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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

這個園子是典型的蘇州園林,人工湖旁邊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一個精巧的八角涼亭,二少爺陸聽燾正倚在欄桿上,望著天。

“二位,聽說你們是那家的故知?”陸聽燾拱手一問。

呃……勞鷺頓了頓不知如何接話,機靈地往燕十一身後稍微掩了掩。

燕十一微微一笑,也拱了拱手,“想必二少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陸聽燾也是一笑,“二位想要問什麽?”

勞鷺默默無語,決定假裝石頭呆在旁邊。

“我們想要知道灌題山消失具體的情形。”燕十一直言不諱。

陸聽燾的眼睛瞇了瞇,“為什麽要相信你們?”

“內子得了一種怪病,一定要灌題山上的泉水做藥引子。”

內子……內子哪……勞鷺低頭臉紅,害羞又興奮。

“我知道的也不比外面的人知道的多,你想要聽,那我就再說一遍。”接下來陸聽燾把他知道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果然是和外面聽說的沒有什麽差別。

“希望有消息二少爺可以相告,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一定竭盡全力。”燕十一說罷,拉著勞鷺離開。

“出來吧。”陸聽燾看著燕十一和勞鷺遠去的背影,對著身下說了一聲。

一個穿著藍衣的中年男子從假山下面的石洞裏出來,朝他行了一禮,“二少爺,你把殷家水寨的事情略掉了。”

“陸叔,你覺得他們的話可信嗎?”陸聽燾若有所思。

“半真半假吧,不過看著沒有敵意。”被稱為陸叔的男子答道。

“派可靠的人跟著一點,好好觀察一下。”

“是。”陸叔抱拳下去。

陸聽燾繼續依著欄桿望天,從懷裏拿出了一塊鮮紅色的帕子。低低呢喃。“絮兒。”

……

燕十一拉著勞鷺直接往他們投宿的萬盛客棧去了。

“十一……”勞鷺突然覺得後面有人跟著,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燕十一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沒事,繼續走。”

進了客棧,小二馬上迎了上來,“客官,回來了,裏面請。”

“給我們送幾個菜兩碗飯去房裏,然後再燒一些洗澡水。”燕十一吩咐完,沒有停留拉著勞鷺進二樓的房間。

關上門。他凝神察覺了一下,那些跟來的人來沒有跟上。便輕聲在勞鷺耳邊說道,“鷺子,接下來幾天都會有人跟著我們,不用擔心,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那還要繼續調查嗎?”勞鷺緊張兮兮地問道。

燕十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緊張,我們繼續調查。這些人是陸二少派來的,估計就是看看我們可不可靠。”

“他好像沒有必要查我們是不是可靠。”勞鷺發表自己的觀點。

“可能是想讓我們幫著做事吧,走一步看一步,沒關系的。我們明天去西山找孤燈大師,他好像知道一些事情。”

兩人假裝不知道被跟蹤,睡下了,第二天早起,打聽了路,往西山去了。

松江府地處南方的丘陵地帶。西山實際上就是一個不高的小山丘,站在山腳下仰頭一望,就可以看到山頂有座小房子。

“十一,這個看著不像寺廟。”勞鷺仰頭看著,說道。這樣小的房子,裏面住不了兩個人,和想象中的山寺一點也不像。

“真正修行的僧人都是住在這樣的地方,清凈的地方好修行。走吧。”

上山的路很小,彎彎曲曲的,感覺就是走多了踩出來的小路。

“鷺子,前面好像起霧了,小心一些。”燕十一拉住勞鷺的手,帶著她走,前面的霧,看著有些奇怪。

勞鷺看著松江府覺得奇怪,原本她在現代的時候也是住在南方的沿海城市,雖然也起霧,但是絕對沒有那麽誇張,也不會天天起霧,時時起霧,下個雨就起霧。

可是是因為大霧影響了後面的幾個人跟蹤,他們好像不知不覺間離燕十一和勞鷺越來越近了。勞鷺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身後有三個男子的氣息。

燕十一依舊不動聲色,速度不變地沿著小路往山上走。

走了許久,勞鷺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拉了拉十一的手,“十一,我們是不是走了快要一個時辰了?”

