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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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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喜歡誰?是哥哥吧?小琪。」

「不對,是皇兄才對吧,琪兒。」

「餵,你們是誰啊,佳琪明明喜歡的是我,她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啊!!!」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了,京樂。」

「啊啊,那是,我最喜歡佳琪了,佳琪也最喜歡我了,對吧?」

啊,咦咦,問我嗎?是在問我嗎?無法回答,京樂身旁的三人,怎麽都是一副悲傷的模樣呢?我做了什麽呢?我到底喜歡誰呢?

「小琪,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這麽久不回來呢?」

「琪兒,是皇兄錯了,你就回來看皇兄一眼吧,琪兒!」

「你欠我的,就這樣足夠了。」

「佳琪,等畢業了就履行婚約哦!!」

到底在說些什麽啊,這些人,我做了什麽嗎?到底是什麽呢?咦,眼淚為什麽會流下呢?我到底怎麽了?這一副蠢樣是做麽啊!~!為什麽會這麽難過呢?為什麽心會這麽痛呢?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只是想好好生活啊!!!!

「你是真的想要好好生活嗎?」

「誰,誰又在那裏?」

「嘻嘻,真是大言不慚,說得那般理直氣壯,明明就傷害了那麽多人,你什麽時候有想過要好好生活。」

「不對,我有想過好好生活啊!!!」

「才沒有,騙子,笨蛋,蠢才!」

「我不是騙子!!」

「就是,你就是大騙子!騙子!騙了那麽多人!」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你就有,說著愛哥哥,其實就是想一直霸占著他,他明明喜歡的是另外的人,你卻因此生氣,跑去自殺!你這還敢說是愛他,真是個騙子!」

「我沒有,我是愛他,我真的愛他!如果不是那樣,怎麽會去參加他的訂婚典禮呢!還有我並沒有自殺!我沒有自殺!沒有!」

「哼,還在狡辯!!明明是你怕哥哥愛上別人,不再要你!」

「我沒有!!」

「那皇兄呢?你該不會還是說愛他吧?」

「我愛他!」

「喲,真是花心,一下說愛哥哥,一下說愛皇兄!真是騙子!明明是把皇兄當成哥哥,就算他們的臉一樣,性格一樣,也不是一個人,這樣子還膽敢說愛他!明明在最後,把他都逼成那副樣子了,還說愛他,明明傷害了那麽多人,還不承認!」

「我真的沒有,為什麽你不相信!!」

「你就有!!來到這個世界裏,還那樣傷害著浮竹與京樂!真是壞!」

「我,我沒有!!」

「哭,還有臉哭,就算是哭也還是傷害了!別以為哭的人就是受害者,明明傷害了他們,卻還以受害者自居,騙子,連自己也騙!」

「我——」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的吧,他們兩個都喜歡你這件事,可是你卻依然與他們保持著暧昧不清的關系,我還在想你是要做什麽呢,沒想到只這一天而已,所有的一切就就一把翻盤了。你,還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呢。」

「……」

「啊,那樣溫柔的人啊,卻被你這樣傷害,你心裏是否感到很快活呢。真是個懦弱無能的蠢貨!你到底想要優柔寡斷到什麽時候!對哥哥是那樣,對皇兄也是,到了這裏,還要這樣子下去嗎?」

「……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他們,我也知道啊,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自己,可是!!」

「可是什麽?!你又想找借口吧,你,想要欺騙自己的心到什麽時候。吶,佳琪,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麽,到底要如何才不會痛苦,告訴我答案。」

原來是這樣啊,是這樣,我是個騙子,傷害著他們也傷害著自己,可還一味地認為那是他們的錯,原來如此,我連自己也在欺騙著啊。我並沒有想要好好生活,她說的沒錯,我從未那樣想過。我沒有想要與他們建立好關系,只想著就這樣過一天是一天,等到找到修羅刀之後,一聲不響的離開他們。我是個騙子,盤算著到了那天之後,把夜叉與修羅一同拋棄。我從未真正的為他們著想過,更不曾為自己著想,只是一味地舔著那自己制造的傷口,然後顧影自憐。

