕飾華美精致,各色寶石熠熠生輝,鞘口處飛舞著一個不似人間的美貌仙人,栩栩如生。

「太、太、太匪夷所思了!」

「這怎麽可能,鞘,鞘居然也能始解和卍解!」

「太誇張了。」

「啊呀啊呀,小姑娘真是不簡單呢。」

「京樂隊長,你家小春可真是有福了呢,找了位這麽標致又強悍的小姐。」

「嘿嘿嘿,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原來如此,怪不得所有的攻擊都無效,在那個世界。」

四面議論紛紛,雙手捧著那毫無分量感的夜摩,心裏直對他抱歉,這樣的話,以後調查的話,又會有諸多阻礙了。

「那麽,你的最大障礙就是靈壓了吧,無法控制?‘希望死神界不要有為之後悔的一天’指的就是件事了吧?」

真是一語中的,山本總隊可真不能小看,果然是有值得佩服的地方。

「嘛嘛,就是那樣。」

「哼,真是口出狂言,你以為靈壓暴走會傷及其他死神嗎?真是膚淺,能夠傷害到的只有那靈壓的擁有者而已。」

「耶?是這樣嗎?」

「哼,小鬼就是小鬼,不明白的不懂的就要多問老師,總會有人為你解答的。」

「嘻嘻,多謝總隊長提點。」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是何是擁有他的?那作用到底是什麽?還有,渡邊那小子怎麽樣了?」

「問題可真多啊。」

「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要問個清楚的。」

啊,又累又餓,真是個個都這麽纏人。哀怨地看著山本總隊,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把夜摩放在面前的地上,不理會眾隊長的眼光,開始解答。

「嘛,我是在你們派那幾個笨蛋去執行所謂任務的時候見到夜摩的。我說,你們也真有膽啊,要是當時我不出手,那幾家夥不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你都知道?」

「唉,想也是吧,那麽奇怪的組合怎麽會如此偶然地讓我遇到呢。再說,越是掩飾就越是洩露秘密。最主要的是,有位大人說過——這世界上並不存在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嘿,這小姑娘,看著呆呆笨笨的,腦袋還挺好使的嘛,朽木隊長,如果你家小逢知道當初是你這麽提議的,不知道會不會砍了你呢。」

「……你這個死女人,給我閉嘴!!!!」

沒有去看黑化的朽木隊長,因為他的火焰隨即就被山本隊長一個眼神給澆熄了。

「夜摩的作用是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的哎,只是會隨著我的心意而改變形態。像今天這樣能出現在其他人面前,也是在兩個多月前從現世回來之後的事了。所謂的始解嗎?我也不是很清楚的哎,只是身體那樣自主的做出反應哎。」

「作為他的主人,怎麽可能會不清楚,如果這樣,是無法運作的吧。」

「我都說了,是身體自己的反應哎,自然而然的反應。換言之就是,有其他什麽東西在操控一樣。呀,雞皮疙瘩都出來了,真是的,非讓我用這麽恐怖的形容。」

摸摸泛涼的手臂,手心的溫度瞬時撫平了豎起的寒毛,眼睛無神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夜摩。

「渡邊那小子怎麽樣了?」

「咦,總隊長怎麽還關心叛變的家夥呢?」

「那小子雖然做事穩重,可免不了毛毛燥燥的,這些事情本來可以很好的與老夫協商,他卻一根筋的往死路上沖,真是可惡的小鬼!!!」

「怪不得那些死神都說總隊長如何看重渡邊隊長,看來您是真的很寵他啊。說來也是啊,從流魂街的平民爬到死神隊長的位置,要經歷什麽的確是無法想象的,只有親身經歷的才有權力說。那些說閑話的死神根本就是吃飽了撐的瞎起哄,他卻偏偏心裏過不去,想不開,弄成這個結果也的確是太沖動了。」

「沒讓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咦呀!!知道了,嘛,顧名思義,鞘不就是封住刀刃的存在嗎。就如同那位隊長所說,在那個世界,任何斬魄刀針對我的攻擊全為無效。至於那位隊長,他的靈魂自然也已經被封印在了鞘的世界裏。」

沒人出聲,都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久久的,山本總隊長才問了我一個連我也沒想到的問題。

「這次出手是因為什麽?」

聽到之後我楞楞地瞧著威嚴無比的山本總隊,隨即輕笑一下,手輕撫上夜摩,說出了我的答案。

「我無法原諒連孩子都傷害的存在,無論他是有怎樣的目的。」

這個答案似乎很讓他滿意,他輕點著頭,接下來的話則讓我差點跳起來。

「那麽,這個七番隊隊長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啥?!」

我就那樣保持著盤腳坐的姿勢,與山本總隊長對視著。

「你應當知道吧,做上隊長的三個條件。」

「知道是知道,可我沒那個打算啊,再說,我還不是死神啊。」

「畢業考試就免了,你已經及格了。」

「等等啊!!!我沒有斬魄刀啊!!!隊長不是必須要具備把斬魄刀卍解的能力嗎?」

「你已經具備了。」

這下輪到我沒話說了,只得低下頭,不再看他,腦袋裏千思百轉的。

「總隊長可知道我的志願是哪個番隊嗎?」

「不是八番隊嗎。」

「以前是,但是現在不是了。」

我擡頭看向他,臉上的表情我無法想象,只是聽到自己冰冷到極點的聲音。

「我想穿的是繡有十三的番隊隊長的白色羽織。」

距離過遠,看不清山本總隊長的眼神,那一成不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倒是這邊,已經有人沈不住氣啦。

「囂張到這種程度可不好哦,小姑娘。」

「您哪位啊?我現在可是在和總隊長講話哎,隨便插進來不好吧。」

聽到我那樣說後,志波擡眼看了看山本總隊,不再說話,氣氛就這麽僵了下來。

就在我正準備換個姿勢坐的時候,山本總隊長開口了。

「理由呢?」

「凈靈。」

「……」

「您應當明白了我的意思吧,我只是瞄準了十三番隊能夠駐守現世凈靈這一點。還有,您覺得,像我這樣的半吊子真的適合當隊長嗎?」

「半吊子,不錯的形容嘛。」

「有時候,做個能出力的普通隊員倒比做隊長為瀞靈庭效力的時間要長一些呢。隊長的培養可是很難的,看我的靈壓就知道我是極不穩定的一個靈。‘希望死神界不要有為之後悔的一天’主要指的是這裏喲,總隊長大人。」

時間靜靜流逝著,我並沒有太多的自信他能夠答應我的要求,但是,這只是我現在希望做的事,如果真是要做隊長,也無所謂,只要他不怕麻煩就行。

「既然如此,你就等著兩年之後進入十三番隊吧。」

「多謝總隊長大人。」

我這可是真感激啊,微微改變一下坐姿就成了跪伏的姿態,這一禮很是平常,只是跪拜神靈時常用的而已。

嘛,托他的福,我的生活重歸平靜,依舊做老師眼中大有前途的乖巧學生,只是又多了一項愛好——醫療術。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受傷,卻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當然這是偷偷的在進行,原因當然是那個規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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