燕十一微微點頭,“我們好像已經迷路了。”擡眼向上望去,飄著的水霧間,可以隱約看到山頂,山頂上面還是那座小房子,他們離山頂的距離一直未變。

勞鷺凝神分辨了一下,“跟著我們的人也已經不見了。”

此時的林子靜悄悄的,除了勞鷺和燕十一自己的氣息,聽不到別的聲音。這初夏的林子裏,竟然連昆蟲的叫聲也沒有,是不是太過詭異了一點。

還有,水霧在飄動,那是因為有風。但是水霧卻沒有按照一個方向飄動,它在繞著一個很大的圈子打轉。能發現這一點是因為勞鷺衣服上的一根絲被勾了出來,浮在了霧裏,有著青色絲線的參照,可以看出水霧在按照瞬時間旋轉,難道有旋轉的風?

“鷺子,我們可能盡量什麽奇門八卦陣裏面了,所以才會一直在原地打轉,和這些霧氣一樣。”燕十一平靜地說道。

勞鷺仰慕地看著他,“十一你好厲害,這也懂,我們怎麽出去?”

“呃……實際上我不會,只是推測了一下,也可能是錯的。”燕十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勞鷺也有些尷尬地收回了眼神。

“把衣服撕下來,系在樹上,可能有用。”燕十一說罷就要撕自己的衣服,馬上被勞鷺攔下了。

“還是撕我的吧,反正已經被刮花了。這件衣服只是裝飾,沒了也沒事。”勞鷺從外罩衫上面撕下來一條青色的布條,系在了樹幹上。

兩人一邊往山頂走去,一邊系帶子,一路上都留下了痕跡,可是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們擡頭突然看到了前面的一棵樹上面系著一條青色的帶子。

“這……怎麽可能,我們明明一直在往上走!”勞鷺驚呼起來。

燕十一也緊蹙著眉頭,上次不經心,但是這次一路上他都用心記了,感覺是不會有錯的,他們的確一直在往山上走。

勞鷺則是想起了以前美術課本上面那些名家畫的不可能地圖,其中最為簡單的一種模型就是將一條寬紙圈從中間間斷,然後扭轉一下再接上,如此一來,雖然一直在往一個面上走,但是不知不覺中實際上已經轉到了另一個面上,這和現在的情形頗為相像。

“鷺子,可能是這裏的霧氣有問題。”燕十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些霧氣讓我們的感官發生了錯覺,一直以為是筆直地往山上走,實際上卻是在繞圈。”

“那該怎麽辦?”勞鷺有些著急。

“鷺子,現在我閉上眼睛,你扶著我往上走。”燕十一將自己交給勞鷺,閉上了眼睛。

勞鷺擡頭看了看山頂,繼續往上走。

走了大約四十多步,燕十一卻站住不走了,“鷺子,你在往下走了。”

“嗯?”勞鷺有些驚訝地看著他,自己明明一直都在往上走,還時不時地看山頂對準方向。

“你扶著我,跟著我走。”燕十一說著邁開步子。

勞鷺驚奇地發現十一竟然側著往一邊走完全偏離了路線,而且她漸漸地感覺到自己在慢慢下山。

雖然各種感官都不對勁,她還是靜靜地跟著十一走。

差不多走了一百多步,霧氣慢慢地散了,散幹凈的時候,勞鷺驚奇地發現,他們正站在山寺的門口。

“十一,我們到了。”勞鷺驚喜地叫了出來,興奮又崇拜地看著十一。

“施主,家師有請。”一個看上去不到二十的小和尚豎起單掌朝燕十一和勞鷺微微頷首。

“有勞小師傅帶路了。”燕十一還禮。

勞鷺品了一下,覺得那個孤燈大師還是很有得到高僧的味道的。

山寺的確不大,只有前後一大兩小三間屋子,最大的那間屋子裏面放了一尊大佛,把整間屋子都占滿了。

而另外兩間屋子裏分別有兩尊小佛,孤燈大師正盤腿坐在東邊的小屋裏念經。

“師父,兩位施主來了。”小和尚行禮說道。

“善緣,你先下去吧。”孤燈大師睜開眼睛。勞鷺有些吃驚,他竟然只有一只左眼,沒有右眼。

“大師。”燕十一和勞鷺雙雙行禮。

“你們可以上來,就證明有佛緣,想要問什麽,就問吧。”孤燈大師說著,看了看勞鷺,輕輕地嘆了嘆氣。

“大師為何嘆氣?”燕十一有些緊張地問道。

“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即使你想盡辦法去改她的命格,還是改不了的。都是徒勞。”孤燈大師緩緩道。