我是這樣的一個無用的人,到現在才知曉存在這麽久,傷害了那麽多人。我是個多麽笨的人啊,明明,給了我這麽次的機會,卻還是在無意識地傷害現在以及以後會遇到的人或事。

「那麽,你應該把自己的心理清了吧?」

「或許吧。」

「你,打算怎麽做呢?面對那兩個真心喜歡著你的存在?」

「這個嘛,還真是棘手呢」

許久之後,對話再次繼續。睜開因為過度流淚漲痛不已的眼睛,與黑暗相反的一片雪白之中,一道俏麗身影漸漸清晰起來。我露出一絲微笑,雖然臉還是有些僵硬,但還是感覺到了嘴角的弧度,這樣的笑容會很醜的吧。

「不,並不難看,很有趣啊!」

「我想也是。」

「見到我一點也不吃驚嗎?也難怪,與我一樣的人,要是笨到那種程度的話,我會很受打擊的。我啊,才不會認為你的冷漠是真的,可就算這樣說,你也還是會否認的吧。」

「好久不見。」

「切,總是這樣轉移話題,這點雖然很令我不爽。不過更讓我不爽的卻是你居然這樣說,我可是天天都在看著你呢,連接吻的時候都看著呢,真是讓人生氣!」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到那樣的折磨。」

「你!怎麽說話呢,我可沒有羨慕!你可別想歪了!餵 !你那什麽表情啊!!!」

「啊,啊,對不起啦!你別打我啊!餵,餵,餵,看起來斯斯文文優雅無比的公主大人,怎麽這麽野蠻啊!」

「你還說!!」

「 啊啊,救命啊!!!」

半晌之後,她才停下追逐我的腳步,靜靜的看著我,雖然有些郁悶,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是有什麽好看的。事後想想,那果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完全一樣的事物存在,所以,當遇到與自己相似度很高的人,如若不去好好觀察一番的話,也太浪費那來之不易的緣分了。

「哎,看你恢覆過來就好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真是麻煩你了。」

「知道就好!!你啊,死就死了,一死了之,倒也幹脆,真是苦了皇兄整日整日的糾結難過。你個沒良心的還在這裏桃花不斷,真是讓我寒心。」

「真是對不起,辜負了你的期望。」

「哎,現在說又有什麽用?說到底也還是因為我,任性用那法術調換靈魂,現在這樣的結果,要是讓你一個人承擔的話,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

「為什麽不說話!!!別用和母後一樣的欣慰眼神看我!!!」

「他現在怎麽樣了?」

「誰?你是說皇兄嗎?你還真是好意思問啊,我那活蹦亂跳的皇兄,交給你三年就變成了個天天灌藥的病秧子,會好嗎?真是的,我當時怎麽就沒有好好考慮清楚啊!」

「……」

「哎哎,對不起對不起,你別難過啊,好不容易才好了些,可別因為那個家夥又傷神了。我真是蠢死了,當初怎麽就稀裏糊塗的照著那混蛋的話做了!真是對不起!請原諒我!」

「目中無人的公主大人終於長大了啊,皇兄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說‘備感欣慰’的吧。」

「對不起,你啊,就忘了皇兄吧,我們兄妹兩個可是把你害得夠慘的了,得到現在這樣的結果也是自找。誰讓他耳根子那麽軟,那個該死的混蛋說什麽他都信啊,現在這樣,跟我一樣活該!」

「人,總是在相互影響的,沒有誰能真正的做到耳目清明。你是,我是,皇兄是,就連那個人也是。沒有誰能獨善其身,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是,現在的你不要再被那個人影響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是恨他恨得牙癢癢,可時間久了,就如你所說,那股怒氣怨氣了早就被你的四大皆空給磨沒了。」

「咦?是這樣嗎?」

「哎~~~!你可別那樣笑啊,剛看到覺得有趣,可現在只覺得怪滲人的。」

「是嗎?」

「你還笑!!」

「是是,知道了。」

「那你現在——知道該如何了嗎?」

「是啊,也許知道吧。」

「你那是什麽回答啊!!!虧我還小心翼翼的問你,對得起我嗎!!!」

「是是,我知道了,謝謝公主慈悲。」

「你真是的!!!我為了你這事,得罪了多少神明你知道嗎?好不容易和你見上個一面,你卻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啊!!!」

「這……」

說著那姑娘就開始熱淚盈眶,無奈之下,只好走近她,輕輕揉著那與我一般柔順的黑色發絲。剛那樣做,就被她一把抱住,接著在我懷裏哇哇大哭起來。這家夥總算是開竅了,知道做了些什麽錯事,而我,也知道了自己做了些什麽錯事,傷害了多少人。