燕十一從勞鷺口中知道了自己後世的做法,所以可以咧董孤燈大師的意思。言情”徒勞也罷,或重要的是做了。如果有結果自然是最好的,沒有結果,那也至少還有個念想。”燕十一握緊了勞鷺的手,道。

☆、003 馬見馬怕,驢見驢趕

孤燈大師不再說別的,自己擡頭看了一眼供奉著的佛像,然後旁若無人地講起了一個故事。

“遠古的時候,東海的水沒有那麽高,東海前面的那一片海島都是連著的。那一片最高的山名為灌題山,山上有一種神獸,名為那父。”

“那時候,共工撞到了不周山,天裂開了一條大口子,生靈塗炭。女媧煉石補天,天雖然被補上了,可是天裂掉的時候造成的可怕災難卻沒有停止。”

“就這東海一帶,海面漲高了一百多丈,將東海岸上最高的灌題山都給淹沒了。神獸那父、山神和其他的神獸一起,用性命為代價,讓海面降了下去,灌題山又露了出來。”

孤燈大師平靜地嘆息,“可是海面卻降不到原來的位置,灌題山那一帶便成了海島。”

“那父呢?”勞鷺有些緊張地問道。

“那父和其他的神獸用性命交換了土地,他們都已經滅亡了。”孤燈大師看著勞鷺,他失明的那只眼睛上面雖然蒙上了眼翳卻好像閃閃發光。

他沒有再給燕十一和勞鷺開口的時間,便道:“那父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它還遺留下來了一樣東西,在灌題山那氏一族代代相傳。”

“那父眼?”燕十一有些興奮地問道。

孤燈大師點頭,“傳說那父眼有神力,可以去除時間不凈之物,還能去除百病,起死回生……”他說著看了一眼勞鷺,“但是只是傳說而已。誰也沒有見證過。”

燕十一恍若不聞,問道:“那氏一族消失了,大師可知道?”

孤燈大師點頭道:“前幾日,陸家的二公子已經派人來告訴貧僧了。那父眼,自然在那氏的族長手中,現在也不見了。”

燕十一眉頭微鎖,“大師對灌題山消失這件事情有什麽想法?”

快要問到點子上了。孤燈大師卻好像不準備回答的樣子,轉身往裏間走去,緩緩道:“有沒有消失,要去看了才知道。”

勞鷺一驚,孤燈大師的意思難道是灌題山並沒有消失?

燕十一施了一禮。“大師,我們告辭了。”

“你們走吧,不過貧僧與你緣分未盡,還有再相見的時候。”孤燈大師說完這句,便不再說話,面朝佛像念起經來。

“兩位施主。這邊請。”那個叫做善緣的小和尚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小和尚給他們指了一條路,燕十一和勞鷺順利地走到了山下。

“十一,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勞鷺壓低著聲音問道。她已經察覺到周圍有人,氣息和跟著自己的那幾個一樣。

“大師不是說了嗎?”燕十一微微一笑,翻身上馬,將勞鷺抱了上去。放在身前。勞鷺微微慌神,待到燕十一一手環住她的腰,將她穩住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燕十一笑著搖頭,“看來這騎馬,你是永遠學不會了。”

“唔……”勞鷺發出了郁悶的聲音。為什麽會這樣,連小虎子都能騎著淩雲,抱著小梅子到處亂跑了。自己就是學不會。

燕十一也有些不解。淩雲很聽二丫的,只要鷺子一上馬,便步子放輕,不敢亂動,怕生把她晃下來,回去挨二丫的罵。

可是只要鷺子一騎到馬上,馬上身體就會緊張地繃直,雙腿死死夾住馬肚子,雙手抓住鬃毛,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只要馬一動,她就馬上渾身一顫,死摑住馬脖子,雙目緊閉。

上一次,淩雲差點被她掐的斷氣,導致二丫一看見勞鷺圍著馬廄轉悠,就馬上上來趕她。

勞鷺為此頗有情緒,一直感嘆:“誒,二丫啊,女大不中留……”

就說這次出來吧,淩雲不敢出來,二丫一副打死也不讓淩雲出來的架勢。最後沒辦法了,只有騎二哥的赤忠了。不過他永遠也忘不了赤忠出馬廄那一刻悲壯的表情,和那聲猶如“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覆還”的馬鳴聲。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馬的表情也可以這麽豐富。

鷺子活脫脫成了馬的煞星,在燕島,馬見馬怕,驢見驢趕,當然燕島只有一頭驢,就是二丫。

兩人騎馬慢慢地往鎮上去,一路上看看風景,說說話,愜意的不行。

跟在後面的三個男子就郁悶了。方才沒能上山,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到時候怎麽給二少爺交待啊。

赤忠走得那是非常之慢,簡直就是戰戰兢兢地在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顛了勞鷺,她就嚇得活生生掐死自己。

燕十一嗤笑:“赤忠隨二哥,最是粗魯莽撞,什麽時候這樣小心謹慎過。如果被二嫂看見,估計會驚得說不出話。”

勞鷺有些郁悶,溫柔地伸手想要摸了摸赤忠的褐色鬃毛,可是她的手才剛剛摸上去,便感覺到赤忠的馬身強烈地顫了一下,步子差點都沒有走穩。

“我哪有這麽恐怖。”勞鷺更加郁悶了。

“你只要不去碰赤忠的脖子,它還是能勉強走路的。”燕十一不顧勞鷺此時的心情,繼續笑道。

勞鷺鼓著臉,索性不說話了。

兩人到了萬盛客棧,客棧的小二上來牽住了馬韁繩。燕十一正要翻身下馬,順勢要抱勞鷺下馬,卻被她制止了。

“十一,待會兒一定要抱住我,不要讓我摔倒啊。”勞鷺笑得壞壞地說道,眼睛一直看著赤忠。

可憐的赤忠以為終於逃過了一節,此時心情很好,尾巴一甩一甩的。

燕十一看著勞鷺的神情,忽然有些擔憂赤忠的安危。果然和他想得一樣,下一刻勞鷺伸手就去環住了赤忠的脖子,也沒有用力,可是赤忠卻四腿齊軟,跪了下去。

勞鷺也跟著掉了下去,可是被燕十一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不過還是嚇得面色慘白。

燕十一微微嘆氣。鷺子就是喜歡做這種傷人傷己的事情,最後弄得個兩敗俱傷。

“客官,您這馬是怎麽了?”小二不解地看著,他想不通,這麽彪型的一匹大馬就倒了。

下一刻,赤忠四腿一蹬地,跳了起來,掙脫了小二手裏的韁繩,無比悲憤地往馬廄沖了過去。

“十一,我覺得赤忠會恨我的。”勞鷺訕訕道。

燕十一沈默不語,心說,的確是。

“十一,接下來怎麽辦?”

“先吃飯,然後出海。”燕十一囑咐小二準備幾個菜,再準備一些水和幹糧。

到了渡頭,海上的霧氣已經散了,遠遠望去,可以看到遠處的一些海島。

“那個位置,原本就是灌題山,現在不見了。”一個中年船工再收了十一一貫銅錢之後,很熱情地給他們做介紹,“旁邊離得最近的就是殷家水寨,他們不是壞人,沒事的。”

今天天氣不錯,剛剛過來正午,就有一艘不大的小船出海,上面裝了不少大米,蔬菜和豬肉,是給殷家水寨送去的糧食。

“兩位啊。”等船正常駛出了,船工便沒有事情做了,那個中年船工見燕十一和勞鷺一起倚在船頭,便湊了上去。

“你們可千萬不要去灌題山那裏啊,那裏不吉利。”他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我看你們是好人才和你們說的。”

“這位大哥,請問哪裏不吉利?我可是聽說在灌題山消失之前,那裏可是一塊寶地,魚蝦特別多。”勞鷺笑吟吟地問道。

“那是在灌題山消失以前。”他神秘地往身後看了一眼,見沒有別人就道:“我們這艘船就是給殷家水寨送給養的,灌題山消失後的第四天,也去送給養了,那天耽擱地晚了一點,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經過灌題山的時候,你們猜我聽到了什麽?”他皺著眉頭煞有其事地問道。

燕十一和勞鷺搖頭。

“我聽到很多女人的哭聲。你們說,這茫茫大海上哪裏來的女人?”