「我會去你那個時代,代替你在那裏生活著,完成你所應當背負的責任,所以,你也要好好在這裏生活啊,不要再輕易的傷害自己了,明白嗎?」

總算是被安撫得恢覆平靜之後,聽到她那樣講,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一味地點著頭。

「哎,還是一樣呆!!我會好好照顧哥哥和嫂嫂的,你就放心的在這裏生兒育女吧!!!時間到了,我得走了,你也快點回去吧,別讓那些關心你的人再傷心了。」

「你也一樣啊!!!」

看著在眼前漸漸消失的人,我不由得大聲地說出,之後卻聽到她的竊笑,還帶著一句果然這樣的安排才是最合理的。

的確,雖然還是有人會傷心,難過,悲傷,可這卻是當下最合適的一條路。對現在的我來講,無論是在哥哥身邊還是皇兄身邊,我都應該是幸福的,雖然明白已經太晚,可我卻並不遺憾,這樣——是最好的。

四下一片慘白寂靜,不想就這樣回去。心是想明白了,可難過的感覺卻不會就此消失。我再次因為輕率做事而失去了喜歡的人,會連京樂都失去的吧,早晚的事。說什麽生兒育女,也只是為了安慰我以及她自己,明知是不可能的。我與她,只適合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只有那樣才不會傷害任何人,包括自己。

一切悲傷的源頭,只要隔斷的話就好了。

久久地,在那純白的空間裏呆立著,也不知到底是考慮了些什麽。想到要挪動著發木的身體時,發疼的腳底才告訴著我時間的流逝,剛想要盤腿而坐,卻一腳踏空,向著突然出現在腳下的深淵墜去。

「啊!!!」

驚叫著睜開眼睛,四周的風聲已然停下,到底了!身體猛地抽了一下,腿也繃直了踢將出去。心臟劇烈地跳動著,耳鳴怎樣也停不下來,嘈雜聲也同樣在腦中嗡嗡叫著。雙眼用力圓睜著,緊盯著同樣的白色,心還處在驚懼之下。

我恐高啊,拜托,行行好吧,怎樣也不能這樣對待我吧,過的一點也不完整的這幾輩子,最怕的除了恐高就是蟲子啦,這人就怎樣也不忘捉弄人嗎?還給我留那一地的毛毛蟲,是想讓我死對吧,是那樣沒錯吧!!!你給我等著啊,如果還有再相見的一天,一定要好好款待你!!!

雖然知道自己已經醒了過來,可還是在看到京樂驚慌卻又不失帥氣的臉之後,才真正放下心來。。沒有無底洞,沒有蟲子,那是夢,是夢。或許是因為這個事實太令我安心,眼淚不自主的流了下來,天知道,那是怎樣一種折磨,被車子撞飛也比這個幹脆了不知多少。想到此,本來默默無聲的流淚一下加大了馬力,進了兩檔至哇哇大哭。沒有人來安慰我,或許是有人來卻被我打飛了吧,就那樣躺在床上把那在現世生活時流過的沒流過的淚全流了一遍。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那時才真正理解。結果自是與夢中無異,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只能微瞇眼睛看人,眼皮又酸又痛,眼中也因為水分流失過多,幹澀無比。無法出聲,嗓子如同腫了一樣,只是張了一下嘴巴,還未扯動聲帶,喉嚨就痛的不得了。明明剛醒過來,卻還是困得不得了,腦袋很沈,果真是哭的太用力了,缺氧到如此地步。

眼前一個又一個人影晃過來晃過去,卻無法知道是誰,耳朵今天也一樣罷工,聽不真切那些人在說什麽。當我得知自己是發燒的時候,已經是睡醒一覺之後,很懷疑是不是他們對我用了什麽藥。順從得吃著雖然清淡卻十分美味的飯菜,喝著溫熱甘甜的泉水,順帶著一雙有些微涼的手時不時的貼上我的額頭,每到這時就覺得十分舒適,本來昏沈沈的腦袋在這時總會清明不少。我十分清楚照顧自己的那個人是京樂,因為那淡淡的清香味,是我最喜愛的桃花。

已經無法記得以往發燒的時候,鼻子是否通暢,只知道今日,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惟有那在輕微的感冒時也會囔囔的鼻子,依舊如往日一般,呼吸得到這較之今日更為清新的空氣。