“莫不是大哥你聽錯了。”勞鷺問道。

男子見他們還是不信,有些急了,“怎麽可能聽錯,不止我,舵頭也聽到了,還有很多其他的船工。”他著急,聲音不免地大了一些。

“王二,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還不快去幹活。”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者怒罵道,臉色不善地看了一眼燕十一和勞鷺,哼了一聲就走了。

“這是我們的舵頭,他不許我們多說。你們也不要說出去啊,我只是覺得你們是好人才告訴你們的。”船工急急地說完幾句,便跟著掌船舵頭離開了。

“鷺子,你說這件事情陸家的二少爺知道嗎?”燕十一盯著原本灌題山的位置,若有所思地問道。

勞鷺如實地搖頭,“不過陸聽燾的態度怪怪的,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

“過一會兒我們先上殷家水寨,一切小心些,不要離開我。”燕十一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道,他覺得隱隱有些不踏實的感覺,心中空空的,不太舒服。

駛了半個多時辰,船很順利地到了殷家水寨的碼頭上。

“你們想看看海島的風光就看吧,過半個時辰,我們就離開了,早點回來。”掌船舵頭面色不善,冷言冷語道。

勞鷺憋了憋嘴,哼了他一聲。

燕十一微微一笑,在她耳邊耳語道:“兇的人不一定是壞人。”

ps:小臺開新坑了。(冥事錄》一次都沒有斷更哦,大家可以放心地往裏跳《落下星空的你》

☆、004 燕十一的桃花骨朵劫

站在渡頭向灌題山方向望去,如果那裏只剩下平靜的海面和蔚藍的天空交相輝映,一點山的影子也沒有。

“這樣看來,灌題山好像是消失了。”勞鷺低聲喃喃。

燕十一微微搖頭,以為不然,“還記得孤燈大師的話嗎?沒有去過怎麽知道有沒有消失。”

勞鷺一驚,“難道是說要去那塊海面上看看?可是我們沒有船啊。”

“走,先去探一探這個殷家水寨。”燕十一往前走去,勞鷺趕忙跟上。

雖然傳聞殷家水寨沒有灌題山一半大,但是卻也很大了。海島的中央有幾座山丘,四周都是平地,水寨建在海島的東面,一半在山裏一半在水裏,南面、西面、和北面各有三個渡頭,都泊了不少大船。四面環海,南面不遠處還有一些海島。

燕十一和勞鷺沿著海島周圍走著,想要找個人問一下那日灌題山消失時的情景,卻發現這座島上的每個人都好像有做不完的活一樣,走來走去,一刻不停歇。

他們拐過一個拐角,正好走到了海島的南面,這裏突然就冷清下來了,來來往往的人也沒有了,一派自然的風光,今日天氣好,遠遠望去,還可以看見對面海島上的房子和人。

勞鷺狠狠地吸了一口海風,覺得有些鹹,不過也很清爽。

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

循聲找去,只見一塊巨大的礁石朝著大海的一面上有一個可以容納五六人的大洞,一個穿著紅色衣裙的七、八歲女孩正蹲在那裏哭。底下的海水一直在拍打礁石,聲音很響,若不是女孩哭得大聲起來,他們是發現不了的。

勞鷺腳尖一點地。掠了出去,跳到了洞裏,燕十一馬上跟上。

“誒,小妹妹,哭什麽?”勞鷺好奇難耐地問了一下。笑得很是和藹。

“嬸嬸?”小女孩顯然是沒有見過勞鷺,有些疑惑地開口,哭得一抽一抽的。

不過勞鷺聽到那句“嬸嬸”之後。額角也一抽一抽的。

“哥哥?”小女孩繞開了勞鷺,看到了燕十一,也喊了一聲。

這下勞鷺的臉全黑了。小女孩一點也不可愛。

“小妹妹。”勞鷺調整了一下情緒,笑得和藹可親,“我叫勞鷺,你可以叫我鷺姐姐。那個是燕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

“殷憐。哥哥……姐姐。”她甜甜地叫了一聲哥哥,但是勞鷺覺得她那是姐姐。好像叫得頗為難。而她比較喜歡十一。表現地非常之明顯。勞鷺非常之不滿。

“十一我們走吧,只是個小孩子哭鼻子。”勞鷺也表現出了不滿,非常之明顯。

燕十一轉身準備走,卻被殷憐拉住了手。

“燕哥哥,你真好看。”殷憐已經不哭了,笑得甜甜的,眼睛彎成月牙形看著他。

燕十一無語。勞鷺不客氣地拍掉了她的手,“是好看,看就行了,不要動手。”

殷憐瞥了一眼勞鷺,勞鷺頓時有些楞住了,這樣的眼神一點都不像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子應該有的,那麽陰森恐怖。等她定睛一看,發現殷憐又恢覆了剛才小女孩的天真甜美。

勞鷺朝燕十一看去,只見他好像沒有註意到,而是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道:“和孩子吃什麽醋。”

可是她一點都不像孩子。勞鷺心裏嘀咕了一句,覺得還是自己小心眼了。

“我們走了。”燕十一朝殷憐打了個招呼,伸手拉住了勞鷺的手,往前一躍,借力翻上了礁石。

看著燕十一白色的身影離去,殷憐臉上小女孩之色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特別垂涎的表情。

殷憐的事情很快被勞鷺拋之腦後,他們從海底周圍走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個年紀挺大的老嫗。

勞鷺自告奮勇地上前,“大娘。”

老嫗露出了非常和藹的笑容,“這位姑娘,有事?”

“大娘,是這樣的。我有一位姐姐,她原本是在灌題山那家做丫鬟的,可是……”勞鷺說著,拿袖子輕輕擦拭了一下眼睛,假裝擦淚。

燕十一心中無奈,實際上吧,鷺子不太適合演戲。

不過大娘好像成功被她蒙騙到了,拉住了她的手,“姑娘,灌題山雖然消失了,可是你姐姐不一定已經不在了,再好好找找,找不到就回家等著,她會回來的。”

“嗯。”勞鷺洗了洗鼻子,一臉感激之色,連連點頭,“大娘,您這裏離灌題山最近,能給我說說那天的情況嗎?我也好找找。”

大娘當然點頭了,然後瞇起滿是褶子的眼睛,朝天看著,想了一會兒。

“那日是灌題山的大小姐那絮兒和陸家二少成婚的日子。他們兩家都是這一帶的大戶,所以辦的很大。那日天微微亮,就開始不停放炮仗了。我起得早,還去看了一眼。”

大娘回憶著,“不過那日起了大霧,清早又是霧氣最重的時候,我只看到隱隱約約之中灌題山的樣子,聽到鞭炮聲。覺得沒有什麽熱鬧好湊,便離開了。”

燕十一和勞鷺認真地聽著。

“一般都是剛剛到晌午的時候,新娘才會被夫家接走,我原本以為炮仗會一直放到那個時候,可是就在我吃過早飯,準備去洗衣服的時候,炮仗聲突然沒了。往灌題山那裏看去,原本可以看到的影子卻看不到了。”

大娘一嘆,“實際上那時候我真的沒有把這當回事,以為只是霧氣大了,沒想到是整個灌題山都沒了。”

“大娘,除了炮仗聲突然沒了,其他就一點動靜也沒有?”燕十一問道。

大娘搖頭,“這件事情我們都說了好幾天了,沒有聽說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後來我們大當家和二當家還見了來接親的陸二少爺,才確定了灌題山真的消失了。霧氣散了之後,也是真真地看不到了。”

大娘被一個年輕的男子叫走了,留下燕十一和勞鷺站在那裏看著大海。

“十一,我覺得灌題山一定不是沈了,而是瞬間消失了。”勞鷺說著。

“嗯。我們先回去,明日租艘小船去灌題山那裏好好看看,說不定能找出什麽蛛絲馬跡。”

可是等兩人回到碼頭的時候,那艘送糧的船已經不見了。

燕十一拉住了一個碼頭上的男子,“送糧的船呢?”