很享受這樣的狀況,心底有個想法也隨之萌芽,為了這樣的生活,要不要努力一下看看。還未等我想得更為清楚,就又昏昏沈沈地睡了過去。等再度清醒之後,不由得咬牙切齒一番,等我好了,這筆帳應該要好好的算一下吧。因那睡前所想的事情,早已消散,無法記起。

據京樂所講,我那樣子迷糊了將近四天,期間那些位也來了又走了好幾次。在我好好時候連個面也無法見到的人,居然在我病著的時候,全員到齊,不由得萬分可惜。當然,講這些的時候,房間裏只有他陪著我,已經是夜了。屋子內僅有的那盞跳著亮黃色火苗的吊燈,打下柔柔的光在他的臉上,只覺得分外的好看。

那雙在病著的時候一直握著我的手,此時仍被我攥在手中,很緊,很緊。剛想要放開,卻發現手是僵在那裏的,像是沒了知覺一樣,應當說是那裏的神經已經無法被大腦控制了,

無法分開。

「怎麽了?」

看著他一臉關切,我不由得傻了,如果這期間都是這樣的話,他,他,他,無法再向下想,臉剎的紅了一大片。

「沒,沒什麽。」

「真的?」

「嗯。是卯之花給我治療的嗎?」

「是我爺爺,你死活都不肯離開屋子,臭老頭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就順路過來給你看看。你呀,好好的怎麽睡到陽臺上去了,要不是我一心想著要見你,一大早就眼巴巴的趕過來,只怕你就那樣子死掉了也沒人會知道。」

「呵呵,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

「還行吧,算是把你的命給撿回來了。」

「呵呵,哪有那麽嚴重。」

「還說,你是不知道,可我們都快被嚇死了,高燒不退,這在死神界說出去,有誰信啊,又創造了一個第一病例。折騰了幾天,老頭子他好不容易才按著現世的土法子治住了,你可別再給我打混了事,那呵呵兩聲在我聽來有多寒心你知道嗎?」

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明白了他說的話,對那晚的印象只停留在浮竹離去後那一大片的黑暗。仔細想想,才明白了那麽一些。或許是因為那位公主大人的離去所引起的不適。照這樣子的話,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是個急性子,連為什麽跟著我也沒有講明白就走了,只說了些有的沒的讓我傷心。

「抱歉。」

借著他手上的力,我坐起身來,輕聲地說著抱歉的話,卻並未得到回應。看著京樂的眼睛,就算在這種光線之下,也還是那般璀璨,讓我舍不得放開視線。已然恢覆知覺的手,更加用力的握緊。

「謝謝你,能夠喜歡我。」

不等他回應,就稍一傾身靠在那個溫暖的懷抱中。他的身子緊了緊,隨即單手攬住我,下巴靠在我的頭頂,輕輕婆娑著。那有力的心之聲在耳邊一下下地跳動著,歡快而又愉悅的感染著我。如果能在這個懷抱中死去,該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有些被這個想法嚇到,隨即抹去這個想法,讓那滿溢的幸福把這個缺口填上。

昏沈之間,遠遠的傳來這麽一句話,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笑容,沒有人看到。

「我才要感謝你,給我愛你的機會。」

順利回到教室是在那之後的第三天,因為這病例的特殊性(京樂語),硬是讓六番隊副隊長調了休息的浮竹和京樂,逼著讓我在宿舍裏多休息了兩天,才準許我出了宿舍門。浮竹一副溫柔好哥哥的做風,讓我那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了幾分難受。

跟在他身後,看著那一身黑色勁裝隨著動作舞動,心也跟在起舞,如同《紅舞鞋》中那個可愛美麗的女孩一般,無法停下。難不成,我也只有當被砍下雙腳,才會停下嗎?正思忖間,他猛的一回頭停下,睜著他的視線被捉個正著,心更加猛烈地跳動著。慌忙移開眼睛,盯著地面,我與他之間雖是這幾步,卻是天差地別的距離,無法逾越。