“已經開走了。”那男子神色怪異地看了看燕十一,然後又神色覆雜地看了看勞鷺,說道。

“十一。”勞鷺走到燕十一身邊,“那個人的眼神很奇怪。”

“嗯。”燕十一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總之不太好。“我們去問問有沒有船可以送我們回去。”

還不等兩人轉身,忽然碼頭上就跑出來了很多人,都是穿著暗紅色褂子,黑色長褲的男子,一副常年生活在船上的打扮,將燕十一和勞鷺圍了起來。

一名紅衣長衫的五十多歲,留著黑須的男子出來,“兩位,糧船是我家大當家讓走的,她請兩位去見見她。”

燕十一和勞鷺對視了一眼,伸手將她拉到身邊,跟著紅衣長衫的男子往山上的水寨走去。

和山下不同,一路上,所有人,不管男女都是穿著紅色的衣服。

殷家水寨是用木頭搭起來的,造的頗好。正堂的正中央掛著一幅字,上面是一個巨大的“殷”字。字的正下方有一大一小兩張太師椅,大堂裏列了兩排座。這架勢不由讓勞鷺想起來了,電視劇裏面黑幫老大的堂口。

一大一小兩張太師椅上面坐著兩個女子。那個小女孩是勞鷺他們見過的,正是礁石洞裏的殷憐,而旁邊那張大椅子上面做的是一個長相妖嬈的紅衣女子,她大概就是大當家了。

紅衣長衫的男子將燕十一他們帶到之後,便帶著人退立在大堂兩側,待命。頗有氣勢。

“十一,我們的燕島也這樣弄一下吧。”勞鷺有些羨慕地看著,躍躍欲試。

燕十一無奈地笑了笑,握著勞鷺的手稍微用力捏了捏,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勞鷺的視線正好和殷憐的撞上了,她的視線正盯著燕十一和勞鷺相互拉著的手,那個表情不太好,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勞鷺有些驚住了,“十一……”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十一制止了,只見他皺著眉頭,臉色不太好,勞鷺馬上乖乖閉嘴。

“不知道大當家找我們來,所為何事?”燕十一開口。

“這次我請公子和公子的姐姐過來,為的是我殷家水寨二當家和公子的婚事。”殷虹娘身體微微一側,玩弄著手裏的皮鞭,說道。

勞鷺一聽,怒了。我哪裏像姐姐,而且什麽和二當家的婚事,十一什麽時候說要娶什麽二當家了!

“大當家說笑了,這位是內子。”燕十一平靜一句話,否了一切。

勞鷺用力點點頭。雖然還是有一點點羞澀,但是絕對要對這幾個拎不清的人宣布一下十一的所有權。

“沒事,讓她做小就行了。三天後和我妹妹成婚吧,一切從簡。”殷虹娘輕描淡寫地說道。

勞鷺正要爆發,卻聽道殷伶甜甜地說了一句,”謝謝姐姐做主。"勞鷺:”……”感覺被雷劈了一樣,殷憐是二當家!!雖然十一英俊不凡,但是你才七、八歲就這麽恨嫁!!

☆、005 敢搶我的人,老娘要揍你!

勞鷺受到了驚嚇,微顫地伸出手指著殷憐,“你再大個十歲才差不多吧,小小年紀這麽恨嫁怎麽行,現在是讀書的時候才對。”勞鷺決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殷憐明白,這麽小就想著嫁人是不對的。

“那是不是我再大個十歲,燕哥哥就娶我?”殷憐站起來走到燕十一面前,伸手想要去拉他的手,卻不料十一手輕輕一移,她拉了個空,有些氣鼓鼓地問道。

“那……”還可以考慮考慮……勞鷺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十一拉了一下,馬上閉嘴了。

“我已經十七歲了,哥哥可以娶我了吧?”殷憐自顧自地說道。

留下張著嘴巴看著她慢慢石化的勞鷺……

“我家小妹自小得了一種怪病,七歲起就不再長身體,現在已經十七了。”殷虹娘斜著眼說道。

勞鷺的心“砰砰”跳起來,幸好剛剛的話沒有說,否則就被抓了空子了。勞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燕十一,然後朝他定了定眼神——保證下次不多話了!

“大當家,我們告辭了。”燕十一拉著勞鷺就要走,原本站在兩邊的那些紅衣大漢們都圍了過來,將路堵住。

“燕哥哥,你們沒有船,走不了的。”殷憐臉上露出了與她的身材完全不一樣的表情,一種陰森的感覺比殷虹娘更勝。

勞鷺很後悔,腸子都悔青了,剛才怎麽就一時好奇跑進那個洞裏去看殷憐。

燕十一沒了理會這些,右手握劍,左手拉著勞鷺,小心謹慎地看著那些大漢,如果他們稍有舉動。就不客氣了。

“好好招呼姑爺。”殷虹娘懶懶地道了一句。

“姐姐,不要傷了他。”殷憐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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