「你沒有必要為我的事情難過,這種結果是早就料到過的。你沒必要想得如同天塌下來一樣,你啊,就是想得太多,顧慮別人太多。」

目光在我與他之間的地面飄來飄去,聽到他那樣說,心下又痛了幾分,難以釋懷。

「你這般猶豫不決,百般傷神,只是徒增煩惱。你並沒有傷害任何人,我啊,能夠遇到你,就已經很好了。」

「!」

「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是什麽感覺嗎?」

「?」

疑惑地擡頭看著他,風中飄來一陣不知名的花香,日頭正好,那般燦爛的打下光彩於這萬物之上。只可惜,在這氣氛之中,有的只是兩個傷心人。

「一見傾心,就算用它來形容,也只是讓我覺得太過平淡。換句話來說,你,只一眼就把我的心捕獲,京樂他應該也是一樣。你從不註意你的美麗,可我們卻是看得真真切切。從那時,我就妄想著,想著如果有那麽一天該有多好,你依在我的懷裏看那朝日晚霞。這些是可以成為真實的,只是——我輸給了自己。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確定這份愛,做著總會有這一天的打算,那是我與你相處的時期裏所抱有的心情。我——並未付出自己的愛。」

那平穩的說出的話語一字一字地敲在我的心上,那麽痛,那麽痛。我怎就忘記,當初在現世之時就有人說我是只一個眼神就能奪走他人心神的妖精。我從不把容貌放在心上,可偏就會有人那樣一眼就喜歡上。那時我只一心撲在哥哥身上,對那些人以及他們的朋友或是女友的話沒有一絲絲的在意,如今只覺得自己真真就是個害人的妖精。若是對他們說出一句拒絕的話也好,就不會那樣讓他們巴巴地盼著自己有回應的那天,害得個個傷心。現在,只希望公主她不要怪罪我那般為人處事。

兩人靜默著對視良久,最終還是由我開口。我們是如此想像啊,浮竹,同樣的,把那原因看的真真切切,又同樣的把那錯誤全部歸結於自身,殘忍的溫柔啊。既然如此,就望時間能治好所有傷心人心中的痛。

「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的,只是……」

說到這裏,卻無法再把後面的話說出口,因為不明白,這樣子,到底對誰殘忍。

「沒關系,你想說的話我明白,但是還是要你親口說出來。」

他輕輕地揉著我的頭發,一向只是在發尾處松松束起的黑發,順勢而下,遮住了我的臉。

「……我無法把你當做哥哥看待」

說完,低下頭,輕咬下唇,淚在眼眶中打轉。讓那黑發更加遮住臉頰,不想讓他看到我此時的模樣。

「所以請不要再這樣對待我。」

努力讓聲音維持正常,可還是打了幾個結,才脫口說出。腦袋又有些悶悶的,很是難受。我們再次陷入沈默,不知道他是個什麽表情,只覺得他的身體動了動,或是我的錯覺,他依舊站在我跟前,那樣近,只一伸手就能觸到他的袖子。正想這麽做,卻見他身子一晃,扭身過去,穩聲道。

「你可真是會為難人啊。」

猛地擡起頭,淚珠也就此滑出,遠遠的聽到他淡淡地說著該走了。我還是一樣的萬分無用啊,只有個父母給的相貌好些的皮相以及那與生俱來的靈力,所有一切都是這些愛著我的人,那般無私地給予著。我被寬恕原諒了多少次,又被治愈了多少次。

你真是個讓人恨不起來的人。那是在現世之時,一個本視我為情敵的女孩子,在見到我之後給我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知道她是什麽人,是在那之後很久,一個十分喜歡哥哥的女人在閑聊時告訴我的。聽她的說法,那個女孩似是恨我至深,可我卻連誰是她男朋友都不知道。終是因為與我無關,在一聽之後,跑去賴在哥哥的工作室裏討要他親手做的蛋糕。哥哥總說我很討人喜歡,我也經常為此樂得要飛上天去,那女孩是否因為這個原因而原諒了這個情敵,到現在我也不得而知。只是那句話,卻在心底紮了根一般,成長起來。是對我的評價,還是指責?現在方才明白,那是對我的寵愛。。我何德何能,讓這些因我傷心的人,對我如此之好。。。只是,我定會如你們所願,在這餘下的生命之中,隨心過活,不再令自己傷心、後悔、自責,只因你們的愛。

抹去眼角留下的淚珠殘漬,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哭了,改變的還真是不少。在人群中生活就是會這樣子,被感染,有情緒,但凡那世間的高人,哪個不是遠離人群,清心寡欲的過日子。

想到這裏,不禁搖搖頭,既然已經這樣,那就努力地讓這過程好一些吧。飛快地走到他身旁,大嚷一聲要遲到了之後,與他並肩而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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